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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思淼每次孕檢,桑鶴軒都會陪在她身邊,這已經成了規律。她甚至都不需要在孕檢前詢問他是否要一起去,只需要等著他就可以了。

  這個雷打不動的慣例,在某天卻有了一點小變化。安思淼懷孕八個月的時候,臨近孕檢日期,桑鶴軒沒有回家,他被公司的事絆住了腳,卻還是要她明早在家等他來接。安思淼也沒多想,第二天乖乖等著他來接,可是等到十點多都沒見人,於是她便自己開車去了。

  開車走到一半,桑鶴軒給安思淼打來了電話,安思淼看了一眼還有三十幾秒的紅燈,接起了手機。

  “你自己去了?”桑鶴軒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

  安思淼應聲道:“嗯,我擔心你忙,怕打攪到你做事,所以沒給你電話就先出來了,我在桌上留了便簽,你沒看見?”

  “看見了,你現在在哪?”

  安思淼看了一眼路標,道:“在富平路等紅燈,怎麼了?”

  “把車停到路邊等我,我馬上到。”桑鶴軒飛快地說完便掛了電話,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安思淼無奈,看了看變綠的交通燈,認命地靠邊停下了車。

  等了約莫不到五分鐘,一輛掛北京牌照的黑色SUV便停在了她面前,桑鶴軒從車上下來,戴著一副讓他顯得斯文儒雅的無框眼鏡,黑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瘦削,打他臉上卻一點笑容都沒,嚴肅得不行,活像個要去參加重要會議的領導。

  安思淼打開車鎖下了車,很有覺悟地把駕駛座讓給他。等兩人一起上了車,車子重新朝醫院駛去時,她才敢問他:“你怎麼來了?不是寫了便簽讓你休息一下嗎?我自己可以的。”

  “你懷孕八個月,自己開車,你真厲害。”桑鶴軒答非所問,繃緊的側臉非常嚇人。

  安思淼有些害怕他這樣子,討好地想說點什麼,卻聽他緊接著道:“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還在開車。”

  “……是啊,怎麼了?”這不是明顯的事嗎?

  桑鶴軒猛地轉頭瞪了她一眼,接著迅速收回視線專心開車,只是語氣認真壓抑地說:“開車講電話,這是違反交通規則的,你太不拿自己的人身安全當回事。”

  安思淼膛目結舌,結結巴巴打:“……沒,我沒聽說過這條規定啊。”

  桑鶴軒微蹙眉頭,沉默了一會道:“是嗎,香港有。”

  “……嗯,香港比較發達,也許不久的將來大陸也會有,幸好現在還沒有。”安思淼下意識拍了拍胸口。

  桑鶴軒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將車停到市醫院停車場,停穩之後才說:“你到底在慶幸什麼?”

  “……”安思淼被桑鶴軒的樣子搞得很不安,猶豫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搖了搖小聲道,“老公,你別這樣,我害怕。”

  桑鶴軒微微一怔,面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將她抓著自己衣袖的手反握在手裡,故作兇惡地瞪了她一眼道:“知道害怕下次就別這樣,你可以等停下車再接我的電話。”

  “……我那不是怕你又嫌我不接電話訓我麼,你忘了在香港的時候你發那麼大脾氣的事了?”安思淼為自己辯解。

  桑鶴軒面上一熱,停頓半晌僵硬道:“那不算,當時你沒留便簽,這次有。”

  “可是上次辛姨知道我沒走遠,只是出去散步啊。”安思淼還是不服氣。

  桑鶴軒被她說得無語,沉默良久才別開頭轉移話題道:“到了,時間不早了,下車吧。”說罷,鬆開她的手快速跨下車,那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安思淼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孕檢的結果很正常,安思淼的身體很健康,胎兒也很健康,預產期剛好在1999年1月1日。在這個到處傳播著千年蟲末世論的世紀末,她將迎來自己和桑鶴軒的寶寶,這意義自不待言。

  預產期就在眼前,桑鶴軒作為即將成為父親的人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在緊張的同時,他也拒絕了要看孩子是男是女的建議,首先這不符合規定,再者,他覺得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上天給他的賞賜。他將帶著感恩的心去迎接這個孩子,將孩子性別的問題放到出生日再去了解。

  安思淼對這個意見不置可否,她的肚子要比普通孕婦大很多,醫生說可能是雙胞胎,她懷著雖然辛苦,卻覺得非常幸運。

  預產期臨近,桑鶴軒和安父安母推掉一切事物全都在醫院守著她,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壓力很大的同時,也感覺很幸福。

  一切的事情都理所應當,孩子順利降生,順產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大的痛苦,生下的也是如所預料那樣的雙胞胎,是兩個男孩,母子平安。

  守在產房外的新晉老爸桑鶴軒聽到孩子的哭聲,得知安思淼順利誕下一對男嬰給他的時候,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桑鶴軒已經很多年不曾有如此激動的心情,他的情緒變化向來很微薄,連表情都很少有太大變化。可是,自從遇見安思淼,他漸漸變得會笑會難過,不再像過去那樣雖然溫和,卻難以接近。他一直都很感激她,這種感激的情緒一直都斂在心裡,但卻在得到孩子降生的消息後一起爆發。他無法控制地紅了眼眶,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完全真心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文里那段對於別人的看法的敘述是我的處世觀,你永遠無法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

  我看到過這樣一段話,放上來大家共勉↓↓

  好了遭人嫉妒,差了讓人瞧不起,忠厚的人家說你傻,精明的人家說你jian,冷淡了大伙兒說你傲,熱情了群眾說你浪,走在前頭挨悶棍,走在後頭全沒份,總之就算你再好也會有人從你身上挑刺兒,這就是現實。

  說這些負能量不代表今天沒有斷片的事,事情是這樣的,昨天的那一章留言都不到三十個,我找了一下自身原因,然後緬懷完自己的缺心眼之後就開始憂鬱,閨蜜安慰了我之後我決定做一個淡淡的人,波瀾不驚悠然處之,就算你們不給我留言,我也可以輕抿一口香茶淡定地說:“不留我就脫光衣服坐在你們家門口打滾,別懷疑,外面那個肉球就是我。”

  ☆、第五十三章

  桑景澄、桑景琛是桑鶴軒為兩個兒子起的名字,景澄是弟弟,比哥哥景琛晚出生一段時間。

  兩個孩子在母親肚子裡時十分乖巧,從不折騰老媽,可出生之後卻鬧得不行,除了父母之外誰都不讓碰,一碰就哭個不停,半夜也不讓人消停,一個賽著一個哭,好像非得分出個勝負來才肯罷休。

  安思淼被這倆孩子折騰得黑眼圈越來越重,桑鶴軒實在看不下去了,孩子又不肯別人碰,他就只能親自上陣,推掉一切公幹,整天待在家裡帶孩子。

  我們的桑先生、桑鶴軒老闆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也是位名副其實的好奶爸。他那雙手,原該是拿槍、拿筆,寫幾個字就成百上千萬的。現如今卻用來給孩子沖奶粉,換尿布。

  為了能讓安思淼晚上好好休息,到了晚上桑鶴軒就會趕她去別的房間睡,自己則在臥室看著孩子,以免她被吵醒。

  起初安思淼是不肯的,每次都睡在臥室守著孩子,擔心孩子半夜餓了來不及餵他們,但她每次早上醒過來,都發現自己換了房間,原來是被桑鶴軒半夜給抱走了。

  久而久之,安思淼也就認了,晚上會乖乖到別的房間去睡,但這個次數也會控制好,跟桑鶴軒換著來,總讓他熬夜,他就算身體再好也會垮掉的。

  安父安母常常來幫忙帶孩子,可倆小祖宗就是離不開父母,死活不肯讓別人挨著,地盤意識強得不行,於是安父安母也就只能幫忙洗洗尿布,打掃一下衛生和燉點補品給女婿女兒了。

  這一日晌午,安思淼累得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桑鶴軒帶著倆孩子回了臥室,安頓好他們確定他倆不會醒後,才下樓將安思淼抱到了二樓的客房休息。

  令他沒料到的是,他才剛把孩子的母親放到床上,隔壁房間就傳來嬰兒的啼哭,桑鶴軒額頭青筋直跳,雖然有點崩潰,但卻並不討厭這種疲倦的忙碌。

  回到臥室,桑鶴軒沖了奶粉給祖宗喝,倆祖宗誰都不喝,就盯著自家老爸看,也不錯開眼,直勾勾的,像是監視他一樣,搞得他都無所適從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桑鶴軒將奶瓶放到一邊,坐在搖籃邊陪著兩個兒子發呆。不多會,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下意識起身離開去聽,沒走幾步孩子又開始哭,於是他只好又回來了。

  “什麼事。”

  每天這個時間打來電話的都是廖樂山,匯報工作情況並詢問重要事宜,桑鶴軒連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是他。

  廖樂山道:“桑先生,小公子的滿月酒還是定在您和夫人辦婚禮的酒店嗎?”

  桑鶴軒思索了一下,瞥了瞥怎麼看都像是一臉得意的兒子們,低聲回答道:“就在那裡吧,環境可以,地址也熟。”

  廖樂山應下,停頓了一會,說:“桑先生,承澤什麼時候回來?他跟您說了嗎?”

  桑鶴軒輕笑一聲問道:“怎麼,覺得累了?”

  “……沒,怎麼會,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我只是比較擔心承澤罷了。”

  桑鶴軒微垂眼瞼,站起身從口袋取出手帕,為搖籃里流口水的小兒子擦了擦嘴,良久才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不會有問題,但你的擔心也有必要,我會親自跟他聯繫,你放心。”

  廖樂山忙道:“桑先生一定有您的安排,我當然不會擔心,是我多慮了,今天沒有其他事了,您還要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桑鶴軒“嗯”了一聲道:“黃子默那邊出了結果記得通知我。”

  這個結果指的當然是沈嘉致幾人那件事的結果,沈嘉致已經被帶回了香港,而鄭康平和賀飛宇全都被拘捕,公訴方已經提起公訴,開庭之日已經不遠。桑鶴軒沒時間也沒興趣關注審判過程,他需要的只是審判的結果,這個結果,至關重要。

  得到屬下應允後,桑鶴軒掛掉電話,想去洗一洗手帕,可他才一動腳就感覺大兒子的眼神不太對,表情看上去有要哭的趨勢,他愣了一下,急忙走回來伸手一摸,果然,尿了……

  啊……

  桑鶴軒長長地舒了口氣,皺著眉頭開始給孩子換尿布,他給景琛換尿布的時候,景澄就在那看著,小孩子的眼睛又黑又大,盯著他忽閃忽閃地眨,可愛極了。桑鶴軒被這樣看著,本來僅存的那麼一星半點的疲憊也全都消失不見,孩子果然都是治癒系的,尤其是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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