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三章：以後還長著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以後還長著
曉月回到房間的時候，恰好見雲天霖打算出來，還覺得奇怪：「洗完了？要出去嗎？」
「出來沒看見人，我還以為人丟了，還說出去找找呢！」見他調侃著，曉月笑了起來。這才一小會的功夫，哪裡會不見了，他是不是太小心了點。
「我不過是下樓喝口水而已，哪有那麼誇張。」
雲天霖微微挑眉，只是下樓喝水嗎？可是他怎麼感覺，這會她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只是喝水？」
曉月笑著，她但凡有點事情，總是瞞不過他那雙眼睛，自己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她怎麼不覺得。
「順便，和一個任性的大小姐聊了一會，應該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吧！」
任性的大小姐？
這個屋子裡，任性的大小姐也就那麼一個，看曉月的心情雲天霖也猜到了點什麼。
「說清楚了嗎？」
「我臉上都寫著了？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都猜不到，我就不是你的神棍了。」曉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神棍這兩個字送給雲天霖，他可一點都不虛。如果以後他不管公司的事情了，那倒是可以去公園門口擺個小攤什麼的，專門給別人去算命好了。
說不定，還能賺很多錢。
曉月已經忍不住開始腦補，他假裝神棍的樣子，一定會有很多人相信的，尤其是那些女人。
看她眉飛色舞的神情，雲天霖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
「又在腦補什麼東西？」曉月嘿嘿一笑，沒有告訴雲天霖。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可就真的慘了。
「阿霖，今天在醫院，我看到了。我哥其實，還是擔心那個人的，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說笑間，曉月想起了今天在醫院裡看到的，姑蘇墨眼神里的急切，是掩飾不了的。
「畢竟在這個家長大，雖然，他自己說，對這個父親有多深的恨意，可你想過嗎？為什麼會恨，那是因為最開始的在意。他是一個父親，卻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正因為他在乎，才會一直記恨著。這些並不能代表，親眼看到他受傷，生命垂危的時候，他不會擔心，這是一個人的本能。」
一個人的本能？
那自己……
今天在醫院那種感覺，是不是也叫做擔心。
曉月一直以為，她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人的安危，就算親眼看到了，她也可以當做陌生人一樣對待。
當事情真的發生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做不到。
「你是不是知道，我也會擔心。所以才說要過來的。」如果不是阿霖說要過來，自己的確不會主動說過來看看的。
「這些都不重要，我們不是已經來了嗎？現在，也不算是白來，起碼，你自己也算是解決樂意一個問題。」
曉月笑了笑，這個問題，應該是說姑蘇羽嘉。
雖然彼此都沒有明說，曉月心裡清楚，大概，就這樣就解決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曉月有些擔心，人還沒醒過來，就會發生什麼變故，心裡的不安，越來月強烈了。
劉玉婷和張管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手的。
雖然雲天霖也不喜歡被動的感覺，可現在的情況看，他們能做的，就是見機行事。
既然姑蘇玉峰的手術還算順利，只等著人醒過來之後，確定沒什麼問題，那就萬事大吉了。事情順利自然好，如果期間發生了什麼，他們也只能隨機應變。
現在也不是一個人，劉玉婷再怎麼說，在這個家裡也是個外人，並不能怎麼樣。
「現在想這些，也沒太大的用處。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不要想了，反而會累著自己。」
「我總覺得，自己不該擔心姑蘇家的事情，這本應該和我沒什麼關係的。可現在好想已經卷進去，無法脫身了。阿霖，我是不是已經忘了母親當年所承受的痛苦。姑蘇玉峰現在這樣，是他的報應嗎？」
說是報應，可看到有人對他下手，想要害他的時候，自己居然有種想要護著他的心理。有時候想想，她都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
「傻妞！不管你怎麼做，都沒有錯。心裡怎麼想，那就怎麼做。為什麼要糾結這麼多呢？非要等到人不在了，才來後悔，那不是很難過嗎？」
人不在了？
曉月看著雲天霖，不在了，說的是姑蘇玉峰嗎？
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姑蘇玉峰會不在了。
對啊！他是長輩，算來，也年紀大了，生命都是脆弱的，看似堅強的人，還不是一樣會受傷，躺在床上，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撒手離開。
他在乎的名聲，權利，地位，又有什麼用。
如果人沒有活著，那一切都是空的。
曉月以前都沒有想過，姑蘇玉峰，他會老，會病，會受傷，他也是會死的。
如果他死了，自己……會難過嗎？
這個問題，曉月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或許只有等到那一天真的來臨時，她才能夠得到答案。
或許，她會難過，也許，會為他流下眼淚。又或許，沒有半點感覺，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也不知道，這一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如果母親還活著，這個時候，她會不會原諒這個曾經背叛她的男人。
不管以後如何，如果姑蘇玉峰不認錯贖罪，曉月覺得，自己是不會原諒他的。
對於這件事，雲天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導曉月，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更別說告訴她該怎麼做了。
他只希望，在她做每一個決定的時候，都跟隨自己的心去決定，少一些顧慮。
不管她的決定是什麼，自己都會永遠支持她，幫她遮風擋雨的。
「阿霖，這些，你本不用跟我一起面對的。」
「我是你的丈夫，就是你的依靠。如果連我都不和你一起面對，要我還有什麼用。」
看著他嚴肅的樣子，曉月整個人都是暖的，伸手緊緊抱住了他。
最真切的事情，莫過於此時此刻，靠在他的心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緊緊抱著他。這種感覺，就好像抱住了整個世界。
「怎麼辦，我都已經被你徹底寵壞了？」
「現在就害怕了？以後，我們的兒子，也會像我一樣，寵著你，依著你。以後，還長著呢？」
曉月笑了，想著另一個縮小版的雲天霖，他們的兒子。
對，以後，她會更幸福的。而在幸福面前，現在所有的磨難，都是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