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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婧左右看了看略顯寒磣的小園子,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道:“不,臣女在等陛下。”

  “等朕?”胡亥莫名緊張起來——這不是要轉後宮戲?媽的,這可是個未成年啊!三年起步……

  他也左右看了看,死趙高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李婧仍站在那叢迎春花中,道:“是。臣女有話要對陛下說。”

  “哦,呵呵……這個嘛……”胡亥頗為窘迫,小丫頭該不會是要直白講出來?太尷尬了。

  要怎麼拒絕,才能不傷孩子的心呢?

  難道是李斯父子的陰謀?要他尷尬致死!陰險太陰險!

  李婧盯著胡亥,問道:“陛下可知道,對於天下的臣子們來說,您是怎樣的存在嗎?”

  咦?這么正經的話題?

  胡亥頓時不尷尬不窘迫了,恢復了從容鎮定,溫和道:“哦?既然你專門在這裡等朕,肯定是已經有答案了,不如就告訴朕?”

  李婧一指咬花玩的小二郎,“臣子們眼中的陛下,與這隻狗眼中的陛下,並無區別。”

  胡亥劇烈咳嗽起來,“……你這是把你祖父和父親都比成狗了。”

  李婧道:“話糙理不糙。陛下的狗,難道一定要有事情,才能見陛下嗎?並不是。它見到陛下,就會激動搖尾,就能一天都開開心心的,為您站崗放哨。陛下的臣子們,如果能獲得允許,來覲見陛下,那麼他們也會感激涕零,一整年都盡心竭力,為國為民。”

  這個角度,胡亥還真沒想到過——在他看來,所謂的見了他激動,多半都是為了拍馬屁。也許是他想得太厚黑了,很多人能見天顏,是會誠心實意地激動到哭出來的。

  胡亥思考著,看著李婧道:“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你對朕說這番話,是為了讓你小叔父李甲來滎陽嗎?”

  李婧仍是盯著胡亥,並不收斂目光,道:“臣女與小叔父的感情,並沒有深到數月不見就寢食難安的程度。臣女這番話,是為祖父;也是為小叔父與陛下。”

  胡亥一想也是,李婧又不是李甲的閨女,大家族裡,侄女跟叔父能有多親呢?李婧這番話,他若是聽進去了,李斯當然高興,能見到久別的幼子;李甲也高興,既能與家人團圓,又能見到他;而他也高興——就像李婧說的,李甲會更投入地為他“站崗放哨”。

  皆大歡喜。

  更何況,他才因為蒙鹽的要求,算是削了李斯的面子;這時候,給李家一點甜頭,才是平衡之道。

  李婧見胡亥思索起來,手持短笛,一躬身道:“臣女話已說完。”

  按照規矩,皇帝沒有叫退,臣子是不能自請離開的。

  胡亥還在思索。

  李婧只好提醒道:“臣女該去給祖父請安了。”

  “哦……”胡亥一點頭,道:“去。”

  李婧快步離開。

  趙高抱著狗鏈子跑出來,笑道:“陛下,您看這條如何?”

  “傳旨,准夏臨淵和李甲來滎陽。”胡亥摸了摸眉毛,又道:“查查,剛才小二郎為什麼跑到這園子裡來。”

  後一樁事情很快就查明了。

  趙高躬身匯報導:“陛下。園子裡暗處的守衛說,是李斯的孫女先來了園子裡,拿著手中的短笛吹。但是說來奇怪,雖然她吹著笛子,園子裡暗處的守衛都說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她吹了笛子,沒過片刻,二郎神就跑進園子了。隨後,陛下您也進了園子……後面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

  “她那笛子有什麼古怪?”

  趙高為難道:“這,小臣就不知道了……小臣再去查查?”

  “不必了。”胡亥恍然大悟,那是“狗笛”。

  所謂的狗笛,是一種能吹出聲音的笛子,但是聲音的頻率只有狗能聽到,人是聽不到的。

  這在後世是很常見的訓練狗的東西。

  可是胡亥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有人用。

  難道李婧……

  胡亥厲聲道:“給朕徹查李婧,悄悄的。”

  趙高的辦事速度很快,不過半日,李婧的生平大小事情都已整理清楚明白,呈給胡亥。

  然而卻絲毫沒有異常之處,這就是一個正常的秦末漢初的丞相孫女。

  不過李婧喜歡魯班技巧,精於木工。

  雖然對於女孩子來說,奇怪了一點,卻也不是不可理解的。

  “再有奇特之處,就是李婧出生之時,曾經有方士算過,說她是非常尊貴的命格。”趙高暗戳戳在後面加了一句。

  胡亥微笑道:“難怪……”

  難怪李斯等人老想把李婧往他後宮送,原來是有方士的話種下了因。

  出於純潔的三觀,胡亥對未成年少女沒有想法,不過嘛……

  胡亥摸著下巴想了想,似乎,李婧跟小糰子年紀差異不算太大?

  這丫頭聰明是聰明,可惜是李斯的孫女——就算給小糰子,也得防備外戚專政。

  危險係數太高,還是算了。

  真是可惜啊。

  次日,接到消息的夏臨淵和李甲趕來了滎陽。

  夏臨淵一見到胡亥就大哭起來,撲上來,抱住皇帝大腿,泣道:“陛下,您要為我做主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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