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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課半小時實在是讓蘇芽有去了半條命的感覺。
和顧筱歌出了校門後，連肩膀都微微耷拉著。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倒是顯得身邊雙手插兜悠閒跟著的顧筱歌一身輕鬆。
等又看了焉噠噠的蘇芽一眼後，顧筱歌憋了笑正色又無所謂的開口，“你怎麼回去啊。”
忠武校門口就有公交車，今天蘇芽居然沒等，反而繼續往前走。
“……我餓了。” 蘇芽木呆呆的沿街道向前，“去高中部的小吃街買份關東煮再坐車。”說完，斜眼身邊顧筱歌，“你呢?”
“反正我回去也一個人，就當是陪你了。”顧筱歌想了想，無所謂的聳肩。
“看樣子顧叔叔顧阿姨平時工作也很忙嘛。”蘇芽聽了說，“那你不是要自己做飯?”
顧筱歌沉默了會兒，又走了兩步才開口，“我媽有請保姆來專門做三餐。”
“哇，好棒啊。”蘇芽偏頭看著他笑，“我爸爸是醫生，忙。而且做的菜堪比生化武器，讓小小年紀的我忍無可忍的拿起了鍋鏟起義。”
說完得意的搖頭晃腦，“現在家裡我說了算，不然就不做飯給爸爸吃。”
顧筱歌聽了。笑。又走了兩步偏頭看了看蘇芽後輕聲，“……我就只有我媽。”
蘇芽眨眨眼，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偏頭看向顧筱歌，又眨了眨眼後不太好意思的扣扣臉頰，“哎……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怪不得上次她給他送書包回去的時候，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來開。
“沒事。”顧筱歌聳聳肩，又和蘇芽往前走了兩步後繼續閒聊，“我媽其實對我挺好的，就是工作實在太忙。……也能理解。”
“是啊……”蘇芽感慨，“讀書的時候老覺得快長大，畢業了就不用每天那麼早起床上學，在乎考試啊，老師說什麼啊之類的。但工作後才發現，其實做學生是最單純的時候。”
“因為除了考試成績，也就沒什麼好煩惱的了。”
顧筱歌嗤笑，看著扭頭看來的蘇芽，吐槽，“說得你好像工作過一樣。”
蘇芽笑咪咪，“我這叫成熟，想得深遠。”
“你也想得太遠了。”顧筱歌繼續吐槽。
蘇芽剛張口想說什麼，眼眸一轉看到某物後頓住，小跑向前去了。
顧筱歌莫名，視線跟著她，才看清蘇芽是去幫把手。
忠武中學到高中部的路上有一條長緩的斜坡，平時坐公交車並不覺得辛苦，騎自行車的學生遇見這緩坡，也就中間一段稍微要用點力也就上去了。
但對於老人家來說，卻很吃力。
尤其是拉著架子車，上面還拉了東西的時候，就更吃力了。
蘇芽小跑過去，單手撐住架子車後方，給老人家省把力氣，稍微能輕鬆兩分。
顧筱歌看了兩秒，雖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快步趕上去，幫她一把。
嘴不饒人，“沒看出來你還挺愛多管閒事的呢。”
蘇芽聽了輕哼，“我有時候走在路上，看見其他學校的小學生模樣的小孩，都像上去管一管。”
“那我更正。”顧筱歌正色，“你這叫多管閒事。”說完斜眼她，“你是小狗嗎?”
——喜歡拿耗子的小狗。
蘇芽?蘇芽露出潔白整齊的小白牙，“笑”給顧筱歌看。
等幫著把架子車推上緩坡後，蘇芽和顧筱歌正收了手默默走開，倒是被老大爺叫住，“兩個小朋友，你們過來。”
“爺爺。”蘇芽笑嘻嘻的湊過去，嘴巴甜得很。顧筱歌跟在她身後，臉上沒什麼表情帶也顯得禮貌不失禮。
被叫爺爺的老大爺笑著點頭，手伸到板車裡摸出一顆蘋果遞給蘇芽，“來，謝謝你們幫忙啦。”
顧筱歌以為蘇芽會推辭不接，卻沒想到她卻大大方方的接了過來，甜甜道謝。等老爺子走了，他兩也沿著街道朝小吃街去時，顧筱歌才略帶疑惑的斜眼她，“我還以為你不會收呢。”
“嗯。”正用紙巾擦拭蘋果的蘇芽抬頭，但馬上從顧筱歌盯著蘋果的視線中明白過來，笑，“當然要收啊，你不收老人家會傷心的。再說……”蘇芽偏頭。
“不求回報的幫忙是我樂意，但如果對方願意答謝我，那我收下也沒問題啊。”蘇芽頓了頓，“當然回贈是和我付出成對比的，比如這顆蘋果我會收，但要是老爺子給我一袋蘋果，我就不敢了。”
顧筱歌聽她說完笑，“你還一套一套的。”
“哎，先別管我是不是一套一套的了，我們兩人幫了忙，當然這顆蘋果是屬於我兩的，對半分。”蘇芽皺眉看著蘋果，“我搽乾淨了，但沒刀。 ……要不一人啃一口?”
才說完就看見顧筱歌一臉嫌棄的樣子，伸出手掌心向上至她面前。等蘇芽聞炫音之雅意的把蘋果放他手上後，也沒看清他雙手怎麼用的力，一聲水果的脆響後，蘋果直接被掰成兩半。
顧筱歌看看左右手，目測右手的稍多一些後遞給她，“吶，你不是餓了嘛，多的給你。”
“哇~~~”蘇芽一臉敬仰的接過，道謝後啃了一口，嚼嚼嚼的過程中看向單手插兜，一臉帥氣吃蘋果的顧筱歌，“顧同學，你這手厲害了。”
顧筱歌聽了忍不住輕笑，又斜她一眼，“掰個蘋果就厲害了，那誰來個胸口碎大石你不是要拜他為師?”
“這個倒不會。”蘇芽笑，“我怕還不等大石碎掉，我就已經被壓扁了。”
蘇芽住口，兩人不約而同的在腦子裡腦補了一下蘇芽被壓在大石板下的場景，都禁不住噴笑出聲。覺得很可樂。
第二天，清晨。
顧筱歌撐著下巴，半耷拉著眼等著蘇芽回教室好拿作業給他抄。
昨天回去，原本打算拿一個小時認真做作業的顧同學，雄心壯志的翻開作業本不到三分鐘，就在沉默後隨意的將課本丟一邊玩了一小時遊戲。
最後才在準備睡覺前勉強把英語作業給做了。
現在數學和語文還是白板呢。
顧筱歌趴在桌上假寐，然後聽見課桌被輕輕敲了兩下的聲音，一睜眼，就看見白婭微笑著站在他面前。
他慢吞吞爬起來，重新支著下巴看著白婭。
只見她將背在身後的作業本拿出來起給顧筱歌，在他依舊看著自己沒接後輕聲，“紀委部長還在校門口呢，你先抄我的吧，不然等下了早自習就來不及了。”
下了早自習，各班課代表就要將作業收齊抱去辦公室了。
“不用了。”顧筱歌半耷拉著眼開口，“你不知道嗎?蘇芽昨天就讓班上的人不給我作業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