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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幾秒沒有回答,男人不耐煩地用槍桿敲在車上,砰砰幾聲嚇得一旁的歐洽直哆嗦,又對準陳安霖的腦袋大吼:

  “Answer me fucking now!!”

  陳安霖“結結巴巴”回到:

  “We …we are refugees…we want to stow away .They told me go there search for Viper.(我們是想偷渡的難民,他們讓我找毒蛇.)”

  刀疤男眉頭下沉,眼神犀利起來:

  “I'm Viper.”

  顧榛眼皮上翻,偷眼打量這個傳說中的“毒蛇”。

  毒蛇在兩人身上掃過後,揚起下巴示意手下。

  光頭小弟走到兩人面前,詢問他們的國籍信息。

  陳安霖說了另一個國家國籍,謊稱自己在孟今是非法滯留,為了不被發現遣返,燒了身份證和護照。

  毒蛇沖光頭眼神示意,光頭開始搜身,從顧榛兜里掏出一把美工刀,交給毒蛇。

  毒蛇拔出刀片彈了彈,銀白的反光看得人心驚肉跳。

  他看向顧榛:“Who are youwhy don't you speak?(你是誰?為什麼不說話?)”

  顧榛咽了口唾沫,陳安霖回到:“He is my brother ,a dummy.(他是我兄弟,是啞巴)”

  毒蛇將美工刀放進兜里,陰鷙的眼睛在顧榛身上掃來掃去,突然端起槍對準她!

  砰!!

  一聲槍響後,顧榛胸口劇烈起伏,指甲深入手心,耳邊微微的灼燒感讓她差點倒下。

  她愣愣地看著冒煙的槍口,陳安霖趕緊伸手撐住她,眼睛死死盯向地面。縱使心裡想把毒蛇千刀萬剮,嘴上卻半個“不”也不能說。

  毒蛇滿意地將槍丟給光頭,小眼珠在白框裡轉了幾轉,問他們知不知道行情。

  陳安霖垂下眼搖搖頭。

  毒蛇伸手指比出七,告訴他們,七百萬孟幣一人。

  陳安霖算了算,兩人折合是十五萬元。

  他從包里摸索出事先準備好的孟今銀行卡,用英文恭敬地說:

  “這裡有一千五百萬,密碼是卡號後六位。”

  光頭拿出pos機刷開,對毒蛇點頭。毒蛇沖兩人招手:

  “Ok get on,but……”他陰沉著臉,“if you don't obey the order ,I will kill you. ”

  說著,他拿手在脖子比劃一番,眼神似要將兩人看透。

  *

  顧榛踏上帶頂棚的小卡車,這才發現車上還有倆孟今人,一個中年一個壯年,都是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看得出窮苦的印記。

  五人擠在一起,毒蛇和光頭坐在車邊沿,手端著槍,注意一直在他們身上。

  顧榛手放在長板邊沿緊緊攥著,突然有溫軟事物探來,她鬆了鬆手,被陳安霖握住手指。

  她微微抬頭,飛快掃過他安慰的眼神,隨即低頭調整心緒。

  卡車顛簸地行駛在雨林里,天漸漸亮了,混著土腥味的霧氣蒸騰在空氣中。

  毒蛇眯眼靠上車壁,手緊緊扣著扳機,一有特別的響動立刻睜眼,看著手伸進兜里的歐洽,厲聲說:“Take it out!”

  歐洽緩緩拿出來,是袋壓成餅狀的麵包。

  毒蛇鬆了精神,又靠回去,看其他人陸續掏出吃的,自己也從包里摸索出壓縮餅乾和水瓶。

  陳安霖將未來食物偷偷擠出一些夾在麵包片裡,空虛的肚子終於緩解過來,力氣也恢復許多。顧榛依舊對剛才的事心有餘悸,東西卡在喉嚨有些咽不下。

  車速漸漸變緩,從開放的車尾可以看到林子的樹越來越密集。

  看來是上山往深處去了。

  顧榛和著水咽下乾麵包,餘光一直審視歐洽,腦海想起上一輪接診他時,那副瀕臨死亡的模樣。

  那時的歐洽骨瘦嶙峋,時不時咳出大片鮮血,與現在沉默卻神色安然的人對比,很難聯想到一處。

  顧榛正要把東西放入背包,車身陡然前沖,車輪刨入土地的聲音頓時尖銳,驚得她差點摔到車板上!

  然後,車停了下來。

  陳安霖拽著她的胳膊坐直,毒蛇拿槍管支著身子,沖司機大吼:“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你他.媽幹嘛?)”

  司機回頭,通過透明小窗眼神無辜:“There is a trail of dead deers(那兒有些死鹿).”

  “Demn it!”毒蛇咒罵一句,指示光頭下車幫忙。

  光頭跳下車去,和司機一起挪開擋路的東西。

  毒蛇眼睛透過小車窗看著前面的進度,手指握緊槍管,顯得很不耐煩,連帶臉上的疤都猙獰起來。

  林子有風吹過,沙沙響在樹梢,顧榛聽著聽著,心裡有些不安。

  似乎…除了風聲,還有什麼未知的聲音。

  顧榛雙手捏拳,抬頭對上陳安霖專注於周圍動靜的神情,讓她覺得不是幻聽。

  毒蛇從兜里掏來煙盒,抖出一根煙夾在指間,打火機點燃了香菸,頓時菸草味兒瀰漫了車廂。

  顧榛微微皺眉,覺得有些頭暈腦漲,尋思這元妙大抵是聞不了煙味兒的。

  前方清掃道路的聲音還在繼續,而那陣雜音或許消失,或許吞沒,但周圍還算平和,顧榛微微鬆口氣靠在車壁。

  光頭將手裡的鹿血擦在旁邊的草地上,同司機說了幾句話,司機點點頭爬上座位,“哐”的關上門。

  光頭轉身向車尾走來,登山靴在濕土地上踩動的聲音很小,只有枯枝咔噠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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