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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趙天宸身子一震，慢慢回頭對他嘴角一勾：“莫非哥哥要讓小九留下看你們天天親熱不成？”
“當然不是！”趙天闌認真看著他，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朕要回答你剛剛的提問，等你聽完了再走也不遲。”
“好，你說——”趙天宸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似是不想再面對他那張臉，微微偏過頭依舊閉上眼。
少頃，某人沉啞的聲音在屋子裡低低響起——
第一，之所以不和你說迦邏魂歸小五體內，因為之前也只是根據種種跡象猜測，再說了，當時朕以為她是個男孩子。
你可能不知道，因為一直以為小五是男孩，我有多感謝你和迦邏生下了陽兒，不但讓朕品嘗到了當爹的幸福，還沒有了成親生子的後顧之憂。
第二，之所以不說出當年換子真相，是擔心咱們唯一的繼承人的出身血統遭到質疑。
同時，這也是朕在迦邏死後遲遲沒有找南越王報仇的真實原因。因為朕不想讓母后或者臣民們知曉太子生母及祖母都是為漢人所不恥的苗人巫女。
母后在知道實情後之所以沒有對陽兒產生排斥，那是因為她一直以為朕再也不能靠近女人，沒有生育能力。
第三，當年雖然老爺子暫時延長了朕的性命，但終究是活不長的。也就沒打算讓你知道實情而難過。就算是蒼龍閣，也是準備在朕離世後一併留給你，或者暗中護著你的江山社稷……
但怎麼也沒有料到，先是有迦邏出現用她的鮮血壓制住了陰陽生死符，生下了陽兒。因為這個孩子，朕不敢死，害怕死，甚至擔心朕死後你和母后會對這個孩子不好。
所以才會抓緊時機培植心腹，只希望他們以後能夠保這個可憐的孩子一生平平安安。
緊接著便是小五的出現。
朕知道迦邏另有所愛，所以從來沒想過要強迫她。也承諾過她要視她所生的孩子如己出。這只是一種承諾，一種道義。更重在要的原因是她像極了朕從小到大一直出現在夢中的那個女子。
但小五不一樣，她每一個舉動甚至蹙眉都讓朕心在狂跳，第一次把她抱在懷裡便有異樣甜美的感覺。
後來再遇到她，得知她就是婆婆口中那個弟子，朕就沒打算放開她的手，哪怕因此被世人所唾棄，朕也要和她在一起。
感謝上蒼，她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孩，小九你不知道，在知道她的身份後，朕有多高興，有多開心。但朕小心翼翼不碰碰她，如果不是此次東元之行被人下毒，我們也許不會如此快戳破這層紙……
說著，趙天闌眼淚如泛濫的河水般，肆無忌憚地流著。
“等等，”趙天宸抬起面無人色的俊臉瞪著他：“你是說小九的娘親不是蘇家女兒？”
正文 第857章 一片澈淨
某人點點頭：沒錯，認真算起來，你和迦邏還算是姨表兄妹。因為靈兒母后和阿娜依的生母，如今的苗疆女王阿幼朵是雙胞胎姐妹……
緊接著，他詳細說起藥婆婆姐妹之間的恩怨以及本名叫羅娜的那羅帶著被遺棄的那個孩子逃出苗疆，嫁與蘇致遠之事。
“因為母后剛出娘胎就中了巨毒，身子自小羸弱，那羅外祖母占卦得知需與真龍天子結合方可延續性命生子，才會絞盡心思扶咱們的父皇上位，但萬萬沒有想到……”
看對方聽得認真，趙天闌又說起了當年趙凌逸與南宮家的糾葛——
親手製造了滅門慘案還若無其事與人義結金蘭？！還想著法子讓人斷子絕孫！！他一番話讓趙天宸面色愈加難看。
他從來都不知道，看上去溫爾文雅的父皇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精於算計之人。
也難怪對方因為忌憚外祖母明著把哥哥立為太子，卻對母后蘇蓮兒暗地裡的手腳睜隻眼閉隻眼。
如果不是蘇靈兒被逼使出移花栽木之計，豈不是自己就是……說了半天，是皇兄幫自己擋了災難啊！
再說了，對方也沒有說錯，雲小五並非阿娜依，如果有一絲絲好感，估計也是因為那一抹胎光的緣故……
突然，他覺得原本混亂不堪的腦子裡一片澈淨——
阿依能夠以這樣一種方式活著，又能彌補自己對哥哥的遺憾，不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兒嗎？
想著，他微笑著朝對方張開雙臂：“阿依，可否讓阿九最後一次抱抱你？”
通過對方的神情趙天闌斷定對方已經想通，也知道對方叫這一聲阿依的用意，不由宛爾一笑：“算你小子運氣好！如果是女人，你可休想靠近朕半點！”
門外，聞訊悄悄返回來的雲小五眼含熱淚看著兄弟二人以這樣的情形擁抱在一起。她的身後，是早已淚流滿面的國公夫婦和小灰兒。
只沉吟一瞬，雲小五快步上前，張開雙臂從後背環住趙天宸精瘦的腰，低低道：“阿九……”
“哥！你都多久沒有抱過小九了呢！”抱著懷裡嬌小的身子，再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溫暖，趙天宸含淚笑了：“這些天小九朝堂上那張椅子坐得有些膩，先出去散散心，陽兒就託附給你和小五了。至於千重，終究是我辜負了他，你想法子幫忙勸其回東元吧！”
“哥，母后她……算了，即使我不說想必你們也會知道其中的端倪……”
直到趙天宸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趙天闌還在猶自發呆，對方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縈繞。
“喂，你說他會不會想不開啊？”
雲小五呆呆地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語氣不無擔心。
“那傢伙和朕不一樣，性子再陽光不過，估計過些時日就會調整好心態，”說著，某人朝樓下那個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包子指了指：“何況還有陽兒在這裡呢！”
陽兒？！對了，陽兒不能再回宮裡！想起小九臨走最後欲言又止那句話，趙天闌眉頭緊蹙。
很明顯，對方因為已經知道蘇蓮兒是自己的親娘，有些話說不出口，乾脆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直接扔過來。再看對方一大早急匆匆來南宮府，只怕是有什麼發現才對。
正文 第858章 一肚子淚
“無妨，這換魂禁術最多三次，再說了，之前因為她依仗聖女血液擁有法力，後來陰差陽錯占了仰阿莎的身子，對方也是巫女體質，所以她能繼續修煉禁術，但現在的太后娘娘不一樣……”
說到這裡，雲小五眸子暗了暗，有些話沒能說出口——
“蘇蓮兒雖然行事有些心狠，到底是個平常凡人胚子，她翻不起大浪的，唯一擔心的是她身上還留有一些可控制人意念的歹毒蠱術。
得知蘇太后極有可能已經被人奪舍，南宮正如臨大敵，當即找來蘇致遠細說原由。
聽完雲小五的分析，蘇致遠哭喪著一張老臉：“陛下，三弟啊！如今洛塵還不知其下落，老夫也就這麼一個骨肉，能否……”
“外祖父儘管放心！朕一定會想一個萬全之計，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母后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