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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讓我們避開某一段時間,比如先帝駕崩。”顧謹之補道。
“聰明!”
顧謹之笑笑。
“總而言之,都是我的錯,我當時大意了,沒有懷疑那隻灰鳥,才會上了當。”顧雲輕懊悔地摸摸自己的頭。
“沒事,我們儘快趕到就是了,走吧!”
“嗯,走吧!”
兩人揚鞭啟程,宋依依剛反應過來就發現兩人兩騎絕塵而去,一臉茫然,反應過來立即策馬追去。
“等等我啊!”
談情說愛的兩個人心中真的沒有別人了,真是的。宋依依在心裡暗暗吐槽。
公主府。
“他們發現了,儀安。”雪郎君笑道。
“早該發現了,今世的那些人這麼呆成這樣啊!前生打大燕的時候不是蠻厲害的嗎?”景姝埋怨道。
“前生打大燕不是這幾位啊。儀安。”雪郎君無奈道。
“看我都糊塗了。”景姝提筆在紙上寫下幾排蠅頭小字,拿刀細細裁下來,遞給雪郎君,“叫那幾位都準備好了,要開始了。這個你幫我送去北疆,悄悄的,希望我的記憶不要出錯吧。北周那個新皇帝,不太好對付。”
“好。”
景姝癱坐在一側的貴妃榻上,嘆道:“怎麼好人才都生在窮鄉僻壤,山溝谷底的,大燕這樣一個好地方,就這麼沒幾個這麼能幹的人呢?”
“行了,吃飯了。”雪郎君一把拉起她往外走。
景姝拉著他的手,一個用力,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阿雪,喜歡。”
“真是。”雪郎君無奈地看著她,拉著這個忽然幼稚的傢伙去吃午飯了。
北周,承安殿。
“諸位,準備好把曾經屬於我們的東西奪回來了嗎?”戎裝的北周陛下從龍椅上站起。
“臣等謹遵陛下諭旨!”底下一眾武將身披銀甲,銀甲在有些昏暗的殿堂裡頭,依舊反射著滲人的寒光。
“好,啟程!”北周陛下樑明軒從台子上走下來,帶著他的槍,也是他父親的。
“是!”武將們跟隨著皇帝從殿中魚貫而出。
父親,你的恥辱,兒臣會替你洗淨。
讓那些燕國的軟腳蝦看看我們北周鐵騎的利刃夠不夠取他們皇帝的狗頭。
自從當年敗於薛守安,被迫割讓北周南邊的四個郡之時,這仇怨不僅深深刻在皇帝的心頭,還有百姓的心間。
割去的土地上,有他們的至親,有他們的家當,還有他們北周不敗的神話。
憑什麼他們北周的勇士要對燕國的懦夫們卑躬屈膝百般禮讓,如今是讓這一切改變的時候。
梁明軒看著跪著的百姓,雜著內力,力圖讓全城人聽見。
“不必行禮,朕的子民們,站著送我們離開,我們會讓燕狗跪著給我們磕頭!”
百姓站在街道兩旁,目送著他們的勇士離開皇城,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眾人開始大聲喊著他們對勇士的祝願和期許。
“陛下,北周會贏的。”
“打死燕狗!奪回四郡!”
“陛下與將士們,保重!”
……
千言萬語,梁明軒聽見一句就往那個方向點頭示意。
百姓最終都自發跪下,不是跪上天。
感謝上天讓北周有個這樣的皇帝。
“上天保佑,佑我北周將士戰無不勝!”
嗚咽聲充斥著整個都城。
北周冬日來得格外早一些,此時城內飄著細雪,落在將士的甲上,百姓的發間,還有皇帝的手上。
“諸位,我們會凱旋而歸。明年春日,你們將在沃土上看著花開!”
當顧雲輕一行人趕到京城之時,比他們更快的是北疆防線被破的消息。
那群虎狼之師捲土重來了。
景姝捻著手上的珠串,看著因為國喪掛著的白色幔布。
“來了。”
說完,把珠串戴回手上,吩咐道:“備車,去宮裡。”
“是!”僕役答道。
“要我陪你一起嗎?”雪郎君問。
“不用了。”景姝看向他,笑了,“我怕你們打起來。”
“不高興就別笑。”
“好啦,不笑了,我走了,等我回來。”
“嗯,早點回。”
“是,儀安謹遵阿雪的話。”景姝朝著雪郎君狡黠地一眨眼。
“你怎麼最近怪怪的?”雪郎君發現最近景姝總是有一些難以描述的怪異,像是年齡忽然小了好多,就像……就像她今生的年齡一樣。
“阿雪喜歡嗎?”
“喜……不是,你怎樣我都喜歡啊。”
“怎麼樣才能讓阿雪更喜歡我啊?”
“真是……”雪郎君看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把摟住她,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儀安,我喜歡你到不能再喜歡了,可以了吧。”
“那我走咯,晚上想吃榮記的燒鵝。”
“好,給你買回來。”
“阿雪最好啦!”
雪郎君看著她坐上馬車,向他揮了揮手,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