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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暮染響亮地回他,將手爐一丟,雙手放在嘴邊,用更響亮地聲音喊:“我喜歡……楊、君、毅!”

  寂靜的皇城空中就迴響著女郎的告白聲。

  長公主與楊侯爺正下棋,聽到這被風吹來的聲音,皆是動作一頓。

  長公主失笑:“年輕真好。”

  楊侯爺撇了撇嘴:“臭小子倒是會哄人。”

  “繼承了你的優點。”長公主掩嘴一笑,睨向夫君的眼眸情意綿綿。

  楊侯爺被看得心尖都在發麻,手一抖,就將子落錯了地方。長公主低頭一瞧,又是笑出聲,落下一子挑眉道:“謝謝了。”

  楊侯爺發現不對,再一看,自己的半壁江山都沒了,只能丟了子苦笑。

  身為當事人的宋釗卻是怔了好久。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妻子會如此坦率地說喜歡,那種喜悅一下子就襲上胸口,被填得滿滿當當的,讓他連反應都不會了。

  趙暮染喊完後聽著回聲又是歡喜的笑,靠在怔愣的郎君懷裡,仰頭看滿天燈火,喜歡極了這新年禮物。

  宋釗就讓她那麼靠著,喜悅與激動交織,終於讓他回過神,將人調個方向俯身就含了她的唇,極盡溫柔地與她纏綿。

  良久,趙暮染軟在他懷中,避開他不滿足又要再落下的吻,哼哼道:“我說喜歡你了,你卻一句回應都沒有。”

  宋釗霎時就露了笑,鳳眸內流光轉動,在她耳邊說:“都以身相許了,如何不喜歡,那情意都刻到骨子裡了。”

  嘖……趙暮染聽著他的表白,打了個激靈。

  太肉麻了。

  不過……她怎麼聽著那麼歡喜。

  趙暮染杏眸彎成了月牙,圈著他脖子,將唇送上前去。

  燈火與星光融為一體,相擁的兩人心意相通,只願歲月靜好。

  ***

  承安帝歸朝的時候和宋釗算得差不多,趕在了開印前三天。

  皇后見到女兒的肚子時嚇一跳,伸手扶住還蹦蹦跳跳迎前人兒,“怎麼這般大,還敢用跑的。”

  趙暮染摸著肚子,倒沒有什麼感覺,好像是習慣了。

  現在她已經滿六個月,除了腿會腫外,其它都還好。

  承安帝看著也有些心驚,問女婿:“你是天天都逼她吃多少東西?”

  宋釗無辜極了,朝他一禮後回道:“陛下多慮了,染染都是正常的飯量,小婿也不敢亂讓染染進補的。”

  承安帝見女兒面色紅暈,健健康康的,心中是又喜又優,才坐下就先傳了醫工來。聽到醫工說一切正常,只是因為雙生胎的緣故。

  自從趙暮染有孕,這句話是眾人聽得最多的,也就再稍安心,只靜等看後兩個月的情況。

  隨著月份越長,趙暮染活動確實也是越來越不方便。

  她有時也望著自己的肚子嘆氣。

  自從承安帝回朝,小夫妻倆就開始了正試的養胎生活,宋釗聽著趙暮染今日第四回 嘆氣,側頭去看神色。

  趙暮染有所察覺,抱著肚子問他:“你能看見我的腳嗎?”

  宋釗:“……”她腦袋裡又在亂想什麼。

  趙暮染見他不言,又慢吞吞道:“我現在每天一低頭都看不見自己的腳,感覺好奇怪。”

  “看不見了又不是不在!”宋釗好半會也找不到詞回她,只能將人拉坐到身邊,伸手去幫她按小腿,“你瞧瞧,還在呢。”

  趙暮染側躺著,因為肚子重,也只能是抬了抬脖子,可是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脖子那麼短過。她抬了脖子還是看不到自己的腳啊!

  “哪呢,我還是看不見!”女郎一咧嘴,發現自己居然臃腫如此。

  宋釗徹底無言了,但也習慣了這些日子她總會時不時跳出些奇怪的問題。醫工說孕婦越到產期,心情會越不安和緊張。這種時候只能順著,過一會就好了。

  果然,宋釗幫她按著腿舒緩了那浮腫的難受,趙暮染又開始吧嗒吧嗒說起了其它事情來,臉上剛才的愁容也不見了。

  宋釗鬆口氣。

  正是此時,宮人稟曹淳求見。

  兩人都一愣。

  承安帝在南邊過了個年,穩定軍心後就和曹淳及蔚明一眾回都城,楊老太爺那有軍功,直接就讓他們守在了南邊。

  趙暮染宣見,不一會就見到還是那樣圓圓的胖子像雪球一樣滾了進來,趙暮染視線就盯著曹淳,直盯得人連行禮都不會。

  “殿,殿下,我臉上有花嗎?”曹淳終於頂不住她的視線,弱弱問一句。

  哪知趙暮染往宋釗懷裡一趴,哀哀地道:“我的天啊,你對我著的感覺,是不是跟現在我看著這死胖子的感覺一樣的!”

  曹淳:“……”他才剛來,怎麼又嫌棄上了。

  宋釗:“……”這孕期綜合症又發作了。

  兩個男人相視無語,曹淳可憐兮兮地將別人托帶來的東西遞了過去:“駙馬,這是我娘親去華相寺上香,住持讓帶給駙馬的。”

  宋釗聞言一怔,接過匣子,裡面是十二隻有蠟封的玉瓶,匣子裡還有一張字條。字條上只有寥寥兩字——了塵。

  他手驟然收緊,看向曹淳:“主持可還說了什麼?”

  曹淳搖頭:“沒有了,就只讓帶這東西。”

  宋釗啪就將匣子合上,丟到一邊,“有勞了。”

  他突然就生了氣,曹淳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但知道眼下最好就是走為上計,二話不說告退,跑得比兔子還快。

  趙暮染在剛才就看到了字條,知道這是宋大郎托人送來的東西,那玉瓶也眼熟,是宋釗慣帶在身邊盛藥的那種。

  “這是今年的傷藥嗎?”

  她記得宋釗手上好像也只得一瓶了,送得還挺對時機。

  “他不是要斷了塵俗嗎,還送什麼藥!”宋釗陰沉著臉,喊來了陳暢,讓他將這些藥丟回華相寺。

  他寧可每日熬著老方子喝,也不用他送的藥。

  趙暮染見他在氣頭上,也沒勸阻,由著他去。很快,陳暢去而復返,那一匣子藥成了兩匣子,讓趙暮染看傻了眼。

  陳暢說:“住持說,郎君明白意思的。”

  “好個宋昭!”郎君氣得一拍桌子。

  趙暮染看著桌几上跳了跳茶杯,險些以為郎君是在自己罵自己,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兩人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呢。

  但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威脅我呢,我若不收,他自己用的這一匣子也不要了。他這是像是個出家人嗎?!”

  “住持可知他行蹤?!”

  宋釗忍了忍,斂起怒意,沉聲問陳暢。陳暢吱唔了會才道:“屬下問過了,住持說不清楚,只說郎君收了,自然會知道這第二份送哪去。”

  出家人不打誑語,住持既然這樣說,肯定是不清楚宋大郎行蹤的。

  宋釗火氣又蹭蹭蹭往上竄,氣到最後都氣笑了,最終也只能妥協。

  宋大郎能對自己狠,可他哪有他狠。

  宋釗讓陳暢將第二匣子的藥送了回去,心情陰了整日。

  趙暮染望著那一匣子的藥,心中想的卻是,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就連她也沒能將宋釗逼成這樣過。

  她突然很想向宋大郎取取經,這都是怎麼拿捏的人。

  出了春,皇城內的柳樹都抽了新枝,嫩綠嫩綠的。

  趙暮染也換了春衫,讓郎君陪著到御花園散步。

  兩人沿著水邊走了圈,見是臨近午飯時間,就往太極殿準備尋承安帝一同用飯。哪知在轉到前殿的小道上,夫妻倆遇見了被翰林院士領著出宮去的新科進士們。

  眾人忙垂目行禮,趙暮染好奇地看著院士身後的青年才俊,見挺精神的,微微一笑。

  眾位進士察覺到長公主停留的目光,也忍不住好奇偷偷抬眼,去窺這位被承安帝捧在手心中的天之嬌女。

  這一見,卻都是在心中暗暗嘆一聲。

  長公主殿下明眸似水,淺淺一笑似春風般和煦,好一張嬌顏。即便是身懷有孕,仍是不減風彩。

  眾人不由得就將視線又落在傳聞中那對長公主殿下千依百順,寵愛無邊的駙馬身上。

  只是這一看,都紛紛嚇得低了頭,心中陣陣發怵。

  如若長公主殿下是明媚的春日,那這駙馬宋釗就是剛過的寒冬臘月,一個冷冷清清掃過來的眼神就讓人如墜冰窟。

  院士本想等趙暮染有什麼話吩咐的,卻是察覺到氣氛不對,再一見駙馬那陰得滴水的眼神,忙先行告退,領著一眾進士飛快離開。

  “這些人都是二甲的?”趙暮染見眾人跑得飛快,想問的話只能問身邊郎君。

  宋釗微微一笑,抬手掐了掐臉頰:“應該是,怎麼,對這些進士有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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