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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恆清穿著老舊僧袍,神色極淡然,一點也不像是被囚困之人。宋大郎亦是平心靜氣,慢慢地琢磨下步棋該如何應對。

  帝王到來,兩人視之為無物。

  趙文弘見此也不生氣。

  他知道有才能之人自然都是心氣極傲,不然他也不會查清宋大郎後,折損許多都要將恆清制住。

  恆清在手,不管宋大郎,還是宋釗,到最後都會處處受制。

  經過護國公一事,他就不信兩人還能見著恆清再出事。

  這也是他敢放宋釗的原因。

  到最後,宋釗還不是得和宋大郎先對上,不管兩人對局如何,他都是最後贏家!

  趙文弘讓人取了椅子,就坐在邊上等兩人。

  兩人下得極有耐心,這一局完,用了半時辰。

  “可。”恆清誇了宋大郎一句。

  宋大郎虛心回一禮。

  丟下棋子,恆清自顧就回到殿內,坐在殿中參起禪來。

  宋大郎這才看向不急不躁的趙文弘。

  趙文弘見此道:“子塵可是考慮好了?”

  “將鄭州府的輿圖及最近戰報給我。”

  宋大郎冷淡丟下一句,趙文弘唇角就揚起了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  繼楊侯爺被兒子拉黑後,趙暮染朋友圈發日常:

  釗釗今日給我下廚做好吃的【圖】

  安王點讚,安王妃點讚,蔚明等10人點讚。

  楊侯爺:兒媳婦啊,你告訴我那個長歪了的兒子,他再這不加我好友,以後就不讓他見娘。

  正在染染身邊的宋釗微微一笑。

  楊侯爺收到信息:你已被歪兒子的媳婦拉黑。

  楊侯爺:???!!!

  第73章

  進入深秋, 天氣逐漸涼了下來。

  趙暮染不算苦夏, 卻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只是宋釗一到陰雨天, 就會時不時咳嗽兩聲。

  這日蔚明與戚遠都分別傳了戰報回來, 一切都頗順利。

  兩人分領兩軍,已是直接打到了泰州府,用圍攏戰術拿下府城,秦州西北地區進攻。

  宋釗看著戰報, 低頭思忖什麼, 提筆回信。這才寫兩字, 就又開始抵拳咳嗽。

  趙暮染小歇一覺醒來,也顧不上穿鞋子,直接踩到地上趕到案前。看郎君咳嗽得臉頰微紅, 又給他去倒水。

  宋釗這才發現她居然只穿著綾襪, 忙丟了筆上前將人抱起來:“再急也不能這樣下地, 馬上都要入冬的天氣了。”

  趙暮染手上還顧著茶水, 直接餵到他唇邊:“你怎麼總是咳嗽。”

  “每年到了秋末都會這樣, 過了就好了。”

  她卻是不怎麼相信的,心疼地伸手摸他的臉。

  連晚上都咳嗽, 這才多少天, 他好像又輕減了。

  “不是每日都喝藥嗎?”

  “嗯, 沒事的。”

  不管女郎說什麼,郎君總是這樣雲淡風輕的安撫她,趙暮染是又氣又心疼, 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宋釗將人抱到桌案前坐下,讓她靠著自己,提筆繼續寫信。

  趙暮染就伸手去取了戰報來看,發現是好消息,側頭去看了眼掛在邊上的泰州輿圖,估算著能拿下整個州城的時間。

  她正掰算著,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聲音,每走一步都跟地面在下陷似的。

  趙暮染嘴角一抽,果然就聽到了曹淳的聲音。

  “殿下!郡馬!安…安…安王殿下與王妃這會應該進城了!”

  曹淳像顆球一樣就滾了過來,趙暮染與宋釗都眼前一暗,光都讓遮住了。

  “父王到京兆了?!”聽到喜迅,趙暮染立即就見了笑。

  宋釗看著曹淳卻是在皺眉:“怎麼你跑來通知,現在北城門是誰守著。”

  安王他們肯定是從北邊過來。

  曹淳臉色一變,咂巴咂巴嘴,耍賴皮地笑道:“因為我腳程比他們快嘛,別看我胖,我靈活。”

  宋釗就知道他是在擅離職守,將北城門丟了。他說:“那你就靈活地快跑回去,一柱香時間沒在崗,就得挨五軍棍。”

  這一來一回,兩柱香。

  宋釗甩了個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曹淳哀嚎一聲,哭哭唧唧的走了。

  他怎麼忘記了不管是宋釗還是趙暮染,都是治軍極嚴,從來就沒有法外開恩的。曹淳一路跑一路想,還好他有一身肉,耐打!

  安王與安王妃沒有預兆的就跑來,趙暮染高興得直笑,現在就要出門去迎人。

  宋釗將她按在椅子裡,拿了鞋子給她穿上,又幫她整了整衣衫,才扶著她的腰往外走。

  安王夫妻也著急見女兒,安王一路來都是直接騎馬帶著妻子直奔京兆,等到小夫妻到了楊家大門的時候,兩人也正好到了地方。

  “父王,娘親!”趙暮染見到人,喊著就跑上前,一把被宋釗拉住,讓她慢慢地走。

  趙暮染直撇嘴,安王妃見女婿這般細心體貼,抿了嘴笑:“這都要當娘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成什麼樣了。君毅辛苦了。”

  宋釗正要回話,安王卻是先走了過來,冷哼一聲:“這不是當人丈夫該做的?”

  安王妃聞聲,不動聲色就用手在他腰間的軟肉掐了一把,直掐得安王咧嘴。宋釗唇角就往上彎了彎。

  這一下叫安王看個真切,都想上去將怎麼都不順眼,還敢幸災樂禍的女婿打一頓,只是腰間又是作疼,只能忍了再忍。

  “父王、娘親一路辛苦了,快先歇歇。”趙暮染沒注意岳婿間的暗涌,高高興興地左手挽上安王,右手挽上安王妃,要帶他們進府。

  女兒還是一如既往對自己親昵,安王心中那點不快就下去了,踏進門檻的時候還不忘側頭朝落單的宋釗挑眉。

  安王妃對這個幼稚的丈夫也是沒轍,卻聞女婿咳嗽了幾聲。

  下刻,就見女兒鬆開他們,緊張地跑前去問:“你忘記披個披風出來了,沒事吧。”說罷還幫他順氣。

  安王妃看得眼角一抽。

  得,這兩男人都幼稚!

  安王夫妻來到,楊家人也收到消息,匆忙趕來,嘩啦啦就跪倒一片。

  有了外人在,安王這個妻奴閨女奴終於恢復正常,又是他人眼中那個威武的常勝將軍,舉手投足間儘是皇家威儀。

  楊家人慾設宴為二人接風洗塵,安王直接以近來興兵,不宜宴席拒絕,在女兒隔壁的院子落腳。

  安王夫妻梳洗過後,根本顧不上休息就到了女兒那。

  一家人許久未見,自是許多話要敘,但父女倆都不約而同將話題側重放在了軍事上。

  “我昨兒接到信報,說是趙文鈞的鄭州守得極艱難。”安說撿了如今局勢最嚴峻地說。

  宋釗在邊上給眾人烹茶,聽到此話手上動作微微一頓。

  他怎麼沒有收到消息。

  是他那個總嫌棄他的父親沒往這傳消息?

  趙暮染察覺到他的動作,給他投去一個安慰的目光,進一步向安王了解情況。

  安王娓娓道來:“是趙文弘已從南邊調了兵,約有十萬總數,七萬守了都城,還有三萬直接派去了鄭州。勢要將鄭州拿下。”

  “上回楊侯爺接手了萬餘兵力,再加上兩營剩餘的和鄭州本身的兵力,估計就兩萬出頭。兵力上壓他們一頭不說,似乎楊侯爺也遇到了棘手的對手。”

  “信報上說,趙文弘的人進攻起來比以往強勢多了,而且用兵極詭,楊侯爺吃了兩次虧了。”

  那就是敗了兩回了,只是因為人數相當,沒有讓他們能破城罷了。

  趙暮染眼珠子轉了轉,想到那個詭字。

  在她印象中,幾乎沒有人能的兵術是能用上這個字的。

  宋釗卻是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怕是遇到宋大郎了。”

  可他不是已經和趙文弘翻臉了,怎麼又會再助趙文弘。

  宋釗猜到了領兵之人,但疑惑不已。

  趙暮染聽到他提起宋大郎微微驚訝,旋即又是生氣,“他怎麼死性不改?!護國公為了他不被控制,都已經犧牲了,他……”

  安王妃見女兒氣紅了臉,忙讓她穩住情緒。

  上回才動了胎氣,如今坐胎還不穩三個月,哪經得住她這樣。

  趙暮染只能忍著,再三深呼吸,宋釗垂了眸,那一雙清沓的鳳眼情緒複雜。

  安王也是惋惜護國公這位名將,儘管宋家犯了大錯,他為自己父皇抱不平,這錯終究是怪不到他們這一代上。

  “是不是又落了什麼把柄?”

  安王尋思再三,也沒有比這個合理的說法了。

  宋釗也想到了這上頭,如今唯一能逼著宋大郎做事的,即便是宋氏族人,他都不會從。宋大郎的性格他還是了解的,極傲的一個人,怕是寧可自盡不願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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