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怎麼說都曾是同門師兄。

  “他想斗, 那就斗吧。”郎君聲音很輕,說著還嘆了一聲,“護國公總是說我就是宋家人,他將我是長公主之子的事瞞得死死的,導致這樣的局面,也實在是無奈。他現在還如此堅持,我也只能是與兄長斗一場了。”

  趙暮染只覺得這事就是剪不清,理還亂。她不滿地嘟囔一句:“護國公究竟是在堅持什麼。”難道他對長公主真有那麼深的感情,因此才愛屋及烏,勝過親子。

  宋釗也不得而知,沒法回答,只沉默著將她腿從水裡抱了出來,也不管會不會弄濕衣袍就放在膝蓋上。

  他取了帕子將她濕噠噠的腳擦乾淨,“這些天別再貪涼了。”她小日子就在這幾天,如若沒有懷上,貪涼後就得受罪了。

  趙暮染從來就沒有往這些事想過,只笑眯眯答應,為自己被他如珍寶一樣的捧在手心裡而歡喜。

  給她穿好鞋襪,宋釗側頭看了眼半泡在水裡的竹簍,裡面有著三尾魚在慢悠悠遊著。看著挺肥美。

  “晚上給你做魚吃。”

  趙暮染一聽,直接將魚杆都丟了,將竹簍一把撈起來,拉上他就往回走。

  “我現在就餓了。”

  她犯饞的模樣實在可愛,宋釗笑了一聲,卻是停下了腳步。

  趙暮染沒拽動人,也只能停下,回頭奇怪的看他。

  樹萌下的郎君鳳眼微挑,被枝葉篩成一道道的光束落在他身上,在他眼睫上滑過,那些光,仿佛就都落入了他深幽的瞳孔中。

  郎君就那麼安靜的看著她,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意,趙暮染被他專注的眸光所吸引,對視間心跳就莫名妙加快。

  宋釗此時朝她揚了揚劍眉。趙暮染看著,將手中的竹簍一丟,直接撲了上去,抱著他脖子朝他臉頰親了一口。

  “你這還沒做吃的,就先要獎勵了?”

  宋釗聞言拉著尾音哼了一聲,聽著就像是十分不滿,趙暮染就抬頭瞅他,視線就落在他一雙唇上。小聲道:“好吧,是我想親你了,不是你在討賞。”話落,送上自己紅唇,還像小貓兒一樣去輕舔,描繪著他的唇線。

  原本只是想要一點甜頭的郎君,頓時就克制不住,將人帶到樹邊,壓著貼著,親了許久才鬆開。

  宋釗一手拎著竹簍,一手牽著雙頰如染了紅霞的女郎,慢慢往院落走去。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密不可分的投在石板地上。

  回到住處,兩人便一頭扎在小廚房裡。

  郎君熟練的整治著兩條魚,女郎就站在邊上不時給他擦汗和幫個手,不過小半時辰,一桌全魚宴就擺在了院子中。

  小夫妻倆親親密密地靠著用飯賞景,溫馨甜蜜。

  晚間,正趴著看書的趙暮染猛地站了起身,然後快速衝進了淨房。

  宋釗正在一邊的桌案前寫東西,聽到動靜不由得回頭,想到什麼就擱了筆,前去敲門:“染染?”

  淨房內,女郎嗷的一聲,委屈得想哭:“我沒有懷上寶寶!”

  聽著她帶著失望的聲音,宋釗撫額,果然這種事情急不來。

  接下來兩天,趙暮染只要是看向郎君的目光,就是飽含幽怨,宋釗在她這種眼神中,總感覺自己像是犯了什麼滔天大錯。而王府里的侍衛也叫苦連天。

  他們郡主殿下這兩天吃了炸藥一樣,一言不合就會跟他們大打出手,還是被按著打那種。蔚明戚遠無聲譴責著,相互幫忙在青腫的臉上滾熱雞蛋,目光不時往隻影孤單的邱志身上瞥。

  好像還有比他們更慘的,他們起碼哥倆還能相互安慰一下,邱志是挨了打,連哭訴的地方也沒有。

  某人狂躁的脾氣持續了四五天,王府才再度平靜下來。

  是夜,宋釗看著將自己壓在身下的女郎,太陽穴突突地跳。趙暮染壓著他,一邊伸手去扯他腰帶,嘴裡一邊說著:“我肯定要被娘親笑話,我還跟她說我在好好努力,可是她盼著的外孫居然沒有!!”

  她在那喃喃自語一般,宋釗每多聽一個字,太陽穴就會跳得重一下。

  什麼叫她好好努力。

  她究竟都去信和岳母說了些什麼?!

  生孩子這事,不該是他努力才對?宋釗實在是再也聽不下去,扣住那還在身上亂扒的小手,翻身反將人壓住,去堵了那張一直說著讓人產生驚嚇言語的嘴。從來沒有那樣失控過,將人按著狠狠收拾一通。

  趙暮染修長的腿圈在他精壯的腰間,被他的不克制撞得腦袋空白,身體又脹又酸軟,才從浪尖下來不讓緩口氣,就又會很快再被推上去。從所未有的激烈讓她忍不住都喊啞了嗓子,最後哼哼唧唧,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些什麼了。

  不知疲憊的郎君直折騰她了半宿,當泡到熱水裡時,她以為終於能喘口氣了,他卻在水中又擠了進來。趙暮染感覺到他的動作,瀲灩的杏眸內聚滿了水霧,宋釗卻愛死了她情動時這雙濕漉漉的眼眸,低頭去親吻她的眼角。

  “君毅……”她軟軟地喊他。

  含嬌帶嗔。

  宋釗用溫柔地動作回應她,如願地聽到她舒服的輕輕哼了聲。他輕笑一聲,低頭吻去她臉頰上的一滴汗水,聲音極魅惑地道:“喜歡這樣?”

  女郎因為他的動作又低吟一聲,紅唇微張,細細喘著氣,“喜歡,但能不能不要了……”

  她的直率卻起了反效果。

  她迷離的眼神,弓著不斷往郎君身上貼近的身子,每一動作都仿佛在說她如何嬌美,引君採擷。郎君心裡的野獸就全跑出來了,只想讓她更喜歡,輕柔地動作驟然就再度化作狂風暴雨。

  趙暮染聽著屋裡響起的水響,聽著他粗粗的喘息,絕望地閉上了眼,他怎麼又興奮起來了。

  ***

  自從李家出事,大臣們都戰戰慄栗,每逢朝會都大氣不敢出,生怕惹得帝王不順眼,連帶著將自己也咔嚓了。

  而自李家一事結束後,舜帝也出乎眾人意料的平靜。

  他只是再借勢奪了幾位官員的烏紗帽,統統發配流放,隨後便是新提拔一批官員填缺,朝事側重也都全在渭州的戰事上。

  渭州戰報每日不斷,將與夏國交戰的情況都寫得十分詳細。

  兩方如今還膠在城池之外,夏國攻不進來,薛沖也沖不出去。

  舜帝讓戶部兵部加急運送糧糙,然後又在點了兵部右侍郎為參軍,一同前去。

  宋釗聽到舜帝撥派兵部的人前往渭州,眉頭不微不可見蹙起。

  舜帝這是對薛沖不放心的舉動。

  薛沖這麼些年,戰功積累,舜帝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他自此自終就沒有真去相信誰。

  冗長的朝會散去,大臣們都從殿中退出來。

  溫從言加快了步子追上準備去刑部的宋釗,抬手就親昵的拍了拍他肩膀,“宋大人,我們喝一杯去。”

  宋釗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唇動了動,“好。”

  郎君慣來對人慣來是這種清清冷冷的樣子,溫從言早見怪不怪,與他說笑著直接離開皇城,到了長街的一家酒肆。

  溫從言今日似乎心情不錯,也沒管什麼職位尊卑,很隨意的拉著宋釗落座。他更是親手給郎君倒了酒。

  “溫大人這般,今日這酒,我都不敢喝了。”宋釗笑笑,盯著眼前的白玉杯。

  溫從言聞聲哈哈一笑,道:“宋大人居然也會說笑話了,宋大人還有不敢的事。”

  宋釗挑眉,唇角挑著似有似無的弧度看了過去。溫從言先執杯子,朝他還放在案上的酒杯輕輕一碰,一口飲盡,還誇了聲好酒才繼續說話:“宋大人,你們共事有兩年了……”

  “兩年五個月了。”宋釗糾正。

  溫從言又是笑,“對對,還是宋大人心細。我們共事兩年,也算是共過生死,我今日請你喝這酒,也是想讓你心安。”

  心安?

  宋釗鳳眸微眯,琢磨著這有趣的詞。

  “陛下如今正在補缺,宋大人這兩年來為陛下做了多少事,陛下自然是看在眼中的。陛下這幾日未提你在李家一案中的功勞,但我想宋大人不久就要高升了。”

  “只要是為陛下效力,什麼官職都一樣。”

  宋釗聞言臉上仍是沒有什麼表情,溫從言看了他幾眼,似乎在猜測他這話是真是假。

  良久,溫從言才又道:“高升一事,以宋大人的才能,是遲早的。只是我不得不提醒宋大人一聲,文頤郡主那,宋大人的關係可真要處理好了。”

  溫從言話落,細細打量宋釗的神色,發現郎君至此至終都是那淡然的神色,也就放棄探究了。

  而從這話後,他也不再說起任何關於朝中的事,只與宋釗閒話。兩人在酒肆用過午飯才各歸各路。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