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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釗怔懵。

  什麼不正經?

  “你看我屁股幹嘛?”

  宋釗:“……”

  他上前,又將人拉了起來, 然後手就落在她挺翹的臀部上,“我在看樹墩。”

  趙暮染:“……”那你手現在在幹嘛。

  郎君在她質疑的目光中,在上面輕輕拍了拍,一本正經道:“有灰。”

  “……”趙暮染被他厚臉皮打敗了,但這麼一鬧,她鬱悶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表情也沒有繃那麼狠了。她道:“這樹墩有什麼問題嗎?”

  宋釗搖搖頭,“沒有吧,只是大約能看從刀口上推算出是兩前年被砍了的。”他似乎也是有一兩年沒見著這松樹了。

  “你還懂這些?”

  “好歹是在刑部當差。”

  郎君很隨意的答了句,蹲下身捏了捏從坑裡翻出來的土,再看了幾眼樹墩,又起身走到另外的地方挖淺坑,再對比著泥土顏色。

  “東西應該也是兩年前的時候被取走了。”他下了判斷。

  趙暮染見他忙了半天,還是得出東西不見的結論,嘆氣一聲:“到底還是來晚,可是還有誰知道這裡會埋了東西?會不會是砍樹的人發現的?”

  宋釗又是搖頭,神色凝重地道:“或者說是那人取了東西才砍掉樹。”

  “這是毀滅標記?所以說那人還是知道這處就埋了東西!”

  面對女郎的吃驚,宋釗心中也為自己的猜測感到驚訝,“應該是這樣沒錯,就是不知砍掉這樹的舉動是什麼。”讓後面的人找不到?

  但都已經取走東西了,何必再管後面知道的人找不找得到。

  既然是他父親埋下的,那應該不可能再有人知道才對,真是奇怪了。

  難道他父親還曾交待楊家的其它人?

  似乎又說不通,若是其它人知道,又是他父親留下的人,那必定會告訴他的。

  除非那些人有異心?!

  宋釗越推斷越心驚,但很快又將這個想法給去除了。

  ——那些人根本不能到明面上來,一但被舜帝發現,那就是殺無赦,所以不可能有異心。

  事情好像變得複雜和迷離了。

  郎君盯著眼前的一切陷入沉思,趙暮染安安靜靜站著。良久,郎君才再有動作,將先前挖的坑將土再填好,踩實,隨後拉著她攀回山林中。

  “我們下山吧,估計是走不到有村子的地方,日落前差不多能到走到山下小溪處。”宋釗聲音淡淡地,很平靜。

  趙暮染突然就拽住他,不讓他往前走,認真地看著他問:“君毅,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宋釗被拽得不得不停下,聽到她的話笑哭笑不得,“怎麼這麼想,本來就是不一定能找到的東西。都找了這麼些年找不到,也不知作用,有什麼好為此不開心的?”

  沒找到東西,他倒真沒因此事而感到喪氣或不舒服。

  他只是覺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罷了。

  宋釗想著,鳳眼微微挑起,漆黑的瞳孔內有懾人的光芒一閃而過。

  他緊緊扣住她的手,一步步往前,為她開路:“別多想,我想,那東西或許會自己就到我們跟前來了也不一定。”

  噫?

  趙暮染聞言只當他是在寬慰自己。她不是得失心過重的人,也只是惋惜而已,便將這事暫先放下,與郎君慢慢下山。

  兩人走到山腳的溪流前天色果然完全暗了下來,宋釗在林中捉了兩隻兔子,還順手摘了些野果,晚上倒不怕餓肚子。

  他在溪邊生了火,將兔子處理好,開始做晚飯。

  趙暮染在上游洗好果子,把水囊灌了水,回到郎君身邊,把果子餵到他唇邊。他一口,自己一口,看著他著烤肉,一頭的細汗,將水又味到他嘴邊。

  兩人相依坐在溪邊,月色籠罩著他們。宋釗取了酒,給肉上澆了一些增添香氣,再一回頭,就見到身邊女郎杏眸中帶著俏皮的笑意。

  月色下,她塞雪的肌膚中有著淡淡的珠光透出,那樣的嬌,嫣紅的唇更是瑩潤有光澤。

  宋釗一低頭,就在她唇間偷了個香,才移開視線繼續烤肉。

  趙暮染沒錯過方才他眼裡的痴迷,滿足得笑出聲,就像偷到糖果吃的孩童。

  宋釗聽著她的笑聲,唇角也彎起,被月色照得極清冷的面容如冰消雪融,明眸耀目。

  趙暮染盯著他出塵俊逸的面容看,也看得痴迷,突然哼起了歌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郎君,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注1】

  女郎的聲音很好聽,在夜空下如珠落玉盤那般清脆,直擊人心。在夜風拂過間,又如鶯鳴,婉婉動人,似春風一樣吹進郎君心裡。

  不過宋釗沒忍住笑了出聲,趙暮染歌聲也停下,不滿看他一眼,宋釗笑道:“改詞改得蠻好。”

  什麼所謂郎君,明明是伊人,她這些調戲人調調都跟誰學的。

  安王可沒有那麼大膽,敢對別人唱情歌。

  趙暮染瞥了他一眼,大言不慚地道了聲‘那是’,引得郎君又是笑出聲。

  趙暮染見他眉目舒緩,也抿唇輕笑。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他最近開朗了不少,以前清清冷冷的臉上時不時會盪出笑意。兩人初遇時,她幾日也不見他笑一回的。

  趙暮染心裡就升起一股成就感,繼續改著詞兒朝他唱情歌,直讓郎君鳳眼中的笑意如同泉水般要盛不下,一點點溢出來,染在眼角眉梢上,柔化了他。

  宋釗一手廚藝確實不錯,趙暮染一人就吃了整隻烤兔,滿足得仰倒在鬆軟的糙地上。宋釗見她躺下,將外袍脫了下來,給她掂在身下。

  遠離了都城,遠離了時刻警惕的人,趙暮染覺得此刻放鬆極了,有種回到慶州的感覺。

  慶州停戰這兩年,她就總在軍營的校場上這樣躺著,看月色,看星空。這樣躺一會,仿佛就遠離了世俗塵囂,心境都會變得寧和。

  宋釗將水囊遞到了她唇邊,她聞到了是酒的味道,又坐起身接過喝了一口,發出滿足的一聲嘆息。

  宋釗看著她饞貓一樣的神色,只覺得她哪哪都可愛,湊前去就著她手讓餵一口。

  “果然是要出門轉轉,這種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最逍遙的感覺真好。”

  “你這話又是跟岳父學的吧。”

  語調十足了。

  趙暮染嘿嘿一笑,“對啊,你還真是了解你的岳父大人啊。”

  宋釗挑眉,不了解怎麼能將你哄到手。

  四野十分安靜,不時有夏蟲鳴叫響起,趙暮染依在郎君身邊,只覺得一切靜好,恨不得就那麼一直過下去了。

  宋釗任她依著,時而加把柴火,然後抬頭看看星空,記一下星辰排列。

  彼此不用說話,心卻都無比的近。

  趙暮染將小半水囊的酒都喝光了,喝完後還砸巴嘴,感覺沒喝夠。

  “近期可不能再沾了。”宋釗見她動作,在她耳邊輕聲一句。

  “為什麼?”

  女郎眼波帶著酒意,如桃花般瀲灩。

  宋釗盯著她不經意流出的嬌色,眸光微斂,低聲給她解釋:“飲酒對胎兒不好。”

  胎兒?

  趙暮染眼中迷茫之色更甚,好半會才見了清明,激動地道:“你是說我有了寶寶了?”

  宋釗就笑出聲,“我只是說如果懷有的話,會對胎兒不好,現在未必吧。”兩人才同房多久。

  “為什麼未必,還是因為身體原因嗎?”

  趙暮染一時嘴快,話就那麼沖了出來。

  話落,她果然看到郎君鳳眸微眯。她就想起自己鬧的烏龍,懊惱不已,只能厚著臉皮裝什麼都沒說的樣子。

  可宋釗卻已經不說話了,只一錯不錯凝視著她,她在那雙鳳眸的注視下,好像心跳越來越不正常了。

  她正想要怎麼化解這沉默地氣氛,宋釗突然將她抱到了身上,去堵了她唇。

  在被郎君強勢的掠奪中,趙暮染氣喘吁吁,然後聽到郎君在空隙間說:“如果沒有懷上,那肯定是我不夠努力。”

  趙暮染吃驚,還未琢磨透他的不夠努力是個什麼意思,粗布裙下的褻褲已被人褪了。

  夜風吹過,透進裙中,讓她裸露的肌膚感到一陣涼意。她心尖一縮,在這種露天的環境中生了羞恥感。

  可掐著她腰的郎君不但褪了她褲子,還撩開了她的衣襟,滾燙的吻沿著她細白的脖子一直往下。

  “嗯……”趙暮染唇間輕吟一聲。

  那媚得百轉千回的聲音被夜風吹得更是撩人心弦,宋釗眼底的念意越發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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