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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未完,趙暮染就先敲下來無數頓飯,心情極好得將手中第三碗再度吃個精光。

  宋釗看她摸著肚子,都怕她撐著了。

  有了趙暮染拐著彎強勢要糧的一出,舜帝什麼胃口也沒有了,眾人見他擱了筷子,也紛紛跟著停下用餐。

  舜帝也不敢再多留,怕這個侄女又要再跟他胡鬧什麼,讓他不好下台,跟皇后說一聲便負手離開。

  皇后見皇帝落荒而逃,她對著這個鬼見愁侄女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生怕說著,她也給自己下陷阱。她眼下也明白為什麼這侄女會被傳出一個鬼見愁的名號來。

  皇后索性就露出疲倦之色,她身邊的宮女見此十分機靈地道:“娘娘您昨夜半晌未歇好,可是又頭疼了?”

  “母后身體不舒服?”趙文鈞聽聞,面上顯了焦急之色。

  趙文弘亦擔憂地看過去。

  在場的皇子中,只有兩是皇后嫡出,兩人面上神色都是極真,其它三位皇子見此也只能露出一副憂色。只是不敢有過多的話,怕引得兩位兄長的怨懟。

  “皇伯母您怎麼了,這後宮還得靠您打理呢,您可千萬保重身體。”趙暮染先是慢悠悠喝了口茶,然後關切地也跟著說那麼一嘴。

  皇后卻顯險些沒被她氣著。

  她這話說得她像是得不治之症,馬上就得讓位給人了。

  這人究竟會不會說話。

  趙暮染這時突然抬頭朝她不好意思一笑,“皇伯母您沒誤會吧,文頤嘴笨不會說話,可沒您心裡想的那種意思。”

  ——她心裡想什麼意思了,你這是看出什麼意思來了!皇后被噎得十分難過,勉力忍著才沒顯出怒色來,卻也是跟舜帝一樣,不想再見到這個不討喜的鬼見愁,伸手揉了揉額頭道:“本宮知道你的心意,只是這會頭疼得難受。”

  “沒關係,您快去歇著吧,文頤也該回府了。回去將皇伯父對慶州將士鼎力相助的事寫信告知父王。”

  皇后覺得頭是真疼了,站起身來連話也不願意再說。

  眾人跟著起身恭送,懷有身孕六個月的二皇子妃李氏卻是突然哎喲一聲。

  緊接著殿內就亂了。

  宮人發現李氏裙上染著血跡,而李氏整個人都搖搖欲墜,臉白如紙。

  趙文鈞見此也被嚇得手一抖,忙扶住妻子高喊請醫工。

  走到一半的皇后被動靜所驚,一眼望過來,發現小兒媳婦身下見紅眼前有一瞬地發黑,也跟著催促快請醫工。

  趙暮染被突發事件嚇得心頭直跳,神色極凝重地看了宋釗一眼,宋釗在眾人不察的時候偷偷握了她手一下,那樣似乎是在安撫她別著急。

  皇后從驚嚇中緩過來,隨後便冷臉著說誰也不能走,目光極厲的朝在場眾人臉上掃過,特別是幾個庶出的皇子皇子妃。那目光仿佛就像把刀,硬生生要割開他們皮肉。

  眾位皇子皇子妃被她氣勢所懾,都僵著身子站在原地,不敢有動作。心中只暗叫苦叫倒霉,怎麼好好的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很快,李氏被扶到了側殿,醫工亦趕來,宮人們在側殿被指使得進進出出。

  不久,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來,李氏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漸弱,最後竟是再沒有了聲息。

  皇后聽著鬧騰的動靜瞬間安靜下來,腳下一軟,宮人們忙撐扶住。趙暮染神色也沉了下去,知道這多半怕是不好了。

  醫工很快就走了過來,身後跟著臉色極不好的趙文鈞,醫工跪下給皇后稟道:“娘娘,臣等已盡力,二皇子妃胎兒保不住,是一個成形的女嬰。”

  皇后瞬間睜大了眼,雙眸中儘是血絲。她死死咬著唇,緩了好大會,才朝醫工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將此事告知陛下。”她無力地吩咐宮人。

  這是要聽皇帝的意思,要如何徹查。

  趙暮染聽聞李氏落了胎,說不心驚是假的。但她清楚看見皇后在知道胎兒是個女嬰後,臉上神色一松,眼中雖有惋惜,卻是沒有哀色的。

  她微蹙眉,又去看趙文鈞。他面上神色仍是那般難看,應該說是比先前更難看幾分,她就覺得這對母子表現出來的情緒奇怪得很。

  很快,舜帝就派了光祿寺的人來與醫工前來驗膳食。

  得到的結果是一切正常,醫工也沒有在李氏身上檢查出別的問題,最後只能得個坐胎不穩的結果。

  在鳳翊宮暫留的一眾,除了趙文鈞,緊繃的心情都放鬆下來。

  皇后聽到這樣的結果,再覺得得蹊蹺也不能明面露出什麼,留了小兒子,將眾人都打發走了。

  宋釗便順道與趙暮染一同出宮,兩人一路來都沒有交談,直到各自回了府。趙暮染急匆匆走向西牆,卻見宋釗已從側門進來了。

  他知道她心裡焦急,有許多疑問,上前直點明要點:“有人不願意看到嫡出的二位皇子有嫡子。”

  作者有話要說:  染染:我不慡了就懟天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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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更新~~~小天使們麼麼噠,古代不少皇家宴會都是會有史吏(史官)在場記事,所以引了下設定,但有些朝代是沒有。

  第41章

  白牆邊, 郎君的話似連風都被驚著了, 從兩人身邊拂過時突然打起了璇兒, 將他們的衣袂吹得簌簌發響。

  趙暮染的手就扯上了他的寬袖, 將他官袍拽出了道道褶子。

  “此言何解?”她將眼中那絲震驚掩去, 說話時腦海中已閃過許多想法。

  宋釗去握住她手, 與她相扣,“你院子在哪?”

  趙暮染忙就扯著他往東邊去, 蔚明與戚遠見此快一步回到東院, 一路上都是讓侍衛守著, 將所有僕從都清到一處。

  女子閨房, 處處精緻帶著小娘子鮮艷的色彩, 還有著淡淡的、與她身上氣息相同的馨香。

  宋釗大致看了眼,發現這與慶州兩人住的那個屋子相差甚大。

  趙暮染察覺他的視線, 笑了笑:“這還是我八歲之前住的樣子,都是娘親一手擺弄的。”

  郎君點點頭, 被她拉著坐到圈椅中。他見她要坐一邊去,手臂一用力,將人就摟到懷裡, “這樣好說話。”

  趙暮染好笑, 這是好說話還是他想抱她。

  不過, 她也很喜黏在他身上,喜歡這樣與他貼近。她就將頭枕在他胳膊上,方便看他:“你說說看。”看與她想的是不是一樣。

  宋釗低頭看她,鳳眸幽深, 整個人氣質就變得有些莫測。

  他輕聲道:“大皇子有一嫡子,三歲夭折,大皇子妃曾滑過兩胎,再無孕的可能。二皇子妃頭胎是位女孩,在懷胎之時亦發出過意外,導致七月早產,如今瘦弱得仍見不風。而這胎又出事,雖是查不到痕跡,顯然不是單純的意外。再有是,兩位嫡出的皇子,妾室都順利生產,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現在大皇子與二皇子膝下已分別有兩庶子,如此就足於證明,有人不想要兩人有嫡出的子嗣。

  趙暮染聞言,與她所猜測的無差。她說:“如若是這樣,嫌疑最大的就只有我那庶出的三位堂哥了。”

  宋釗卻是搖搖頭,去握住她的手,手心溫度比平常要低。

  “染染,如若一個人對一件東西產生異常可怕的執念,會如何做。”

  “執念?”她有些猶豫地看著他,隨後目光一點點沉下去,伸手去摸他的臉,“如若我對人或者事生了執念,定然不擇手段,佛擋殺佛……”

  她的話,說到最後有股讓人心顫的寒意,但她看著他專注的目光,又叫他心中生喜。抑或說激動。

  她這是將他比作那執念嗎。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只不過,她早已成了他的執念。

  宋釗情之所至,不自禁地去含住她唇,貪戀地流連一會才繼續道:“你曾說過,你們趙家人都小心眼,何況是已經對那位置舍下不了的趙家人。”

  趙暮染心頭猛然一跳,柔和的眉眼霎時顯出不可置信來。

  他……怎麼會?!

  怎麼會到這喪心病狂的地步!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卻很肯定。”宋釗早就發現了舜帝對皇位那種病態的執著。

  從功臣到安王再到皇子們,只要是能威脅到他帝位的,能剷除的都會被他毫不猶豫抹去。他還曾想過,如若能殺掉他那些兒子,他是不是也會動手,還是說如今皇子們都乖順,才沒觸到他的逆鱗。

  想到這,宋釗在心底又有些自嘲。

  他為什麼會那般篤定,不過也是因為他心中亦有執念,他也曾想過的。如若她早早嫁了人,他仍是會不顧一切,將她奪到手中,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舜帝的想法。

  趙暮染確實被驚著了,這哪裡還是小心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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