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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把長弓遞到了宋釗手中,他氣穩如松,在曹淳挨了少女槍桿一重擊的空隙放箭。曹淳踉蹌後退,不想奪命一箭又凌厲襲來,他嚇得臉色都變了,面前的趙暮染又逼了前來。他一咬牙,從袖中尋出個東西就朝趙暮染砸去。

  趙暮染見此以為是什麼暗器,忙收勢後退。

  曹淳為此也硬生生挨了宋釗一箭,雖是躲過了要害處,但那羽箭幾乎大半都沒入了他肩甲骨。

  “艹,宋釗,你還真想殺我!”曹胖子疼得渾身肉都在抖,狠狠罵了句。

  而此時,宋釗已上前,將還想再上前補一槍的趙暮染拉了回來,曹淳丟下的東西開始飄出白煙。將眾人身影都籠罩在其中。

  煙味有些嗆鼻。

  趙暮染心一驚,這是迷煙?

  這死胖子來陰的!

  她忙跟著宋釗儘量往後撤,一眾侍衛甩著手,希望能用風勁趕走一些,卻只是頹然。

  迷煙很快將甲板都籠罩,眾人的咳嗽聲不停響起,還有沉重身軀倒下的聲音。

  立在迷煙中的曹淳疼得咧牙咧齒,見此情形又是自得,嘿嘿一笑。哪知牽到傷勢,疼得整張臉更扭曲了。

  他看著煙霧籠罩中的身影不停倒下,就開始往趙暮染那邊靠近。

  少女身形纖細,又拿著□□,十分好辨認。

  他一路靠近,不少侍衛還奮力反抗撲上前要阻止他,卻都被他一腳踹開。

  “殿下,還是別反抗了,跟小曹子走吧。真傷到殿下了,小曹子可會心疼的。”曹淳已來到用紅纓槍撐著身子的少女身邊,一雙眯眯眼發著亮在她臉上打轉。

  說話間,他肥厚的手掌亦伸了出去,是要去握那一把纖腰。

  趙暮染杏眸里都是厭惡,他越靠越近,看清她的目光後卻是嘖嘖笑兩聲,笑聲說不出的讓人噁心。

  然而,就當他手掌要碰到她玲瓏的身段時,曹淳突然雙眸睜大,睜得眼珠子都要從脫眶似的。

  一條銀鞭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纏在了他脖子上。

  宋釗站在他身後,渾身都冒著戾寒之氣。

  趙暮染在聽到曹淳模糊的掙扎聲音後也跟著站了起來,見他四肢亂掙,朝他肚子就是踹一腳,又往他臉上啐一口才走到宋釗身邊。

  有些埋怨地說:“人還沒逗夠呢,你就出手了。”

  她本想先滅了這死胖子的子孫根的。

  “靠得太近。”郎君語氣陰冷。

  趙暮染眨了眨眼,然後笑了出來,笑聲帶著甜。他意思是這死胖子靠得她太近了吧。

  她笑著,揮槍就將還哼哼唧唧的曹淳敲暈,然後就去抱住郎君手臂,踮著腳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我的解藥好用吧。”

  宋釗鬆開銀鞭,臉上依舊冷冷的,聲音卻是緩和許多:“嗯,你出門,倒是備了不少東西。”光是藥翻他兩回的迷藥,應該還有不少。

  趙暮染就笑,那邊迷煙也散得不差多了,倒地的侍衛都爬了起來,目光清明的拍了拍衣裳。如若曹淳還醒著,會發現這上邊的,其實全是安王府的侍衛。

  也是在這時,曹淳跟上來的五艘船突然都著了火,火勢蔓延之大直衝天空,將江面都映得一片紅彤彤。

  趙暮染回頭看了看那火,找宋釗解疑:“我們是一刻鐘前才說曹淳有詐之事,你什麼時候通知人去燒船了。”他們才商定,曹淳就跑上來了。

  “下午。”宋釗抬眼去看江面。

  十餘艘小船正往岸邊撤離,那都是他的人。

  “你下午就是這去安排這些事了?”他居然沿岸還留有人。

  “還去斷了曹淳與岸上的聯繫,再有安排人去華州買米糧,給岳父大人送信,讓他派人來暗中接應。”郎君抿了抿唇。

  趙暮染聞言,心口震盪,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下午那會是還在和她生氣吧,卻是上岸安排這些事情,回來累得閉眼就睡著了。

  她抱著他的手臂就改圈住了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前,沉默良久後才說:“……謝謝。”

  宋釗抬手去揉了揉她頭髮,“今日就沒好好吃東西,餓了吧,我們先用飯去。”

  曹淳一會再審也不遲,何況不用審,他也知曉對方究竟是要幹什麼。

  趙暮染點頭,又在他懷裡蹭了蹭才讓他拉著往船艙去,“我有吩咐廚房再給你燉補湯,你今天臉色不好,多喝一些。”

  郎君就嘴角一抽,在她殷殷地目光下點頭,心間卻是暗鬆口氣。好在現下廚房都是他的人,他事先早有交待……不然,這一路來真要補出事!

  她究竟為了什麼那麼執意給他補身體?

  宋釗餘光掃過她的側臉,總覺得還是哪裡不對。

  江面一場算計被洞察,如同鬧劇一般收場。遠在邊陲的安王此時正見著位‘故人’。

  “哎,本王請你來喝酒,你這是什麼表情。”安王示意給面前的人倒酒。

  侍衛上前,往那本就滿杯的酒杯又點了一點。

  薛沖看著眼前的白玉杯直瞪眼。

  他雙手被安王反捆著,拿什么喝酒!

  而且他想不到,安王居然派兵扮作敵襲,誘他到邊陲,然後膽大到直接潛入帳綁了他。

  在他的地盤,拿著他珍藏的酒,還綁著他,請他喝酒!

  有這樣的事嗎?!

  安王見薛沖瞪得眼珠子都布滿了血絲,眼神里都在咒罵他,他倒是不生氣,還呵呵一笑:“哎喲,薛老弟。你跟著誰打天下不是打,如今你都被人疑心上了,你戰功立越多,不是越遭記恨嘛。”

  安王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相勸,薛沖眼神更加憤怒。

  “你在想我怎麼知道的?”安王又哈哈大笑,“李家又蠢又膽小,我女兒那天在李家發現了不對,就綁了那許什麼,威嚇一翻,你和宋釗那臭小子說了什麼,自然是一字不漏供了出來。”

  “如今,我女兒被那臭小子挾持進了都城,我這口氣咽不下啊。怎麼樣,反正你被本王皇兄猜忌了,不如跟本王反了吧,不然,你覺得你回了都城述職,會有幾條命再回來渭州?皇子們也都大了,他們對我們的兵權,就沒有想法?”

  安王笑著,在那真真假假亂說一通,事情結合得絲毫看不出漏洞。

  薛沖是又驚又怒,卻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說動的,若不是嘴裡被塞著,他此時肯定將安王罵得狗血淋頭。

  “嘖嘖。”安王見他還頗有骨氣,明明危及性命了,還是不屈不饒。想他原來還是有幾分可取的。

  雖然一直看薛沖不順眼,安王這會倒是對他有些佩服。

  安王抬手執著玉杯,抿了口酒,還是笑,不過笑意中多了幾分寒意:“既然薛將軍如此忠心,本王也不勸了。只是,不知薛將軍的副將們夠不夠忠心了,本王派兵來場薛將軍與敵方內外勾結,泄露軍機,你猜他們會不會參你一本?十萬兵權啊,誰不眼紅啊。”

  陰險!

  薛沖氣得要從椅子中跳起來,只是一動,就被安王侍衛給死死壓住。

  他面色由紅到青,如青到黑,最後灰白一片。

  安王該說的也都說完了,好整以暇站起來理了理袖口,“好了,本王出來多時,也該回去了。薛沖,你也可以在鬆綁後立即去給都城送信,參我一本。”

  “——只不過,你且看皇兄是要先收拾我,還是先收拾你了。祝你好運啊。”

  安王說罷,越過他,還伸手在他肩頭拍了拍,陰惻惻笑兩聲離開了。而他一離開,安王留下的那個侍衛是真的給他鬆了綁,然後就身形詭異消失不見。

  他臉色蒼白,想要喊人進來將安王找出來,可一個字又都發不出聲音來。

  安王的話雖大逆不道,卻是句句扎在他心頭。

  而他也知道李家翁婿不頂用,被文頤郡主早審出了話來的事。他還知道了文頤郡主和宋釗往楊家去的事,他還以為是安王府故意設計要弄死宋釗,卻不想居然還是讓宋釗得了手?!

  聽安王口氣,宋釗是將文頤郡主給脅迫去都城了。

  若是換作是他,他肯定也咽不下這口氣的,何況安王一直將女兒當眼珠,寵愛得不行。

  他越想,越猶豫。

  眼下要怎麼辦?

  只是不待他再細細思索,外邊就響起了號角聲,一陣敵襲的呼喊聲在軍營中沸騰起來。

  他神色極變,安王居然現在就動手逼迫他?!

  他轉身就想要出帳營,副將們卻是一陣步伐慌亂前來,見到薛沖忙請示:“將軍!敵軍居然無聲無息潛入了軍營。”

  薛沖張了張嘴,正要說此事有詐,副將們卻是看到剛才綁他的椅子和繩子,心中生疑。外邊不知是誰人又喊存放糧糙的地方著火了。

  眾人皆聞之變色,也正是此時,有人從帳外沖了進來,在副將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手起刀落先砍下了一人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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