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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縮在他懷裡,仰頭也只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還有微微泛青的新胡根。

  她看得新奇,伸手去摸了摸,有點兒扎手,但摸著又挺舒服的。她忍不住多摸了幾下,還夠著去親了一下。

  宋釗被她鬧得心猿意馬,她蹭著他,讓他脊背一陣一陣發麻,險些要因那種感覺悶哼出聲。緊繃的脊部亦是汗濕一片。

  就在他想,她摸一摸也該收手了。趙暮染卻想到什麼,安靜地察覺他一會,唇就又落在了他下巴,然後學著他昨夜親她的動作,一路親到他喉結。在那滾動之處還輕輕咬了一口。

  這一下就如同是捅了馬蜂窩。

  趙暮染眼前一花,那個假寐的青年扣著她手就翻了身,沙啞著喚了她一聲就不由分說吻住她。

  趙暮染怔了怔,然後被親得直氣喘吁吁。帳幔里是她叫人面紅心跳的喘息聲,帶著時不時從唇邊滲出嚶嚀,像昨晚那種蘇軟又直襲她感官。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終於發現腿間被什麼東西硌著,迷離間就想起前些日子在她手中會跳動的棍子。

  她難得羞紅了臉,本能的輕挪著身子想要避開,殊不知她的動作讓情動的宋釗都要紅了眼,越發痴纏著她的唇。趙暮染也不知自己左避右避多久,只感覺怎麼樣那東西都抵著她,突然她感覺唇輕輕一麻,是宋釗咬了她一口。

  她不由得悶哼出聲。

  隨之,身上的重量也消失,她睜著迷離水潤的杏眸,被郎君強勢的索吻後有些緩不過氣。宋釗那邊冷著張俊臉,耳根通紅,幾乎落荒而逃,匆忙去淨房換下濕濕的褻褲。

  第20章 探究

  宋釗鬱郁地從淨房出來時,趙暮染已起身。

  她穿著身大紅對襟大袖裙衫,一頭黑髮松松挽在腦後,幾縷落在胸前,正坐妝檯前蹙著眉尖不停扯衣襟。

  侍女立在邊上掩嘴笑。

  “怎麼了。”宋釗視線落在她秀美的面容上,暗暗呼出口濁氣上前。

  趙暮染見他前來,忙將扯衣襟的手放下,一雙杏眸躲閃著不太敢看她。她的動作更是引得宋釗起疑,停在她身邊打量著她。

  少女坐著,他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的。視線從她瀲灩生輝的眸子掠過,落在她嫣紅的唇上,隨後才移到她扯得微皺的衣襟……似乎沒有什麼不對。

  他就彎了腰,伸手去幫她整理好衣襟,“若是真不習慣穿這些,就不穿了吧。”本朝貴女皆穿大袖裙衫,以顯身份,可他卻是看不得她難受的。

  趙暮染見他誤會,也沒有解釋,胡亂地點頭。

  只是這一動,反倒叫宋釗看出不對了。

  露出衣襟的肌膚上顯出一點點紅痕,在鎖骨往裡的位置,似朵紅梅在雪中綻放。

  宋釗視線就凝在了那點紅痕上,想到昨夜他失控那些時刻,曾在這上方流連……他恍然明白她剛才的舉動。

  她那是在遮羞呢。

  宋釗鳳眼微挑,趙暮染感官敏捷,發現他目光的落點,只得強裝鎮定撇過臉。她再是大大咧咧,也有著少女對情感的那份細膩,對他那種突然變得滾燙的目光,總是羞赧的。

  可郎君似乎天生就有一股侵略性,見到她被紅暈輕染的粉腮,反倒瞬間又起了念意,驟然就捧了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侍女們忙都撇開臉。

  趙暮染在眾目睽睽下被親,臉上愈漸滾燙。她身子就往後傾,宋釗卻是在此時輕輕又咬她一口,咬得她險些嚶嚀出聲。

  她心神都被他那一下咬鬧亂,好在他退了開來,轉而用指尖撫過剛才被咬的那處,那點蘇麻感就好像在他指尖放大。

  趙暮染想,他怎麼好像總喜歡咬她。

  她就忍著臉上滾滾熱浪抬著頭與他對視。郎君鳳眸幽深,似乎一片平靜,但她感覺到了那片平靜下有什麼在涌動,只是被他壓制著……又是這種奇怪的感覺。

  跟昨夜他突然壓住她時一樣。

  給人兇狠的感覺……對,就是兇狠的感覺,像是一頭盯住了獵物的狼。靠近時小心翼翼,一旦獵物在它掌控之中,就會被它撲倒,然後拆骨入腹。

  趙暮染就打了個激靈,為自己琢磨出來的結論心驚,不錯眼地看他。

  一身赭衣的郎君面容俊美,身體有疾的緣故,膚色顯得比她還要白上一分,可是這樣反倒顯得他更加雋雅無害。一眼看去,真是太孱弱了。

  肯定是她錯覺,這樣的郎君明明讓人覺得心疼,哪裡兇狠了。

  趙暮染不再打量他,轉而起身,要他坐下,親自給他束髮。

  宋釗望著她銅鏡中的倒映,思緒雜亂。剛才她是在對他探究吧,那樣的目光,仿佛要看到他心裡去。

  他莫名生了不安,不知道她窺探出了什麼。

  “好了,我們去給父王、娘親請安吧。”趙暮染利落將玉冠固定,笑著拉起他。

  被她暖暖的手心包裹著,他那份不安似乎就被撫平了,半斂的眼眸柔光閃過,與她攜手往正院去。

  安王妃那處早有人來稟女兒女婿昨晚的情況,她在聽到兩人居然沒有圓房,詫異得張開了嘴。

  等到女兒被扶著前來的時候,她又特意留心,發現女兒被扶著只是因為裙擺太長,總走得不順暢。而她臉上還是出閣前那一派純真的神色,她這才相信昨晚小兩口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是哪兒出了問題嗎?

  安王妃兀自疑惑,連夫君快要笑咧的嘴角都沒注意。

  侍女們前來擺飯,宋釗食案上的白瓷湯盅引得了她的注意。她正琢磨那是什麼,就見女兒探了身過去,與女婿說了兩聲什麼,女婿深深看她一眼,在用菜前將那湯飲盡。

  安王妃就留了個心眼,暗中吩咐侍女去詢問獨得女婿案上的那份是什麼。

  飯畢,安王留著女兒一直在說話,內容全是無關緊要的事。

  宋釗安靜地坐在邊上,心中估算著事情應該差不多了,明天或許就能得到旨意的消息。

  而安王妃在其間偷偷離開,聽侍女回稟:“王妃,那是醫工給郡馬特配的補湯。奴亦詢問過醫工,說是郡主要給郡馬滋補身子,這才每日單獨給郡馬上湯羹。”

  所以前兩日女兒跟管事要的一大堆滋補藥材,都是用在女婿身上的?

  他一血氣方剛的青年,即便身體有疾,這樣補也會出問題吧。那為何兩人不圓房?

  就算女兒不懂,他也應該懂的吧,難道女兒太過彪悍,女婿沒制住?!

  安王妃思來想去,覺得只有這個猜測比較合理,就揮退侍女。此時屋裡卻是響起女兒驚呼,她被嚇一跳,走進去就見女兒用袖子胡亂捂著女婿鼻子。

  她女婿又流鼻血了。

  安王妃嘴角一抽,她就說年輕人不能太補的……

  侍女們被指揮著一陣兵荒馬亂,宋釗仰著頭,用帕子捂著鼻子面無表情。那個湯,他再喝下去,會被補爆體吧……

  正院裡亂糟糟的,管事揣了個貼子送過來。

  安王看女婿笑話看得美滋滋,也沒聽管事稟的什麼,抬手就打開貼子。

  一看上面寫的名字,他怔愣片刻,才再繼續往下看內容。

  這居然是李郡守給宋釗下的貼子,說是要在兩日後辦一場什麼詩會,誠邀他參加。

  詩會?

  一群酸儒小子在那搖頭晃腦?

  安王光是想就覺得心間膩歪,抬眼去問管事:“可知還有哪些人?”慣來和他面和心不和的李郡守做事,他不得多想一分。

  管事答道:“府城有才氣的和富貴人家的郎君都得了貼子。聽說主持詩會的是李郡守夫人那位侄子,從都城來那位。”

  許茂?

  安王就冷笑一聲:“這是要顯擺他女婿啊?”

  安王妃見女婿無大礙,便過來問是怎麼回事,怎麼她夫君有要擼袖子和人打架的樣子。管事把事情前後就又說了,安王妃聞言也冷笑。

  李郡守要顯擺他女婿,拉她女婿到場掙什麼面子,他們安王府偏不給這面子怎麼樣了。

  哪知安王卻快一步說話,他問止了血的宋釗:“你小子文采如何?可會作詩?”

  宋釗疑惑,卻老實答道:“尚好。”

  “那你就應約吧。但醜話說在前,你要敢丟了本王的面子,就給本王滾蛋!”安王將貼子直接甩到他手上,宋釗打開一看,劍眉微挑,心間生戾。

  好個李家,好個許茂,他沒想著找上門,他們倒膽大迫不及待尋了他來。

  第21章 昏庸

  安王嫁女之事,一夜間就傳遍整了慶州府,遠在渭州的薛沖是於第二日午間收到的加急信報。

  “李成濟這一郡之首究竟是幹什麼吃的!”薛沖幾乎要將手裡的信給揉碎,一掌拍在桌案上。

  他要找人,李成濟找了幾日絲毫沒有消息,等到有消息再傳來,那楊君毅居然已經成了安王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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