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有老婆疼的男人像個寶(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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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小區附近人不多,車也不好打。

  黃婭茹不厭其煩的給女兒灌輸某種思想,「小七,媽媽說的話你一定要聽,這婚不能離,女孩子不比男孩子,一旦離婚,以後說三道四的多。」

  當然,黃婭茹也是滿意權奕珩這個女婿,所以才會苦口婆心的勸女兒。

  「這樣吧媽,我下午過去一趟,當面和你說。」陸七覺得這事在電話里根本就說不通。

  「你這孩子……」

  話說到這裡,突然——

  「小心!」

  正在打電話的陸七,身子因為被身後的力量大力一推,差點沒站穩摔倒,隨後,她身後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剎車聲。

  電光火石之間,她和死神擦肩而過。

  時間像是靜止在了這一刻。

  陸七拿著手機的手垂下,僵硬的轉過身去,低下頭的瞬間,地下躺著的人,那張臉差點讓她停止了呼吸。

  懷裡絢麗的玫瑰掉落在地,一時間只聽見陸七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權奕珩!」

  她崩潰的喊他的名字,而那輛肇事車,早已不知去向。

  陸七萬念俱焚,雙膝麻木的軟在地上,她將昏迷的男人抱進懷裡,顫抖著喊他的名字。

  「權奕珩,權奕珩……」

  「你醒醒啊權奕珩,權奕珩……」

  可無論她怎麼喊,懷裡的男人依然沒有丁點意識,宛如沉睡的王子一般。

  周圍的人也被這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短短數秒鐘,車禍釀成,大傢伙仿佛驚魂未定,待反映過來後才撥打急救電話。

  ……

  醫院,昏迷的權奕珩被一群醫生推進手術室。

  手術室外,醫生阻止了陸七的腳步,「家屬請留步。」

  「醫生……」陸七眼睜睜的看著被推進手術室的權奕珩,想要懇求醫生。

  「家屬請配合,別妨礙我們手術。」

  砰。

  手術室門被關上,留下陸七一個人在空蕩陰森的走廊里。

  陸七靠著冰冷的牆壁,剛才的一幕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陸七抱著頭,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滑。

  權奕珩,你怎麼那麼傻?

  那輛車明明是針對她的啊。

  陸七的心從來沒有這麼亂過,紅腫的雙眸呆泄的望著手術室的大門,期盼著,祈禱著。

  明明早上還是好好的一個人,現在卻生死不明?

  她不能接受!

  明明他早上還是說,有事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可如今,他倒先出事了。

  那輛肇事車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啊。

  她已經決定和權奕珩撇清關係了,為什麼還會連累到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多時,權媽媽和葉子晴匆匆忙忙趕到了。

  「小七,情況怎麼樣了?」權媽媽一來就拉著陸七的手問,那樣子已經急得六神無主了。

  「人在裡面。」陸七聲音發顫,只說了這幾個字。

  她不敢亂說話,此時也沒辦法和他們說太多。

  因為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抱住權奕珩的時候,只看到他額頭上的擦傷。

  可車禍事件,越是看不到外傷越是會讓人心裡沒底。

  葉子晴還算比較淡定,她安慰陸七,「嫂子,不要著急,我哥會沒事的。」

  「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陸七喃喃自語,那語氣分明是在責怪自己。

  權媽媽見她這幅樣子,心疼得不行,「小七,別急啊,阿珩會沒事的,他身體好的很,摔一跤沒什麼問題的。」

  呃。

  摔一跤?!

  陸七抬起淚水連連的眸子看著權媽媽,心裡百感交集。

  本以為他們過來會責罵她一番,哪裡想到,這兩個人卻安慰起她來,讓她心裡越發難受了。

  陸七哽咽的擠出一句話,「媽,對不起。」

  如果她能早一點做出決定,說不定權奕珩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說到底還是被她牽連了啊。

  「說什麼傻話呢,也虧得阿珩衝出去,不然你受傷了我怎麼向你媽交代。」

  這是權媽媽的真心話,剛才只顧擔心兒子的傷勢,到現在看到陸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她倒是沒那麼緊張了。

  「媽!」

  此時此刻的陸七聽了這番話,她說不出別的,這一聲讓她散在眼圈周圍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決堤。

  她其實是個心腸很軟的人,壓根經不起這樣的溫柔攻擊。

  「好了好了,你別哭,等下阿珩出來看到你這樣,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是啊,嫂子,你就別傷心了,一會兒我哥出來看到你哭成這樣,還不得罵我們啊。」葉子晴跟著安慰。

  不得不說,陸七確實被他們安慰到了,抬起手擦了把臉上的淚。

  雖然還是無法做到不擔心,但陸七承認,經過權媽媽的這番勸導,她心裡的那份沉重輕減了不少。

  似乎,她仿佛真的看到了手術室里的情況,權奕珩不會有任何危險。

  權奕珩,拜託,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慕昀峰來醫院時並沒有過來和陸七權媽媽碰面,而是私下裡給葉子晴打了電話。

  葉子晴見婆媳倆還在相互安慰,偷偷溜向了走廊的另一邊。

  「情況怎麼樣?」慕昀峰眯著眼睨向緊閉的手術室大門。

  葉子晴瞪大眼,「醫院這邊你沒打招呼麼,還問我?」

  「我又不是醫生,我當然得問你了。」

  但有一點慕昀峰倒是清楚,那傢伙的傷勢沒那麼嚴重,最起碼死不了。

  看看人家陸七,都快急瘋了。

  太黑心,太黑心了,竟然欺騙一個純潔的小姑娘。

  我的權大少,你是不是玩過頭了。

  葉子晴小聲嘀咕,「這事千萬別讓權家那邊知道了,否則嫂子會遭殃的。」

  「放心吧,你慕哥哥辦事什麼時候有過問題。」慕昀峰拍著胸脯保證,露出一個騷包的笑,自信心爆棚。

  今天的慕昀峰穿了一件極有挑戰力的紅色西裝,給他原本就帥氣的臉添了一絲邪氣,看得葉子晴兩眼直冒紅心。

  這種顏色可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

  她就是喜歡這樣的男人,浮誇而不奇葩,成熟而不刻板。

  總之,在葉子晴眼裡,他的什麼都是好的,妥妥的滿足了她的少女心。

  慕昀峰轉過頭來,收到葉子晴那布滿愛意的眼神,嘴角抽搐得厲害,「別,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慕哥哥我的小心臟承受不了。」

  「慕哥哥,人家是崇拜你。」葉子晴雙手做捧心狀。

  明明是很做作的舉動,可看在慕昀峰眼裡倒是有那麼幾分真實,只因她那雙眸太過於清澈純淨。

  對,就是純淨。

  虛榮心得到巨大滿足的慕昀峰聽到這番話,那驕傲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呵,算你有眼光。」他伸手在葉子晴的額前輕輕彈了下,眼神勾人。

  「慕哥哥,要不我嫁給你吧,這樣就方便天天崇拜你了。」

  慕昀峰聞言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啊,爺暫時沒考慮結婚,如果你想趁早嫁人呢,還是另擇高就吧。」

  「為什麼呀,反正遲早都要結的,要不然我們湊合湊合試試?」

  慕昀峰嘴角一抽,這能試麼?

  說話間,手術室的門開了,葉子晴也顧不上這邊,趕緊溜了過去。

  陸七第一個衝過去,逮著醫生就問,「醫生,情況怎麼樣?」

  「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病人的外傷比較嚴重,目前還在處理中,你們不要著急。」

  外傷?

  那也就是說別的都沒有問題?

  陸七不敢大意,繼續追問,「醫生,我是他妻子,需要我做什麼嗎?」

  「特別要注意的是,病人右小腿骨折,大概需要臥床靜養一段時間,你好好照顧他,別讓他亂動。」

  醫生著重強調了這一點,很明顯,這種活也只適合妻子去做。

  陸七壓根沒往深處想,她腦子裡全是權奕珩的傷勢,急急應道,「好好好,我一定會注意的。」

  葉子晴和權媽媽聽了醫生的話均是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了我哥不會有事吧。」

  和醫生交流完,葉子晴扶著幾經癱軟的陸七,「嫂子,要不你坐著休息會吧。」

  「我不累,我站在這裡等他出來。」她說這話時,目光直直盯著手術室大門,一刻也不敢放鬆。

  雖然沒生命危險,可畢竟權奕珩為她受了傷,因為她受了這份罪。

  她又哪裡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裡等。

  權媽媽把葉子晴拉到一邊,低聲訓斥,「別煩你嫂子。」

  葉子晴見陸七那焦急的樣,小聲問,「媽,你說我嫂子是不是喜歡我哥啊。」

  「你個傻丫頭,這還用說嘛。」

  「可是……」

  「可是什麼,管好自己的事情,別老是讓我操心了。」

  葉子晴小聲嘀咕,「是人家看不上我,我再操心也沒用啊。」

  「你說什麼?」

  葉子晴吐了吐舌,「媽,既然哥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慕昀峰還在樓下等她匯報情況呢。

  「行行行,你先走吧。」

  這會兒權媽媽也沒心思去管她。

  同一時間。

  肇事麵包車在撞到權奕珩後沿著郊區的方向開,大約兩個小時後,麵包車在一處廢墟處停下,從裡面下來兩男一女。

  女人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口罩和墨鏡徹底遮住了她的容顏。

  兩個廢物,竟然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劉媛媛在心裡狠狠咬牙,卻又不敢真的去罵他們,否則一旦惹毛了這兩個人告發她怎麼辦。

  確定沒人跟上來後,她對著身後的兩個男人道,「這輛車你們不能再用了,很快就會被警方鎖定。」

  兩個男人相互看了眼,其中一個開口,「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總不能在郊區等死吧。

  在事發之前他們準備好了救急的車輛,但沒能來得及。

  這件事情劉媛媛安排得太倉促,中途接濟他們的車輛到底靠不靠譜她並不清楚。

  以至於現在,他們要在這個鬼地方停留。

  劉媛媛哪裡做過這樣的事,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但是有一點劉媛媛清楚,陸七還沒死,而她卻又一次因為那個賤人陷入絕境。

  那麼——

  「先走出這裡再說。」劉媛媛隔著墨鏡看了眼對面的山脈,越往前將離市區越遠,也就意味著她會和之前的生活脫軌。

  接下來的生活劉媛媛壓根不敢想,也不屑想。

  不過眼下為了保住命,也只能咬牙向前走,「我們要分頭走,不然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

  兩個男人倒是贊成她說的話。

  「劉小姐,那我們就到這兒分路了,我們的……」

  劉媛媛知道他們的意思,從包里掏出一捆早已準備好的鈔票,「這是你們的報酬。」

  兩個男人懷揣著鈔票,臉上終於露出喜色,「那我們走了。」

  「嗯。」劉媛媛淡淡應了聲,眼見天色漸漸變暗,她的心也跟著沉下去。

  她不能和這兩個人一樣繼續往深山裡走,必須回去京都,那裡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只要擺脫了這兩個男人,事情會相對變得簡單一些。

  兩個男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劉媛媛的眼裡,一股難言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眼底一片茫然。

  這次她花的代價太大,不僅沒能撞死陸七,還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那可是父親留給她救命的錢啊,今後要怎麼辦?

  陸舞!

  對,她只能找陸舞。

  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相信陸舞不會這麼快就讓她死!

  ——

  醫院這邊,權奕珩的傷口已經處理好,被護士送到了普通病房休養。

  此時男人身上的麻醉還未退,雙眸閉著,臉色蒼白,看得陸七心尖兒發緊。

  因為剛剛做過手術,所以醫生格外的注意,隔一會兒就會過來詢問權奕珩的情況。

  等醫生再過來的時候,權媽媽和陸七並排靠在牆邊,兩人沒有說話,像是在靜靜等待著權奕珩甦醒。

  看到他們,醫生開口建議,「你們不用這麼多人留在這兒,反而對空氣不好。」

  聽了醫生的話陸七當即決定,「媽,你身體也不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照顧。」

  「等權奕珩醒來,我打電話給你。」

  權媽媽點頭,「也好,不過小七,你自己要注意身體。」

  「嗯,我會的。」

  說完,權媽媽看了病床上的兒子一眼,打開門離開了病房。

  這裡有小七照顧著,她也放心。

  權奕珩也算脫離了危險,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權家那邊,希望這件事不要給小七帶來麻煩。

  這個兒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權媽媽把他看得比親生兒子還重。

  病房內,醫生給權奕珩的傷勢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陸小姐,你可以適當的和病人說說話,偶爾喊他幾聲,這樣有利於他儘快清醒。」

  長時間處於昏迷狀態並不是好現象,按照他們的時間推算,病人應該清醒了。

  陸七蔥白的手指纏在一起,聽了醫生的話,那模樣明顯是在為昏睡中的權奕珩擔心。

  她也覺得權奕珩睡了好久呢。

  她走過去,垂下頭湊到還未清醒的男人耳邊,輕輕喊他的名字,「權奕珩,權奕珩……」

  病床上的男人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也急壞了陸七。

  「陸小姐,你可以試著講講你們在一起的趣事,這樣病人的心情也會得到感染,可以暫時忘記身體上的疼痛。」

  「哦。」陸七木訥的應道,腦海里迴旋著她和權奕珩的趣事。

  他們之間有什麼愉悅的事呢。

  「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麼事叫我。」

  「謝謝醫生。」

  「不客氣。」

  陸七拉了把椅子坐在男人旁邊,開始回憶著這兩天發生的事。

  最讓陸七心動的便是權奕珩送她玫瑰。

  「權奕珩,你知道嗎?其實你是第一個送我玫瑰花的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收到花,你說是不是很可笑?,我故意裝出淡定的樣子,那是因為怕你笑我。」

  陸七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心境,有多麼震撼和澎湃。

  有時候陸七覺得,她這二十幾年都白活了,特別是和顏子默在一起的四年,她整天圍著那個男人轉,漸漸失去了自我。

  分開了才發現,她離開了那個男人,外面的世界是精彩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因為我這個人比較一意孤行,所以……連讀大學的時候都沒有男生追我,他們都說我是母老虎,男生們個個對我避而遠之。」

  呵。

  說到這兒,陸七嘴角勾出一抹輕嘲。

  讀大學的時候她還有另一個外號,『冰山美女』,所以造就了她孤僻的性子。

  直到遇到顏子默,那個男人主動接近她,把她放到最高的位置,讓她空虛了二十年的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也逐漸迷失在他的陷阱里。

  「其實權奕珩,我跟你說,我沒有那麼凶,也沒有那麼冷漠,那都是偽裝和習慣。」

  哪個女人不想被自己的男人疼著愛著,故作堅強是因為她沒遇到一個疼她的人。

  遇到顏子默之後,那個人一心想要在事業上取得成就,她義不容辭的幫助他,卻沒想到落下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

  想到這些,陸七不免悲傷起來。

  她的成長一點也不快樂,人家都說青春是美好的,而她的青春是她的噩夢,陸七沒有絲毫的留戀。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全然沒有注意到病床上的男人眉頭皺了皺,似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緒一般。

  「權奕珩……」

  「老婆,你好吵。」

  安靜的病房裡,男人突然的低喃顯得異常突兀。

  陸七,「……」

  呃。

  竟然嫌棄她了。

  陸七頓了幾秒才反映過來,激動的站起身,「權奕珩,你醒了啊,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唔。」男人抿了下唇,一臉痛苦的看著她。

  那模樣仿佛說一句話都是疼的。

  「你別動,別動,要什麼我幫你就好了。」陸七緊張得要命,生怕他會碰到傷口,「你右小腿骨折了,不能隨便亂動知道麼?」

  「骨折?」權奕珩重複這兩字,似是不敢相信。

  「那個權奕珩,沒事的,骨折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陸七差點忽略了他的情緒,耐心和他說明,「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身體其他方面也很好。」

  雖然她確實被嚇壞了,而且也知道骨折這事不算小事,但面對傷者,她肯定要將話說的輕鬆些。

  權奕珩特別聽話,她說不要動,他便躺著真的一動不動。

  更何況他小腿骨折也沒辦法亂動。

  此時兩人的距離很近,權奕珩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急促而香甜。

  他盯著她半晌,咂咂嘴道,「可是老婆,好疼。」

  陸七手忙腳亂的問,「哪裡疼?」

  「嗯哼。」男人難受的悶哼了聲,欲言又止。

  「哪裡疼啊。」陸七急急問,作勢就要去叫醫生,「你躺著別動,我去喊醫生過來看看。」

  「老婆。」權奕珩叫住她。

  「嗯?」

  「沒事,就是一點小傷,不用麻煩醫生的。」

  男人說的輕鬆,「身體受了傷,疼痛是必然的,你老公我受的了。」

  陸七不確定的看著他。

  受得了你還叫?

  不是嚇唬人嘛。

  這一天,幾乎快把她嚇得魂都沒了。

  現在能看到權奕珩這麼和她說話,陸七也算徹底鬆了口氣。

  總算是沒有生命危險的,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好太多。

  「老婆,我就是好疼,你陪我聊聊天好麼?」

  「好,你想聊什麼?」

  這個時候,即便是權奕珩要天上的星星,陸七也會想辦法給他弄下來。

  「我是不是嚇壞你了?」

  「沒有。」陸七搖頭,幫男人拉了拉被子,生怕會凍壞了他。

  即便是,她也不能承認。

  可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心境。

  「你老公沒那麼容易倒下,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別自己嚇自己,知道麼。」

  聽著這句話,陸七覺得異常心酸。

  他因為她受傷,竟然還反過來安慰她。

  陸七艱難的抿了下唇,想說什麼,淺色的唇瓣蠕動兩下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

  權奕珩為她做的,並不是一句『謝謝』就能解決。

  「唔。」男人輕哼了聲。

  陸七神經緊繃,「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碰著了?」

  「難受。」

  確實是難受。

  本來生龍活虎的一個人,酷愛運動,這會兒讓他躺在床上不動,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真的不需要叫醫生嗎?」見他如此難受,陸七不免擔心。

  「老婆,你跟我說說話就好。」

  呃。

  又是這句話,陸七表示很懷疑,他到底要不要緊啊。

  而權奕珩想的卻是,難得還能和她在一起,他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

  再說了,這點小傷對他確實算不了什麼,也就能嚇唬住小七。

  「你不是在家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

  其實陸七想問,為什麼明明知道有危險還要第一時間衝出去推開她?

  這份恩情,她要怎麼還,又該如何還。

  「我有預感你有事,事實證明我的感覺很準。」他回答得很平淡,保護她在他眼裡像是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是應該做的。

  陸七聽著他狀似玩笑的話,鼻尖發酸,「以後別這樣了,我會擔心。」

  她知道,權奕珩這是在安慰自己。

  而對於權奕珩,陸七能說出這番話已經很難得,也給了他莫大的寬慰。

  她說,她會擔心。

  清澈的眸子裡流露出的真摯暖了他的心。

  「老婆,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一句話戳到陸七的淚點。

  陸七抿了抿唇,再聽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哭出來。

  權奕珩,你非要如此善解人意麼?

  明明不好的那個人是她。

  所以她扯開了話題,「你要吃什麼嗎,要不我幫你去買點?」

  「好。」

  陸七起身叮囑他,「我會很快回來。」

  「嗯,我等你。」

  其實權奕珩一點胃口也沒有,加上身上受了傷,很多東西不能吃。

  但看到她彆扭的臉,他只能暫時鬆口。

  給她一點時間緩衝或許會好一點。

  他現在最慶幸是,她還能在自己身邊。

  早上看到她拉著行李箱離開,卻又無能為力,那種感覺他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

  傍晚時間是吃飯的高峰期,陸舞按照約來到餐廳。

  好在顏子默一早就訂好了位置,不會因為餐廳吃飯的人多而煩惱。

  服務員見到陸舞,客氣的迎上去,「陸小姐,您來了,顏少已經恭候多時了。」

  陸舞撥了撥耳垂邊的頭髮,趾高氣昂的開口,「帶我過去吧。」

  「好,這邊請。」

  推開包房的門,裡面的男人背對著在打電話,陸舞不敢打擾,和服務員做了一個手勢悄聲走了進去。

  「楊總,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相信您要的,只有我們顏氏能給。」

  「……」

  打電話的男人轉身,看到門口的女人,眼底閃過一抹驚艷,隨後對著電話那頭道,「楊總,那麼我們就這樣說好了,改天,我一定親自作陪。」

  陸舞今天穿了件長款玫瑰色大衣,妖嬈而艷麗,裡面配著一件白色高領蕾絲衫,下身是黑色的絲襪搭配修身短裙,玫瑰色的大衣脫下,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展現出來。

  「子默。」陸舞踩著緩慢的步子朝男人走過來,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風情萬種令男人痴醉。

  顏子默長臂一伸把她摟進懷裡,大手落在女人纖細的腰身,她身上特有的香氣飄過來,醉了他的心。

  他們許久未見,本以為這個女人懷孕會變得和那些女人一般無二,哪裡想到越發出落得漂亮了。

  特別是皮膚,在燈光的存托下泛著粉紅的光,看得男人喉間發緊。

  陸舞五官本就生的精緻,加上今晚特意精心裝扮過,走進來時,餐廳的男人個個被她迷得暈頭轉向,也難怪顏子默會對她另眼相看。

  要知道,他已經很久沒和女人親熱過了。

  驚艷過後,顏子默又免不了擔心,他親自扶著陸舞坐下,「你懷孕了,以後還是儘量別穿成這樣,這裡人多,小心傷了孩子。」

  「嗯,我會注意的,剛才進來我讓服務員陪著我呢。」說這話時陸舞特意將手放在小腹上,愛撫的摸著肚皮,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那樣子看上去完全符合慈母的形象。

  顏子默像是受到了她的感染,同樣的伸出手去放在她的肚皮上,不過卻沒有感受到什麼不同。

  「現在才一個多月,感受不到什麼的。」陸舞說得有模有樣,「醫生說我們的孩子健康的很,生出來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顏子默冷漠的俊顏難得露出了笑意,「辛苦你了舞兒,吃吧,這些菜都是對孕婦好的。」

  「謝謝。」

  她就說嘛,沒有男人不喜歡漂亮的女人,而她的這張臉便是最好的武器。

  當初的顏子默能被她迷惑,現在同樣可以。

  至於陸七,呵。

  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偶爾發瘋想起前任做點衝動的事也能理解。

  她才不要那麼傻把這麼好的男人拱手讓人,聰明的女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必去斤斤計較。

  「來,多吃點。」顏子默難得體貼的親自給陸舞布菜。

  本來他對這樁婚姻還有所猶豫,認為自己對陸舞已經沒了往日的那份激情,今日也不知為何,他竟然能在她身上重新找回昔日的那種感覺。

  其實陸舞除了在工作上不如陸七,也是個不錯的女人,至少在外表上她完勝,帶出去也能給他掙不少面子。

  飯吃到一半,兩人開始商量婚禮的細節。

  「對於我們的婚禮,你有什麼要求?」顏子默問她。

  要求嘛,她恐怕說幾個小時也說不完。

  陸舞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開口,「子默,我在想,婚禮我們要不要多請些人?」

  「多請些人?」顏子默皺起眉,當即冷下臉來,「陸舞,別忘了,我這和二婚差不多。」

  「怎麼是二婚了,你都沒有和姐姐辦婚禮。」

  結婚是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她陸舞怎麼可能連一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

  她一定要證明給那些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看,即使是陸家外面養的女兒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能嫁她們想嫁的男人。

  她要嫉妒死那群曾經嘲笑過自己的女人!

  「可那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比沒辦婚禮還轟動。」顏子默想到曾經在婚禮上拋棄陸七,不免心生煩躁。

  對於婚禮,顏子默其實有點介懷的,更確切的說是留下了陰影,因為這件事,也給他公司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他想追回陸七除了不甘心,更多的是想讓她回來替他繼續打理公司。

  顏子默不得不承認,陸七確實在公司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光是訂單少了很多,自從她離開後,管理方面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陸舞眼圈泛紅,仿佛受了莫大的傷害,「但你也不能委屈了我和孩子啊,婚禮如果草草了事,以後咱們兒子出生,指不定被人嘲笑呢。」

  顏子默聽得頭疼,又怕氣著她動了胎氣,只能先哄著,「這事我回去和媽商量一下。」

  對她,他已經不像前一陣子那般冷漠,耐心倒是好了不少。

  大概是因為前陣子顏母說她肚子裡懷的是個男孩。

  顏家人丁單薄,到了顏子默這一代就他一個兒子,一家人都盼著呢,也包括他。

  「子默,謝謝你能理解我。」陸舞噘起的嘴這才漾開一抹笑,「咱們兒子出生後,一定會很孝順你的。」

  顏子默聽著這話很是舒心,這是個懂事的女人,適合做妻子。

  只因他也贊同她的想法,以後兒子出生,他不想落了別人話柄。

  「趕緊吃吧,菜都涼了。」

  「嗯。」

  剛要動筷,陸舞的手機響了下,是一條簡訊。

  她點開一看,精緻的小臉驀然僵住。

  『小騷貨,我剛才看到你了,給你五分鐘時間過來206包房,我等你。』

  「怎麼了?」顏子默見她神色不對,湊過去要看。

  陸舞趕緊將手機收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沒,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先吃著。」

  真是見鬼了,吃個飯也能遇上那個老色鬼。

  她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

  出了包房,陸舞怕被這裡的服務員發現,繞了一圈才到206包房。

  四下看了眼沒人,她才敢進去。

  包房裡沒有開燈,陸舞一進去就被站在黑暗中的男人給拉了過去,而後人開始往後栽。

  「啊。」她驚嚇出聲。

  男人把她壓在沙發里,似是對這裡的一切了如指掌,「寶貝兒,早上才分開,現在就想了怎麼辦?」

  陸舞的身體無法承受他的重力,累的氣喘吁吁,「你別亂來,我和顏子默在這兒吃飯呢。」

  「吃飯怕什麼,咱們快活咱們的。」說話間,張行長已經開始動手解她的裙子。

  陸舞嚇得渾身顫抖,懇求道,「別,一會他該找我了,被發現我就死定了。」

  被情慾沖昏頭腦的男人哪裡還顧得了別的,在她身上一陣亂摸,哄著,「寶貝兒,我保證很快,你先讓我爽一把。」

  「放心,把我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爺必定會讓你在這京都混得風生水起。」

  陸舞眼眸一轉,暗暗思量著這個老色鬼的話,倒是覺著有幾分道理。

  張行長的身份就連顏家人都忌憚幾分,她如果討好了這個男人,將來說不定顏子默都有求她的時候。

  反正她已經讓這個男人上了,不如就放聰明些。

  陸舞也知道這個變態的性子,如果不按照他的做,他便會沒完沒了,反而浪費時間。

  想到此,她乾脆自己解開裙子,「快點,我真的不能待太久。」

  「乖,這不就對了嘛。」

  張行長說到做到,果然十分鐘就完事了。

  兩人開始迅速整理衣服,完了張行長還不忘誇讚她,「嗯,技術比那些小姐還好,寶貝兒,我愛上你了怎麼辦?」

  話落,陸舞的臉猛的一沉。

  媽的,臭男人,竟然拿她和那些小姐比。

  本小姐可是千金之軀,當然不同了。

  「要不然,我和家裡的那個離婚,你嫁給我?」

  陸舞一聽這話差點沒吐出來,整理衣服的手也開始變得不利索起來。

  開什麼玩笑,讓她嫁給這麼個老色鬼,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但她也懂的阿諛奉承,「張行長,您就別開我玩笑了,能陪在您身邊已經是小女子我的榮幸,哪裡還敢高攀張太太的位置。」

  「呵,小東西,你倒是挺會哄人開心。」

  滿足後的張行長在她臀上捏了把,終於捨得放人,「行了,去吧。」

  得到釋放的陸舞終而鬆了口氣,轉身的瞬間,嬌媚的小臉驀然扭曲。

  去他媽的個老色鬼,老娘讓你免費幹了這麼多次竟然還不知足,還異想天開的娶老娘為妻?!

  做夢吧!

  回到包房,顏子默正準備給陸舞打電話,看到她來皺起的眉舒開。

  「怎麼這麼久?」

  陸舞神色無異,抱歉的解釋,「剛剛碰到個朋友聊了會,一下忘了時間,對不起啊子默。」

  顏子默也沒往深處想,他看了眼時間,「吃好了嗎?」

  「嗯,飽了。」

  「我送你回去。」

  「好。」

  一路上,陸舞沉默著沒坑聲。

  下身的血她下午吃了藥才止住,這會兒又被那個禽獸折騰,小腹處隱約傳來的疼痛令她皺眉。

  她不敢吱聲,只能強忍著。

  「你臉色不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男人突然看過來,發現了她的不適。

  陸舞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沒,沒有。」

  「我,我就是有點累,想睡了。」

  顏子默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馬上就到了,再堅持會。」

  「子默,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我,我聽人家說,女人生孩子……」說到這兒,陸舞用一雙泛著淚的眸子看她,那模樣成功的勾起了男人的保護欲。

  顏子默還以為她是怕將來生產的疼痛,安慰道,「別胡說,放心,你和孩子都會平安的。」

  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真是個兒子,那麼他就認命這場婚姻,也會善待他們母子。

  「謝謝你子默,這麼照顧我。」

  ——

  晚上的醫院說不出的冷清。

  陸七給權奕珩買晚餐回來,男人又睡著了。

  她不敢盲目的叫醒他,去問了下醫生。

  「只要醒來再睡沒有關係,那證明他的麻醉已經醒了,沒有問題,這個時候睡著反而能忘記身上的疼痛。」

  陸七擦了把汗,道了謝出了醫生的病房。

  回去病房的路上恰好撞到了前來的黃婭茹。

  「媽,你怎麼來了?」

  「阿珩受傷了,我能不來嗎?」黃婭茹低聲訓斥,「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說?」

  當時陸七那邊突然斷了電話,還以為這丫頭是嫌她囉嗦了,黃婭茹也就沒在意。

  哪裡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陸七生怕刺激到她,趕緊道,「沒事,已經脫離危險了。」

  「怎麼沒事啊,我都聽你婆婆說了,小腿骨折,這下阿珩可有得罪受了。」

  「嗯。」陸七難過的垂下頭,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七,這件事我得說說你。」

  陸七視線盯著地面沒說話,手指頭揪著,她都快自責的瘋了。

  「有話不能好好說嘛,非得去離婚。」黃婭茹苦口婆心的勸,「你看阿珩,哪一點不好了。」

  他當然好,關鍵是他們……

  陸七矛盾不已,壓根無法解釋自己和權奕珩的關係。

  她也說不清這種感覺,或者她除了擔心之外,還介意著某些東西。

  「媽,你別添亂了行不行。」

  這個時候,她哪裡有心情考慮這個,只希望權奕珩能儘快康復。

  陸七也不知道黃婭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看這架勢,是不可能讓她和權奕珩離婚的。

  「我怎麼添亂了,媽是過來人,看人不會錯的。阿珩這個男人有擔當,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雖然家世一般,但比外面那些只知道胡作非為的富二代強多了,若是你遇上這樣的人,媽還不放心呢。」

  「可是媽,我要回陸家了。」陸七強調,也算給了黃婭茹一個解釋。

  「回陸家怎麼了,他照樣是陸家的女婿。」

  總之,黃婭茹就是不同意女兒離婚。

  「陸自成不會答應的。」

  當然這個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是怕拖累權奕珩。

  陸自成不是省油的燈,權奕珩那麼簡單的一個人,她不想污染了他,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況且,他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她幹嘛要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可是經過這件事之後,仿佛一切都變了。

  生死關頭,他奮不顧身的推開她的時候,陸七的心遭到的是從未有過的震撼。

  從來沒有人可以把她看得比生命還重。

  權奕珩對她……

  她不傻,自然知道。

  黃婭茹待了一會便回去了,說是明天早上過來看權奕珩。

  陸七把她送到電梯口,「不用了媽,醫院離家挺遠的,你還是在家好好休息,有事打電話就行。」

  「我沒事,你別老是把我當成病人一樣,你一定要照顧好阿珩,知道麼?」

  現在的權奕珩,在她媽心裡的位置比她還重,這個男人,到底給她媽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我知道,你放心吧。」

  即使黃婭茹不說,陸七也會照顧好權奕珩。

  她還得弄清楚,到底是誰想要撞死她。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膽大包天的謀劃一場車禍。

  半夜裡,權奕珩發燒了。

  燒得迷迷糊糊,渾身冒汗。

  看慣了他平時雲淡風輕的樣子,此時俊顏通紅,陸七措手不及。

  她沒照顧過男人,也不懂得該怎麼照顧。

  慌亂之下,陸七叫來了值班醫生。

  醫生給權奕珩量了個體溫,又給他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燒是傷口引起的,很正常,你可以給他用物理降溫。然後用熱毛巾幫他把身體擦一下,如果再不行來找我。」

  「好的,謝謝醫生啊。」

  「不客氣。」

  到護士那裡領了酒精,陸七開始忙碌的給權奕珩擦身體。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一個男人做這些,儘管陸七已經說服自己這是逼不得已,解開男人衣服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權奕珩是一個愛好運動的男人,不僅擁有健碩完美的身材,還擁有一副好皮囊。

  老天對他倒是挺厚道。

  雖然和權奕珩認識這麼久了,可陸七還沒有如此仔細的看過他的身體,每次都是尷尬的一閃而過。

  這會兒盯著看,她想不亂想都難。

  男人的肌膚是那種很健康的小麥色,此時因為發燒,胸前溢出絲絲汗液,性感的一塌糊塗。

  可惡,這個男人為什麼連受傷了都這麼帥?!

  「唔。」躺在床上的男人應該是特別難受,皺眉的哼了聲。

  愣住的陸七回過神,趕緊用酒精給他擦拭身體,並且出言安慰,「權奕珩,你忍忍啊,一會兒就好了。」

  半夢半醒間,男人仿佛能聽到她的呢喃,如同回到了曾經,他們分開的時候。

  權奕珩立刻就慌了,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痛苦的喊著她的名字,「小七,小七……」

  不同於之前他叫她的名字,仿佛帶著一股難言的迫切,像是要失去她一樣。

  「我在這兒呢。」陸七看到他這般難受,心裡的自責更甚,「沒事的啊權奕珩,就一個發燒,有醫生在不會有問題的。」

  都是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權奕珩也不用受這份罪。

  這樣的動作反反覆覆,陸七不厭其煩的幫他擦拭著身體,到了後半夜,權奕珩身上的熱度逐漸退下來。

  大概覺得身體舒服了些許,沉睡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映,乾裂的唇艱難的蠕動兩下,「水。」

  雖然還沒有徹底清醒,但是能有意識說明已經逐漸好轉。

  陸七離他近,自然能聽清他說了什麼。

  「你等一下,我馬上給你去倒。」

  怕燙著他,陸七先是試了一下溫度才將水端過去。

  可是端過去之後她深深的憂傷了。

  權奕珩受傷躺著沒法動,這水要怎麼餵到他嘴裡。

  「唔,咳咳。」男人閉著眼輕咳了兩聲,像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再次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水。」

  陸七把水放到床頭柜上,垂下頭在他耳旁道,「那個權奕珩,你可以起來嗎?」

  「唔。」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乾裂的唇瓣,看樣子渴得不行。

  怎麼辦?

  陸七靈機一動,去了護士台要來了吸管,然後像哄著孩子似的將吸管對準男人的唇,「權奕珩,來,張嘴。」

  權奕珩聽了她的話,迷迷糊糊睜眼,看到他的女孩正用一根吸管哄著他喝水。

  男人哭笑不得。

  爺還用得著這麼幼稚的東西?!

  但他的女孩如此賣力,看她急得滿面通紅的樣子,權奕珩只能乖乖配合。

  可能確實渴了,也可能……權奕珩雙眸閃了閃,而後用力一吸,造成的後果是。

  「咳咳……」

  一口水被嗆得不輕,引起劇烈的咳嗽,還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直冒冷汗。

  「你別動,別動。」

  陸七手裡的杯子因為緊張而掉落在地,發出破碎的聲音。

  她沒空理會,不停的幫權奕珩順氣。

  誰知她這個動作越發讓男人難受了,是作為男人無法言語的痛。

  他喜歡多年的女孩此時在幹什麼?

  兩手放在他胸前……

  他能不激動麼?

  「咳咳……」

  她的這個舉動不僅沒能幫權奕珩緩解咳嗽,反而越發嚴重了。

  看到男人那因咳嗽而通紅的臉,陸七懊惱不已,只能又去找醫生。

  權奕珩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拉住她,「咳……別去……」

  「可是你這麼難受……」

  她急的快哭了好麼。

  權奕珩搖搖頭,那意思是他能撐住。

  陸七注意到男人朝她的手看了許久,後知後覺的她猛的收回手,小臉爆紅。

  天哪,她在幹嘛!

  果然,陸七收了手後,男人的咳嗽逐漸減緩,慢慢的順了氣。

  「都怪我不好,權奕珩,你還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權奕珩朝她眨了下眼,「沒有。」

  「我沒這樣伺候過男人,你,你別介意。」

  她再也不敢這樣餵他喝水了。

  男人聞言嘴角隱約勾了勾,心情大好。

  她說,沒這樣伺候過男人。

  那麼也就是說,她和顏子默之間不僅談的是一場精神戀愛,甚至連肢體上的接觸都少。

  折騰了一會兒權奕珩便又睡過去了,等他徹底沉睡,陸七給他量了一下體溫,已經正常。

  她緊繃的神經這才漸漸鬆懈下來,拉了把椅子在權奕珩身旁坐下,靠著床沿小休。

  窗外有月光滲透進來,男人緊閉的眸緩緩睜開,他扭頭,就著月光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大概是太累了,呼吸聲有點大,吐出的氣息也濃厚。

  嗯,是他熟悉的味道。

  男人抬手幫她順了順頭髮,盯著身邊的小女人久久捨不得入睡。

  他雖然心疼她這樣,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誰讓他受傷太突然。

  一切只能等明天過後再說。

  第二天,陸七是被權奕珩痛苦的低吟聲給驚醒的。

  因為照顧他,陸七不敢睡得太死,這一夜醒來不少次。

  「渴。」男人嘴裡發出低喃。

  昨晚那點水不僅沒能解決他口渴的問題,反而差點嗆死他,權奕珩哪裡還敢讓小女人餵他水喝。

  也只有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身體才能發出最誠實的反映。

  他確實渴了。

  陸七先是用手探了探他額頭上體溫,正常後才去給他倒水。

  但是怎麼餵……

  她看著床頭柜上散落的幾根吸管,遲遲拿不定主意。

  「咳咳。」男人痛苦的咳了兩聲,應該是太過於乾渴的緣故。

  他不能動,吸管也不行,唯一的辦法只能她喝了之後來餵他。

  陸七在心裡不停的安慰自己,反正權奕珩沒醒,事後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

  關鍵時刻她只能特殊對待。

  陸七深吸口氣,灌了一大口水溫水含在嘴裡,而後閉上眼,鼓足勇氣對準男人的唇吻下去。

  男人乾裂的唇逐漸得到滋潤,那滋味像是一股香甜的甘泉緩緩流入他心間,鼻翼間滿是女孩熟悉的氣味。

  他迷糊的神經頓時清醒,淺眯的眸眯出一條縫,看到的是女孩緊閉的雙眸。

  她在以這樣的方式餵他水喝。

  權奕珩微微愣了下,隨即閉上了雙眼,女孩柔軟的唇瓣貼著他略涼的唇,那觸感讓他異常眷念,恨不得讓時間就此停留在美好的一刻。

  唔。

  真是孺子可教也。

  他終於不用受吸管的虐待了。

  此時,兩人誰也沒注意到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慕昀峰和葉子晴帶著早餐站在門邊,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慕昀峰手快,很快又重新關上了門,捂著小心肝兒感嘆道,「嘖嘖嘖,一大清早的就撒狗糧,你哥也太不地道了。」

  「這早餐他也不用吃了吧!」

  「嫂子真盡心。」葉子晴羨慕的低喃,「慕哥哥你放心,以後你如果受傷了我也這樣餵你水喝。」

  慕昀峰嘴角抽的厲害。

  這丫頭會不會說話啊。

  什麼叫他受傷,小爺這麼帥的人會受傷麼。

  慕昀峰實在很好奇,身邊一直沒有權大少的女人到底被陸七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這般死心塌地忠於感情了。

  他將關上的門推開一條縫,裡面,兩人還在繼續,看在外人眼裡十分恩愛,再次閃瞎了他的眼。

  嗚嗷。

  竟然還在繼續。

  我說權大少,你就不嫌膩麼?他都看膩了好麼。

  他敢打賭,那伙絕對是故意的,只有單純的陸七才上他的當!

  被虐的不輕的慕昀峰悲傷的長嘯,「果然,有老婆疼的男人像個寶啊。」

  「慕哥哥,我願意把你當成寶!」

  慕昀峰聽了這話差點噴出一口血。

  這丫頭太肉麻了有木有,怎麼都不懂得矜持呢。

  而此時病房裡,陸七已經連續這樣的動作五次,不厭其煩的給男人餵水喝。

  到開始的猶豫和生疏,反反覆覆幾次她已經熟能生巧,也沒了一開始的顧慮。

  直到杯子裡面的水空了,也就是第六次的時候,她含了口水才剛對準男人的唇,卻沒想到會對上一雙深邃的眸。

  權奕珩醒了!

  陸七立馬就慌了,一個沒憋住,嘴裡的水直接噴了出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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