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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心走了之後,柳元卿心下激動。

  眉稍眼角都掛著喜色。

  在屋裡呆不住,非要去小廚房,看著廚子準備。

  竟似久未見到夫君的妻子,去探看似的。

  倒是有種久離欲聚的雀躍。

  離心由著侍衛護著,坐了小車去北衙送信。

  可到了北衙,自然不放他們進去。

  還是那侍衛拿出了令牌,說是天邑長公主的使者,才放了他們進去。

  可是到了黎昊的職室哪兒,卻哪有黎昊的影子?

  就是容一、容二都不見人。

  還是掃灑的小廝,開始不肯說。

  被離心連嚇再唬的,才將黎昊的去向說了。

  原來這幾天,齊郡王中午,都會來尋黎昊。

  黎昊推了幾次。

  但也有推不過的時候。

  畢竟黎昊接的是木蒼雲的位。

  多少還得需要木蒼雲一些。

  今兒齊郡王約了木家兄弟、還有黎昊去了勾欄里喝酒。

  離心本不知道勾欄是個什麼地方。

  但侍衛知道。

  臉上明顯不自在起來。

  離心一看,便就猜著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於是在離心的逼問下,那侍衛才說了,勾欄是幹什麼用的。

  待明白之後,鬧了個大紅臉不說。

  離心有些吃不准,要不要與柳元卿說了。

  不說吧,柳元卿那邊已經然是弄上了,好了之後,肯定是要送過來的。

  只要一送,便就什麼都知道了。

  可若是說了吧。

  依著柳元卿的脾氣。

  非將那勾欄給拆了不可。

  離心那叫一個愁啊!

  侍衛忍不住開解道:

  “姑娘也別多想了,這勾欄館也分三六九等。小人想來,王爺也不會去那種平民進得的地方。皇孫公子去的地方,十分高雅,女子也都如閨秀一般,極自持身份。不過是有些技藝而已。”

  離心雖然長在宮中,開始不知勾欄的用處。

  現在知道了,如何不知男人心性?

  別人看得少,黎陽可是她們自來看得最多的男人了。

  花心薄情,少恩陰狠。

  再說那種地方的女人,不過是沽個高價。

  哪就真如大家閨秀了?

  要果然真跟大家閨秀一樣,也就沒有男人樂意去了。

  想著為柳元卿不值,離心沒好看地與那侍衛道:

  “看你說得這樣在行,肯定平日也沒少去了。原還以為你們是好的,卻是不當值的時候,往那種地方跑。”

  那侍衛本來是想開解離心。

  結果倒是讓離心數落了一通,心下頗有些不自在。

  於是說道:

  “姑娘多心了,那種地方是銷金窟,小人財薄,可沒那個錢進去。”

  離心白了他一眼,說道:

  “就是有錢,也不能進啊。真是有辱禮儀,聖人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

  ☆、342 自信

  侍衛被離心說得,面上訕訕的。

  見離心十分糾結,只得又說了些順耳的話來,開導離心。

  離心也覺自己一時情急失言,面上也有些紅。

  兩人一路無語地出了北衙,離心坐上車,回奉親王府。

  就見菜已出鍋,柳元卿招呼著讓人趁著熱,往那食盒裡裝。

  一面又讓人急去備車。

  就怕菜涼了不好吃。

  離心有些心酸。

  柳元卿見到離心回來,倒是挺高興地,問道:

  “怎麼樣,見著王爺了沒有?他還沒吃午飯吧?聽說我要去,高興不?”

  沒有法子,離心只得忍著心裡的酸澀,與柳元卿學了黎昊的去處。

  當然也就將那勾欄的用處說了。

  柳元卿猶如一團火,被人迎頭澆下一盆涼水來。

  強忍著讓眾人歇了,道:

  “大哥哥不是那種人,我相信大哥哥。”

  離喜十一娘幾個,嚇得全禁了聲。

  小聲小氣地將那飯菜收拾了。

  柳元卿本想著要陪著黎昊一起吃的,自然沒有吃午飯。

  她們揀著幾樣,給柳元卿擺到屋裡。

  也是輕拿輕放,就怕出一點子的聲音。

  偏這時候外面報說,黎陽求見。

  柳元卿懶待見他。

  雖然說青天白日的,但柳元卿真的很煩黎陽。

  尤其是現在,她心情十分不好的時候。

  但黎陽顯然是鐵了心地要進來,連臉皮都不要了,堵在門口,吵吵嚷嚷的。

  柳元卿真是想讓人將黎陽給丟出去算了。

  想了想,為了黎昊,生生的忍了,對外面吩咐道:

  “將世子領到西稍間去,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西稍間是個敞廳。

  有些冷。

  柳元卿也不讓人在裡面生火。

  十一娘便就為柳元卿備了手爐。

  並手裡提了個踏爐。

  離喜拿了厚厚的棉墊子,並圍毯等物。

  柳元卿外面披了一件紅色的棉錦斗篷,前呼後擁逶迤著到了西稍間。

  黎陽冷眼瞅著柳元卿這陣仗,臉立時便就沉下來了。

  心道:

  就是皇上出來,都沒她陣仗大。

  她是越發的會擺譜了。

  柳元卿也不理黎陽。

  就見離喜緊忙鋪墊椅子。

  柳元卿只一坐下,十一娘便就將踏爐放到了柳元卿的腳下。

  下面人上了茶來。

  柳元卿碗裡的,是紅棗茶。

  給黎陽的,卻是黑棗茶。

  “王爺不在家,世子這時候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柳元卿也試著學那京中婦人一般,將黎昊當成家裡的天來說。

  不過也有敷衍黎陽的意思。

  這樣說完,柳元卿心下卻又暗自得意。

  她是夫君的人了,什麼事只要不樂意,就往夫君身上一推,反倒輕鬆。

  黎陽冷了冷臉。

  柳元卿越是一臉幸福,黎陽越是心底不憤。

  不過他今天來,可不是為了看柳元卿在他面前曬幸福的。

  他是要將柳元卿的幸福打掉。

  他倒要瞅一瞅,柳元卿知道黎昊招伎、去勾欄院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哦。”

  黎陽抿了口黑棗茶。

  眼著碗裡隨著水跑的黑棗,眼睛眯了眯,不緊不慢地說道:

  “王爺沒在家?殿下可知,王爺去了哪裡?”

  黎陽本就不喜歡給黎昊叫哥哥,此時就更不想了。

  因為若是稱黎昊為兄,那他豈不是就得呼柳元卿為嫂?

  一想就窩火。

  所以便就以爵位相稱。

  雖然喊黎昊為王爺,他心裡一樣的不自在。

  柳元卿嗤笑,說道:

  “世子爺,咱們也不是頭天認識了。要是有話世子爺就直說。我這人呢,性子直,肚裡沒有彎彎,世子爺要是不直說,只怕我是聽不懂的。”

  黎陽撇嘴,但也怕柳元卿果真失了耐心,再將他給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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