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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菲莫手指甲都扣到了肉里,生生的忍受了。

  然後便就是侍候奉親王和尤王妃吃早飯,尤王妃更是各種折騰柳菲莫。

  待吃過了飯,尤王妃和著奉親王重回到廳上坐下。

  柳菲莫以為,她終於可以下去吃飯了。

  奉親王卻說道:

  “雖然你是妾,但終歸出自海城公府,柳國公也算得上是我們親王府的一門親戚,你的面子不夠,但海城公、天邑長公主的面子得給。你回去收拾下,本王讓世子跟著你回趟國公府。”

  尤王妃冷笑道:

  “一會兒我坐給你備些禮物,別跟剛剛一樣,空著兩隻爪子。這回丟的,可就是我們親王府的臉了。”

  柳菲莫只得稱“是”。

  尤王妃又說道:

  “我看你身邊也沒個丫頭,看樣子在海城公府上,也不怎麼受寵,天邑長公主應該對你這個妹妹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不看重你沒關係。現在你進了我們親王府,可不能隨便了。這樣吧,我心疼你,給你兩個丫頭,一個婆子,給你撐撐場面。”

  這事,根本就沒有柳菲莫說話的份,柳菲莫依然是恭敬地應了聲“是”。

  從松山園出來,柳菲莫身邊,跟了兩個尤王妃指給的丫頭:步香和提金,婆子周氏。

  南唐後主李煜的《菩薩蠻花明月暗籠輕霧》柳菲莫如何沒有聽過?其中的:“(插n三聲)襪步香階,手提金繡鞋”,柳菲莫更是非常的熟悉。

  以前背著柳元卿和黎陽私會的時候,他倆個也是常念的。

  柳菲莫更曾暗暗以小周皇后自居。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尤王妃賞了這麼兩個丫頭,再加上周婆子,就等於將她的行徑昭告天下。

  更何況現在黎陽只怕對於當初,後悔死了。

  這不等於是時時刺黎陽的心?

  柳菲莫心中大恨,卻也無計可施。

  回到了黎陽的東居,黎陽早已經吃過了飯,收拾妥當,見柳菲莫回來,還嫌她慢,終於肯與她說話,卻是出言嘲諷道:

  “你再怎麼在王妃跟前奉承,也是妾,你的主母是我將來的妻子,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

  柳菲莫使勁地攥了攥拳,垂眸說道:

  “奴婢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黎陽哼道:

  “你不用給我做一副受氣的模樣,妾就是妾,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快收拾,要是回去晚了,柳國公不說你嬌氣懶惰,還說我們奉親王府輕了國公府呢。”

  說完,黎陽抬眼瞅著了跟著柳菲莫回來的丫頭、婆子,不禁問道:

  “她們是怎麼回事?”

  柳菲莫一聽黎陽問,心下一驚。

  周婆子上前行禮道:

  “回世子爺話,老奴姓周,王妃見姨娘身邊沒有個侍候的人,便就將老奴賞給了柳姨娘。”

  另兩個丫頭也上前,規規矩矩地行禮。一個說道:

  “奴婢步香。”

  另一個說道:

  “奴婢提金。”

  果然黎陽聽後,臉色鐵青著瞪了柳菲莫一眼,使勁一甩衣角,坐到了椅子上,說道:

  “快收拾,都什麼時辰了。磨磨蹭蹭的,你是想柳國公和王爺起齟齬[ju yu](不合的意思)?”

  柳菲莫一不敢將尤王妃送給她的丫頭改名,更不敢跟黎陽對著來。

  只得應了聲“是”,戰戰兢兢地由著周婆子、步香、提金兩個侍候著,洗梳收拾。

  柳菲莫來時,連件衣服都沒有帶。

  周婆子有些難為地問道:

  “姨娘也不好穿著這身宮裝回去。”

  柳菲莫抬眼瞅黎陽。

  黎陽本不想管,但也實在是時間不早了,於是冷冷問屋內的丫頭說道:

  “你們誰有新做的衣服,沒上過身的,先借柳姨娘穿一下,回來讓柳姨娘得了月錢,賠給你們。”

  黎陽的丫頭春草說道:

  “奴婢有一身新的,春天的時候長公主殿下賞給奴婢的。”

  黎陽的丫頭名字,全都是當初柳菲莫給取的。

  春半、春草,也是取了李煜詞,《清平樂別來春半》,當時他倆個沒少背地裡嘲笑柳元卿蠢,喊著黎陽的丫頭,卻聽不出意思來。

  可是現在,就不同了。

  ☆、148 無奈

  一聽春草說她的衣服是柳元卿賞的,自然便就不樂意穿。

  而且,柳菲莫也沒有想到,她會有一天,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要靠丫頭送衣服穿的時候。

  但此時卻沒有她說話的份。

  黎陽聽了,不禁一笑,一改之前對柳元卿各種諷刺,反而說道:

  “天邑長公主一向大方,她送你的,一準是好的。拿來吧,給柳姨娘換上,也顯出柳姨娘的身份來。”

  春草去自己的屋裡,將一件新新的粉色衣裙拿了出來。

  柳菲莫瞅著衣裙,一股從沒有過的羞辱感,襲上心頭。

  她寧可穿著宮裝回海城公府,也不想穿這件衣服。

  而海城公府上,自昨天柳菲莫被接走之後,雖然說來得有些突然,一點兒準備沒有,但依然抵擋不住柳成展的好心情。

  在柳成展看來,柳菲莫的事,總算是給遮掩過去了。

  雖然說堂堂國公爺的女兒,去給人當妾,不大好聽。

  但好在柳菲莫是庶出,而奉親王府又足以配得上。

  得了奉親王的信,會讓黎陽陪著柳菲莫回門。

  柳成展簡直興奮得不得了。

  讓柳成展美中不足是,趙姨娘不在。

  柳成展想將趙姨娘從廟裡接回來,柳元卿也不說話,就那樣冷冷地瞅著柳成展。

  被自己的女兒瞅得實在是受不了了,柳成展吭吭唧唧說道:

  “只是暫時的,又不是常讓她在家裡住。”

  柳元卿本來不想答理她爹,轉而一想,要是她不將話說死了,她爹又要鼓動她娘楚儀信來跟她說,到時還得生氣。

  哼了一聲,柳元卿淡淡地說道:

  “爹爹話說得好沒有道理?她算個什麼東西,要接她回來?柳菲莫是她女兒嗎?別說柳菲莫只不過是我的婆子,就還是爹爹的女兒,她管誰喊娘?爹要將趙姨娘接回來,難不成讓黎陽跟著柳菲莫,給趙姨娘行三拜九叩大禮?”

  一句話,將柳成展噎個無話可說。

  柳元卿一張嘴,一下狠到底,看著柳成展那難看的臉色,柳元卿並沒有要停的意思,又繼續說道:

  “爹別忘了,柳菲莫可是給人做妾去了,還真當黎陽是你女婿?而且,爹也別忘了,她是我的私奴,要招待,也是我在天邑小府招待,就像離心、離喜將來出嫁了,我給她們辦桌酒席就行了。”

  滿心歡喜的柳成展,在柳元卿無情的話語之下,終於敗下陣來,舉手投降。

  沒敢再往下說,怕柳元卿真跟她急了,不讓柳菲莫和黎陽進門,可就不好看了。

  柳元卿這還沒完,冷冷地說道:

  “依女兒看來,爹爹心裡眼裡,只有柳菲莫是女兒。只想著她明天回來,卻不想我這個被人拋棄,失婚的女兒,要拿什麼心情面對奉世子和柳菲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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