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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黎昊卻都忍了。

  若不是對自己出身懷疑的話,大概怎麼的也不能忍吧?

  奉親王氣得就想打黎陽。

  但又想到黎陽身上的傷,咬著牙說道:

  “你這頓打先記著,等明兒你背上的傷好了,看我不打死你的。不分尊卑人倫的東西,還不給我滾回自己院去,還在這兒呆著幹嘛?等著領賞?”

  黎陽多少有些不相信,但剛對奉親王說出那些話,已經用掉了黎陽所有的勇氣了。

  不敢問奉親王,但黎陽敢問尤王妃。

  於是,黎陽忍不住拉著尤王妃,小聲不死心地問道:

  “娘是不是怕父親,所以才會順著父親說的?”

  還沒等尤王妃說話,聽著黎陽說什麼的奉親王氣得罵道: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你還在哪兒嚼舌根?我看你不挨打不死心?不想挨打,就給我滾回自己院去,以後沒我的吩咐,你不准給我出家門。”

  黎陽告了一回狀,什麼好處沒撈著,也沒他想像中的,將黎昊吊起來爆打,就像奉親王最近打他一樣。

  最終,他卻落得個被禁足的下場。

  奉親王並不是隨口一說,而真是讓尤王妃,派了兩個嬤嬤跟著黎陽回了他住的院子。

  名義上是怕他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偷懶,照顧不好他。

  而實際上,卻就是看著他,不讓他出院子。

  黎陽非常的憋屈。

  但心底,也有一絲絲的迷惑和不安。

  若黎昊真的與他同父、同母,那他以前對黎昊的輕視,又算什麼?

  黎陽走了之後,奉親王極為煩躁地坐回椅子上,悶聲不響的想事情。

  尤王妃也不敢出聲,只是小心的陪在一邊。

  黎昊的事情,可是大事。

  若是處理不好……

  尤王妃雖然目光短淺,這一點上,卻是極為清楚的。

  見奉親王一直不出聲,尤王妃明顯有些急了。輕呼了聲道:

  “王爺,怎麼辦?要不要咱們去尋了大郎解釋下?別沒得再讓大郎多心,這孩子妾是真心疼他的。妾孩子少,雖然說妾將幾個丫頭接到了跟前養,但到底他同王爺有著血脈親情。誰遠誰近,妾還是分得清的。”

  奉親王擺了擺手,揉著額頭嘆道:

  “我知道,這麼些年多虧了你。你對他怎麼樣,我心裡有數。是我疏忽了,以為他倆個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應該很好。也是我有私心,總想著讓他倆個親近,將來對二郎也大有好處。二郎說我偏心,沒有錯。咱們想事情,多半都是從二郎將來上為出發點。”

  想了想黎昊這麼些年的表現,奉親王才驚覺黎昊與同齡人多有不同。

  若不是今日黎陽將話挑明了,他還沒有發覺。

  奉親王又是嘆了口氣,說道:

  “到底咱們還是偏心的,我想或許一早,大郎就發現什麼了吧?”

  尤王妃再怎麼回想,也不覺得她對黎陽、黎昊有什麼不同,於是皺著眉,不無擔心的問道:

  “那怎麼辦?大郎不會往不好處想吧?”

  黎昊到底是尤王妃一手帶大的,那關心裝不出來。

  再說,尤王妃真正擔心的,卻是對黎陽有什麼不利。

  奉親王擺了擺手,閉著眼睛,往椅背上一靠,卻也是愁眉不展。

  好就好在,奉親王想,好在黎昊大概只想到了,他娘或許是不入流的侍妾,到底還是他的兒子。

  而從松山園出來,回到春北院的黎昊,心情卻也不能平靜。

  黎陽說奉親王、尤王妃偏心他。

  其實,黎陽卻不知道,他有多羨慕黎陽。

  父親對兒子萬般不順眼,是因為對他希望高,望子成龍。

  黎昊打一小,便就發現,奉親王對他沒有期望。

  只要他乖乖的,不惹事,好好的成長,便就可以了。

  奉親王,對他從沒有像對黎陽那樣,有過這樣那樣的要求。

  黎昊的心,也是肉長的。

  他對奉親王和尤王妃一片的孺慕之情,又怎麼會不心痛?

  不過是後來想通了,才好過一些罷了。

  一個精製的小竹匣子,黎昊小心的打開。

  裡面是一個兩拳大,有些胖胖軟軟的真毛仿兔。

  那是黎昊自己親手做的,一個小的,送給了黎茉,另一個,原本就是要送給柳元卿的。

  現在京城裡,就獸場賣兔子的最好賣。

  只要有,一轉眼,便就會被人買去。

  ☆、78 奶娘

  那隻小兔子有暗扣,打開的話,裡面可以放些個隨身帶的,帕子、碧鏤牙筩(tong三聲)盛放的口膏,面藥、小銅鏡之的小東西。

  雖然柳元卿向他要了,但……

  黎昊卻拿不定主意,到底是送還是不送。

  他總覺得,柳元卿當時向他要禮物,也許只是氣黎陽也說不定。

  黎昊伸手摩挲著那隻白白的小兔子,陷入了糾結之中。

  門口傳來一個老年女人的問話聲:

  “大爺回來了?”

  是黎昊的奶娘紀媽的聲音。

  守門的丫頭恭敬回道:

  “大爺才回來一會兒,媽媽就來了。大爺在屋裡面呢。”

  紀媽進來時,黎昊已經將那隻兔子玩具放回到竹匣子裡,收好了。

  黎昊站起身來,迎到了門口,紀媽剛好挑帘子進來。

  當初黎昊懷疑自己的出身時,第一個想到的,便就是從小把他帶大的紀媽,或許知道些什麼。

  可惜,黎昊調查之後,才發現,紀媽是在他三歲之後,才到的奉親王府。

  紀媽是從外面買回來的,與黎陽的奶娘,是以前尤王妃的貼身丫環不同。

  而且,那時,奉親王和尤王妃還住在皇子府上。

  奉親王府,是在黎豐舒登上大位之後,加封黎宋介為奉親王時,一併著禮部、工部一起,將前延宗王府扒了在原址上重建而成的。

  所以,當年在皇子府侍候奉親王、尤王妃的宮女、太監,多半都打發了。

  畢竟裡面,有許多是太子或延宗王的人。

  而原延宗王府里侍候的人,也全都打發到盥洗局等宮裡苦役的地方。

  正是這樣光明正大的變遷,使得黎昊在調查自己的身份時,特別的難。

  簡直是無論走哪一條,都是死路。

  黎昊將紀媽讓進來坐到了床沿邊上,客氣地說道:

  “媽媽這是打哪兒來?可是有什麼喜事?奶弟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明兒媳婦進門,媽媽操勞了這麼些年,也好好地在家享享清福。”

  雖然黎昊不是紀媽奶大的,但從三歲起,一直帶到大,那感情也是真的。

  瞅著英挺的黎昊,紀媽的眼睛彎彎的,嘴角的笑紋深了許多。

  心下暗想,也難怪尤家姑娘放著黎陽這個世子不喜歡,淨都往黎昊的跟前湊,讓她這個奶娘也跟著占光。

  其實不是尤家姑娘不喜歡黎陽。

  實在是黎陽自小便就與柳元卿定了親,柳元卿那脾氣秉性,成天的嚷嚷著,一夫一妻,不准黎陽有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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