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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她比柳元卿漂亮,懂事,比柳元卿讓人省心,比柳元卿乖巧聽話。

  那時候,柳菲莫信了。

  她以為,若不是皇后的關係,皇上應該更喜歡她柳菲莫的。

  以前,柳菲莫私下裡,沒少嘲笑柳元卿傻、笨。

  原來,此時此刻,柳菲莫才知道,真正傻笨的,是她自己。

  而不是柳元卿。

  她竟然信了皇上,信口的客氣話。

  原來,皇上對她的誇讚,根本就是看在柳元卿的面子。

  皇上,是為了讓柳元卿開心,才誇讚了跟著柳元卿一起進宮的她。

  若不是柳元卿,她柳菲莫在皇上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

  從來,皇上都沒覺得,她配得上黎陽。

  柳菲莫放棄了掙扎,任著宮監、嬤嬤將她像死狗般的拉了出去。

  京城令是被追命一樣的鼓聲,給催上堂來的。

  一般老百姓上堂,都是遞狀子,然後等著縣老爺看了,查一查,才決定是否升堂審理。

  在京城,一般少有人會擊鼓。

  一來大官人家少打官司。

  那都是上面解決的事。

  而老百姓,是非常老實的。

  可是現在,竟然有人擊鼓。

  京城令一面穿官服,一面派了人讓上前面看。

  等聽得人回報,京城令差點兒沒嚇坐地上。直想裝病,這樣就可以不去前邊審理了。

  京城令哆哆嗦嗦地讓人攙扶著,到了大堂上。

  就見一堆的宮監、嬤嬤,壓著柳菲莫。

  除了柳菲莫跪在地上之外,宮監、宮中的嬤嬤全都直挺挺的站著。

  京城令拿起驚堂木,習慣性地高高地舉了起來,猛地發現,下面站著的,都是接近天子的人。

  敢忙收了力氣,輕輕地放到了桌案上。

  京城令也不敢坐,便就站在了案子後面,和顏悅色都不是,而是卑躬屈膝地問道:

  “敢問幾位貴人,有何事到得小人之處?”

  宮監笑容滿面的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京城令。

  京城令一聽,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這種事,是他能管的嗎?

  誰不知道奉親王雖然不是皇帝的一母弟弟,但卻是與皇帝最親的一個?

  當年奪嫡中,奉親王可是出力甚多。

  奉親王世子,自小出入宮禁,猶如回家一般。

  皇帝黎豐舒對這位侄子,可是好過親兒子。

  朝中還曾經流傳過,皇上打算著要傳位給侄子的流言。

  現在,宮監帶著姑娘,來說告奉親王世子,與妻妹不檢點。

  要說起來,奉親王世子的未婚妻,京城令也是知道的。

  對於柳元卿的跋扈,那可是如雷貫耳。

  現在擺在京城令面前的,雖然算不得大內秘聞。

  但也絕對是貴族裡的,風流韻事了。

  可是京城令哪兒有八婆的心啊?

  ☆、9 找上門的海城公

  宮監是擺明了不怕人多,在外面敲鼓,引了一眾的百姓進來觀看。

  又這麼朗朗地說了出來。

  宮監的話音一落,百姓們就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柳菲莫趴跪到地上,一動也不動。

  可是她又不甘心。

  她想,她的陽哥哥不會不管她的。

  無論怎麼說,柳菲莫想,這樣鬧開也好。

  她即使不能如願從奉親王府的正門,被她的陽哥哥娶進門,又怎麼樣?

  鬧得滿京城都知道的話,為了海城公和奉親王的臉面,她的陽哥哥一定能將她納進去做妾的。

  只要她的陽哥哥對她好,將來誰當黎陽的正妻又能怎麼樣?

  柳菲莫無不自信的想。

  她一定能有法子,栓住黎陽的心。

  讓奉親王世子妃,守活寡的。

  柳成展在柳菲莫被宮人拉出去之後,已經被氣暈了頭。

  他越想越窩囊。

  思來想去,覺得這一切,都是黎陽那小子惹出來了。

  他家裡已經鬧翻了天,柳成展恨恨的想,他也不能讓奉親王府消停了。

  柳成展這時候也等不及別人侍候,自己跑到馬房,騎了匹馬,直奔奉親王府。

  而奉親王根本就不知道,黎陽去求皇上,解除黎陽與柳元卿的婚事。

  聽門上說,海城公只馬求見,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以為是為了女兒婚事,哪裡不合意,太過著急,也急急忙忙地對著下人道:“快快請進來。”

  正在邊是,陪著海城公下棋的長子黎昊,不覺眉頭微皺道:

  “再急,也不至於失禮至此,不會是生了什麼變故吧?”

  奉親王與王妃尤氏,也算得伉儷情深。

  府上雖也有個把姬妾,但均沒有生下個一兒半女。

  奉親王膝下的兩個兒子,據說都是出自尤氏。

  尤王妃對兩個兒子也都是一樣的疼愛。

  但,身為長子的黎昊,卻沒有被奉親王立為世子。

  奉親王世子,是次子黎陽。

  對此,黎昊從沒表示過不滿,也從沒有問過奉親王。

  其實,就在黎昊很小的時候,黎昊就發現,他的母親,表面上對他和他的弟弟黎陽一樣。

  可關鍵時候,卻是不一樣的。

  黎昊清楚的記得他五歲的時候,冬天,帶著黎陽一起在府中的冰上玩,結果冰未凍實。

  他與黎陽一起掉到了冰窟里。

  黎昊到現在都還記得,尤王妃聽了信,急匆匆的跑過來時,他和黎陽已經被丫頭婆子求上了岸。正在暖房裡烤火。

  尤王妃沖了進來,一把將黎陽抱在懷裡,久久不肯鬆開。

  可是當尤王妃冷靜下來,也安慰了黎昊。

  黎昊那個時候,心下強烈的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尤王妃親生的。

  就像他偷聽到下人的說話。

  說他是奉親王從外面抱回來的,不知道是誰生的野種。

  那種強烈的,怕被尤氏厭惡,而小心翼翼討好尤氏,使得黎昊自小就養成了,觀察人的性子。

  所以,黎昊總是比別人,更容易看出事情的反常之處來。

  就像現在,海城公柳成展雖然比不得奉親王的排場,但若不是出了大事,怎麼的也不會單人匹馬的上門。

  多少有點兒急匆匆上門找誰算帳的意味。

  黎昊見他爹奉親王黎宋介去迎柳成展,但也急忙跟了出去。

  果然,才到了門口,就見柳成展一臉不善地往院子裡來。

  黎昊瞅在眼裡,不由得,眉頭又深皺了此。

  黎宋介滿面笑容的迎上前,抱拳笑道:

  “不知道什麼風,把海城公吹來了?”

  柳成展與黎宋介一打照面,尤其是見黎宋介滿面春風,一臉笑,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叫道:

  “你雖然是個親王,但也沒有這般欺負人的。告訴我,黎陽那小子在哪兒呢?我要見他。”

  黎昊上前給柳成展見禮道:

  “海城公一向可好?舍弟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讓海城公生氣?還請大人有大諒,原諒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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