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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兒子吃飽喝足了,魏紫吾便示意奶娘將他遞給一直站在一旁看的顧見邃,道:“殿下,你不抱抱他?”

  顧見邃哪有不想抱的,只是擔心自己手勁兒重,傷到這麼個軟趴趴的東西,略思索,道:“好。”

  魏紫吾看著小心翼翼向奶娘學習如何抱孩子的男人,對方生澀笨拙地調整著姿勢,不由笑了笑。她知道他其實是很喜歡孩子的。

  顧見邃抱著自己的嫡長子,低聲道:“不可以欺負你娘,知道麼?”

  小東西不知是不是覺得這個身體硬邦邦的,跟娘親的柔軟完全不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慢慢張開了眼,看著自己的爹爹。

  一旁的奶娘看到孩子睜眼了,笑道:“一般孩子是沒有這樣快睜眼的。殿下一抱小太孫,他就睜開眼了,這是好事啊!咱們這邊的說法,是說明殿下和小太孫親緣極為深厚!”

  一旁的姑姑皺皺眉,看向那奶娘,這奶娘是從民間找的,不明白有些話在民間能說,對著皇室卻是不能說。什麼叫“這是好事啊!”在皇家,都只有好事。

  顧見邃卻不大介意。他只注意了最後一句,父子親緣深厚麼?他與皇帝,正是父子交惡,他自是希望與自己的兒子親緣深厚的。笑著捏了捏兒子的臉……

  魏紫吾生完孩子,最緊要的就是坐好月了。

  女人月里尤為重要,養得不好,身子就會被敗壞。不能受涼,不能受累,不能受氣,心緒尤其關鍵。

  涼是肯定涼不到的,雖然已是深秋,寒霜下降,但從給魏紫吾漱口的水溫,到她脫了衣裳哺乳時的室溫,都控制得當。累也累不到,這院裡進出來往的人,都只為給太子妃母子服務。受氣自然也受不到,太子沒有妾室,沒有人會來氣她。

  唯獨……就是父母的事,可能會引起的情緒變化大些。

  待魏紫吾母子入睡後,顧見邃站在廊下,看著不遠處的凌夫人。他知道多半是魏紫吾想母親,又讓魏嶢將對方給帶回來了。

  魏紫吾的生母和名義上的母親都在,這件事終究要解決。顧見邃眯起了眼。

  星月高懸,慕世宛也回到了自己房裡,經過這幾日觀察,還有與太子的接觸,她最初的擔憂已褪去許多。她也是過來人,能看出在太子心中,魏紫吾是極為重要的。

  慕世宛正要脫了衣裳入浴,聽到外面有敲門聲,她推門一看,竟是魏嶢。嚇得她差點一下關門。想了想,畢竟是魏嶢給了她這個身份,她才能親近女兒,終究是問:“魏都護過來做什麼?”

  男人看著她,道:“我想進屋坐坐。”

  慕世宛發現,這男人竟喝了不少酒。蹙了蹙眉,並不想答應,卻擔心這人來人往之地有人看見,終究是稍微讓開,讓他進了自己屋裡。

  魏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略微抿著唇。他想起今日慕世宛對著太子笑了好幾次,但是對自己,從那日在客棧,就再也沒有露出過笑容,心裡難免不是滋味。雖然明知道慕世宛對太子完全是出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心態,並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仍舊覺得不喜。

  第136章

  兩人的身軀緊密相貼, 沒有一絲縫隙,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魏嶢將手臂收得更緊, 女子的身體柔若無骨, 帶著清甜馥郁的幽香, 與他念想無數遍的感覺是一個樣,甚至更加美好。

  慕世宛的感覺可就一點也不美好了, 被人鉗制無力反抗,她只覺得壓迫。許多年沒有與男人親密接觸,唯一一次是上回狄旭庭的強迫,因此,哪怕是她曾經熟悉的魏嶢摟著她,也令她極為抗拒。

  慕世宛低聲道:“你放開!”她開始不停掙扎, 又不敢高聲叫喊, 擔心動靜太大被誰發現了。

  “別亂動, 我只抱一抱。”魏嶢皺眉, 出口的聲音沙啞得嚇人, 語氣也差。她再這麼個扭法,他做出什麼野蠻的事可別怪他。

  慕世宛察覺到身後男人的變化。她連女兒都給他生了,當然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 氣惱羞憤之下,腦中嗡嗡作響, 嚇得她果真一動也不敢再動。

  見她老老實實讓自己抱,男人又愉悅地掀了掀嘴角。擁了一會兒之後,魏嶢目光一瞥, 見她的桌上擺著一盆水,旁邊還有一個小瓷瓶,他知道那是她洗掉臉上易容漿的藥水。將慕世宛轉過來,他抬高她的下巴,拿了毛巾沾上藥水,在她臉上仔細擦洗。

  暗黃的脂膜一點點褪去,露出一張光潔雪潤的面龐,如最嬌貴的花朵。魏嶢又擰了清水,幫她洗了一遍。整個過程中,他都注視著她,視線越來越灼烈。

  慕世宛不欲與他對視,剛別過頭去,便聽他在耳邊道:“蕎蕎。”她心下猛地一跳,他已將她的背抵住牆。她的後背被堅硬的牆壁撞得有微微的痛,正皺眉,呼吸便被男人用唇封住。

  他只輕柔地與她纏綿片刻,慕世宛便被魏嶢捏著下巴迫開齒列,遭遇狂風暴雨般的蠻橫掠奪。小小的舌頭被他恣意攪弄,他閉著眼,貪婪地品嘗著她口中香澤,仿佛要把她整個人吞噬入腹。

  慕世宛的舌根都被吸得發痛,對方唇舌間甘冽的酒味更是讓她也快醉過去,她起初還掙扎著發出細細唔聲,在魏嶢終於放開她時,卻是腦中一片渾噩,整個人已軟得支撐不住地依附著他,手也不知何時改為抓住他胸前衣裳。

  慕世宛緊蹙眉心不住喘氣,那模樣實是柔媚不勝,看得魏嶢心中一動,忍不住又抬起手,用粗礪的指腹碾磨她微微紅腫的嬌嫩雙唇。

  慕世宛卻猛地回神,想起自己現在和魏嶢的關係,一把推開對方,顫聲道:“魏都護喝多了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趕緊走罷,我可以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你別忘了,我們現在與陌生人無異。”

  魏嶢聞言,沉默片刻,聲音森冷:“我對你而言是陌生人?所以,你的意思就算被陌生男人染指,也可以不當一回事?”

  慕世宛面色微白,握緊手指,他這話的意思,是想說她隨意放蕩?

  男人終究不忍心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過了好一陣,慢慢道:“蕎蕎,我已經解釋過了,我跟凌疏芝只是為了婼婼假扮夫妻。我從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也沒有過……別的私寵。我現在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慕世宛一怔,垂下眼,極輕地嗤笑:“魏都護的意思,難道是想說你這十多年沒有找過女人?”男人跟女人可不一樣,他先前那般輕易地就被她挑起欲望,怎可能會忍得住十多年。

  “是真的。”見對方不信,且還嘲笑,男人有些委屈。

  慕世宛這才略微抬眼,看了看對方,心中滋味難言。她很清楚,以魏嶢的性格,他不會屑於說這種謊話。實則這個男人能說出方才那通話,她已經很詫異了。

  魏嶢又道:“我知道,你恨我帶走婼婼。但是,我從不後悔帶走婼婼,婼婼是我的女兒,她只能跟著我長大。我只後悔當初沒有強行將你一起帶走。”

  話說到了這一步,慕世宛更是不知該如何反應,她沒有想到魏嶢會這般直言不諱,他已經完全不恨她了?慕世宛實則並不想再嘗試那種喜怒哀樂都被人捏在手裡的感覺,現在雖然平靜無味,但是至少她屬於自己。她也沒有什麼別的願望,只要能讓她留在女兒身邊,看著對方的笑容,她便十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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