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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紫吾推攘太子:“殿下,不行,你別把我的衣裳弄皺了,更不要弄破,這一套是我明日要穿的。”男裝里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套。

  顧見邃已低下頭在她的頸側留了一枚小紅印,道:“太子妃的衣裳那樣多,少一身有什麼打緊。”

  “可是我最喜歡這一套。”

  “好罷。”考慮到魏紫吾明天要騎馬,顧見邃本就沒有打算折騰她,只是親熱親熱。

  ***

  因是去祭天,太子第二天出行並未隱匿消息,而是按照規制的儀仗開路,禁軍隨護。

  與此同時,顧熙言的送親隊伍也出發了。

  顧家自己的人都很清楚,太后為何要派顧見毓“護送”顧熙言,其實壓根不是護送,而是押送。太后是怕顧熙言以公主身份在和親的路上胡鬧起來,別的將領可約束不住她。

  甚至連顧熙言的胞兄顧見衍也是管不了她的,能鎮住這位二公主的,也就是太子、顧見緒和顧見毓了。太子、顧見緒另有差使,便只剩下顧見毓而已。

  顧熙言自己當然也是清楚太后用意的。她被禁足的這段時間,人倒是消瘦了些。她看了魏紫吾一眼,魏紫吾正騎著一匹大馬,與太子並肩而行,語笑晏晏,神情全是幸福甜蜜。

  顧熙言上前向魏紫吾認了錯,致了歉,請求她原諒。魏紫吾雖然沒有和顧熙言重修舊好的意思,但想著反正對方也要嫁到綏海,天各一方,恐怕此生都不會再見,倒也沒有給對方壞臉色看。

  待太子和魏紫吾先行,顧熙言看了看身邊的顧見毓,試探道:“三哥和三嫂倒是伉儷情深。”

  當初顧見毓和顧見緒為了魏紫吾打起來的事,雖然皇帝太后都下了禁言令,不准知曉此事的人到處宣揚,但顧熙言身為公主,自然還是知道的。

  他們顧家的人,本來就執念重得很。顧熙言便又道:“也是,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很多,但美成三嫂這樣的,倒是也難得一見。難怪三哥寶貝了。”

  顧見毓面無表情聽著,連看也沒有看顧熙言。顧熙言便不再說話。

  去泰山的路上,太子為魏紫吾備著馬車,但前三天,魏紫吾都是騎馬。兩隻腳這麼在外懸著,她的腳很快就長了凍瘡。

  白嫩嫩的腳丫子,腳趾本是小巧圓潤,現下兩個腳各生了兩三顆凍瘡,紅紅的,癢得魏紫吾難受。

  晚上到了曹州城的一家客棧,她先燙了腳,顧見邃便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膝上,幫她搽著凍瘡膏,還分別揉了好一會兒,活血的同時幫助藥物吸收。

  魏紫吾看著幫自己揉腳的太子,說:“殿下,這種事情讓遇瀲做吧。”

  顧見邃道:“有我在何必找別人。”又道:“婼婼從今起還是坐馬車吧。”

  馬車裡有碳盆,有毯子蓋,至少不會凍著。就算魏紫吾的意志能吃苦,她的騎術也不遜於太子身邊的一群大男人,但她的身體本身還是很嬌氣的。畢竟是從小沒有真正吃過苦的,魏貴妃甚至為了給兒子謀福,經常拿妍女方子給她用,一身皮肉愈發養得嬌嫩。

  魏紫吾只得同意了。

  顧見邃忽而笑道:“現下不打算做女將軍了吧?”

  魏紫吾一怔,她看那些書本就是打發時間而已,但她的事,太子好像什麼都知道。顧見邃當然是早就知道她的小秘密,笑道:“雖然做不成女將軍,但是做做幕僚還是可以的。”

  “參見岐王殿下,榮德公主。”

  魏紫吾還未說話,石安靜的聲音已在門外響起。

  隨即是顧熙言的聲音:“石安靜,我有事找我三哥。”

  因為兩支隊伍去的地方其實是同一個方向,只不過太子僅到泰山,而顧見毓要將顧熙樂送到沿海的青州。又都走的官道,就是一前一後,相距不遠。幾乎都是在同一個驛所或是客棧住宿。

  魏紫吾趕緊將自己的腳縮回來,太子亦為她拉上被子,這才打開了門出去。

  顧熙言笑了笑道:“三哥,我和五哥要去逛逛曹州的夜市,你和三嫂一起去麼?聽說這邊的小吃很多,什麼‘面泡子’之類的。”

  顧見邃瞥一眼一旁的顧見毓,淡淡道:“你們三嫂已睡下了。”

  “三嫂睡這樣早啊?”顧熙言用可惜的口吻道。“還沒睡著的話叫三嫂一起嘛。”

  顧見邃想了想,又道:“那我去問問她,要不要去街上看看。”

  魏紫吾倒是想上街的,一來她沒有到過曹州,二是這幾天總是騎馬,她想走走路,活動活動。

  顧見邃便同意了。

  已是年節前夕,曹州城到處都很熱鬧。雖比京城的繁華富庶要差一截,但也是別有風情。燈會、雜耍都很有特色。

  顧見邃和魏紫吾始終走在一起,魏紫吾要去猜燈謎也好,畫糖畫也好,無論做什麼,太子都在一旁跟著,儼然就是貼身侍衛。兩個人還分吃一碗紅糖小圓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全然不顧旁人的眼光。

  顧見毓看了看魏紫吾主動挽著太子的手,眼神漸漸陰沉下來,他原本就話少,現下就連顧熙言找他說話,他也一句話都不說。

  看到太子夫婦又去套圈了,顧熙言低聲道:“五哥,我記得以前三嫂挺討厭三哥的,現在居然好成這樣。”

  顧見毓這才慢慢看顧熙言一眼,顧熙言其實一直挺怕這五哥,被對方這樣看了一眼後,才終於閉嘴了。在無人看到的地方,顧熙言卻是笑了一笑。

  等到了兗州,兩支隊伍才分路,兗州官府早就派人到泰山岱廟開壇打掃,備下了太子祭祀所需。太子正要齋戒三日,祭告天地,為民祈福。

  然而,這時卻收到京中傳來的疾報。

  太子看完信後,對魏紫吾道:“婼婼,京中出事了。老大逼宮。”

  太子的語調太平淡,與他說出的內容完全相反,以至於魏紫吾反應了好一下才問:“誰?豫王?顧見衍?”

  顧見邃點頭,沒有說具體過程,道:“我得立即趕回京。”

  魏紫吾立即道:“那我和殿下一起趕回去。”

  顧見邃原本捨不得魏紫吾跟著日夜兼程趕路,斟酌片刻,仍是答應了:“好。”

  太子和韓疆等人策馬的速度都極快,魏紫吾大都能跟上,但她武藝弱許多,精力跟不上,在她最困的時候,則被顧見邃抱在懷裡,兩個人騎同一匹馬。

  太子雖說是答應魏紫吾帶她返京,但在距離京城兩百里外,卻將魏紫吾留在了一處農家。

  顧見邃道:“婼婼,此時京中十分危險,你留在這裡相對安全。”

  魏紫吾不同意,道:“殿下,我不放心你和我娘她們。”

  “婼婼,岳母和木丁在宮變發生之初就不在侯府了,你現在回去也找不到他們。我想,應該是岳父留的人見到京中有變,就帶走了他們。你放心,我此次回京也會命人繼續查探。”

  魏紫吾愣了愣:“我娘和木丁已不在京了?”又道:“可是殿下呢?我也不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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