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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卻不回應,依舊面無表情看著傅予州,只是眼神越發逼仄。

  傅予州也看懂了,太子的意思是“老子好得很,快點滾”,只是當著太子妃不好說這樣粗魯的話。

  “那,殿下,我就先走了。”傅予州又用口型對顧見邃強調道:“殿下切記,我已告訴過你了,受傷後一個月不能同房。”

  自從他上回告訴太子“一個月不能同房”這件事,傅予州覺得自己仿佛脖子上隨時懸著一把刀。

  傅予州也懂,太子必定會鬱悶,對方終於叼回自己中意的小姑娘,才開了葷,嘗到箇中滋味,想做的事約莫可多了。結果這位太子妃先是回侯府省親,隨即又先至行宮,然後便是太子受傷,還要刨去中間來癸水的時間。這種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覺,來太子來說,大概比他從前想吃吃不到的時候還煎熬。

  傅予州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很危險,向太后復命去了。

  顧見邃轉回身,看著魏紫吾,道:“婼婼,我們繼續。”

  石安靜這時卻又稟道:“太子妃娘娘,三公主過來了,有事找您。”

  魏紫吾倒是不意外,她知道,顧熙樂這時候過來,多半是邀約她一起去探望小產的蕭令拂。便說:“殿下,那我先去見熙樂了。”

  顧見邃也只好答應,道:“好。”

  果然,顧熙樂一見到魏紫吾便說:“婼婼,你已知道二嫂的事情了吧?我們去看看她吧。”

  蕭令拂出了這樣的事,大家又都在行宮住著,相隔不遠,肯定都得去探望。顧熙樂既特地過來邀她,魏紫吾便答應了。

  兩人帶著上好的補品,過去蕭令拂住的榮安殿時,魏貴妃和顧見緒倒是都在。

  第99章

  蕭令拂躺在床上, 雙目黯淡, 雙頰蒼白。

  魏貴妃原是坐在一旁輕聲安慰著她。蕭令拂突然問:“周漓慧的孩子還懷著麼?”

  魏貴妃聞言有些不悅, 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只道:“漓慧的孩子好好的。”

  周漓慧孕期前三個月未過,魏貴妃擔心這路途顛簸, 影響了周漓慧的胎象, 便將周漓慧獨自留在京城養胎, 並未讓對方跟著來行宮。

  蕭令拂不再說話,魏貴妃也覺得自討沒趣,她見魏紫吾和顧熙樂到了, 便起身招呼二人, 讓宮人為太子妃和三公主奉茶。

  蕭令拂一聽魏紫吾來了, 神色驟變。她先是轉過頭看了看顧見緒, 她的夫婿,論外表論才學論出身都是人中龍鳳,不管是為面子,還是從心裡來說, 她當然都是將他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看待的。

  果然, 顧見緒已轉頭看向了魏紫吾,雖然沒有像往常一樣熱情地對他這表妹打招呼, 但那眼神,蕭令拂看得真切, 與往常一般無二。

  魏紫吾目光一轉, 竟也瞟了顧見緒一眼。失去了孩子, 對方應當很傷心吧。其實距離她上次回京還不到一年的光景,但現在的顧見緒,對她而言已十分陌生。

  顧見緒見魏紫吾竟主動看了看自己,倒是意外地微微一怔。

  蕭令拂此時本就情緒激動,再看到這樣的畫面,心裡的慍怒就如驚雷般炸開,但她習慣了在人前保持優雅端華的形象,她那另一面,也就是在顧見緒面前展露而已,因此倒沒有立即懟上魏紫吾。

  魏紫吾這時已道:“令拂要放鬆心情,好生保重身體。”

  顧熙樂也道:“是啊,二嫂不要太傷懷了,自己的身子才最重要。”

  蕭令拂這下更嘲諷不出口了,只簡單地應對了幾句。魏紫吾和顧熙樂都沒坐一會兒便離開了,魏貴妃起身去送人。

  蕭令拂看著魂都似跟著太子妃走了的顧見緒,冷冷一笑,道:“殿下這麼眼巴巴地惦記著旁人,可惜,你惦記的魏紫吾連生不生得出來孩子,都還說不準呢。否則,怎麼我和周漓慧兩個人都有音信了,她那頭還是一個人獨占太子恩寵,卻是連點動靜也沒有。”

  顧見緒早就不勝其擾,見她變本加厲諷刺魏紫吾,露出一個惡意笑容,回頭看看她,道:“你怎麼就知道是魏紫吾生不出來,而不是太子的問題?說不定婼婼將來跟了我,頭一回就能懷上呢?”

  蕭令拂的嘴果然成功被堵住,她氣得直發抖,根本說不出話來。顧見緒這話,幾乎是變相地承認,他若是為帝,肯定是會將魏紫吾弄到手的。

  顧見緒沒有再看蕭令拂,只道了一句:“王妃好生休息,養好身子。”說罷逕自離去。

  ***

  皇帝那日說了太子身體不好,命對方繼續休養,正是設法想要削弱太子在朝中的影響。

  皇帝還以為太子會立即想法反擊,掌握朝政的主動權。誰知,出乎皇帝意料,太子竟真的就不再上朝,也不主動從明面過問任何政事。

  顧見邃倒是一點壓力也沒有。休養便休養,他如今的根基,也不是他一兩個月不上朝就能被動搖的。藉此機會和魏紫吾多多廝磨,對顧見邃來說,是更為舒心的事。他唯一遺憾的大概是,身在行宮卻不能與小妻子鴛鴦戲水。

  魏紫吾本身喜歡玩水,自然是每晚都要在掌玉殿配的泉池裡泡一泡。這池子雖非養鳳池那般大,但也夠她在裡邊撲騰的。

  魏紫吾這一晚如常下了水,沒有發現太子也跟到了泉池邊。她正在往泉池另一端游去,而顧見邃居高臨下的目光將少女曼妙靈動的泳姿一覽無餘。

  從男人的角度看,少女一雙修長的腿漂亮得驚人,在碧波中雪白得仿若能反光,纖細而筆直,從飽滿的大腿到秀麗的足踝,越來越細,每道線條都是精工雕玉。顧見邃眼神變得幽暗。

  魏紫吾開始往回遊時才發現了太子,她怔了怔回到岸邊,說:“殿下,你進來做什麼?你又不能浴湯?”

  顧見邃道:“我雖不能沐湯,但是我可以看婼婼玩水。你繼續……”

  魏紫吾想了想,便自己玩自己的了,反正她穿著淺碧的訶子和紗裙呢,又不是光著,他愛看就看。魏紫吾遊了好一陣,上岸後,遇瀲等人迅速上前拾掇她,太子則先回了寢間。

  今晚輪到遇清和芽露值夜,待太子妃回房,兩人便默默守在寢間門口,聽候主子隨時的召喚。行宮房間比皇城小,寢間門口倒是也能聽到主子在裡面對話,兩人掌聽著聽著,裡邊的動靜就變了。

  女子柔美的聲音先響起:“殿下,你,別這樣……你最近,不是都不行麼?”

  裡邊靜了一瞬,接著是太子略顯不滿的聲音:“誰說我不行了?婼婼,為夫只是腰腹不能太用力,但並非是不行。”

  顧見邃的聲音略顯喑啞,像石下流泉般低沉悅耳。芽露覺得太子的音色實在太好聽,一時有些發怔。不過,太子妃怎這樣說自己的丈夫,太子殿下那種不叫不行,石安靜這樣的才叫不行啊……

  但殿裡又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就聽見魏紫吾細細的嚶嚀聲,太子妃娘娘的聲音此刻實在是太勾人,芽露猜測,約莫是兩人親吻起來了。她神色複雜地低下了頭,整個人都有一點恍惚,不讓遇清看到自己發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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