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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紫吾也帶著藥膳,與眾皇子妃拜見皇帝的時候,便感到皇帝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皇帝摒退眾人,唯獨留下魏紫吾,道:“聽聞,太子與太子妃此次倒是沒有侍過疾。”

  魏紫吾看看皇帝,道:“是的。父皇,因為太子也受了傷,需得兒媳的照料。”

  “所以,你們便只顧自己的夫妻之情,不顧孝道?”皇帝如此道完,滿意地看著魏紫吾一張俏面微白。他道:“不如,太子妃今日就代太子補上孝心吧?”

  魏紫吾慢慢道:“是……父皇。”

  魏紫吾被皇帝單獨召到離他不遠處,魏紫吾突然想起皇帝的手曾如蛇信般握著自己,眉宇蹙得更深。皇帝看看自己的腿,露出陰冷笑意。

  但魏紫吾才坐了一會兒,便聽宮人進來稟報:“皇上,太子、英王、岐王三位殿下在外求見。”

  第97章

  來得倒真是巧, 皇帝的臉色沉下來。這三個水火不容的兒子, 竟也有默契十足的時候。想來是不約而同得了消息。

  他們在擔憂什麼?怕他也為魏紫吾神魂顛倒, 又被腿傷所打擊,做出悖倫之事?也太低估他對美色的抵禦力了。除了面對那一個女人,他何嘗失控過。魏紫吾是他那幾個兒子的心頭好, 卻不是他的, 生得再美也無法令他動心。更何況他現在的腿壓根不能動。

  想到自己的腿, 皇帝目光沉沉,看了看魏紫吾。道:“朕的這三個兒子,都是唯利是圖的涼薄之人, 為了你, 倒總是叫朕意外。”

  魏紫吾垂著眼, 道:“父皇, 兒臣如今是太子殿下之妻,英王與岐王也都有各自的妃子。還望父皇不要再說這樣可能引人誤會的話。”

  皇帝發出了一聲嗤笑。在他看來,魏紫吾不過是故作姿態,若最後登基的不是太子, 魏紫吾難道還能繼續做太子的妻子?為了保全魏嶢和魏家, 魏紫吾莫非還能給太子守著不成?

  “怎麼是誤會了?你從前不是老二的未婚妻,為了魏嶢才嫁給太子。前幾日, 你不也是差點就跟了老五?”

  皇帝看著魏紫吾,拿言語刺她。敬懿皇后曾叫他體會到身為男人的恥辱, 他便也想要太子嘗一嘗那種相似的挫敗與恥辱。太子一生順風順水, 想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太幸運了,幸運得叫他嫉妒。

  他從前極力克制著這種嫉妒。因為以前的太子至少感情上是不順的,他覬覦的姑娘是顧見緒的未婚妻,現在居然連這唯一的不圓滿也沒有了。魏紫吾不僅嫁給太子,甚至對太子生出了真情實意。這叫皇帝愈發不滿。拿太子無可奈何,他便只能拿太子心愛的女人發泄找痛快。

  魏紫吾捏緊手指,淡淡道:“前幾日與岐王是怎樣一回事,別人不清楚,父皇再清楚不過。從前與英王解除婚約,也不只是兒臣自己的原因。”

  幾個皇子還候在殿外,皇帝便沒有再說別的,讓肖梁傳召,又道:“太子妃,朕渴了。”這是讓對方服侍他喝水 。

  宮人將呈著水的托盤遞向魏紫吾。

  顧家兄弟三人走進殿來,看到的就是皇帝靠坐在床欄,少女高挑纖細的身影立在皇帝床邊,雙手捧著杯盞,奉到皇帝面前。

  殿裡的空氣漂浮著龍涎香,雖是白日,依舊燃著高高的燭。燭光下皇帝的神情淡漠,魏紫吾只露個側臉,看不清神色。

  皇帝喝了水後,打量著步入殿內的三道身影,他這三個兒子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此時的面部條線偏於冷硬,視線都在隱晦地打量魏紫吾。尤其是太子,眼底一片翳色。

  皇帝突然對魏紫吾道:“太子妃會否覺得,讓你侍疾很委屈?朕記得你曾到遼西照顧病重的魏嶢許久,你能對你爹如此,那朕身為你的翁父,你照顧亦是應當的吧?”

  這顯然是說給太子聽的。

  魏紫吾道:“父皇多慮了,兒臣並沒有覺得侍疾委屈。”

  皇帝說完這番話才看向幾個兒子,道:“你們一道求見,所為何事?剛剛才來關心過朕,現在應當是有政務要稟罷?”

  顧見毓與顧見緒皆答是,要“稟”的事早就在心裡默出來了。太子則直言道:“太子妃在此,兒臣過來看看。父皇需要子女侍疾,兒臣與太子妃一同照顧父皇,豈非更好。”

  皇帝道:“太子受的是內傷,繼續休養為上。只需太子妃一個人過來就行了。何況她也不是每天來朕這邊,偶爾朕叫到她的時候,表一表孝心,還是需要的。”

  孝字任何時候都是第一位。見太子似要反對,魏紫吾擔心皇帝藉機給他扣帽子,立即道:“父皇說的是。大哥大嫂他們此前都侍過疾,兒臣代太子侍疾也是該的。”

  皇帝這才滿意點點頭,又對幾位皇子道:“在朕腿疾未愈期間,若非十萬火急,你們有事便與蕭聞德和賀雲棋先議著。”雖然太子已能下地走動。但皇帝分毫沒有提讓太子監國的事,反說太子內傷受得重,讓太子繼續休養。意思是他自己能夠如以往一般處理政務,哪怕是現在腿腳不便,也能在床榻上解決。

  提到賀雲棋,皇帝又道:“朕方才已下詔,將賀雲棋提擢為左丞相。”

  這賀冠棋原是戶部尚書,成績與資歷倒也是足夠,不過,從前有重要人事任免,皇帝都會知會太子一二,這次卻是單獨就決定。可見皇帝準備加強集權,且在面上也不打算再顧忌太子。

  皇帝的言行表達出的意思,魏紫吾、顧見緒和顧見毓都看懂了,皆是眼神各異。

  太子本人並沒有什麼不悅神色,連語調都是分外的平和,漫不經心道:“也好。兒臣亦覺得自己尚需休養,現下就有些不適,還請太子妃先送兒臣回去。”他朝魏紫吾伸出手。

  魏紫吾看了看太子,覺得他人的確是不大舒服的樣子,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你怎麼了?殿下。是哪裡不舒服?”

  “婼婼,我頭有點暈。”顧見邃看著她,頗有些有氣無力。

  魏紫吾趕緊改為扶住他的手臂,讓他可以搭力在自己身上,帶著微微著急,低低道:“殿下總是愛逞強,我就說你該再多躺躺的,你還不聽我的。”

  魏紫吾聲音雖低,但這裡的都是武藝高強之人,耳聰目明過於常人,自然都將她的嗔怪聽得清楚。

  皇帝感覺是一記鐵拳落在棉花上,心中尤為不快,卻又不能對身體不適的太子呵斥,臉色頗為難看。顧見緒和顧見毓看目光投向今天格外柔弱,不得不依靠著魏紫吾站立以緩和暈厥的太子,更是面色森冷。

  顧見緒和顧見毓正欲上前“幫幫”太子,顧見邃已笑了笑,道:“好,我聽婼婼的,回去便多躺著。”又道:“那父皇,兒臣先回去休息了。”

  皇帝心下冷笑地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魏紫吾剛轉身,就遇到了蕭聞德和新任的左相賀雲棋。她扶著顧見邃走得慢,剛走到殿外,又有內侍急急要見顧見緒。

  皇帝允了內侍入內,便聽那個稟報導:“殿下,王妃先前喊腹痛,才叫太醫的一會兒功夫,太醫去診,已經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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