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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見邃看了看她嫣紅的臉蛋,水潤的黑眸,坐在床邊沒有動,只道:“快了,再等三五日,含珠草便能送上京。”

  “好,多謝殿下。”魏紫吾感到有些奇怪,前兩日,撞上她這桃花蠍毒發作的時候,太子可沒有輕易放過的時候。他都會對她道:“我幫你。”接著……有時是整個人傾身覆來壓住她,有時是居高臨下只曲起一條腿壓制她的雙腿,總之將她控制得掙扎不能,然後咬她啃她。

  奇怪歸奇怪,魏紫吾不會沒羞沒臊到去問一個男人為何突然不對自己動手動腳了。

  太子餵她喝了涼水,等她好些,便離開了。果真是分毫也沒有靠近她。魏紫吾想著,估計是科考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太子心裡掛著事,哪有心思再做這些。

  今次科考也的確是極其緊張。

  因會試、殿試只間隔三日的連考情況特殊,不僅對考生的策論能力是考驗,對身體條件也是考驗。審閱題卷的官員比考生更累,加之頭回出了事,精神上的壓力更是巨大,因而審卷過程中累倒了好幾個人。

  而太子受命從頭到尾掌控監督,白日裡的確是忙得人也見不著。到了夜裡,才會到采輝閣看魏紫吾。

  其間,含珠草也終於送到京中,石冬誠讓魏紫吾服過藥汁後,太后也算鬆口氣。

  而這時,魏貴妃也終於知曉傅予州替魏嶢看病一事,立即將顧見緒和魏紫吾都叫到翊華宮。

  看著兒子和侄女,魏貴妃不悅道:“傅予州去給阿嶢看病,這是件好事。為何你們竟都不告訴我?”尤其看向顧見緒:“特別是你!為何不說。”

  顧見緒狀似不在意道:“從前也請了不少人去為舅舅看病,都沒有專程告訴母妃。”

  魏貴妃怒道:“傅予州跟他們能一樣?他可是跟太子走得極近!”

  顧見緒道:“傅予州到底是不參與政事的,又愛財,只要給的錢足夠多,他去一趟又如何。反正不管治不治得好,婼婼都已經給他一大筆。”

  魏紫吾卻是說:“我還以為表哥會告訴姑姑的。”她是真的這樣以為,畢竟顧見緒一早就知道了,還特意為此大發雷霆,質問她是不是用自己身體去跟太子換來的機會。她哪裡會想到這樣久了,顧見緒居然沒有告訴魏貴妃。

  魏貴妃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她很清楚太子拿捏人心的本事。明知魏嶢的身份極其敏感,傅予州不可能不先知會太子……倒是顧見緒這輕拿輕放的態度奇怪得很。不過現下她也理不出頭緒,還得叫人再查查,便又讓兩人下去了。

  到文科殿試名次確定那日,太子才終於得了空。

  但緊接著,魏紫吾心心念念的武舉殿試也來到。

  薛從悠本來也要去的,但現下皇后自然是不允她去了,她恨得在房間裡絞緊了手指,眼裡凶光畢露。

  薛從悠這幾日的心境變化頗大,她聽聞皇帝命魏貴妃重掌後宮,意識到終究皇帝才是宮中主宰。也不再如最初那般有些悵然若失。她現在的目標,是儘快懷上皇帝的孩子,讓父親從支持姑母變成支持自己,而非令自己成為棄子。

  可這都這樣多天過去了,皇帝依然沒有提起要給她個位份。

  她這幾天夜裡,都到皇帝指定的地方供對方滿足私慾。為了俘獲皇帝的心,自是施展渾身解數,也問了皇帝:“皇上準備何時給我一個位份呢?”

  皇帝的確是迷戀她的身子,每夜都去,卻總是答她:“悠悠別著急,朕最近事務纏身,忙過了朕自會為你打算。”

  薛從悠哪能不著急的,這名分不定,她急得連覺也睡不好,幾日裡精神都有些萎靡。但也只能繼續等待時機,寄望著皇帝這樣夜夜地要她,能讓自己早日懷上身孕。等她有了皇子,最受寵的時候,一定要將這宮裡得罪過她的所有人踩在腳下。

  今次武科殿試設在太儀殿廣場。整個廣場皆以巨大的白石板嵌合,極為莊嚴軒闊。廣場盡頭金瑣窗朱漆門的太儀殿座落在漢白玉台階上,越發高闊雄麗。台階中央雲龍道上的玉龍猙獰咆哮。

  場上百官侍立,儀仗森嚴,卻幾乎是靜寂無聲。太陽初初躍起,金光從整個廣場流轉而過,階上龍圖也似發著亮光,令許多初入宮禁的武科貢士們都愈加懾於天家赫赫之威,不敢隨意抬頭多看。只靜待皇帝一家到場。

  皇帝、太子與諸王先到太儀殿前,隨即太后的鳳駕也被迎入廣場東邊特設的觀樓,坐到珠簾後的寶座上。幾位公主、魏紫吾、溫蜜也都來了,隨在太后身邊。

  公主們今日都尤為興奮,爭相隔著帘子往外看,能走到太儀殿前的貢士,都是參加了兵法一環,文試脫穎而出的。統共才六十多人。她們當然是來看有沒有外表出眾,又允文允武的年輕才俊。畢竟她們幾個,誰沒有做過收幾個英俊面首的白日美夢。

  太后轉頭瞧了幾個公主一眼,搖了搖頭,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誰不是從這樣的少女年華過來的。

  溫蜜卻是看向前面坐在皇帝身邊的顧見邃,道:“等這些貢士比完了,太子哥哥會不會露兩手啊?”

  太后自是也看向自己最疼愛的孫兒,笑道:“今日是貢生們大比,他來搶甚麼風頭?”

  溫蜜便可惜道:“哎,我都好久沒看到太子哥哥使刀劍了。”

  太后聽溫蜜不停提太子,倒是用餘光觀察自己左邊的魏紫吾,有意道:“你跟他的情分,若是要指點,下來直接找他便是。哪裡用在這地方看。”

  溫蜜嘿嘿笑道:“太后娘娘說得容易。太子哥哥現在可懶得很,才不會幹呢。”

  魏紫吾的目光在廣場中央梭巡,看似只注意著貢生們,耳邊卻聽著太后和溫蜜的對話。聽太后說讓阿蜜找太子指點,她簡直為太子臊得慌。上次那個男人分明就是借著指點武藝的名號,占自己的便宜。她總覺得……她應當保護阿蜜,旁敲側擊地提醒太子,讓他不要隨便指點姑娘家武藝的好。

  殿前考的是馬射、步射、馬槍、開硬弓比力量、舞刀或展示別的一門兵器。隨著急促而有節奏的鼓聲響徹行雲,殿試也有序地拉開帷幕。

  今科貢生們的水平倒是超出了太后的預料,很有些個弓馬嫻熟,武藝出眾的,若是再好好培養,的確是未來將才。

  幾個皇子亦是看得認真,暗中下來要網羅什麼人,看下來大致也有譜了。

  而那在馥墨齋鬧過事的大漢,也進入了大比。自然看到了魏紫吾隨太后入場的身影,那姑娘今日穿得精神,倒是英姿颯颯,與那一日的美截然不同。但當他再看到坐在上位的顧見毓時,臉色刷地白了。從一發揮就一直失常。

  在平射的環節,這大漢的眼底滲紅,原本對準遠處弓靶拉弓的他,突然朝東方的間隙飛速疾沖,邊沖邊對準太后寶座的方向放箭而去。

  這個變故猝不及防,誰也沒有料到這個貢生會突然瘋癲似的襲擊太后,力氣也變得大得嚇人。

  箭勢太快,角度又非是幾個皇子趕得及的。許多文臣尚未反應過來,太子已從高踞的椅座起身飛掠而下,一腳踹向大漢的後脊,但他到底是遠遠趕來,在大漢被踢得半死之前,那驚心動魄的一箭已至太后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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