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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紫吾一聽,贖身怕是得耽擱好一會兒,便湊近太子耳邊極小聲道:“我們還是先在樓上過一晚吧。”

  太子看魏紫吾一眼,收回含義不明的目光,吐出兩個字:“過夜。”

  顧見衍則朝那侍女揮揮手,道:“還不快帶他們去。我們有這樣多人在,你還怕跑了不成。”

  太子和顧見緒在宮外從來都隱藏身份,只有顧見衍不一樣,全京城有名的紈絝,還需要瞞著誰。顧見衍常去的地方自然都知道他的身份,但夜泊瑤洲才開業,他倒也沒有以王爺身份進出。

  太子將魏紫吾帶走後。顧見衍與眾人面面相覷,道:“老三今日也……太猴急了吧?雖然那小人魚身條的確不錯,但老三就這麼急不可耐?都不似他了。”

  顧見緒聞言,眼神漸漸變化,心中莫名出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但又覺得絕不可能,便坐著沒動。

  然而,被太子帶走的魏紫吾,總算才知道什麼叫做“禍不單行”。

  魏紫吾也不知太子可有認出自己,但顧見邃這人,若他刻意要隱藏心思時,還真是滴水不漏,難以捉摸。

  魏紫吾覺得,若說太子認出了她罷,他總是該吱聲打個招呼,但他就這麼抱著他往外走並不與她說話。若是沒有認出是她,居然看到個美人的身材合意,連相貌也不知道,就將她抱走了,那也不是太子的做派。

  魏紫吾抬頭看了看太子,決定等到了房間裡,只有她和太子單獨兩個人的時候,再與他說話。

  然而,兩人剛拐過水廊,就聽到幾個女子的聲音,接著魏紫吾便看到了對面走來的溫蜜、蕭令拂和一群貴女,原來這是貴女們終於等到了空的雅室,要下來開開眼界,看看這些人魚有多漂亮。

  對面的所有女人的聲音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安靜了。

  目光全都落在太子和他懷裡那條人魚身上。

  太子當然沒有為魏紫吾披上衣裳,因為就算是以太子的本事,也沒辦法憑空變件衣裳出來。而且那樣反而引人起疑竇。

  女子奶白的肌膚,配上流泛淡淡金色澤的魚尾,一下就將所有貴女的注意吸引了。眾人看看那人魚,又看看太子。

  第26章

  貴女們誰也不傻, 一看這場面,哪還不知太子是瞧上了這人魚,要帶進廂房裡尋樂……

  魏紫吾太慶幸這恰逢上元節, 若是這些人魚沒戴面具,她恐怕真的做不到悄無聲息地金蟬脫殼。

  蕭令拂的臉霎時有些蒼白。溫蜜則是滿臉驚詫,她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人, 抬手揉了揉眼。

  但僵立的也僅僅是一群貴女而已, 太子可無半分異樣神情, 腳步也壓根未停,掃過眾人的眼風平淡,仿佛一個也不認得。

  石安靜還特意到前面為太子開道, 朝貴女們道:“煩請姑娘們讓讓。”

  貴女們在宮外本就不敢隨意與太子打招呼,更何況太子還冷著臉,自然無人敢上前說什麼。果真讓出道來,讓對方毫無阻礙地通過了。

  在經過眾女時, 顧見邃感到衣襟驟緊, 低頭正好看見魏紫吾攥著他的衣裳,恨不得將臉貼在他胸膛上。

  太子和魏紫吾的身影消失, 眾女才進了雅室。自是迫不及待去看水中人魚,還叫人魚們都揭開面具, 覺得也沒有想像中的漂亮,便讓她們都出去了。

  趙心樓最先道:“剛剛那……是太子殿下麼?我沒看錯罷?”

  這一句起了頭, 眾人的議論便像打潑的水般收不住:“你自然是沒看錯, 不是殿下還能是誰。”

  趙心樓又道:“我……我就是覺得, 殿下找女人伺候便是了,但是他……怎會抱她走路呢?殿下怎樣看,都不像是會對女子做這種事的。”關鍵是太子居然抱個她瞧不上的玩意兒。

  溫蜜想想道:“可能因為那女人穿著條尾巴,腳沒法走路吧。不過我方才仔細看了那魚,身上可白的,那腰,還有那個屁股,難怪太子哥能瞧上。”

  大家都愣了愣,覺得溫蜜這心可夠大的。她不是喜歡太子麼?這討論起太子和別的女人來,卻半點不含糊。雖然都明白太子殿下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但溫蜜至少得有點嫉妒傷心吧。

  溫蜜又道了一句:“尤其是那魚的屁股,我看也就是魏二的屁股能趕上了。誒,對了,魏二怎麼還沒來?”

  眾女更加絕倒。

  看了溫蜜這反應,再看看蕭令拂的反應,對比可就太鮮明。眾女都忍不住悄悄瞟瞟蕭令拂。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居然看到蕭令拂視而不見,看來對她與對別的貴女也差別不大。大家見蕭令拂面容冷淡,幾乎都不說話。就知道她現在心裡有多慪了。

  過一會兒,蕭令拂扯出個莫名笑容,慢慢問旁邊的侍女:“你們這兒淡金色尾巴的人魚,共有多少個?”

  那侍女答:“有三個。”

  蕭令拂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當魏紫吾被太子放在榻上,屋裡只余她和對方兩人,她才終於舒口氣。

  魏紫吾第一句便道:“殿下,是我。多謝殿下相救之恩。”

  她說話時便欲取下面具,卻被顧見邃按住了手。對方竟不讓她摘面具?為什麼?魏紫吾不解看他,以眼神略作詢問。

  太子卻僅是問:“你被人擄到這夜泊瑤洲,為了逃走,便捉了只人魚換上她的裝束?”

  魏紫吾見太子猜出個大致,又想著畢竟是人家幫了她,便點頭道:“是。不過,我不知是被誰擄的。”

  “那你自己的衣裳也還留在夜泊瑤洲了。”太子問:“知道是哪間屋麼?”

  看太子這意思,是要幫她取回來?魏紫吾也不會不識好歹,就道:“不知那雅室門上掛的什麼名字。但裡邊兒牆上有幅畫,是邵永籌的離鹿。還有一尊金烏鼎,我的衣裳就塞在入門右手邊的花梨榻底下。”

  顧見邃便站起身,去門口交代了什麼,才折回來。又取了張干棉帕,讓魏紫吾擦拭濕發。

  他接著問:“擄你的人可有特徵?”

  告訴太子也沒有關係,魏紫吾便道:“沒有特別明顯的特徵,不過,那些人的主子今晚在夜泊瑤洲里。”說著將她聽到的對話揀了重點告訴對方。

  男人聞言目光變得格外冷,頓時又道:“你稍等,我已命人去取你的衣裳。”

  魏紫吾頷首。屋裡頓時安靜。這一靜下來,魏紫吾卻發現太子在打量自己。

  這夜泊瑤洲溫暖如春,她這身裝扮也並不冷。但實在是露得太多了,這麼任人看,而且是任太子看……她這才回想起方才是如何在對方懷裡……

  魏紫吾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故意挑起話題,好打破這種異樣氛圍,她問道:“殿下是如何認出我的?”

  顧見邃輕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目光落在魏紫吾胸前,來回梭巡。

  發現他看的是哪裡,魏紫吾臉上閃過羞惱。太子這是什麼意思?她呼吸略變急促,側過身去避開對方視線。

  太子這時卻說話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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