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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元辰啃噬的動作才漸漸松下來,鉗制著他咽喉的手也安撫的摩挲著他漂亮的下頜線條,貼在江伏耳畔的聲音裹著潮水般的溫柔。
“明日我在東宮裡建個鞦韆,你想要的任何東西這裡都會有,所以不必再出去了。”
臉色有些發白的江伏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渾渾噩噩中只感覺到元辰抱著他在穩穩的走,然後自己便被放到了熟悉的床榻上。
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他的腳踝處一涼,咔嗒的落鎖聲清脆的很,隨即覆上來的元辰扯著鐵鏈將他拖到了自己懷裡。
漆金鉤勾住的床幔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難得去御花園的機會又被元辰抹殺了,不過江伏並不感到詫異,他繼續在東宮深處安安分分的當元辰溫順的小雀,同他在寬敞的床榻上纏綿悱惻顛龍倒鳳,日日夜夜不知年歲。
有一天,上朝回來的元辰忽然說要帶他去雀堂。
江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被元辰牽著手走到明媚的日光下,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東宮靜謐幽暗,他猶如黑暗裡被束縛太久的囚雀,愈加白膩的肌膚在日光的照耀下幾乎變成透明的,但黑眸紅唇又是如此的灼目,尤其是笑起來的深深酒窩更加驚心動魄,眉間的硃砂又著實勾人。
偏頭看他的元辰蹙眉不語了半晌,才命人找了一副面紗給他罩上了。
那紗薄透朦朧,江伏看不清楚路,只能一路乖乖的跟著元辰走,自從那日從御花園回來後,元辰就沒再讓他去過雀堂,所以他很擔憂阿娘她們的情況。
雀堂在宮城偏僻的深處,算不得十分簡陋,但自有一股被幽禁般的淒清。
元辰屏退所有宮人後,伸手將他的面紗取下,然後才看著他說。
“你送送你娘吧。”
他的面容太平靜,像是在說用膳就寢那樣隨意,江伏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臉色一變,急急的沖了進去。
他的阿娘年歲不大,風韻猶存,但年少時落下了許多病根導致身子虛弱,又因為長期鬱結在心,所以早早便不行了。
江伏有兩位阿姐,大的那名去了三皇子那裡,姿色最為平常的二姐至今都陪在阿娘身邊,看到江伏進來後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說。
“阿娘撐著最後一口氣想見你。”
江伏自幼就被元辰帶去東宮養大,所以同阿娘阿姐的關係並不算親密,但畢竟血濃於水,更何況阿娘因為他自小離開身邊對他充滿了歉疚與憐惜,每次江伏來雀堂都會哀憐的抱著他流淚,不願意讓他離開,所以看到阿娘即將撒手人寰時,江伏還是很難過的。
阿娘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顫巍巍的抓著江伏的衣領死死望著他片刻,那雙眼裡的神采漸漸黯淡了下來,身軀也變的僵硬了。
二姐對此也很平靜,只是安安靜靜的撥了撥阿娘鬢角的頭髮,為她做最後的妝飾。
她的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毫無血色,看起來單薄的搖搖欲墜,江伏知道自己被元辰掛上太子的專屬權,但她和另外一個姐姐卻是剩下五人皇室依附的血源,所以身體都很虛弱。
他遲疑片刻,問道。
“阿姐,阿娘不在了,你還要繼續留在雀堂嗎?”
二姐淡漠的說。
“你回去吧,我和小弟會繼續住在這裡。”
他們之間的關係遠沒有江伏與阿娘那般親近,畢竟各自都活的很辛苦。
江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元辰肯定不會答應他帶走二姐和小弟的,只好點點頭說。
“那我可以看一下小弟嗎?”
二姐蹙眉沉默了半晌,才點點頭。
因為怕年幼的小弟看到死去的阿娘受到刺激,二姐就將小弟交給最親近的宮人看管了。
江伏只見過小弟幾次,那時小弟還是個咿呀學語的稚嫩嬰孩,現在卻已經長的能搖搖晃晃走路了。
他蹲下來看著玲瓏可愛的小弟,忍不住摸了摸他毛絨絨的頭髮。
或許是血脈上的天然親近,小弟懵懵懂懂的看著他,烏黑的大眼睛和黑葡萄一樣,滿是不諳世事的天真。
小弟抓著他的衣襟,開心的往他懷裡蹭。
江伏對於乖巧可愛的孩子總是充滿憐愛,所以抱著他逗弄了好一會兒都沒捨得撒手,一旁負手而立的元辰靜默的看著他欣悅的神色,忽然微笑著開口道。
“你若是喜歡的話,就帶回宮養吧。”
這話一出,江伏和二姐的臉色均是一變。
江伏連忙把小弟放到地上,牽著他還給面容中漫出怒氣的二姐,然後退了幾步趕快道別。
二姐沒有回他的話,把小弟抱起來就回雀堂了。
元辰也沒有介意她的僭越,拉著江伏又往東宮走,走了一會兒元辰忽然問。
“你喜歡小孩子嗎?”
江伏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想了想還是認真的回答說。
“喜歡可愛的小孩子。”
“哦?”
元辰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牽著他的手忽然鬆開,然後攬住了他的腰,驟然湊過來的溫熱氣息隔著薄薄的面紗噴到了江伏的耳畔,低沉的聲音不知意味。
“那你為我生一個,可好?”
江伏的腳步頓時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