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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長亭木著臉推開了朱棣,然後迅速穿上了衣衫。

  果然……這是告訴他早戀沒有好下場?

  但他也是快及冠的年紀了啊……陸長亭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再這麼折騰兩次,心理生理再健康的青少年也得陽。痿了。

  朱棣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還滿面疼惜地摟住了陸長亭,也顧不上自己還一身濕透呢,就這樣帶著陸長亭出去了。

  下人瞪大眼看著二人走出來,隨後便聽他們的燕王吩咐道:“去準備新的衣衫。”

  下人點點頭,忙下去了,只是不知道給誰準備新的,於是便又備了兩套送來。

  這廂朱棣還在低聲道歉:“是我不好……”

  陸長亭一臉無動於衷。其實還是怪他不該先去親朱棣……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小妖精,你要為你點的火負責。”

  長亭表示:心好累,一點也不想為那個垮掉的木桶負責。

  _(:зゝ∠)_都怪燕王府的木桶質量不好。

  第167章

  九月, 燕王府又接了道聖旨。

  乃是洪武帝令燕王攜人犯進京的聖旨。

  只是眾人犯了疑惑,這人犯……是哪兒來的人犯?

  沒有一人知道, 白蓮教如今損失何等慘重, 又沉浸在何等的惶恐焦灼之中。

  白蓮教當然不會站出來主動表示,我快被老朱家弄死了……他們當然是能想辦法遮掩了此刻狼狽的姿態,那便想盡辦法去遮掩。

  於是朱棣便先“藏”下了這個大功, 攜著陸長亭一同,啟程往應天府去了。

  這會兒陸長亭中案首的熱度都還未過去呢,陸長亭一走,便只留下民間不少關於他的傳聞了。

  燕王這一行人拉了極長的隊伍,眾人犯的囚車則是跟在了後頭。而他們的囚車並非傳統的模樣。這囚車外圍了鐵皮, 鐵皮上開了個小窗,除卻吃飯的時候, 小窗都是關上的。而囚車頂上同樣有鐵皮圍著, 而上面同樣開了個小窗,只不過上頭的小窗是整日都開著的,作通氣用,免得人還未到京師, 倒是先給憋死了。

  這囚車當然是陸長亭建議的。

  他實在從影視作品裡看了太多劫囚車的橋段,且不說白蓮教的人究竟會不會來劫囚車, 事先多準備一手總是好的。若是真的出現劫囚橋段, 再做打算就來不及了。

  在這個囚車被改造後,自然也有反對者。

  他們倒是沒想過這會降低囚車被劫走的風險,他們只是覺得有這樣的囚車, 避免了日曬雨淋,對於犯人們來說,這樣的待遇未免太好了些。

  不過等到真正上路之後,便無人這樣覺得了。

  頂著烈日當頭的時候,外面沒有遮擋的人固然痛苦,而當送飯的親兵伸手要去打開小窗的時候,鐵皮上那滾燙的觸感讓親兵當場就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待他收回手的時候,上面已經燙得發紅了。不過常年訓練的士兵,手掌終究是極為寬厚粗糙的,所以在陡然接觸到滾燙的熱度之後,到底還是沒有燙出水泡來。

  也就是這時候,眾人才發現,原來這鐵皮圍起來後的囚車,只有更熱!經過烈日暴曬之後,那鐵皮只會讓人連下手都不敢……若只是木頭的囚車,那木頭再經炙烤,卻也難以達到這樣滾燙的地步。

  那親兵沒有去收拾手上燙紅的部分,他先將手中的水和食物都放了進去。

  手一伸進去,那親兵又感覺到了整個手臂都熱烘烘的,仿佛被放進了大蒸籠一樣,他趕緊將手抽出來了。心有餘悸地想,陸公子這招可真夠折磨人的啊……待在這囚車裡,那就好比日日待在蒸籠里一般啊。

  親兵一一送完飯回來,將感受四處一傳播。沒多久,大家就都覺得陸長亭實在足智多謀云云……

  傳進陸長亭的耳中,他只覺得有點好笑。

  他是真沒想過要如何折磨那些白蓮教的反賊,他只是想著鐵皮加固最為安全……哪裡知道正巧碰上烈日炎炎呢?竟是陰差陽錯將這些人教訓了一通。

  朱棣聞言也是一笑:“長亭本來也聰慧……”算是替陸長亭認下了這個誇讚。

  陸長亭無奈撇嘴,心底卻難免帶了點兒甜意。

  因著那日打翻了浴桶,下人們雖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但朱棣卻甚為內疚,於是好幾日都不敢再對陸長亭動手動腳。陸長亭也覺得實在有些丟人,便也稍微拉開了些與朱棣的距離。

  之後朱棣都是小心翼翼地往陸長亭跟前湊,陸長亭瞧著是既覺好氣又覺好笑。

  除了面對他時,朱棣何曾有過這樣百般小心的時候?

  因而,陸長亭越發能夠體會到朱棣對他的情意,自然的,朱棣隨口說句話,隨手做件事,都極容易讓陸長亭感覺到甜的滋味兒。

  朱棣並不知道這一點。在他眼中,陸長亭是個極為執拗的人,怎麼會輕易便轉變了對他的態度呢?朱棣還是一心想著要謹慎地對待陸長亭,免得稍有不慎招來陸長亭不快。

  有朱棣刻意討好,而陸長亭也大方接受。

  這一路上的枯燥乏味都漸漸消失了。

  這也是令燕王府親兵們格外納悶的一件事,這一路上可著實沒什麼意思,而且在路上總是煎熬的,沒什麼可口的食物,也沒有柔軟的床鋪,就連攜帶的水有時候也乾淨不到哪裡去……更別說洗漱沐浴出恭等問題了。

  但偏偏就是這樣,他們的燕王殿下和陸公子還能面帶微笑,似乎心情還正好。親兵們齊齊心道:果然不愧是燕王!就連他身邊的陸公子也都如此能忍受路途艱苦。那他們還有什麼可怨言的?自然應該精神更為高昂才是!

  而與燕王府親兵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平燕府派出的官兵。

  因為王府親兵是不能攜帶太多入京師的,所以一路便由平燕府官兵協助保護囚車、保護燕王,待到了應天府後,囚車便自然有人前來交接,而後朱棣帶著自己的零星親兵們住進京師的王府便是。

  平燕府挑選出的這些官兵著實不怎麼樣。

  那些強悍的都駐守在邊疆防線,而這些平日駐守在府衙的,能有什麼戰力?精神氣也遠遠無法與燕王府的親兵們相比。畢竟這些親兵日日訓練,連戰場也是上過的。一身精神氣那都是從無數的訓練和戰鬥中淬鍊出來的。他們如何比?

  而此時親兵們精神更為高昂,便襯得其餘的官兵愈加不如了。

  不過就算他們沒什麼戰力也沒甚關係,畢竟只要有官兵的隊伍護衛在側,便足以避免一些眼瞎的宵小找上門來了。

  如此歷經一月,他們抵達了應天府。

  而這日已經是十月十一了,距離洪武帝的壽辰還有十日。

  就在朱棣一行人抵達應天府的時候,同樣的還有另外幾位王爺也到了應天。

  洪武帝並不太興藩王兒子們都前來給自己祝壽,畢竟非要事大事,藩王都是不能擅離封地的。但眼下朱棣已經被叫來了,不能厚此薄彼,洪武帝便也早早下旨將其他王爺也都叫來了。尤其其中還有幾個是他疼愛的兒子,洪武帝也正好藉此機會見一見面,也叫太子與兄弟們好生敘舊一番。

  朱棣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所以哪怕是看著別的王爺的馬車當先擠進了車,朱棣的面上也毫無波動。

  朱棣從來就不是會因討不到父親的獨寵,便撒潑打滾兒滿心不高興的人。朱棣很是淡定地進了城。

  而前頭的馬車恰好跟著堵在了道上。

  朱棣隊伍更長,這一堵,便還有半截落在了後頭。

  百姓們小心翼翼地打量過來,倒是不敢露出看熱鬧的神色。畢竟天子腳下的百姓們,多少也是有眼色,他們當然知道這兩行人來歷都不凡,怕是什麼王公貴族的車駕……

  “去瞧瞧怎麼回事。”朱棣不快地道。

  他雖然對前頭的兄弟沒什麼感覺,但若是對方故意堵了路,朱棣可就沒什麼好臉色了。他只是不願計較這些,但不代表他是個軟柿子可由人拿捏。

  程二得了命令,馬上就往前去了。他常年跟在朱棣的跟前,這張臉差不多便等同於朱棣了,少有人認不出他來的。

  沒一會兒,程二便回來了,而他身後還跟了個中年男子,那男子頭戴烏紗帽,穿著一身盤領右衽緋袍,袍上花紋難辨。

  可以肯定的是,這人是至少是個四品官。

  因為只有一至四品官的公服乃是盤領右衽緋袍。

  陸長亭正想著呢,便見那男子見禮後,道:“刑部右侍郎時海見過燕王。”

  此時燕王手中雖無實權,但到底是皇家子弟,又是正經封了王的,他雖為朝廷三品官,但也依舊要在燕王跟前恭謹。否則只怕會惹得皇上不快……

  “臣奉皇上口諭,前來接走燕王殿下手中的人。”其實時海都不知道要接的是什麼人,但這是皇上親口吩咐下來的,而刑部尚書也對他多有囑咐,時海自然不敢有半點怠慢,生怕一絲疏漏便危害到了自己的項上人頭。

  在洪武帝手底下做官就是如此,老臣老將們要麼想的是如何斂財升官複印子孫,要麼想的就是如何躲過皇上的關注。而他們這些新臣,則是更害怕皇帝了,他們壓力極大,隨時都擔心辦差了差事,被洪武帝抽一頓都是輕的。

  朱棣本就是拿這些白蓮教的人來給洪武帝做個壽辰賀禮,此時移交出去當然不會有半點心疼。

  他點點頭,親自帶時海過去瞧了瞧囚車。

  之後刑部的人便迅速接手了這些囚車。

  時海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囚車,好奇地看了兩眼後便不敢再多看了。他見囚車外面圍得嚴嚴實實,還當裡面有什麼是旁人所不能見的。時海有好奇心,但他卻懂得如何壓下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他沒有多問一句,並且變得更為小心謹慎了。

  陸長亭並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時想起來,便改造了囚車,哪裡知道還造成了這麼多誤會。

  時海很快領著囚車走了。

  刑部的人,一經出動,辦的必然都是大案,誰敢擋路?

  於是他們一行人很快便從陸長亭的眼中消失了。而他們一走,道路也重新歸於暢通。

  原來方才堵路的就是他們,他們一走,路倒是暢通起來了。

  陸長亭放下車簾,等著馬車繼續前行。

  誰知道馬車動了兩下,便又停住了。

  朱棣再度不快地皺了皺眉。

  而這次不需要朱棣吩咐,程二已經先行去查看怎麼回事了。

  陸長亭才剛聽見程二走遠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有個男聲近了,同時還伴隨著好幾個腳步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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