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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此時心情更為激盪,他忍不住牢牢捏住了陸長亭的手腕,若非道衍在跟前,他便已經按捺不住將陸長亭扣倒在自己懷中,奮力親。吻之了。朱棣將陸長亭往身後拉了拉,說了和陸長亭一樣的話:“不會有那時的。”

  道衍大約也知道了自己說的話實在不招人待見,所以他明智地選擇餓了不再言語。

  “我想今日道衍師父應該不會留在燕王府用飯了。”陸長亭淡淡道。

  道衍掩下眼底的無奈之色。這是連飯都不讓吃了……

  道衍點頭,乾脆利落:“告辭。”

  待他走出去後,陸長亭面上神色驟然一變,埋怨道:“四哥,你捏痛我了。”

  不過這話聽在朱棣的耳中,就仿佛撒嬌一般。

  朱棣面上漸漸湧現出了喜色,並且隨著時間推移而變得越發濃厚起來,他頗有些不舍地鬆開了手,低頭再看,長亭的手腕之上果然紅了一圈,周圍的皮膚更是泛著青白之色,朱棣頓時心中一疼,忙俯下身去吹陸長亭的手腕。

  陸長亭:……

  這個動作顯得幼稚也就罷了,朱棣似乎還在激動之下,完全忽略了身邊的人。

  陸長亭不得不抬手戳了他一下:“四哥,我有事要出門一趟。”

  朱棣卻是態度強硬地將陸長亭摟著往裡去:“今日哪裡也不許去。”

  陸長亭:???

  難道是朱棣從道衍那裡受什麼刺激了?

  陸長亭哪裡知道,朱棣的確是受刺激了,但卻是受了他的刺激,此時正是情緒難以抑制的時候,哪裡捨得放他出門去?

  朱棣將人留在花廳之中,又令下人去備下酒菜。陸長亭無奈,只得讓馬三保等候在外頭,推遲了去見史嘉賜的日子。

  “道衍走得太快了些。”陸長亭嘆道。他應當先問一問道衍,確認那史嘉賜確實是倒了霉運才是。偏偏當時忘了個一乾二淨,腦子裡哪裡記掛著什麼史嘉賜,三言兩語就將道衍給懟走了,這時候想起來,陸長亭方才覺得有些遺憾。

  假如道衍知道自己在陸長亭心中的價值就體現於此的話,怕是會氣個倒仰。

  朱棣不知道這些,只聽出了陸長亭的可惜之意,不由頓時揚眉道:“走得快才好,若是慢些,我倒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了。”越是強勢的人,便越是不允許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你可以做我的幕僚,可以為我出謀劃策,賣弄你的本事,但你不能干擾我的決定。

  朱棣便是如此。

  他可以欣賞道衍的聰明,可以對他委以重任,甚至可以禮遇他,尊敬他,平等論交。但這絕不代表道衍能左右他。

  陸長亭忍不住輕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日後說這些話的人未必會少,道衍說在前,也算是給我們提個醒了。”陸長亭早就想通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因道衍所言而生氣。待日後,他手中更握有實力,便更不必懼怕道衍會對他如何了。

  說來,還是應了那句俗話,“打鐵還需自身硬”。

  朱棣此時卻並不覺得被安撫住了,道衍說什麼都好,只是在此事上便輕易踩到了他的底線。朱棣搖了搖頭,道:“誰人來說這話都可,但道衍說這話不行,他忘了他的立場身份。”

  陸長亭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

  只是……道衍這等奇才,哦不,可以說是鬼才,越是得罪了他們,他們才越是應當將道衍束縛起來,任他為他們出力方才解氣啊!

  若單單只是將道衍放走,不再任用他,只能是解一時意氣,利益受到損害的還是朱棣。

  陸長亭將這些想法按捺下來,陪著朱棣一塊兒坐下來準備用飯。

  今日的飯菜不知為何格外的豐盛,活像是過節了一般,陸長亭頗為迷惑,難道將道衍懟走,乃是一件極為值得慶賀之事嗎?

  陸長亭想著想著,不由看了看朱棣。

  朱棣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即轉過了頭來,面上表情堪稱溫柔似水。

  陸長亭實在沒見過朱棣這般模樣,嚇得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了朱棣是不是被上身了的念頭。

  當然,朱棣還是這個朱棣,只是他面上的。寵。溺喜愛之色仿佛要溺出來了似的,別說是陸長亭了,就是一旁的下人們都覺得實在摸不著頭腦,總覺得燕王越是這般神色,怕就越是要出什麼大事。

  下人們不由得繃緊了腦子裡的弦,生怕犯半點錯誤。

  陸長亭同朱棣一起用完了這頓豐盛的飯菜,席間朱棣實在太過殷勤,陸長亭有些遭受不住,便早早結束了這頓飯。

  “先別走。”朱棣的手按在了陸長亭的腿上,炙熱的溫度能很好地透過衣衫傳遞到陸長亭的皮膚上。

  誰讓朱棣的手直接伸進衣擺里去了呢?

  陸長亭面色僵了僵,有些不明白朱棣鬧的是哪出,但他到底還是好好坐在了那裡。朱棣大手一揮,讓人撤去飯菜,轉而換上了溫好的美酒,再配些下酒的小菜。

  “長亭陪我喝些酒吧?”朱棣轉頭看著他道。

  朱棣的目光過於炙熱又專注,倒是叫陸長亭有些不忍拒絕。

  “今日不去軍營了嗎?”

  “不去了,長亭陪我一日。”朱棣口吻不容拒絕地道。

  陸長亭以為他是仍舊介懷道衍之言,方才會有這些反常的舉動,陸長亭在心底措了一下辭,而後道:“四哥不必在意那道衍所言……”

  “我不在意。”朱棣想也不想便道,說罷,他揮退了下人們,這才對陸長亭道:“只是……”

  “只是什麼?”面對此時的朱棣,陸長亭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朱棣並沒有急著說出後半句話,而是先倒了一杯酒,這才頭也不抬地道:“我在意的只有長亭之言,長亭若是此時願意再對我說一聲喜歡……”

  陸長亭這才驟然明白過來,原來朱棣所有的反常都起源自這句話。

  有那麼值得令人歡喜嗎?陸長亭轉過頭去,定定地看著朱棣,朱棣仰頭飲下酒,目光卻是至始至終都放在了陸長亭的身上,兩人目光相接,陸長亭能充分感受到朱棣眼眸之中的暗涌在流動。

  陸長亭也說不清那一刻自己的心底湧現了什麼滋味兒,但他的確是突然就有了想要開口讓朱棣如願的欲。望。

  “……我自然是喜歡四哥的。”從初時的難以啟齒再到此時逐漸流暢的語言,隨著這句話被說出來,陸長亭心底的心理負擔一下子就沒了。只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自覺地垂下了眼眸。

  “不然我又怎麼會應下同四哥在一起?”陸長亭一口氣說了個乾淨。

  縱然他的口吻平淡得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但是已經足夠撼動朱棣的全副心神了。

  “長亭。”

  “嗯?”

  ……

  靜寂在花廳中蔓延開來,陸長亭正疑惑朱棣怎麼不往下說了,他實在忍不住抬起了頭,而就在這時候,朱棣抓住機會,伸手攬住陸長亭的後頸,然後起身吻了上去,正正吻在陸長亭的唇上。

  一股酒香順著飄進了陸長亭的唇間。

  陸長亭瞪大了眼,條件反she地朝門的方向看去,當看到大門緊閉的時候,陸長亭方才鬆了一口氣。他可沒有大庭廣眾之下便與朱棣表演親熱的癖好。

  朱棣抬手遮住了陸長亭的眼,然後將他抵在了酒桌之上。

  他的動作看似粗暴,實則輕柔得很,陸長亭的腰頂上酒桌也並不疼痛。

  只是……這是要做什麼?

  刺激和緊張的情緒再度交織起來將陸長亭籠罩其中。

  朱棣舔了舔陸長亭的唇,而後微微起身問:“長亭要嘗嘗酒是什麼滋味兒嗎?”

  我已經知道是什麼味兒了。

  不過朱棣並沒有給陸長亭說話的機會,朱棣端起酒杯又飲了一口,然後俯身渡給了陸長亭……

  這種套路從前陸長亭只在電視劇里見過,那還是青。樓女子的手段……

  不過此時由朱棣做來,自然是半點脂粉氣,半點矯揉造作都沒有。陸長亭不自覺地微微抬頭,好讓那口酒水順利滑入到喉中,但是因為角度的關係,陸長亭還是被嗆了個慡。

  陸長亭咳了兩聲,酒水難免順著嘴角滑落了一些。

  朱棣雙眼亮得驚人,看著他這般模樣,陸長亭覺得自己仿佛又見到了那日那個氣勢驚人的朱棣。朱棣再度俯下身來,順著陸長亭的嘴角一點點舔吻下去,癢麻的感覺覆蓋在了陸長亭的臉上、脖頸上、鎖骨之上……

  陸長亭突然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也許不僅僅是擦槍走火的程度……

  “甜的,醉人。”朱棣將陸長亭嘴角漏出來的那點兒酒水吸了個乾淨,而後還舔了舔唇,動作頗有些情。色的味道,由他那張俊美的面孔做來,實在令人忍不住跟著臉紅心跳起來。

  朱棣說完又親了親陸長亭的唇,然後伸手摸到了陸長亭的衣衫里去……

  陸長亭:……

  不好的預感要成真了?

  就在衣衫半解,同時又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他方才聽見朱棣聲音低啞又迷。人地在他耳邊道:“長亭,我心中實在太過歡喜……沒有什麼能抵得上你那句話了。”

  “我很高興。”

  高興得恨不得吃了我嗎?陸長亭被迫與朱棣對視了起來,他能清晰感受到朱棣眼底隱藏起來的侵略意味。

  朱棣的手在衣衫內游。走一番,撩撥得兩人的眼珠子都有點紅。

  然後朱棣收起了手,還貼心地為陸長亭整理好了衣衫,重新抱著他坐好。

  “還喝嗎?”朱棣問。

  陸長亭:……

  他有種被點完火就算完的感覺。他該對朱棣說什麼?小妖精,你得為你點的火負責嗎?

  朱棣笑了笑,將酒杯放了回去:“不想喝?那陪我坐會兒吧。”

  陸長亭:……

  朱棣覺得心底舒暢極了,到底還是沒忍住又倒了杯酒,陸長亭劈手奪了過去,惡狠狠地喝了下去。

  朱棣:?

  他怎麼有種……長亭有些不快的感覺?

  朱棣慶幸,幸而他方才維持住了清醒,沒有借著這樣的時機對長亭胡來,不然的話,長亭怕是要更為不快了。

  陸長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搶過酒壺來,倒酒……以掩蓋心底那點兒無所適從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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