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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湯一海得意不了多久了。”

  “多久是有多久?”

  “也就一個月內了吧。”朱棣顯得很是胸有成竹。

  陸長亭不由挑眉,難道朱棣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說他對洪武帝的了解已經極為深入了?

  馬車很快停在了燕王府外,兩人下了馬車,迅速用了晚飯,然後就各自回屋去休息了。

  不過……今日朱棣沒有留他同住一屋,還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不習慣啊。

  ————

  待到第二日,陸長亭卻沒能順利和朱棣啟程到邊城去。

  湯一海帶著女兒上門拜訪來了,雖然還未成婚就這般很是不合規矩,但是人家父親都親自來送女兒了,眾人心底雖然瞧不上,但到底是無法拒絕的。

  於是只能看著湯一海和湯芸一行人進來。

  朱棣很是不高興。

  他和長亭原本制定得好好的行程,如今被打亂,他如何能高興得起來?自然那湯一海帶著女兒到了跟前,朱棣面上都表現得很是冷漠。

  此時,陸長亭注意到湯一海身後除了湯芸以外,還有個極為美。艷的少女。

  雖然將美。艷一詞用在一個少女的身上顯得很奇怪,但這個少女的確就生得如此,眉眼都仿佛會勾人一般,帶著說不出的媚意。陸長亭心念一轉,頓時想到了朱棣口中曾經提到過的,湯家三女兒。

  就是她?

  湯一海躬身道:“燕王殿下,下官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帶著女兒親來向殿下告罪。芸兒,那日。你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現在就在燕王殿下的跟前說一說,再認個錯。”

  湯芸回去之後,許是被湯一海好好教訓了一頓,此時她的面上竟然看不出半點不滿。

  湯芸走出來,裊娜地行了禮,然後便開始低聲道:“那日我不該在王府中撒了脾氣……王爺原諒我吧。”

  陸長亭:……

  這道歉也應當是對著他道歉吧?那天撒火可是對著他撒的,雖然最後沒能撒成功就是了。

  朱棣沒說話。

  湯一海這時候又笑了笑,道:“燕王殿下是知道下官那大女兒的,嫁與了高雲虎為妻,芸兒乃是下官的二女兒,下官的三女兒燕王殿下還沒見過。來,月兒……”

  湯月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明明沒有像湯芸那般姿態裊娜地走路,但湯月的身上,卻有種渾然天成的嫵媚勾人。

  陸長亭忍不住皺起了眉。

  好好的,誰會給女婿提及自己另一個還未出嫁的女兒?這意思已經表現得再明顯不過了!

  他就是打的兩女侍一夫的主意,若是嬌縱的二女兒籠絡不住燕王殿下,還有個美。艷的三女兒呢……

  陸長亭差點被湯一海這憨厚的嘴臉給噁心吐了。

  再看那湯月,年紀並不大。若是放在上輩子,那就是個女高中生。

  如此一想,陸長亭便忍不住露出了嫌惡之色,這湯一海實在打的好一手噁心算盤!

  湯一海注意到了陸長亭的神色,他又朝陸長亭看了過去,目光之中流露出了幾分冷意。

  陸長亭的目光卻是更冷。

  就在二人用目光交鋒的時候,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顯然遇了什麼令他大驚失色的事。就在陸長亭以為又是蒙古兵搞出了事來的時候,卻聽那管家道:“主子!聖旨!”

  作者有話要說:  痴漢四哥嘻嘻,這章甜甜甜捂臉。

  第132章

  原本打算說話的湯一海, 頓時如同上了鎖一般,嚴嚴實實地閉上了嘴, 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就連他身後的兩個湯家女兒, 都無不驚恐地瞪大了眼,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畢竟對於她們來說,聖旨是何等遙遠的東西。

  管家組織著下人好一陣忙活, 然後才小心地將傳旨的人迎了進來。

  從應天府一路到北平,這傳旨太監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但是沒誰能小瞧了他,他們都定定地看著他手裡的聖旨。

  在這個距離應天府很遠的地方,湯一海根本就沒見過聖旨這玩意兒, 也沒想到有一日聖旨能宣到這裡來。這一瞬間,湯家父女的腦子裡想了很多東西。他們甚至想到了, 聖旨里會不會是讓燕王立即成婚的呢?湯家父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傳旨太監朝朱棣微微躬身, 算作是行過了禮,隨後他便笑道:“是好事。”說罷,他便一整手中聖旨,面色一肅, 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長亭於西安助秦王掃清白蓮教眾, 功績甚重。”後邊便是一長串的賞賜單子。到了末尾,那太監還笑了笑,道:“長亭好好讀書。”說罷, 太監頓了頓方才又道:“這是太子添上的。”

  敕令,多是作封賞所用,有時還作告誡之意。

  陸長亭頓時哭笑不得,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這麼一道聖旨,他還當是與那湯家有關呢,但是仔細一想,若是與湯家有關,聖旨也不會下到燕王府來了。

  不過今日陸長亭算是領會到了明朝的祖傳大白話聖旨。

  因著洪武帝很是不喜長篇累牘、酸文假醋的奏疏,還專門制定了“奏對式”,以糾正這種在奏疏里寫廢話的行為,在奏疏改良後,聖旨詔令也跟著得到了改良,自洪武帝開始,聖旨便開始流行大白話的形式,以保證哪怕是詔告天下,那些沒什麼文化的百姓也都能聽懂。《大誥》里便曾寫了這樣一段介紹:哪怕你不曾見文書,不知道,這文書又不是吏員話,又不是秀才文,怕不省得啊!我這般直直地說著,大的小的都要知道,賢的愚的都要省得。

  陸長亭領旨的當口,還忍不住看了一眼朱棣。

  其實令後世人記憶最為深刻的,莫過於朱棣的一道大白話聖旨。

  朱棣不知道陸長亭在想什麼,見他朝自己看來,便也對著陸長亭淡淡一笑,頓時帶出了誇讚的味道。

  太監將聖旨交至了陸長亭的手中,而後他身後便有人開始大箱小箱地往裡頭搬東西了。這傳旨太監又笑了笑,道:“裡頭書不少,太子給的。”

  陸長亭再度哭笑不得。這朱標到底是多麼的實誠啊,說要督促他讀書,便當真半點水也不摻。

  朱棣等人也聽清了那太監口中所言,朱棣表面雖是仍舊笑著,但心底卻有些嫉妒。長亭太過優秀,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身邊無一親人,還要辛苦照顧他人的長亭了,如今長亭身邊半點也不缺喜愛、照顧他的人。越是這樣想,朱棣心中便越是不痛快。

  倒是那湯家父女此時已經呆住了。

  湯芸對陸長亭很是嫉恨的,嫉的是他能得燕王笑顏相待,恨的是這人太不給自己留顏面。但她嫉恨歸嫉恨,實際並不將陸長亭放在眼中,畢竟她是日後燕王府的女主人,這人充其量就是燕王身前的一條狗,她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湯一海也是如此想的,他早早便聽過陸長亭是燕王男寵的傳言,對於阻擋自己女兒道路的人,湯一海當然沒什麼好臉色,他甚至都想好要怎麼對付陸長亭了……

  可是一道聖旨當著面砸下來,這是在告訴他們,這位陸公子不僅與燕王關係親密,還與秦王關係甚篤,這也就罷了,他還能得皇上賞賜,好吧,就算賞賜不稀奇,那太子都親自關心他,這該是何等榮寵?誰人能敵?怕是有些不受寵的皇子,都難得太子這般關照……這湯一海和湯芸的滿腹算盤,都被一道聖旨給砸了。

  他們再看向陸長亭的時候,目光都變了。

  什麼陰冷、嫉恨,統統都消失了個乾淨。

  偏偏這時候那傳旨太監還道:“我等趕路匆忙,還有些賞賜怕磕壞了,怕是要遲些到呢。”

  湯家父女頓時羨妒不已。湯一海縱然是千戶,但他能得皇上賞賜的機會太少了,還是大明剛建朝的時候,他才得了賞賜吧……但那哪裡抵得了今日陸長亭的這份榮寵?這是特下的聖旨啊!那傳旨太監都對他甚為親切。陸長亭的受寵可見一般。

  湯一海聰明地將自己之前的情緒收斂得一乾二淨。

  陸長亭當然察覺到了湯家父女的變化,他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傳旨太監這才攤了攤手:“便是這般了。”意思就是別的再沒了。

  陸長亭笑了笑:“有勞公公。”

  太監擺了擺手:“陸公子不必如此客氣,咳……對了,陸公子近來可有練字?”

  “有,怎麼?”

  “太子吩咐說,取一幅回去他瞧瞧。”

  陸長亭:“……”他只能說,這老朱家都挺不正常的。

  殊不知這在那湯家父女的眼中,已經是極為了不得的特殊待遇了,著實令人好一陣眼熱。

  湯芸已經忍不住開始暢想,若是未來她成了燕王妃,應該也能得到很多賞賜吧,她是正經的皇家兒媳婦,絕對比這姓陸的要多得多!

  “陸公子?有嗎?”傳旨太監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有。”陸長亭原本想叫個下人拿過來,但是轉念一想這樣又太不鄭重了,於是道:“我這就去取來。”說罷,陸長亭便當先出去了。

  而這時候廳中還是沒人敢說話,湯家父女就跟那鋸嘴葫蘆差不多了。

  直到陸長亭取了字出來,交與到太監手中,那太監方才露出了滿意的神情,道:“小的不便多留,燕王殿下,陸公子,就此告辭了。”

  “有勞。”陸長亭淡淡說著,將人送了出去。

  等將那傳旨太監一行人送出去後,陸長亭迴轉身來,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他這番舉動,是不是像直接將燕王府當作他的地盤了?

  陸長亭抬起頭來,又正對上朱棣那似笑非笑的模樣,陸長亭頓時好一陣不痛快。

  湯一海還站在廳中。

  朱棣問他:“湯千戶還有何事?”口吻甚為冷淡。

  湯一海笑了笑,躬身道:“下官將女兒送來,便沒別的事了。”

  其實這個招數,湯一海在其他人那裡都是很行得通的,哪怕是在女婿高雲虎那裡也是如此,畢竟對於明朝官員來說,光明正大地去嫖,總歸有些不好,若是有打著幌子送上門來的,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湯一海一向對自己女兒的模樣很是自信,湯芸加上湯月,自當是無往不利的。哪有男人不好美色呢?贈美人與英雄,這還是自古以來的佳話呢。燕王沒理由拒絕……

  湯一海也是篤定了那婚旨賜下,之後便不會再有變動了,不然他也捨不得將培養多年的湯芸直接送上門來。眼下就差那麼一個儀式了,湯一海自然就不在乎了。他是男人,他更懂得男人心思。端莊的王妃固然好,但男人真正寵愛的不還是那些膽大放。浪的小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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