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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心底知道他們是貴人,老鴇這時候才有些慌了,雙腿一軟便跪了下來:“這……這……”

  朱樉不耐煩地一揮手,道:“去外面買啊!”

  老鴇微微鬆了一口氣,趕緊站起身來,匆匆往外走去,還另外又叫了女子進屋來,有懷抱古琴的,有衣袂飄飄似要起舞的。

  她們站定以後便開始表演了,彈琴起舞,看上去還像那麼個模樣,但放在朱樉眼底,自然也沒什麼可驚奇的,朱樉連半點讚賞的目光都沒有。

  女子們卻是頻頻朝他們望來,眼底還綴滿了情深之色。

  陸長亭雖對女子沒什麼的興致,但是舞蹈卻是可以欣賞的。因而陸長亭支著下巴,認真地看了起來。

  女子們察覺到陸長亭看過來的目光,頓時羞紅了臉,跳得也就更加賣力了。

  朱樉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若是陸長亭多看幾眼女子,也能讓朱樉心下放心,確認他確實沒有斷袖之意,但是真到這個時候,朱樉心底又有些不快了,他覺得自己知道,為什麼朱棣不許陸長亭這麼早便有女子在身側了。

  不僅僅是年紀小不宜沉迷女色的緣故,還有個原因是,這般捧在掌心不舍給出的珍寶,怎麼能就這樣隨了別人呢?那種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了!

  朱樉忍了半天都沒能忍下去,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出聲斥道:“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實在不堪一閱!”說罷,他便抓住陸長亭的手腕,帶著他往門外去了。

  親隨、親兵們自然是二話不說便跟了上去,因著他們這行人著實凶神惡煞得很,女子們連攔也不敢攔,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走開。

  而等朱樉帶著陸長亭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又碰上了老鴇,老鴇滿臉錯愕:“您這是……”

  “你這地方,實在不如何!”朱樉冷哼一聲,便帶著陸長亭出去了。

  陸長亭還沒回過神來。今日朱樉的氣性怎麼這樣大?

  後頭那老鴇也是滿臉莫名,只覺得今日她這裡來了兩個瘋子!

  “這是找我尋樂子呢?”老鴇氣得啐道。

  身邊的小丫鬟指了指老鴇的胸前,老鴇摸了摸胸口的寶鈔,這才眉開眼笑起了:“只要有錢,多來尋幾次開心,也不是不可啊!”只是她著實懷疑,今日來的這兩個公子,雖然生得好看,但怕是有隱疾啊!

  老鴇噗哧笑著進門去了。

  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定性為有隱疾的陸長亭掙了兩下,沒能掙開朱樉的手掌。

  “二哥。”陸長亭只得出聲喚他:“二哥怎麼了?”

  朱樉漸漸冷靜下來,道:“你四哥說得不錯,你年紀小,還是不沾女色的好!”

  陸長亭:“……”朱樉這才真是心如海底針,著實摸不著啊!

  陸長亭想不通朱樉為何會突然有這種的轉變,自然他也就不去想了。

  回去的路上,他們改去了另一處酒樓,勉強用了些飯食,隨後便回到了客棧。

  陸長亭練了會兒字便早早歇下了,想著那晨間的尷尬,陸長亭猜測,朱樉怕是不會來了……如此一比較,陸長亭覺得朱棣的臉皮那是出人意料的厚啊,而朱樉的則是出人意料的薄啊……

  陸長亭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他閉上了眼,慢慢地就睡著了。

  只是隱約中,他的腦子裡還在閃現朱棣那嚴厲的面孔。

  陸長亭翻了個身,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都拿我當小姑娘看呢……這嚴防死守的,像是生怕誰家姑娘來禍害了他一般。

  就在這時候,陸長亭感覺到被子似乎被誰掀動了,陸長亭猛地睜開眼,正好看見一張臉,陸長亭著實被嚇了一跳,他往後退了退,才看清那是朱樉。

  朱樉沖他笑了笑:“還是我來為長亭暖一暖吧。”

  陸長亭:……

  這朱家兄弟,是不是都有點兒什麼怪癖?

  一旦放開心裡那點兒尷尬之後,朱樉便大方了許多,掀開被子後,和陸長亭貼得更為緊密了。

  這樣是暖和多了啊……

  朱樉心道。

  陸長亭被壓得四肢都抬不動了:……

  第二日,朱樉的心情便恢復了,大手一揮繼續上路,之後的路途之中,朱樉可就放肆多了,陸長亭覺得自己完全成了他的人形抱枕。

  而朱樉也的確很喜歡這種滋味兒,雖說他早早就成親了,但他一個正妃,一個次妃,都十分的拘泥,與其說是妻子家人,倒不如說純粹陪床的,這陪床陪得還半點都不舒適,從前朱樉自然不知道歡歡喜喜摟著人睡覺的妙處,如今他才算是知道,為何老四總愛和長亭睡在一處了……

  如此幾次下來,陸長亭卻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按理說,不過都是宿在一處,應當也沒什麼差別,可陸長亭早就習慣了朱棣身上的氣息,睡在一處雖然彆扭,但卻並不排斥,而朱樉呢,和他很少有這般親密的時候,睡在一處,他雖然不覺得彆扭,但是由於氣息並未適應,陸長亭會本能地去排斥這樣的行為。

  待到又一日上了馬車後,朱樉衝著陸長亭張開了懷抱:“長亭快來。”

  陸長亭冷漠無情地拒絕了他:“二哥,我覺得天氣暖和不少了,日後也不必委屈二哥與我睡在一處了。”

  “我不覺委屈!”

  “……”

  “可是二哥……”陸長亭面色嚴肅,正要繼續往下說,卻聽外面的人道:“主子,我們是否要在這裡歇息一下,再行上一天,便到了。”

  “那便不趕這個急了,先行尋客棧歇息吧。”朱樉道。

  “是。”

  陸長亭皺了皺眉,掀起車簾往外面看了一眼。他們又抵達一處城鎮了,而與之前的不同的是,這處城鎮顯得要繁華許多。

  陸長亭放下車簾,繼續嚴肅地與朱樉交涉:“二哥不必如此,我已經這樣大了,再和兄長睡在一處成何體統?”

  朱樉這會兒也想到了,若是未來,陸長亭的身側便該換做一個女子了……

  但是這如今想一想,怎麼就覺得這麼難以接受呢?

  朱樉正待要開口,這頭陸長亭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再度掀起了車簾,朝外面打量了幾眼,而這幾眼還不夠,陸長亭乾脆直接跳下了馬車。

  “陸公子怎麼了?”親兵驚詫地問。

  陸長亭沒有搭理他,而是在環視一周之後,陸長亭磚頭去看朱樉,朱樉正巧也探頭出來,問:“怎麼了?”

  陸長亭面色微冷,道:“二哥,我們當真沒有走錯路嗎?”

  朱樉的目光閃了閃:“怎會走錯路?正是這條!”

  陸長亭卻是不信:“那二哥究竟要帶我去往何處?”說是快到了,但這根本就不是在西安境內!

  作者有話要說:  肌膚饑渴症的二哥,和腦袋綠得發光的四哥,直勾勾地盯著你們,為什麼不給這個作者多一點評論和愛撫?

  第103章

  朱樉笑了笑:“長亭, 自然是帶你去西安啊,之前不是便曾與你說過嗎?”

  陸長亭的目光冷了冷, 直接打斷了朱樉的話:“二哥為何不肯與我說實話?若是二哥不願說, 那便不用告訴我了。”說罷,陸長亭當先大步朝著客棧里進去了。

  朱樉僵了僵,忙收拾好表情跟了上去。

  “長亭, 長亭……”朱樉跟進客棧,人都已經不見蹤影了,朱樉心底有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客棧中早就進了親兵盯著,這時候自然是湊上前來, 告訴朱樉:“王爺,陸公子上樓去了。”說著那親兵還很自覺地給朱樉引起了路。

  朱樉忍不住小聲道:“小長亭脾氣一日比一日盛了。”話是這樣說, 但朱樉臉上可沒有半點的不滿, 他由親兵帶著上了樓,而後打開了一間屋子的門。朱樉往裡看去,就見陸長亭端坐在裡頭的床鋪上,低頭整理著朱棣送他的字帖。

  朱樉心底有些醋意, 大步走了進去,道:“長亭當真生氣了?”

  陸長亭並不搭理他, 待將字帖整理好之後, 他才放在一處,都收了起來。

  今日睏倦,便不練字了。

  陸長亭將行李放好, 站起身來繞過了朱樉,對外頭喊道:“夥計,打水來!”

  夥計不敢有怠慢,小心地瞥了一眼朱樉,而後便打水去了。

  朱樉便眼睜睜地看著陸長亭視他為無物。朱樉是什麼身份?堂堂秦愍王,洪武帝極為寵愛的二子,在皇室子孫中,唯有太子朱標和皇太孫朱允炆踩在他的頭上。朱樉當然沒受過這樣的氣,但今日他就受了,朱樉除了覺得有些心焦外,別的情緒卻是沒了。

  縱算陸長亭再如何冷漠待他,他也難以生起氣來啊。

  朱樉無奈呼出一口氣,道:“明日,明日長亭便知曉了。”

  陸長亭還是沒有搭理他。

  很快夥計送了水和食物來,陸長亭用些飯食,再洗漱一番,便早早上床歇息了。

  朱樉這會兒倒也不好意思和陸長亭湊到一處去了,便只得先行離開。

  陸長亭緩緩鬆了一口氣,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閉眼睡覺,這倒是可以將朱樉阻在外了。

  陸長亭極為厭惡欺騙自己之人,但因著對象是朱樉,他才只是當時氣極,事後卻早已得到了情緒上的緩解。他對朱樉欺騙他固然生氣,但眼下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他來都來了,發作脾氣,要死要活,甚至鬧得更為誇張,吵著回北平,都有用嗎?都沒用!

  那都不如直面眼前。

  朱樉用盡法子,將他帶到這裡來,定然只可能是為了風水上的事,既是風水,那麼他也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陸長亭也不再多想,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另一廂,反倒是朱樉有些難以安眠,輾轉反側直到了第二日。

  待到陸長亭睡得神清氣慡地起床,一打開屋門,便見朱樉跟個樁子似的站在了外頭。

  “長亭?”朱樉怔了怔,結結巴巴半晌才道:“你……昨日睡得可好?”

  “嗯。”陸長亭淡淡應了一聲,雖然實質上他並沒有回答朱樉的話,可對於朱樉來說,能應他一聲,便已經是個好的兆頭了,自然心下已覺歡喜。

  “長亭隨我上馬車吧。”朱樉立即道。

  若是面對其他人,他秦王自然不會如此期期艾艾,可眼前的人是長亭,朱樉這才難免小心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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