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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你先放開我。”陸長亭掙扎了一下,隨之而來是熟悉的觸感,陸長亭察覺到自己腿上的皮膚,隔著一層薄薄的褻褲,又碰到了某處硬邦邦的部位。

  這就很尷尬了……

  陸長亭正絞盡腦汁地想著用什麼來打破尷尬的時候,朱棣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將陸長亭死死扣在懷中,身上的氣息完全將陸長亭籠罩在了其中。

  在這般氣氛之下,陸長亭的耳根不自覺地紅了紅。

  門外朱樉還在劇烈拍門:“老四!老四,快放長亭出來!”

  陸長亭突然又想到了另外的場景。

  這像不像是來抓出軌丈夫的?

  陸長亭腦子裡閃過了雪姨拍門的畫面,而後打了個哆嗦,忙道:“四哥,你壓疼我了。”

  陸長亭確實沒有見過朱棣這麼霸道的時候,他覺得這一刻的朱棣,顯得怪異極了,似乎和他心底好兄長的形象,完全剝離開了。

  慢慢的,陸長亭感覺到抵著他的某個部位似乎漸漸軟化下去,陸長亭暗暗鬆了一口氣,心底卻有種窘迫到極點的感覺,昨日都不算得什麼了,哪裡有今日的尷尬?

  朱棣這才鬆開手,仿佛沒事人一般地道:“去吧,二哥該怒了。”

  陸長亭:“……”你早該放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長亭的眼中,誰都可以和四哥組CP,熱愛和四哥私會的道衍,還有和四哥相愛相殺的二哥,還有日後陪伴左右的三保太監……反正就是沒自己。攤手

  你們猜_(:зゝ∠)_四哥在屋子搞了什麼事兒,然後才出來的?

  第102章

  車隊已然在燕王府門外等候了, 只是陸長亭幾人卻遲遲未從燕王府的大門跨出去,朱樉的手下在門外痴痴地等著, 卻又不敢催促, 倒是和他家主子的心情差不離。

  燕王府的廳堂之中,擺上桌的早飯還冒著熱氣。

  朱棣慢條斯理地往陸長亭的碗碟中夾著的食物,口中還極為淡定地勸道:“長亭慢些用, 吃得飽一些,路途才不會覺得難受。”

  朱樉自是等得不耐煩,但朱棣這話又挑不出什麼錯處來,難道你能讓陸長亭別吃那麼多嗎?朱樉便只得將滿腔怨氣都憋下去了。

  其實陸長亭哪有這樣嬌弱?當初逃到到北平來的時候,除了初時還有相互扶持著安家父子外, 後頭便可是他一人獨自行走奔波了。當時他連遇上比他兇惡的人都不怕,又怎會畏懼旅途上的一點兒不適呢?不過陸長亭心中雖是如此想, 但實際上他對於朱棣的這般關心, 還是極為受用的。

  所以陸長亭只是微微一笑:“好。”

  本就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陸長亭的食量自然不小,這一吃他還確實吃了不少。朱樉由最開始的不耐,在旁邊等到平靜了下來。

  陸長亭很清楚分寸, 當然也不會故意留朱樉在一旁等著。他接過手帕擦了擦嘴角,站起身道:“讓二哥久等了, 我們走吧。”

  朱樉面上立即揚起笑容, 再也看不出半點方才的不快,他起身快步走到了陸長亭的身邊,很是自然地接替了往日朱棣站的位置:“走吧。”朱樉說罷, 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朱棣,誰知道朱棣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朱樉見狀,心底反倒還有些失望了。

  待走到燕王府門外,不僅朱棣跟著送出來了,就連道衍也都出來了。

  直到踏出大門的這一刻,陸長亭才終於有了些不舍的情緒。陸長亭本就不是擅長多愁善感的人,因而他很難即時體會到什麼離愁別緒,所以他的情緒也往往比旁人來得慢了半拍,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陸長亭的表現便常常被人解讀為冷漠。

  陸長亭眨了眨眼,轉過頭道:“四哥不必送了,四哥進去吧。”

  陸長亭說罷,還忍不住看了一眼朱棣背後的道衍。

  若是他離開北平,道衍會不會心中高興,這個整日賴著燕王的人終於走了?

  正想著呢,道衍便對上了他的目光,兩人目光相接,陸長亭卻未能從道衍的眼眸之中瞥見任何情緒。

  “老四怎的不將那紀姑娘送出來?”朱樉往後瞧了瞧,還頗為遺憾。

  朱棣淡淡道:“此事不提。”

  朱樉頓時憋氣不已,嗬,你說不提就不提?

  “長亭,出門在外,萬事小心。”朱棣看也不看朱樉,只一手按住了陸長亭的肩膀。

  陸長亭以為朱棣不善言辭,便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其中已然包含了他所有的心意,誰知道這僅僅只是個開場白而已,緊接著陸長亭便聽朱棣細細與他囑咐:“遠行在外,吃食自然沒了燕王府的好,但你切不能虧待了自己。衣行也是如此。你還要改掉你那晨起喝涼茶的習慣,每日醒來後,必須得換做溫水方能飲下。還有,你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餓得快,務必多備些點心在身邊。吃飯的時候也勿要吃得太快,如此對身體實在不好……入冬被子不要裹得多了,免得反倒惹得你踹被子……”

  朱棣語氣輕緩,滔滔不絕,一時間將陸長亭說得都有些懵住。

  陸長亭何曾見過朱棣這樣的一面啊?

  之前陸長亭和他們也曾分離過啊,但那時候朱棣可未曾與他說起過這些話,因而一時間,陸長亭還有些轉不過彎兒來。聽著朱棣用如此寡淡的口吻說著如此瑣碎的話,陸長亭覺得有些好笑,但心底卻又止不住的感動。

  “四哥,我都知曉了。”慢慢聽到朱棣說完,陸長亭才出聲道。

  朱樉雖然拉著臉在側,但他也不得不說,朱棣這番話的確是對長亭用心至極。

  “嗯。”朱棣淡淡地應了一聲,突然上前將陸長亭擁抱在懷,他幾乎是緊貼著陸長亭的耳側,道:“長亭,記得歸家。”

  歸……家。

  陸長亭心底猛地被觸動了一下。

  曾經這個詞對於他來說,是極為普通的,畢竟所謂“家”實際上也只有他一人在,但是現在從朱棣的口中說出來,卻好像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滋味兒。

  陸長亭忍不住仰頭看了一眼燕王府的大門。

  因為這裡住著的人不同,所以這裡才真正演變成了朱棣口中的家。

  陸長亭點點頭,下巴磕在了朱棣的肩上:“嗯好。”

  朱棣順手揉了揉他的發梢,“去吧。”說著他鬆開了懷抱,指尖抵了抵陸長亭的後背。

  陸長亭驟然從朱棣的懷抱中脫離出來,一時間還有些不大適應。

  朱棣張了張口,似乎還有話要說,誰知道最終朱棣也什麼都沒說。

  是什麼令他欲言又止了?陸長亭心底自然好奇,忍不住問道:“四哥可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朱棣笑說:“等你歸來時我便告訴你。”

  陸長亭呆了呆,這不就跟那個穿山甲死前到底說了什麼一樣坑爹嗎?

  “四哥……”

  “等你回來。”朱棣見簡短的四個字作了結語。

  朱樉在一旁暗道,老四可著實有心機!現在不說,非要留到以後說,那不就是為了勾住長亭的好奇心,好讓他日後記得回到燕王府嗎?

  陸長亭想的倒是跟朱樉差不多。畢竟朱棣一直都較為牴觸他在外遠行,說不定這就是朱棣故意為之,好叫他不被朱樉拐跑,能早日回到北平。

  左右朱棣不想說的話,別人就算費再大的功夫也都問不出什麼來,既然如此,那也就只有乾脆作罷了。

  “那……那我便走了。”陸長亭動了動唇,半天卻只擠出了這樣一句話。他和朱棣本都非煽情之人,自然也說不出什麼悲情的話來。

  “嗯。”朱棣往後退了一步,算是完全對陸長亭放開了手,就這樣看著他走遠。

  朱樉深吸一口氣,這會兒心底舒暢極了,可算是輪到他了,朱樉抓住了陸長亭的手腕,帶著他往外走。

  陸長亭忍不住回了一下頭,正瞥見朱棣站在那裡的身影,高大沉穩。

  陸長亭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底好像驟然就平靜了下來。

  陸長亭轉過頭,隨後便被朱樉推上了馬車。

  “長亭對老四這般依依不捨,著實叫二哥心頭吃醋不已!”朱樉拉著臉道。

  陸長亭沒想到朱樉竟然說得如此慡直,忍不住笑道:“二哥生氣什麼?我如今不是正在二哥身旁嗎?”這話可著實有些偷換概念了,在朱樉身邊和他不舍朱棣如何能對比呢?不過朱樉卻沒聽出什麼來,他低頭一想,倒也是,現在只怕是老四心中更為難過。

  朱樉笑著揉了揉陸長亭:“長亭說的是,日後還長著呢……”言下之意無非便是也能在日後和陸長亭培養起感情來。

  陸長亭聰明地沒有反駁朱樉的話,反正日後朱樉能不能將他留在西安,全靠他自己的一雙腿說了算。

  外面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馬車也朝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當馬車平穩地出了城門時,陸長亭忍不住掀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不知不覺來到北平竟也這樣久了。

  相比起中都,這裡雖有知縣、龔僉事、伏志之流惹人厭惡,但陸長亭不得不說,這裡卻比中都更令他有歸屬感。

  朱樉自然不願見到陸長亭如此,他伸手遮住了陸長亭的雙眼道:“莫要看了,不如在馬車上好生休息一陣子?”

  陸長亭點點頭,靠在馬車內的被褥便睡了起來。

  這堂堂秦王出行,自然連馬車也都是好的,裡頭被褥、暖爐那都是備好的,哪怕是長途遠行,也不會讓陸長亭有半分的不舒服。

  這和之前他千里逃到北平來時相比,著實不知道好出了多少。

  如今再一想起,頓覺恍惚不已。

  朱樉從陸長亭的臉上瞧出了幾分神思不屬,便再度伸手遮住了他的雙眼:“好生休息。”

  陸長亭順從地閉上了雙眼。

  朱樉盯著他的臉龐看了一會兒,心底忍不住嘀咕,長亭這模樣著實生得好啊……

  當晚他們便歇在了一個距離北平算不得遠的城鎮。

  朱樉是這樣說的:“長亭很久未曾出遠門了,匆匆趕路怕是會令長亭頗為不適,我們先放慢行程,待幾日後再加快行程。”

  不得不說,哪怕是離開了北平,朱樉待他也依舊很好,衣食住行處處關照,陸長亭甚至可以說是,跟著朱樉享上了親王般的待遇。

  就依朱樉所言,他們如此行了大半個月。

  這時候儼然已經入冬了。

  陸長亭最是畏寒,不過自從在北平待過以後,陸長亭抗寒的能力便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因而倒是不比往年,渾身都裹著厚棉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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