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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陸長亭冷聲說完,朝著旁邊的王府守衛使了個眼色。王府守衛湧上來,直接將那龔老夫人隔開了。龔老夫人哪能幹啊?一邊掙扎一邊喊道:“你……我只要你將那牌位和文昌塔還給我!那本就是龔家的東西!還給我!”

  “龔家的東西?”陸長亭特別厚顏無恥地道:“誰人能作證?”

  龔老夫人蒙了蒙,大約沒想到陸長亭會說出這番話來。

  “那、那是……”龔老夫人咬咬牙,看著陸長亭的時候,眼底已經透出了幾分怨憎,“那是我的!上面有名字!”

  陸長亭不急不忙,搖搖頭,道:“那不是龔家的,龔老夫人還活得好好的,哪裡來的牌位呢?”

  龔老夫人呆了呆,頓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句話了。

  三子輕哼了一聲,瞥了一眼那龔老夫人一眼後,心道,就您這段位,還來找陸公子的麻煩呢?早麻溜邊兒去吧!

  龔老夫人沒了法子,便只有拿出多年前用慣了的法子,往地上一倒,就開始撒潑了。

  “堂堂燕王身邊的紅人,還要訛人東西嗎!連我這樣的都訛啊!要不要良心?快將我龔家的東西還來……”

  陸長亭嘴角微微一抽,他是真沒想到龔老夫人會這樣做,這般行為,那龔僉事怕也著實面上無光。

  王府守衛見狀,更是眉目一凜,伸手就要驅逐他們這一行人。

  而陸長亭根本看也不看他們,直接走遠了。

  待龔老夫人被守衛們抓住的時候,還愣了好一會兒,怎麼會這樣……那陸長亭怎麼就這樣走了?龔老夫人正要扯開嗓子喊,還是她身後的丫鬟趕緊抓住了她,口中勸道:“若是這樣下去,大人就顏面無光了啊……”

  陸長亭走得遠了,身後的聲音漸漸地遠了,不過他對燕王府的安保工作還是極為信任的,那龔老夫人是掀不起半點風浪的。

  “走吧,去找秦王。”陸長亭道。

  三子點了點頭,忙在前頭帶路,出來之前,他們是詢問過那王府中下人的,大概得知了朱樉去往的方向,而三子對城中極為熟悉,要準確無誤地將陸長亭帶過去,還是很容易的。

  就在他們一路尋找過去的時候,朱樉正坐在一處酒樓中,面色臭到了極致。

  長亭竟然還未來……

  朱樉在那裡痴痴地等待了起來。

  當那酒樓掌柜殷勤地來問他吃什麼的時候,朱樉都覺得那掌柜的臉著實太不順眼了。

  朱樉三言兩語將那酒樓掌柜打發走了,而後卻又見著了個熟悉的身影。

  朱樉叫來身邊手下,問:“那可是那日那個紀姑娘?”

  手下往下面看了看,那個被圍起來潑茶水的,可不正是那日那個什麼紀紫藍紀姑娘嗎?

  朱樉一揮手:“去將人給我叫上來。”

  等陸長亭在酒樓里搜尋到朱樉的身影時,他一眼就看見了朱樉身旁的紀紫藍,紀紫藍也沖陸長亭笑了笑,雖然紀紫藍看上去模樣有些狼狽,但臉上的笑容卻是絲毫沒受損,使得她看上去依舊那樣的嬌媚。

  朱樉沒想到陸長亭早不來晚不來,剛剛好這時候來了,這就很尷尬了,朱樉不知道對長亭說,他只是將這個女子叫來說說話,長亭會信嗎?

  “長亭……”朱樉想要開口解釋,而陸長亭也恰好和他同時開口喊了一聲:“二哥,你沒生氣吧?”

  朱樉愣了愣,隨即心底蔓延上了一股感動,瞧瞧,長亭是何等的溫柔!哈!老四就享受不到吧?

  朱樉剛想說不生氣,但隨即又覺得這樣鬆口得太快,於是朱樉便生生憋住了,導致他臉上的神色顯得很是怪異。

  陸長亭是當真以為朱樉生氣了,畢竟換做誰這般被誤會,心頭都會不快的,陸長亭拉開凳子在朱樉跟前坐了下來。

  “二哥莫要生氣,我應二哥一個要求吧,二哥若有要求,我必然不會推辭!”

  朱樉低頭去看陸長亭,正好瞥見他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還有柔和下來的臉龐,以及很是好看的五官,眉眼仿佛都變得動人了起來……

  第096章 (已修完)

  燕王府。

  一陣腳步聲漸漸地距離廳堂近了。

  王府的下人們抬起頭來, 看向那一行往廳堂而去的人,面上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不怪他們大驚小怪, 只是燕王府中向來沒有女子出沒, 此時乍然見有女子走了進來,他們如何能不驚訝?而且這女子還是跟在秦王身後進來的,下人們難免腦補出一段故事來……

  陸長亭和朱樉回到燕王府的時候, 朱棣正好還未離開燕王府,只聽得一聲“秦王殿下和陸公子回來了”,朱棣抬頭往廳堂外看去,第一眼先注意到的當然是前頭的陸長亭,第二眼才是身後跟著的女子, 朱樉自然而然地被他忽略了。朱棣對紀紫藍可絲毫不陌生,畢竟之前他曾誤會過長亭對這女子有意。

  不得不說, 在某些時候, 朱家兄弟的思維模式還是極為相似的。

  “長亭,這是?”朱棣目光冷淡地看向了紀紫藍。

  將朱樉帶回來也就罷了,怎麼還多了個人?

  陸長亭對上朱棣的目光,他很確信自己從朱棣的眼中看出了這樣一句話。

  陸長亭毫不猶豫地馬上將所有事都推到了朱樉的身上:“這是二哥要帶回來的。”

  朱棣臉上冷淡的表情頓時轉變為了淺笑:“原來是二哥屬意這女子啊。”

  紀紫藍抬起頭來, 頗為小心地看了看朱樉,臉上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大約是她完全沒想到, 自己隨意都能碰上當今皇帝的第二子秦王殿下吧。

  朱樉搖頭道:“不是我所屬意。”朱樉說完這句話,別的倒是不肯多說了,反留下朱棣在那頭淡淡皺眉, 忍不住猜測起來。

  長亭難道是同朱樉瞞著他?

  那頭紀紫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朝著朱棣分外得體地拜了拜,口中稱呼“燕王殿下”,這便也算是紀紫藍的高著了,哪怕是見到朱棣,哪怕是知道朱樉乃是秦王,她也沒有絲毫刻意地去展現自己的嬌媚,她的口吻平靜大方,半點也不黏糊,若非她身上沾染著的青樓楚館氣,怕是真教人看不出她究竟是做什麼的。

  朱棣對她自然是沒有半分興趣的,只是將管家叫進來,讓他給這女子安排個住處,若非人是跟著陸長亭回來的,朱棣也不會讓管家去安排,而是隨手丟給別的人了。

  朱棣著實擔憂陸長亭跟著學壞了,將那紀紫藍安排下去後,朱棣便道:“想來今日二哥也累了,不如好好在屋中歇一歇腿腳,我便先帶著長亭到營地去了。”

  雖說朱棣並沒有刻意的咬文嚼字,但陸長亭還是清晰聽出了朱棣的意思。

  啊,歇一歇……腿腳……

  這真的不是在隱晦地嘲諷二哥嗎?

  果然,朱樉也和陸長亭一樣聽出了個中的意思,朱樉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是一想到自己帶了個女人回來給朱棣添堵,朱樉便覺得心頭舒服極了。

  朱樉擺擺手,滿不在乎地道:“去吧,我來北平本也是為歇一歇。”這倒是化解了朱棣話里提到腿腳的尷尬。

  於是朱棣便迫不及待地帶著陸長亭出門教育去了。

  待他們走了之後,廳堂中立時便安靜了下來。

  朱樉臉上掛著的笑容漸漸就沒了,他腦中不自覺地回想起了,在酒樓中的時候,陸長亭望向他那一眼的模樣。當時他便忍不住與陸長亭道:“那長亭滿足我一個所求就是……下月隨我去西安去如何?”

  不出意料的,陸長亭毫不含糊地推拒了,表示這等要求和他的底線堅持所違背了,因而這個要求不能作數。

  朱樉眉峰微微蹙了起來,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了回去,分外不解地道:“老四身上究竟有什麼好的?”

  至少他是做不出將長亭扔到營地去的事來啊……

  ————

  朱棣說是帶著陸長亭去營地,而實際上卻是並未往營地而去。

  於是另一頭,著實憋不住的龔僉事遠遠不如他想像中那樣淡定,他去往了營地,等朱棣和陸長亭到來,可惜人家壓根沒去,龔僉事跟塊牛皮糖似的,在營地等了許久,在營地士兵們眼中,他就是又去找茬的,自然那可就是越發地看不起這龔僉事了。

  而朱棣帶著陸長亭去往了何方呢?

  朱棣帶著陸長亭到了一處碼頭上。

  眼前的水泛著綠,水面上的船隻在微微搖晃著,而碼頭上的工人們還在吭哧吭哧地扛包。

  陸長亭一臉疑惑。

  這是……做什麼?

  難道是朱棣帶他來瞧北平百姓生活來了?

  陸長亭張了張嘴:“四哥?”

  “那女子怎會跟著你們回來?”朱棣問。

  陸長亭:“……”將他帶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問這個?難道答錯了,還要扔水裡去?

  見朱棣模樣認真,陸長亭也不好不答,只得道:“那真的是二哥做主帶回來的。”

  “與你無干?”

  “無干。”陸長很是肯定地道,但是等說完以後,陸長亭自己也有些鬱卒,他怎麼偏偏得和朱棣解釋這事呢?就算朱棣誤會,應當也無傷大雅吧。最後想來想去,陸長亭覺得,還是朱棣過於嚴肅的態度,直接影響了他。

  陸長亭就仿佛早戀提防著被家長抓包的未成年一樣……

  好吧,雖然他現在的年紀放在古代是該結婚了,但放在後世那也的確是未成年。

  “四哥便不要為這等小事操心了……”

  “這能是小事?”還不等陸長亭將話說完,朱棣就已經皺眉打斷了他,而且口吻無比的嚴肅。

  陸長亭被朱棣這種近乎炙熱的關心,說到啞口無言。

  “長亭已無親長,日後婚事也得由四哥來看著才好。”朱棣很是認真地道,陸長亭還能明顯地聽出他口吻中的不容拒絕。

  陸長亭對這倒並不十分在乎,只是他忍不住想,連婚事都要插手,朱棣是當真拿他做弟弟了,還是管得寬了些呢?

  陸長亭倒是一時間錯過了朱棣眼底掠過的異彩。

  “那……聽四哥的便是。”陸長亭根本不在乎現在口頭上應一聲,以他的性子,以後若是真有了自己的主意,那是誰說話都不管用,現在若是能說出來讓朱棣開心些,那他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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