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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多駐軍,連帶的,這邊皮。肉生意也就做起來了。想一想在古代還有軍。jì這種東西,便不覺得稀奇了。那個風水師躲到這樣的地方去,陸長亭實在不得不說他一聲聰明。

  “道衍師父不能確定他究竟在哪一個娼。寮中嗎?”毫無疑問,現在接下來的工作便又得交給朱棣去操心了,兩者對比一下,陸長亭還是更喜歡讓道衍去操勞。

  “不能。”道衍回答很是乾脆,並不臉紅。

  陸長亭雖有不滿,但也知道點到為止即可了,他就算再纏著道衍那也沒用。陸長亭轉過頭來,看向了朱棣:“要辛苦四哥了。”

  朱棣點點頭,轉頭讓下人端來早飯。

  這會兒卻是輪到道衍心中覺得頗為失衡了,他失聲笑道:“長亭待人的分別著實不小,王爺去做便是辛苦,我去做倒還是我理所應當了。”

  陸長亭心道,本來你們二人就不可比。雖說身邊這個是未來的永樂大帝,但此時他還有個身份,是陸長亭的四哥啊。道衍是什麼?亂世之臣,老謀深算,圖謀不軌,狼子野心……的陌生人。

  但這些話都不能說,所以陸長亭用篤定的口吻道:“這是自然,老師給學生的見面禮難道不該是理所應當嗎?”正是此時陸長亭的態度太過大方,反倒是讓道衍說不出話來了。

  “你說的是,老師理當愛護學生。”道衍平靜地應和道,哪裡聽得出半分愛護學生的真心啊?

  陸長亭也不在乎他真心不真心,等早飯呈上來之後,陸長亭便開開心心吃自己的早飯去了,別的一概不理會。朱棣也趁熱打鐵,立即令人去搜尋娼。寮。務必捉拿到那個風水師!因為他們只有先下手為強,才能避免被縣衙那群人給攪合了。那知縣斥責陸長亭人像畫得業餘,誰知曉他是不是藉口發揮,就是不想用陸長亭畫出來的人像呢?

  朱棣不想出再出半點意外。

  陸長亭呼嚕呼嚕喝了兩口粥,突然抬起頭道:“等等,道衍師父,若是這個人會預測吉凶,那該怎麼辦?”

  道衍不動如山:“這個我也著實不知曉。”

  陸長亭心底冷笑道,你就裝吧!

  “請老師想想法子,不然等人去了沒能抓著,到時候不還是得勞煩老師再去尋他的位置嗎?”陸長亭放軟了語氣,笑得兩眼都微微眯起道。

  道衍輕嘆了一口氣,陸長亭太聰明,竟然直接把抓不著人的後續事宜全都蓋在了他的頭上,還一副心疼他再出力的口吻。何況難得得陸長亭這般溫軟的語氣……道衍低聲道:“不如我幫你去抓了他?”

  陸長亭順著杆子往上爬:“那便再好不過了!”又為燕王府節省了一筆人力資源!

  道衍:“……”

  朱棣的心情頓時又升到了頂點,若非在此時笑出聲來著實太不莊重,朱棣便要笑了。

  “不過道衍師父去抓他,他便不能預測到嗎?”陸長亭疑惑地問。

  道衍淡淡道:“一個和尚,怎麼會身懷惡意呢?你說對嗎?”

  陸長亭對上了他那張平靜的臉,心底卻是不自覺地泛開了一絲涼意,其實就道衍找上門去,哪裡還用得著感受啊?看一眼道衍的臉,或許就會覺得他懷揣惡意了吧?咳。陸長亭挪開了目光,口中又馬上夸道:“是,道衍師父說的是。”

  道衍:“……”就聽了一聲“老師”,見他鬆口就馬上改回去口稱“道衍師父”了,陸長亭這變換也著實太快了些。

  朱棣站出來作了總結語:“既如此,那便辛苦道衍了。”說罷,也不去看道衍的臉色,朱棣先回過頭來問陸長亭:“可吃好了?吃好了便跟我走吧。”

  陸長亭放下碗筷,笑道:“正好,今日勞煩四哥先跟我走一趟。”

  “陰陽學?”

  “不錯。”

  這邊都在找風水師了,那陰陽學一頭自然也不能落下了。

  朱棣三人一同出了門,朱棣去給陸長亭壯勢,道衍去給陸長亭跑腿捉風水師。恰恰好,誰都沒落下。

  等到了縣衙以後,知縣自然出來對著朱棣行禮,也依照陸長亭的要求,讓陰陽學的男子跟隨陸長亭去再看一次那當鋪風水。

  等陰陽學的人跟著上了馬車以後,知縣才剛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便有人前來鳴冤了,知縣自然是說不出的糟心,正要讓衙役將人趕出去,衙役卻是大步走進來,提醒了他,說外面都是北平的商人。

  知縣猶豫了一下,方才將這些人叫了進來。

  誰知曉等人一進來,知縣就發現這些不都是北平過去那些發達的商人嗎?如今他們可不如從前了啊!知縣心底有些懊惱,大罵衙役不將話說清楚,若早知道是這幫人,他便不放他們進來了。

  偏偏現在人已經進來了,知縣也就只能僵著臉聽他們說了。

  而這時候,知縣也發現裡頭還有個人,在北平身家頗豐,但卻在一年前被災禍拖累的林家老爺林沖!

  常言道“官商勾結”,這商人不敢開罪了官老爺,但這知縣卻也不想平白和巨商起了糾紛啊。

  知縣臉色不由更僵了。

  而這一頭,那陰陽學的官吏上了馬車後,便是止不住地哆嗦。他數次提出要下馬車走走,但陸長亭就是不允,而朱棣在旁邊一言不發,更是嚇得男子腿軟不已。一轉眼,馬車便停住了。對於陸長亭來說,這一路著實太短了些。畢竟男子驚恐的表情還挺好看的,可惜了他沒能多看上一會兒。

  “下去吧。”陸長亭開口道。

  那男子鬆了一口氣的,戰戰兢兢地瞥了一眼朱棣,這才連滾帶爬地下去了,哪裡像是明朝的官吏該有的模樣?朱棣自然忍不住皺眉,身上的氣勢也就越發地強了。畢竟是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燕王,朱棣身上的氣勢自然不是這麼個唯唯諾諾的男人能抵擋得住的!

  因著馬車的到來,已經被封起來的當鋪外不免又聚集了不少的百姓。

  百姓們見了朱棣,頓時就嘈雜了起來,口中談論的都是燕王何等英明神武、英姿颯慡、英俊不凡……當然陸長亭也沒有被忽略,這些百姓們也很樸實地誇起了他,年少有為、模樣好看、本事高超……

  就是陸長亭總覺得,誇他的和夸朱棣的相比,差了著實不止一點半點的威武氣勢啊。

  朱棣看向跟前被封起來的門,道:“開門!”

  兩邊的人不敢停留,趕緊上去將門打開了。

  百姓們頓時會意!

  哦,原來是來比試來了呢!前日這個人不是說陸公子在瞎說,鋪子裡的風水根本沒問題嗎?所以今日兩人便前來了啊!

  這種大八卦,誰平日裡能見得到,這時候自然是激動不已,恨不得都貼到燕王和那陸公子的身上去仔細瞧瞧,也吸點兒貴氣才好。

  陸長亭也著實不是很懂他們,明明平日裡也沒少見到他和朱棣,為什麼今日偏生就這樣激動?陸長亭哪裡知道,自從那日在大堂上當著不少百姓的面公審過後,他和朱棣在堂上的風采,早已經一傳十十傳百,再添油加醋、誇大其詞一番傳出去了,不知道多少北平百姓為他們的風姿所迷。

  且說這邊王府親兵將當鋪打開以後,便由親兵擁著陸長亭和朱棣當先進去了。他們先進去,就是為了先收拾了裡頭的鏡子。待到收拾完之後,那陰陽學的男子這才費了老大的勁兒擠進來,頓時頭髮散亂,衣衫松垮,看上去好不可笑。

  陸長亭道:“知道如何看煞氣嗎?”

  那男子對上陸長亭這張極為年輕的臉,不自覺地結巴了一下:“用、用眼和心。”

  你以為你用心感受愛呢?還用心!陸長亭強忍住罵傻。逼的衝動,從懷中掏出來一個風水羅盤:“自己瞧好了!”

  王府親兵們分將開來,露出些位置給那些百姓們看。

  於是眾人便看著羅盤指針瘋狂地轉了起來,百姓們大駭,驚呼連連:“有鬼!有鬼!”那男子臉色也微微白了。羅盤他當然是學過的,只是在陰陽學裡吊兒郎當混日子慣了,那日叫他前來查看,他也沒上什麼心,自然……就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這會兒看著瘋狂轉動的羅盤指針,男子的嘴張張合合,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以說從一開始,他就落在了弱勢而不自知,現在他的無措慌忙和愚笨都暴露在了百姓的眼中,誰有本事誰在胡說,一目了然。當然,這還不夠。

  第084章

  陸長亭低聲問他:“現在說, 有還是沒有?”陸長亭的口吻很平淡,自然也就避免了旁人說他仗著燕王府的勢盛氣凌人。

  男子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但他似乎並不想這麼快就打自己的臉, 所以閉緊了嘴,一句話也不說。

  陸長亭也不在乎他現在開口不開口,因為反正到最後, 男子都是必然要開口的。

  三子跟隨在後面,指了指當鋪中間的頂上,道:“凡是在當鋪里幹過的夥計,都知道掌柜的很是看重這個地方,平日裡不許人多看一眼, 更不許人去打開瞧了。掌柜的不在裡間睡覺的時候,做的最多的事, 便是屢屢朝那上頭望過去。”

  周圍百姓譁然:“做掌柜的這樣輕鬆哦?那頂上沒有問題才怪咧……”

  陸長亭點頭, 道:“打開。”

  王府親兵上前,直接粗暴地拆除了外面的木蓋子,裡頭的東西,當然還沒能來得及變動, 因而那金蜘蛛、金蟾就這樣入了大眾的視線。

  百姓們平日裡哪能見著這樣的金雕啊?那可都是金子做的啊!

  陸長亭又指了指這個風水陣,問道:“如今再看這個, 可覺得怪異?做生意的在鋪子裡放金蟾, 那是極為常見的,並不令人驚奇。但你們誰見過將金蟾和蜘蛛放在一處,懸於空中的?這是要做什麼?你們再看, 蜘蛛身邊還有銀絲,這些銀絲又是作何用的?這可就不單單是擺個招財進寶的吉祥擺件了!這就是個借用來竊取他人財氣的風水陣!”

  那男子張了張嘴,正想說,就憑這些,你怎麼就能斷定這當鋪掌柜是藉此竊取別人財氣呢?

  此時三子也在陸長亭的示意下,開口了:“當鋪掌柜日日都宿在鋪子裡,不肯離半步,別的事他也不做,不和人喝酒吃飯,也不與客人交談……而其它鋪子的掌柜,則要比當鋪掌柜忙碌多了,而他們的鋪子卻是垮的垮,勉強堅持著的,那都是生意慘澹……”

  從三子這番話里,百姓們已經從腦子裡勾勒出了,那當鋪掌柜日日好吃懶做,只知道打罵夥計,而鋪子生意卻蒸蒸日上的詭異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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