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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土和屬木的風水物能放在一處嗎?屬金和屬火的能放在一處嗎?若是放在一處,且不說氣場紊亂,單說進來的人單單往這邊一瞧,都會覺得眼前一片雜亂之感,頓時生出煩悶的情緒來,而一旦產生了這樣的情緒,你還能指望他們靜下心來好好挑選想要買的物品嗎?”

  計寶山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著卻是一邊抬手擦汗。如此一看,他從前定然犯了不少這樣的錯誤。

  “其它風水物放在木箱子裡,也是為了減少雜亂感,以避免它們壞了風水。而木箱子依次排開,是為了克土。”

  “克土?”計寶山一怔,“這、這又是為何?”

  “鋪子之中土可不太旺,否則你便易虧損,你該旺的是水和金。木克土,土克水。而水生金的道理,你應該是知道的。”陸長亭頓了頓,方才接著道:“你的八字缺金旺土,加之名字之中竟然又是與土有關,自然需要克土才行。”

  “知道知道!原來如此!”

  “於是便用木來克土,而後再擺下一個風水物,用以旺金。自然,鋪子中的氣運將大不一樣。”計寶山這鋪子的氣運要更改著實容易得很,陸長亭便也就一邊看一邊指點了。

  說完,指了指掌柜平日站立和歇息的位置,道:“此處改到西南方,如此鋪子裡的氣運旺的才是你。”

  計寶山再度連連點頭,都快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了。

  說完,陸長亭走到了鋪子外。

  “在門口擺個柜子,柜子上放風水物。”

  計寶山低聲道:“擺什麼風水物呢?”

  陸長亭站在那裡沒有動。

  這巷子狹窄,一陣寒風灌入進來,便匯成了一股更為凌厲的風。這樣的風,時常吹拂過來,再多的財氣都能給吹沒了。陸長亭不由得皺眉。

  計寶山也不敢催促,就垂手站立在一旁,靜靜等待著陸長亭出聲。

  “聽說過三獅招財鼓嗎?”

  計寶山連連搖頭。

  陸長亭道:“做一個這樣的風水物,擺在這裡。”

  計寶山面露苦色,“可,可我沒見過啊……”

  “我見過,你等我將圖紙畫給你,你再做一個便是。此物不能輕易出售給外人,圖紙須得燒毀。”

  計寶山慎重地點頭,“我知道,我記住了,一定按照小師父所說去做。”

  第068章

  陸長亭目前對計寶山還是很信任的, 見計寶山斬釘截鐵的模樣,陸長亭也就不再多叮囑了。能守得住規矩的, 不消你多加提醒, 而不守信之人,就算你再三提醒,也沒有任何用處。

  陸長亭拿過紙筆, 當即畫了下來,包括一些細節部分,他更是單獨在一旁將細節放大後畫出來,並且添上詳細的備註,正常人都能從圖中得知這個三獅招財鼓究竟長如何模樣。

  “給。”陸長亭將圖紙遞給計寶山, 計寶山接過來,笑容更甚, 口中謝個不停。

  計寶山將那圖紙打量一番, 發現極為詳盡易懂,臉上的笑容不由變得越加燦爛起來:“拿著這樣的圖紙,定然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來!”

  陸長亭點頭:“你做好之後,便按照我所言擺置, 等過幾日瞧一瞧可有變化。”

  計寶山瞧了瞧他臉上的神色,低聲道:“這段日子小師父便不來了嗎?”

  “或許不來了。”陸長亭想了想, 這段日子他要做的事兒還多著呢, 自然不能時時前來盯著。

  計寶山面露失望之色:“那小師父去忙吧。”說著他便親自送著陸長亭離開,口中還道:“小師父若有吩咐,只管告訴我便是。”計寶山生怕自己幫不上忙一般。

  陸長亭點點頭, 抬頭看了一眼天。

  天色已經有些沉了,時辰著實不早了,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都要誤了吃飯的時辰。

  計寶山隨著他的動作,一塊兒抬頭看了一眼天,計寶山訕訕笑道:“抱歉抱歉,今日是我之過,才耽擱了小師父,請小師父見諒。”

  “無事。”陸長亭簡短地說完,便拔腿往巷外走了去。

  而這時候燕王府一片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貿貿然開口。

  朱棣回到燕王府已經有一會兒了,只是久久都等不到陸長亭,朱棣又不傻,當然感覺得出來陸長亭在故意避著他,這回倒是輪到朱棣納悶了,難道長亭心中仍有芥蒂?朱棣心底頓時便湧起了一陣不快,並且朝程二的方向掃了一眼。

  程二被這一眼看得冷汗直流,口中辯解道:“那日我說給小長亭的時候,他確實沒有表現出抗拒牴觸之意啊!小長亭應當是擔憂妨礙了主子的名聲吧。”

  “就算是擔憂,也不至於不歸家。”朱棣眉頭緊鎖,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程二張了張嘴,心道這少年期的小長亭,他也捉摸不透啊,哦不,就算是從前,他也沒捉摸透過。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桌上的食物也都逐漸轉涼了,眼看著陸長亭仍舊沒有要歸家的意思。一旁的丫鬟低聲道:“主子,可要換下這些涼了的食物。”

  “別動,都等著。”朱棣冷聲道。

  程二聞言,暗自嘆了口氣。

  小長亭啊小長亭,你怎麼這般想不開呢?有什麼話就不能回來和主子好好說嗎?還學會玩兒離家出走了!

  這廂陸長亭走到燕王府的時候,天空已經蒙上一層夜色了,陸長亭也沒想到,這麼一耽擱,竟然就到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在用飯了……陸長亭一邊想著一邊走到王府門口。

  王府門口的小廝還在張望呢,突然見陸長亭進來了,那小廝張大了嘴,差點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陸、陸公子!”小廝急急忙忙地伸手來抓,“快快!王爺在等您呢!”

  “王爺在等我?”陸長亭微微驚訝,心底又不由得一軟,而後加快了腳步。朱棣是真的在等著他回來一同用飯啊!陸長亭心底的滋味自然就變得不一樣了,雖說這幾日朱棣有意與他避嫌,但如此看來,朱棣待他依舊沒有要變化的意思。

  見陸長亭大步朝里走,小廝卻是跑得比他還快,一邊跑口中還一邊道:“主子,陸公子回來了!”

  程二隱約聽見了聲音,不由得從廳堂出來,探了個頭一瞧,可不正是陸長亭嗎?程二臉上喜憂交雜,幾個大步上前去,急聲道:“今日怎麼回來得這樣遲?”

  陸長亭不解地看了程二一眼,程二的態度也表現得太著急了。

  “我給計寶山瞧了會兒風水,都在等我吃飯嗎?今日是我不好,也沒法回來告訴你們一聲。”這可不似現代,一個電話一條簡訊便能知會了。

  程二咂咂嘴,“真是瞧風水去了?”

  “真是!怎麼?難不成我還會撒謊?”陸長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程二拍了拍他的肩,將陸長亭推入到了廳堂之中,口中道:“保重!”

  保什麼重?陸長亭一頭霧水,他轉回頭朝前看去,正對上朱棣那雙幽深的眼眸和沉下來的面容,陸長亭一下子就悟到了什麼。朱棣在發火?陸長亭只能自戀地猜測,是因著他回來遲了,於是朱棣心下擔憂,因而才生出了怒氣嗎?

  “四哥。”陸長亭加快了腳步走上去,特別乖覺地喊了一聲。

  朱棣朝四周使了眼色,眾人會意,便立即退了下去,只餘下陸長亭和朱棣二人。陸長亭原本還有些緊張,但見眾人都退出去之後,陸長亭反倒詭異地平靜下來了。或許是因為知曉,朱棣對他是好的吧。

  “為何故意躲著我?”朱棣面沉如水,冷聲問道。

  陸長亭先拉過椅子在朱棣身旁坐下了,還順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其實見到他這般和過往無二的舉動,朱棣的面色就緩和不少了,但該教訓的還是得教訓,朱棣繼續冷著臉等著陸長亭解釋。

  “四哥。”陸長亭喝了兩口茶水,又習慣性地舔。了舔唇,這才抬頭看向了朱棣。

  其實一聲四哥就將朱棣又軟化一些了。

  陸長亭接著道:“今日回來這樣遲,只是因為我去給計寶山瞧風水了,這才耽擱得久了些。”

  朱棣的臉色好看了些,不等他開口說話,陸長亭便又道:“不過前幾日,我確實是想要避著四哥,那也是因為四哥啊!”

  朱棣剛好起來的臉色一下子又臭了,他就等著陸長亭說清楚,是為了他什麼。

  “我擔心妨礙四哥在外的名聲。”

  “我豈會在意此事?”朱棣皺眉。

  “你是在意的。”陸長亭撇撇嘴,這會兒輪到他臭著臉了,“不然那日來送湯的人,怎麼換成了個陌生的小丫鬟?我還當是四哥為了避嫌,那我自然想著配合四哥一些,也就在每日晨起後,便早早出門去了。”

  朱棣呆了呆。

  現在還變成是他的過錯了?但仔細一想,或許說不好真是他那日的態度誤導了陸長亭。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這時候卻又全都泄掉了。朱棣頗有些無奈,只得道:“那日我是當真被事情牽絆住了,這才沒有來給你送湯。”

  陸長亭低著頭不說話。

  朱棣盯著他頭頂的發旋兒看了會兒:“那日的湯喝了嗎?”

  陸長亭伸手去拿勺子,要盛桌上的湯,口中道:“那日送來湯後,我忘記喝了,想起的時候都涼了,便什麼胃口也沒了。”

  朱棣輕嘆了一口氣,頗有種拿陸長亭沒法子的意味,但心底卻是蔓延開了更多的甜滋味兒,朱棣對於這種被需要的感覺,極度享受。

  他身子微微前傾拍開了陸長亭的手,道:“這些菜和湯也冷了,我讓下人熱一熱。”

  北平食物並算不得豐厚,朱棣當然不會奢侈到讓下人們將食物倒了換新。

  陸長亭點點頭,坐在朱棣身邊,跟他一塊兒默默地等待。

  下人們將食物撤了下去,而這時候朱棣也才再度開口了,“只要長亭心中對那些流言並無芥蒂,我便也不會在意。”

  陸長亭點頭,傲然道:“我長得這般出色,日後這樣的話只會多不會少,我自是不能跟他們個個都去計較。不然日後我怕是先要將自己氣死了。”

  朱棣見他神色不似作偽,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幾日。他幾乎都沒能見到陸長亭,這時候見著了,朱棣當然忍不住好好打量起了陸長亭。其實才幾日不見,陸長亭這張臉能有什麼變化?朱棣的目光落到他的臉龐上,打量著打量著,朱棣便不由得想到了程二將流言轉述給他的時候,他是何等的心驚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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