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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面色有些難看,心底忍不住大罵,又搞砸了一次!

  等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地上的男子已經面色煞白了:“我、我什麼也沒說啊……”

  史嘉賜輕笑一聲,緩緩起身離開:“你真的什麼也沒說嗎?”

  男子一驚,眼底露出了驚恐之色,旁邊的人更是焦急到不行。

  究竟說了什麼?

  他們看向史嘉賜,而史嘉賜也已經帶著下人出門去了,反正今日他的目的已然達到,自然不用再留在此處。

  此時其他人才聽見地上的男子哆嗦著道:“我、我只是說讓那個少年早些回屋子裡來。”

  “你一定還說了其它的!”旁邊的人怒聲道。

  “我……我只是多說了一句,他和史嘉賜待得久了,怕是不好……我也並沒有表露別的意思……”那人艱難地為自己辯駁。

  有人忍不住一拍桌,“你說這話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人家不好惹呢?”

  “今日又什麼功夫都白做了!半點都沒能試探到……”

  有人埋怨,有人發脾氣,有人勸架,沒一會兒屋內登時亂作了一團。

  ————

  青樓里的人就只能眼睜睜底看著朱棣抓著個較矮些的少年,大步走了出去。程二跟在後頭,也是走路帶風,一身氣勢凌厲,嚇得青樓里的人連攔都不敢攔。

  等大步走出來之後,朱棣頓了頓腳步,立即鬆了松攥著陸長亭的手。

  朱棣將人推上了馬車,而後跟著坐進去,低聲道:“你和史嘉賜出去都說了些什麼?”

  “他請我去給他看風水。”陸長亭眨了眨眼,補上了一句,“不過……我看史嘉賜更深的目的,只是想要通過我好來接近你。”

  朱棣聞言,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若是為你備了豐厚的酬勞,應著便是。”

  陸長亭臉上笑容濃了些,“知我者,四哥也。”言下之意便是他已然答應了史嘉賜。

  對此朱棣半點芥蒂也無,他扭轉了話題,提到了那個男子,“他可是何處冒犯到你了?”聽陸長亭斥責男子沒規矩的時候,有一瞬間朱棣心頭的確大為火光,滿腦子都是何人膽敢如此冒犯陸長亭?他將陸長亭帶出來之後,憤怒才逐漸平息、消弭。

  在朱棣看來,他待陸長亭都萬分愛護,誰有這個資格來招惹陸長亭?

  陸長亭一字不差地將那人的話複述給了朱棣,隨後忍不住問道:“這些人究竟是何意?我雖對他們在背後如何議論我並不感興趣,但今日都撞到我跟前來了,那也就不能裝著不知道了。”

  朱棣此時眉頭擰起,像是也想不出個頭緒來一般。

  “此事你勿要理會,我會讓程二去詢問。”

  陸長亭點頭。

  看著他這般乖巧的模樣,朱棣抬手無比自然地揉過了陸長亭的頭,低聲道:“今日你和史嘉賜說話說得太久了些,原本我是想要和你一同離開的,誰知曉你久久都不回來,害得我在那裡聽這些人說了許多沒意思的話。”看得出來,朱棣對這些人是真心嫌棄。

  陸長亭忍不住道:“你也讓他們憋壞了吧?”

  朱棣面色一肅,壓著陸長亭的肩膀讓他坐正,“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憋壞嗎?”

  陸長亭心道,我只是年紀小,但我又不是智障,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你都將我帶過來了,難道還指望我仍舊傻兮兮一竅不通嗎?陸長亭這一刻實在想不通朱棣的腦迴路。

  而此時看在朱棣的眼中,那就是從小盯著長大的陸長亭,竟然開始通!人!事!了!

  啊,多麼大的一個晴天霹靂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四哥是吃醋了啊~

  第066章

  見朱棣一副老司機給你上上課的姿態, 陸長亭不由得嘴角一抽。

  但是對上朱棣的特別較真,特別嚴肅的面孔, 陸長亭又不好意思笑場, 便只能勉強繃住神經,瞪大眼認認真真地對上朱棣的雙眸,聽著朱棣往下說。

  “最近這段時日, 我帶著你出入這樣的場合,毫不避諱。長亭,你心中有沒有不一樣的感覺?”

  朱棣或許是還拿他當連小姑娘都沒接觸過的,缺乏生理知識的純情小處。男,所以才會問得這樣的委婉和隱晦。偏偏陸長亭也不能大喊一聲“我什麼都懂”, 陸長亭數次欲張嘴,最後都還是給憋了回去。

  見陸長亭半天不說話, 朱棣也納悶了。雖說年紀輕輕太早接觸這些事著實不好, 但若是對女色半分興趣也提不起來,那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不得不說,這一刻,陸長亭和朱棣的腦迴路都詭異地重疊了, 他們都在懷疑,對方是不是性。冷。淡, 是不是在某方面有那麼一點小問題。

  “長亭?”

  “啊。”陸長亭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應該有什麼樣的感覺?喜歡姑娘嗎?可她們……我不太喜歡。”

  因為兩人挨得有些近,掀起的窗簾外投she進來了昏黃的光,映照在陸長亭的臉龐上, 使得他舔唇的動作在無形中被放大了放慢了。朱棣的目光不自覺地從唇上流連而過,腦子裡倒是陡然想到了一點。那些女子確實太過一般了,著實難以引起陸長亭的興趣啊,不說別的,單說容色,陸長亭便已經將他們甩開了。

  朱棣的目光忍不住又從陸長亭的臉龐上梭巡了一遍。

  五官精緻。

  朱棣竟是覺得無人能與之相比。

  不過……拿陸長亭的模樣和那些女子比較也不太對,長亭本是他捧在掌心的人物,那些女子也確實無法與長亭相配。

  ……

  寂靜在空氣中蔓延,陸長亭不由多看了朱棣幾眼。怎麼這會兒又輪到朱棣沉默了?“四哥,我眼下對女子並無興致,四哥不是說過嗎,我年紀還小,我都記得很牢的。”

  朱棣的喉頭動了動,這傢伙當真有這樣聽話?

  但是朱棣也確實沒能從陸長亭的臉上捕捉到撒謊的痕跡,想到早早通人事的兄弟們,朱棣也有一瞬間的懷疑,自己對陸長亭的管制是否太嚴厲了些,但這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而已,過後就消弭無蹤了。

  雖然心底是如此想著,但朱棣嘴上卻是道:“長亭日後若要喜歡誰,須得萬分慎重才是,若是真喜歡上了,那也要帶回來給我瞧瞧才行。”

  陸長亭脫口而出:“那以後四哥有喜歡的人了,也要給我瞧嗎?”話說完,陸長亭就後悔了,這當然不可能了,雖說眼下他和朱棣看似如兄弟一般,但哪能真將自己視為燕王的兄弟了?朱棣若是有喜歡的女子,該給洪武帝看才是。

  朱棣道:“好。”朱棣想也不想便應道。

  在北平,他身邊唯有陸長亭一人,自然也只有給陸長亭看了。朱棣並不覺得其中有何處不對。

  陸長亭呆了呆,“啊……好。”這可真是令陸長亭有些受寵若驚。

  朱棣笑道:“不過那也不知曉該是多久以後了。”

  “為何?”陸長亭終於忍不住想要問朱棣不近女色的原因了。

  朱棣指了指外頭,“你覺得這裡好嗎?”

  陸長亭往外面看了一眼,燈火輝煌,行人匆匆,這時剛剛入夜,還是一派熱鬧景象,陸長亭分外鍾情這樣的滋味,於是乾脆利落的兩個字:“好看。”

  朱棣哭笑不得,“這裡苦寒,沒甚新鮮的玩意兒,不如應天府繁華,也不如應天府舒適。哪有女子願意在此處受苦?也就只有你才覺得好了。”

  想一想也是,北平的女子倒是適應了此地,但燕王能隨意娶妻嗎?自然不行!何況洪武帝就算再不關心朱棣,應當也會給他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而不是北平這邊的姑娘。但應天府的大家小姐,能願意來這樣的地方嗎?就算她們嘴上不說,但若是心底抗拒,日後怕是還會造成生活不睦。若是如此,娶妻倒還似不如打光棍了!

  陸長亭忍不住道:“我從前在中都不也一樣嗎?這北平還顯得更繁華些呢。不過四哥……”

  “嗯?”

  “四哥難道沒有什麼紅顏知己嗎?”俗稱床伴。

  朱棣忍不住又撓了一把陸長亭的頭,“瞎想什麼呢?我哪兒來的紅顏知己?不對,這個詞你從何處學來的?”

  “就在方才的樓里啊。”陸長亭睜著眼說瞎話。

  朱棣這會兒斥責也來不及了,只得道:“若是外面有甚紅顏知己,日後娶妻時又當如何自處?”說到這裡,朱棣的神色微冷:“妻妾甚眾,卻都不如專情一人。”

  果然是老朱家牌兒專情種啊!

  陸長亭暗暗咋舌。

  不過他嘴上卻是笑道:“那定然是四哥沒遇見過好看的女子。”瞧那個紀紫藍模樣的就不錯,那些請客吃飯的也著實太蠢了,請個紀紫藍陪在身側,怕是勝過那好幾個女子。

  朱棣笑道:“若是能有比長亭之貌更為出眾的女子,或許吧。”

  陸長亭撇嘴。

  拿他做什麼標杆?

  朱棣這會兒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拿長亭的容貌與女子作比,似乎不大好,於是朱棣張了張嘴,正要出聲安撫陸長亭,卻聽陸長亭道:“四哥,今日我在樓里見著一個女子,模樣就生得很是標緻。聽史嘉賜說,那個女子叫紀紫藍。四哥見過她嗎?我覺得她倒是好看。”

  朱棣原本要說出口的話,這下子全給噎回去了。

  方才還說誰都瞧不上,這會兒倒是又誇起一女子來了,朱棣捏了捏陸長亭的臉頰。

  陸長亭長成少年,臉頰上的肉自然不如過去那樣多了,隨意捏上一把,皮膚就能紅起來。

  被朱棣這麼突然地一捏,陸長亭頂著指印,一臉疑惑地看著朱棣:“四哥,我說錯什麼了?”

  朱棣原本憋著的氣,這會兒又一下子就漏掉了。朱棣無奈道:“你只要記得,少與這些女子接近便是,什麼美與不美,北平有幾個姑娘長得比你還要好看?你便歇了心思,莫要想這些東西。”

  陸長亭:“……”我只是想告訴你誰好看一點啊!

  看著朱棣那張嚴肅的臉,陸長亭頓時覺得,朱棣真是得一輩子光棍,沒救了!

  這會兒程二的聲音也插了進來:“主子,到王府了。”

  朱棣抬手蓋了蓋陸長亭的頭頂,“先下去吧。”陸長亭躲過了他的手,當先跳了下去。程二根本沒聽見方才他們在裡頭說了什麼,這時候見陸長亭下了馬車,程二馬上湊上前去,低聲問道:“小長亭,今日那個史嘉賜讓你給他看風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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