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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門外等了沒一會兒,安喜便帶著小廝來了。

  朱樉一瞧,還真是個小胖墩!還特別傻!

  朱樉頓時就沒了興致。

  要像小長亭這樣,聰明可愛還會咬人的,才更勾人心啊。

  安喜看了看朱樉,有些畏懼地往後退了退,小聲問:“長亭,他是誰?”

  不等陸長亭開口,朱樉已經當先開口截斷,“我是他哥!”

  安喜面上的表情這才柔和下來,“是哥哥呀。”

  “是他哥哥,不是你哥哥。”

  “哦……”安喜轉頭看著陸長亭,“你哥哥真大。”

  朱樉哼笑一聲,蹲下身來,道:“是啊小胖墩,我是很大。”

  陸長亭:……

  洪武帝養出的兒子怎麼都這麼不要臉?

  安喜伸手去拉陸長亭,“長亭我們進去吧。”

  陸長亭反抓住安喜的手,道:“我們換個地方吧。”

  安喜向來不挑地方,乞丐窩他都能去。

  他點了點頭,挨著陸長亭走,臉上的軟肉肉還跟著抖了抖。

  朱樉心裡又不痛快了,小長亭怎麼能去牽個小胖墩呢?朱樉也跟著臭不要臉地湊上前去,揪住了陸長亭的手。陸長亭感覺自己就跟有一首歌唱的那樣: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

  作者有話要說:

  說到酒肆,就順便說一下,

  朱元璋曾下禁酒令,是禁止用糧食來釀酒的,因為那時還在打仗,明朝還未建立,因而糧食珍貴,不允釀酒,可等到建國以後便沒有啦!

  第026章

  正是深秋時節,便不如夏日那般,隨處尋個亭子都可歇息,此時冷風嗖嗖,光是站在街道上便覺得夠嗆,最後還是安喜將他們領回到了家中。安父並不在家。家中的下人便直接將他們安排在了倒座房。

  陸長亭令人拿了書來,赫然是名聲極為響亮的《千字文》。

  朱樉瞥了一眼,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小胖墩就學這個?”

  陸長亭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道:“安喜年紀還小。”

  安喜原本正低著頭琢磨自己的戲法,此時聞言,便立即抬起頭,跟著點頭,道:“嗯嗯,安喜還小。”

  朱樉又不傻,他自是一眼便看出了安喜身上的不同,只暗暗咋舌,原來真是個小傻子。以他的英明,當然不會再去嘲笑一個小傻子了。朱樉馬上閉了嘴,還訕訕地看向了陸長亭。

  小長亭剛才好像語氣不快呢。

  陸長亭沒看他,而是選擇翻開了千字文。朱樉見狀,便又湊了上去,低聲道:“長亭要學這個麼?我教你啊。”

  朱家兄弟學問肯定是沒得說,畢竟因為洪武帝自己出身的緣故,他便極為重視兒子的教育,請的那都是好夫子!如此環境之下,朱家兄弟怎麼還可能學不出個名堂來呢?

  陸長亭指了指安喜的方向,“那你去教他。”

  朱樉撇嘴,“他算何人?怎值得我去教導?”

  陸長亭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僱主。”

  朱樉這才想起來,他們是過來賺錢的,儘管心中不願,但朱樉還是乖乖走了過去,問安喜:“小……咳,小安喜,要學認字嗎?”

  安喜搖了搖頭,“學字,苦,很苦的,我不要吃苦。”

  朱樉有點傻眼。

  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他來教認字啊!這小傻子竟是堵得他說不出話來!

  陸長亭早就知曉安喜的思維與常人不同,因而聽罷也並不覺得奇怪,他捏著千字文走到了安喜的跟前,蹲下身去,好與安喜平等對視,“我要學,你學嗎?”他的口吻簡單又粗暴,“若是不學的話,日後我們便不能一起了。”

  安喜怯怯地問:“為、為什麼呀?”

  “有代溝了知道嗎?”

  安喜一臉懵。

  朱樉其實也不知道代溝是什麼玩意兒,但他不能跌面子啊,自然要閉著嘴,裝作什麼都知曉,還在旁跟著點了點頭。

  安喜抿了抿唇,“那、那我學吧。”

  陸長亭斜睨了朱樉一眼,朱樉立即會意,馬上將千字文拿過來,開始教倆人學認字。雖然陸長亭並非文盲,但這時候的字總有些他是不認識的,便也就當自己重讀一次幼兒園好了。

  朱樉的學問不淺,要教兩個毛孩子,那是手到擒來。

  不知不覺,時間便溜走了。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陸長亭瞥了他一眼,見朱樉都喝了好幾碗茶水了,便立時出聲道:“歇一歇吧。”

  其實朱樉正享受著為人師的快。感呢,聽陸長亭如此道,他還笑著伸手去摸陸長亭,口中道:“累了呀?那就歇歇吧。”小孩子都不愛讀書嘛,朱樉表示理解。

  陸長亭躲閃不及,被他摸了個正著。

  安喜盯著他們倆瞧了一會兒,大約心底覺得這也個上課的流程,於是便將頭也伸了過去,“……我也摸摸?”

  朱樉僵了僵,覺得有些好笑,但他還是伸手摸了摸安喜。

  陸長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朱樉的脾氣倒是不錯。

  外頭的下人見裡頭沒有聲音了,忙叩門問道:“客人可是累了?”

  朱樉應了一聲,頗具威嚴。

  外面的下人聽著聲音,總覺得渾身不自覺地一凌,倒像是在聽老爺吩咐一般。下人早就得過安父的吩咐,當然不敢有怠慢,當即便命人擺好了飯。隨後又推門進來,恭恭敬敬地給他們擺了飯。

  大家長不在家中,自然,他們也別指望去廳中用飯了,便就擺在房中了。

  丫鬟將安喜抱了起來,和另外一個丫鬟一塊兒餵著他們家的小少爺。

  朱樉看著這一幕,原本還有些懷念宮中有人伺候的日子。但是目光緊接著一落到陸長亭身上,朱樉便登時覺得,這樣腐敗的生活,是不適合他的!瞧一瞧小長亭多麼乖覺啊。

  朱樉自覺地伺候起了陸長亭。

  陸長亭疑惑地看了一眼朱樉,他這樣殷勤,真的沒問題麼?

  待到用完飯食後,陸長亭便提出要離開了。安喜雖有不舍,但他也知道分寸,便只是扁了扁嘴,便讓人送陸長亭出去了。出來後,朱樉便忍不住道:“錢呢?”

  “就是這頓飯便抵了呀。”陸長亭漫不經心地道。

  “別的……就沒了?”

  “沒了。”

  朱樉咬了咬牙什麼也沒說出來,不過此時他倒是深感到了賺錢的不易。

  二人被送出安家之後,正巧那安父便回來了,只是那安父走的是另一頭,於是陸長亭也沒上前與之打招呼,反倒是安父見著陸長亭身邊也跟了一人時,他忍不住微微皺眉,問身邊的下人:“那是誰?”

  “說是兄長。”

  一個乞兒,哪來的兄長?安父自是不信的。

  何況那個青年,分明還帶著一身貴氣,哪怕是穿著再樸素的衣衫,也都掩不住。

  這頭陸長亭在外面買了些小食,然後帶著一塊兒回家去了。朱樉心裡有些發酸,“給老四帶的?”

  陸長亭搖了搖頭,“我還在長身體,當然是給我自己吃的。”

  朱樉雖然有些失落於小長亭不打算分給自己,但是想到老四也撈不著,心底便沒什麼可酸的了。他比劃了一下陸長亭的個子,道:“確實應當多吃些。”

  陸長亭給了他一個冷眼。

  朱樉摸不著頭腦,他哪裡說錯了麼?難道他此刻的形象不是個關愛弟弟的好兄長麼?

  沒走上多久,他們便回到了宅邸中,等一走近廳堂,陸長亭便發現朱棡和朱橚都早早回來了,而且兩人都苦著臉,活像兩隻無家可歸被人嫌棄的大狗。

  陸長亭突然有點拔腿便走的衝動。

  啊!頭好疼啊!

  作者有話要說:  陸長亭:這根本不是要討生活養家的問題,而是你得帶著智障兄長一起去討生活的問題。可以換個片場嗎心好累……

  第027章

  秋日涼風拂面,陸長亭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將頭轉向另一面,繼續趴在桌上睡覺。

  朱家兄弟剛剛換上了樸素的衣衫,一邊繫著衣帶,一邊口中道:“小長亭,這樣便行了麼?”誰知齊齊轉身過來一看,陸長亭睡得正香。

  朱樉倒是滿不在乎地道:“讓他睡吧,小孩子長身體呢!”

  朱棡朱橚跟著點頭,紛紛裝作一副很懂的樣子。

  朱棣則就顯得沉默寡言多了,他走上前去,直接將陸長亭攔腰打包帶走,一邊往外走,才一邊道:“我送他回屋子去睡。”

  朱樉臉上的表情裂了裂,不過眼下更重要的顯然還是生計問題。朱樉帶著換了副打扮的弟弟們,出門繼續尋求僱主去了。朱家兄弟骨子裡都還是驕傲的,他們雖然希望能繼續過上輕鬆優越的生活,但此時他們更希望,在小長亭面前一雪前恥,扛起大梁,賺錢養家啊!

  陸長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起來,便見宅中下人已經將食物備好了,全然不比前兩日的窘迫了。陸長亭這才終於找回了一點,傍上金大腿的滋味。

  用過飯後,陸長亭便獨自回到屋中了,他拿了紙筆塗塗畫畫,大致勾勒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誰?”陸長亭不得不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長亭,是我。”

  陸長亭猶豫一下,上前去將門打開了。

  朱棣側身入門來,道:“明日要出門瞧風水?”

  陸長亭點了點頭。

  朱棣走過去,在桌前坐下,道:“那便麻煩長亭先與我說些風水上的事了,總要先能唬住那些人才好。”

  陸長亭也不藏私,風水學說起來容易,但真正要融會貫通還是極難的,後世多少人拿著羅盤便以為能勘風水定乾坤了,實際上,他們也就能分個東南西北,將風水學上的套話拿出來使罷了。陸長亭當然不會擔心誰將自己的手藝學了去。堂堂燕王會需要勘風水嗎?

  陸長亭在他身邊坐下,因為個子較矮的緣故,他整個人幾乎都趴到桌面上,說到興起時,陸長亭便抓過紙張來寫寫畫畫。

  朱棣瞥了一眼那紙上的狗爬字。

  忽然有點心疼紙呢……

  陸長亭說得有些口乾舌燥了,伸手抓起茶盞便往嘴邊送,但是茶盞體積有些大,陸長亭有些握不住,茶盞在他手中晃了晃,看著像是要摔下去了一樣,朱棣突然間伸出手來,從下面包裹住了陸長亭的手背,幫著他一塊兒穩穩地托住了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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