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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呢,是問問你關於新人失蹤的事。”葉纓不和他多廢話,開門見山。

  “好好好,老臣定知無不言......知無不言......”

  “錢澈什麼時候死的?”

  “......大概20年前的這個時候。”

  “之後的29對新人大概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呃......來人,把案譜拿過來......”錢景達吩咐。不多時,一個下手就把一本極厚的案譜拿了過來,錢景達接過然後獻給葉纓。

  葉纓翻了翻,瞬間皺起眉頭:“.......不對啊.....喻兄你看。”

  葉纓把案譜遞給喻子清,上面明明白白寫著,自錢澈死後第一起失蹤案是在20年前發生的,但是第二起就是在2年前了,中間18年,為什麼是空白的?

  葉纓合上案譜,對錢景達道:“那你知不知道新郎怎麼失蹤的?”

  “這......這老臣著實不知啊......”

  葉纓有些不滿地睨著他。

  錢景達被葉纓盯得發毛。

  “這個孫思思的家人呢?”葉纓又問。

  “這,呃,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嘛,大概是跟著其他村民一起走了吧。”錢景達道。

  “那錢澈呢?這總不是嫁出去的姑娘吧?”

  “大概是看自己兒子死了,也走了吧?”錢景達小心翼翼回答道。

  “是嗎?”葉纓笑眯眯看著錢景達。

  錢景達連忙跪下道:“老臣著實不知啊!還請公主放過老臣。”

  葉纓回道:“除了孫思思的事,錢大人治理玲瓏縣還算有方,本公主怎麼會無理取鬧呢?”

  “公主聖明。”

  “你之前用了什麼法子破案啊?”葉纓問。

  “這件事傳的邪乎,老臣多次喊道士法師做法,全都無用啊。”錢景達嘆了口氣。

  “你叫人到林子裡看過了嗎?”

  “當然當然,可是一無所獲啊。”

  葉纓皺起了眉頭,道:“派去的人都安然回來了?”

  “正是。”

  “林子裡的東西只殺新人?”葉纓思索著。

  “看起來是這樣。”錢景達附和。

  “這樣啊,那只能委屈一下喻兄了。”葉纓朝喻子清眨了眨眼。

  喻子清瞬間明了,她是想拿自己做實驗!

  第二日,喻子清在念痴林失蹤了。

  伍.

  紅衣少女在乘著朝霞在屋檐上飛奔,手裡緊握著銀色長劍,臉色快陰鬱成霜。她在一片黑壓壓的叢林前停了下來,躊躇片刻,走了進去。

  林子裡的奶白色霧氣重的讓謝纓分不出方向,林子外已經快卯時了,林子裡卻一點光亮都沒有,四處是參天古木,葉纓在林子裡飛奔,想找到那個白色的身影。

  跑了許久,葉纓才察覺不對勁,這個林子好像沒有這麼大吧?

  葉纓停了下來,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突然,葉纓身後出現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猛的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葉纓頭皮發麻。

  又立了一會兒,葉纓突然覺得視線里多出了什麼東西,轉頭一看,是一個白衣飄飄,衣袂瀟瀟的男子站在那裡,謝纓心頭一喜,喚道:“喻兄!”

  葉纓飛奔過去,猛的撲倒他懷裡,嗔道:“喻兄你幹嘛不回來啊,我可真是擔心死了!”

  男子伸手摟住了葉纓,沒有說話。

  葉纓毫不在意,繼續道:“等我們回去你要請我吃惜芳齋的露春餅和桃花酥啊!不然我才不原諒你呢!”

  男子還是沉默,葉纓有些奇怪:“喻兄,你怎麼不說話啊?”

  葉纓剛想抬頭看“喻子清”,突然一道銀光閃過,她微微側身,左手輕輕一探,食指中指夾住了一片劍刃,“喻子清”大驚,想收回劍,卻被葉纓輕輕一折,劍身被折斷。葉纓冷冷一笑,眉間一點硃砂盡顯張揚,一個轉身將“喻子清”擒住。

  “哼,假扮喻兄也假扮的像一點啊!”葉纓皺著眉頭抱怨,一邊把“喻子清”頭上的假髮拿下來,露出一頭半白枯槁的頭髮,葉纓挑了挑眉,道:“呵,聊一聊嗎,孫思思?”

  “........沒什麼好聊的。”孫思思的聲音既沙啞又疲憊。

  “那就到官府里說吧,48條人命,你得還回來。”葉纓語氣生硬。

  “那是他們活該!!!”孫思思突然轉頭猙獰道,“還有你,你也別想再找到你的喻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知道這不是真的,葉纓的心還是猛的揪了起來,她踢了孫思思一腳,喝道:“閉嘴!”

  孫思思笑得愈加猖狂。

  陸.

  縣令府。

  錢景達又在擦汗。

  孫思思跪在堂下,極為不滿地開了口:20年前,錢澈去念痴林採花,兩日都沒有回來,孫思思心中不安,出去尋,卻尋到了丈夫的屍體。她不信,她守在他墓前,而他始終沒有回來。不久後一日,一個新郎又來採花,竟然又在同一個地方摔了下去,但他沒有馬上死亡,他躺在樹林裡呻吟,孫思思目睹了這一切,內心的絕望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她走上前去,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向新郎的頭部,鮮血飛濺,又一個新郎死了。

  孫思思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跌坐在地上,看著雙手的鮮血,突然哭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現實狠狠打了她一巴掌,這幾日積壓的情緒瞬間爆發。

  孫思思坐在新郎的屍體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那個新郎的妻子。心虛還有內心僅存的善良讓孫思思不敢看新娘,孫思思躲了起來。她聽見新娘發現新郎死後驚恐的尖叫,她的內心忽然有一絲釋然,是找到同類的釋然。

  接著,她聽見那個新娘大叫:“孫思思!錢澈!是不是你們的報復!為什麼要殺他!你們真是好狠!好狠啊!”

  孫思思捂住了耳朵。

  新娘根本沒有看見孫思思,要是看見了她也不會這麼喊了,她只是不信她的丈夫會這麼死掉。但是這正好觸動了孫思思的傷疤,孫思思抱頭蹲在地上,喃喃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活該.......是你們活該!”

  孫思思失去了理智,抓起地上一塊有稜角的石頭,跑過去砸到新娘身上,新娘來不及反應,就和新郎一起倒在血泊中。新娘也死了。

  孫思思的手上終於沾滿了鮮血。

  孫思思離開了,去了一個極為貧窮的小鎮,她隱姓埋名,卻一直活在錢澈和一對新人的陰影之下。18年後,一個自稱江湖游士的人找到了孫思思,給了她一本邪書,邪書上說,只要殺滿30對新人,在月圓之夜,就能讓錢澈復活。孫思思信了,回到了這裡,開始了她的計劃:把新郎從念痴樹上推下去,再偽裝成新郎的模樣把來找新郎的新娘殺掉。一開始,她對殺人還是很忌憚的,久而久之,她熱愛上利劍刺穿血肉的聲音,熱愛把一對對幸福美滿的人拆散的感覺。

  她很孤獨,但她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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