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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子清不敢。”
“別不敢不敢的,我看你可敢了。”楚澤翻了個白眼,道:“算了算了,不和你多廢話,今日請諸位去惜春齋吃露春餅和桃花酥,喻狀元一起”
“呃.....其實我......”喻子清沒說完就被張申生拉硬拽拖走了。
惜春齋是千麟最出名的糕點坊,幾年前露春餅和桃花酥的出世讓惜春齋名聲大噪,這兩種糕點象徵千麟美食的巔峰,不少達官顯貴慕名而來,可這露春餅和桃花酥選材尤為苛刻,只選立春後兩月的新鮮食材,才能做出如春日溫柔的糕點。
惜春齋里人聲鼎沸。
楚澤和一眾學子正好把最後一桌空座坐滿,讓喻子清立在一邊,尤為突兀。
“啊呀,喻狀元不好意思啊,沒地方讓你坐了,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張申道。
喻子清沒有說話。
張申絲毫不在意,拉著楚澤談天說地去了。
聊到興起處,一個穿青綠衣服的婢女走到楚澤身邊,用喻子清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澤皇子,惜春齋的人說露春餅和桃花酥賣的不剩多少了。”
“啊那怎麼辦啊”楚澤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說道,邊說還邊瞟著喻子清。
“只能委屈其中一位公子了......”綠衣婢女接話道。
“......喻子清知道了,不必考慮我。”喻子清自然明白楚澤是故意的,眼下也不好與他多爭論。
“喻狀元真是對不住啊,這你也不能怪我,只能怪太不湊巧了.....”楚澤笑眯眯地道,還沒說完,一人走進了惜春齋,徑直向楚澤幾人走過來。
紅衣似血,是葉纓。
“楚澤,你今日功課背完沒有就在這裡胡鬧!”葉纓沖楚澤吼道。
惜春齋里的客人大多看出了幾人身份,識相地走了。
“哎呦,姐,我哪裡胡鬧了?”楚澤聳了聳肩。
“喻兄乃我至交,豈是你能羞辱的”葉纓又吼道。
楚澤嘿嘿一笑:“姐,你什麼時候和這種人成為至交啦?你還真拉的下臉啊!”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滾回去背功課!”
楚澤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叫你一聲姐,你還真把我當弟弟使喚你當初怎麼進入皇族的小小年紀就有這種心思,你還有臉罵我”
葉纓慢慢攥緊了拳頭,一把將腰間的劍拍在桌子上,沉聲道:“我還治不了你了?那你爹可治得了你麼?”
楚澤愣了愣,最終還是揮揮手帶著公子哥們走出了惜春齋。
喻子清嘆了口氣,道:“這下可又欠公主一個人情了。
“不急不急,慢慢還。”葉纓笑眯眯地道:“我乾爹讓我告訴你明日去覲見他。”
“好。”
伍.
又入金鑾殿,喻子清長舒一口氣。
楚洋開口了:“喻子清,朕念你頗懂國家生計大事,打算封你為內閣大臣,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被嚇了一大跳,要知道這皇宮內閣大臣可不是普通的官,向來只有皇親國戚才能做,所有文官都受內閣大臣的派遣,而他自己只需要坐在內閣大臣府里喝喝茶,下下棋,照樣拿別的文官雙倍的俸祿。現在這個官竟然給一個剛剛出世的毛頭小子做了,一眾老文官快被氣的暈厥
“那喻子清便多謝皇上了。”喻子清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嗯....那你明日便去下鄉私訪吧,朕已經給你擬好路線了。”楚洋似乎故意在逗喻子清,這內閣大臣雖好,但一件事是所有內閣大臣都避諱的,就是下鄉私訪,向來在皇城裡吃喝玩樂慣了,誰會去鄉下吃苦頭多數時候皇帝還是會給皇親國戚留點顏面,讓他們去富饒之地享受,而這次,楚洋似乎是擺明了不讓喻子清好過。
“爹爹,我陪他去。”站在角落裡的葉纓突然道。
一邊的楚憐嘆了口氣,剛才他一時大意,沒有拉住葉纓。
楚洋皺了皺眉頭,葉纓只當沒看見,繼續說:“內閣大臣私訪都會點一名武官同行,喻兄初來乍到,不認識眾武官,纓兒是最佳人選,再說.......”謝纓頓了頓,向楚洋眨眨眼睛,小聲說:“纓兒這幾日被蒙在宮裡太難受了........”
楚洋向來受不了她這撒嬌的語氣,只得道:“朕考慮一下”,又揮了揮手,讓眾人散了。
葉纓悄悄看了一眼喻子清。
陸.
深夜,皇帝寢宮還燈火通明,紋龍黃袍的男人正和對面紋麒麟白袍公子執子廝殺,黑子白子不分伯仲,劍拔弩張。
“依我看,皇上大可由著她去。”
“怎麼說?”
“纓兒可沒吃過下鄉這般苦頭,到時只和她說軍營里有情況,她這大將軍必將飛馬回京.....至於喻子清麼......手無縛雞之力,只派幾個刺客暗殺就是了........”楚憐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顆白子落在了棋盤上。
作者有話要說: 喻葉要私奔啦啦啦!
☆、三.拂水鎮楊府風雲將起
壹.
樂隊大吹大擂地送紅衣少女和白衣公子到了城門,寧淑不斷囑咐著葉纓,楚憐立在一旁,掃過喻子清,頗帶危險性地說了一句:“照顧好她。”,喻子清頷首。
楚憐又望向葉纓,朝她微微一笑:“早去早回。”
“好,憐哥哥可要想我啊”葉纓朝楚憐揮了揮手,叱馬出了城,喻子清叱馬跟在她身後,直到在城門再也看不見他們,楚憐才輕輕嘆口氣,拂袖回宮。
貳.
拂水酒店是拂水鎮近幾年最活躍的酒店,葉纓剛進去,一個白淨清瘦的男人帶著妻子家奴就跪了下去:“拜見柔陽公主!!!”
葉纓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撞到身後的喻子清,她揉了揉太陽穴才稍微清醒了些:“咳.......不必行如此大禮啊.......”
“謝公主!!!”
葉纓只覺得太陽穴在突突.......
“咳,要兩間房。”葉纓開口。
“那是當然的!已經給您準備好了!”一個小二答。
葉纓點點頭,小二接過葉纓的行李,道:“公主殿下一路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不辛苦.......”葉纓尷尬地笑了兩聲。
小二卻似乎沒察覺似的繼續說:“公主殿下當真是女中豪傑!浮水鎮如此偏僻,公主也.......”
葉纓沒讓他把話說完,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小二不省人事。
葉纓再次有些尷尬地開口:“對不起,沒忍住......”
之後,老闆娘帶他們上了二樓,房間非常寬敞乾淨,老闆娘一邊介紹酒店的特色,一邊嘮著家常:老闆叫李潤,是一個孤兒,開了這家酒店頗為富足,一年前娶了本地一個財主的女兒楊夕緹為妻。
葉纓半將就地聽著,本來也沒什麼不對,只是葉纓突然瞥見了老闆娘無意間露出手臂,手臂上有一顆痣,紅色的硃砂痣!
已經結婚一年了,怎麼手臂上還會有硃砂痣?
葉纓抿了抿嘴看向喻子清,喻子清的表情也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