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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川並未介意,他知道變異冰靈根修士因為修煉的功法問題,素來情緒寡淡,雖然司寒比之更堪,但他先前因“情”而入魔,想來身上極多秘密,並不急著探尋。

  正說著話,突然馬車豎起的長杆上方掛著的鈴鐺叮鈴鈴地響起來,邪川對他們道:“這附近有大型的妖獸群。”

  話落不久,在黑暗中,一群悄無聲息的妖獸往這兒來。鈴鐺響得更激烈了,司凌也看清楚了那些妖獸,腦袋長得像麋鹿,但身體就像水牛一般,蹄子上燃著黑色的火焰。若非離得近,他們根本沒法看清楚它們蹄子上的火焰,若是忽略了,指不定要被它偷襲所傷。

  邪川霍地站起身來,對他們道:“這是七階以上的妖獸,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品種,它們的火焰是種可怕的武器,你們小心一些。”

  連這隻經過特殊煉製的鈴鐺也驅不走這群妖獸,可見它們的等極之高,比司凌先前所遇的那群長得像羊駝的妖獸更可怕。

  邪川飛身而起,雙手一划拉,很快便在周圍布下了個幻陣——這是千面妖狐的本能神通,以邪川的修為,布下個足以抗橫一群妖獸的幻陣輕而易舉。但是,幻陣卻不是不能破,若是對手實力高過邪川,只需要些時間便能破除。

  邪川的幻陣阻擋住了那些妖獸攻擊,它們陷入了幻陣中,彼此互相廝殺著,很快周圍便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且將會吸引更多的黑暗生活的妖獸。

  “司道友,該你了!”邪川斂袖坐在板車上,含笑看著司寒。

  司寒目光冷淡,輕輕拍了下司凌的腦袋,示意她在這裡,便飛身而起。在他邁出一步時,腳下步步生蓮。冰焰化成的蓮花蔓鋪而去,與那些妖獸的黑色火焰相撞,兩者的威力竟然不相上下,發出滋滋的碰撞聲。司寒再次揮袖,漫天的冰色焰火從半空中落下,掉在那些妖獸身上,使之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在場三人皆目光冷酷地看著那群妖獸慘死,最後被焚燒成灰燼消失在這片天地間。

  這種地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並不需要仁慈。

  而這次出手,兩人皆是為了考驗對方的實力,現在看來,還算不錯。

  趁著其他妖獸被血腥味吸引過來時,邪川迅速催促板車離開了。

  待司寒落回板車,司凌看了他一會兒,翻手拿出一隻裝了仙靈液的玉瓶給他補充仙靈力。司寒也不客氣,將之打開一飲而盡。

  司凌的想法是,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保持充沛的體力的仙靈力是絕對必要的。但是他們此舉落在邪川眼裡,卻是對他這個求雙修不成的失敗者赤果果地秀恩愛,真是太傷他的心了。

  接下來,又遇到了幾次妖獸群,都是司寒解決了。每次解決完後,司凌會直接奉上一瓶仙靈液,司寒不客氣地喝了。

  到了最後,邪川終於忍不住了,趁著司寒去殺妖獸時,對司凌道:“渡劫境修士的仙靈力容量非你所想像,這點小事他完全可以隨手解決,就不必每回都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甜甜蜜蜜了吧?太刺激老人家了……”

  司凌淡定道:“前輩無需要嫉妒,晚輩不過是為了預防外一罷了。保持最好的狀態,若是遇到危險的妖獸,也可以力戰一二。”

  邪川突然覺得這女修蠢得無可救藥,竟然沒有發現司寒不過是為了在她面前表現罷了。

  而被邪川認為蠢得無可救藥的小凌子在司寒回來後,繼續奉上仙靈液。這回司寒沒有喝,而是冷冰冰地看了眼邪川,將之收了起來。

  邪川差點想要哭瞎,他不過是多嘴說一句罷了,表用這種沒有感情的可怕眼神看他啊!原本想示意司凌,你選擇的這個姘頭太可怕了,但是一看到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繼續又覺得她太蠢了。

  若是司凌知道他的想法,非要反駁不可。她哪裡蠢了?司寒一直就是這樣子,無情無緒,連眼神都是冷的,若非先前有逆妄圖來搞破壞,也不會頂著一雙紫眼睛出現。也因為逆妄圖的功勞,現在已沒有人知道司寒曾修習過《玄冰訣》,更不知道玄冰訣曾使得幾欲摒棄了七情六慾,甚至記憶。

  板車越走越深,除了掛在上方的明心石散發的光,周圍黑暗得仿佛他們置身於一個可怕的虛空,虛無、黑暗,無邊無際,孤獨可怕。

  正當司凌看著前方發怔時,垂放在板車上的手被一隻略顯冰冷的手握住了。司凌心弦一顫,抬眼看向旁邊坐得筆直的男人,發現他這舉動是在安慰自己,不禁嫣然一笑,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根本感覺不到此舉不妥,甚至欣然接受了對方的安慰。

  對面的邪川又覺得他的眼睛被這對狗男女閃瞎了,還說是兄妹,兄妹會在他這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麼?詛咒這女修永遠不開竅,詛咒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

  司凌並不知道對面邪川的邪惡詛咒,開始和司寒傳音討論著這地底秘境。還不知道重天和林洋他們如何了呢,希望能儘量找到出口離開此地。

  就在司凌念著重天時,重天也在想念司凌。特別是在他們伺機想要滅了那隻攝魂妖蟲時,被一隻可惡的蟲挫傷了自尊后,重天更想念小凌子了。

  重天仰躺在糙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對旁邊正為他療傷的林洋道:“這隻妖蟲太討厭了,竟然一直隱瞞了等級,都是渡劫境的實力了,還裝大尾巴狼偷襲咱們。裝大尾巴狼不說,還拉幫結派的……啊啊啊,總有一天要將它們烤成香腸!”

  林洋聽到“香腸”這兩個字,再想起那些妖蟲的身體,瞬間決定他以後再也不吃香腸了,他要辟穀!

  “放心吧,有司前輩在,大人不會有事的!”林洋依然如此安慰,省得這隻磐魂獸太激動,又去挑釁那只會瞳術的妖蟲。

  重天哼道:“這次恐怕連司寒都沒辦法了,不然司凌早就出來了。”

  林洋頓時沉默。

  就在他們沉默中,一道十分優美滋和的聲音響起:“司凌怎麼了?”

  ☆、第 449 章

  重天坐在小灰背上,探頭看向深谷下方,雲霧繚繞,深不見底。

  林洋同樣坐在小灰背上,迎著劇烈的罡風,吹得臉頰生疼,只能亮起靈力罩保護自己。

  然而,就在深谷下方的那條通向未知的空間隧道前,懸浮著一人,劇烈的罡風將他長長的衣袍捲起,在風中獵獵作響。和著烈風的還有那頭用一根玉簪綰起的長及腳裸的烏髮。他背對著他們,讓人看不清他的容顏,唯有背影如山嶽般沉穩堅定。

  林洋想起先前這男人出現時的情景,看著那張臉,差點要脫口而出喚他一聲“大人”了。雖然知道他與司凌就像同一個模子捏出來的一樣,但百年前在怒海,他並未能與他面對面,直到離開了戰場才從八寶乾坤瓶里出來,並不得一見。

  不過,這男人能因為感應到司凌的危機,親自趕到此地,也算得上是有心了。

  “不過,他是如何得知司大人有危險呢?連小灰都不得知。”林洋奇怪地道,畢竟小灰是靠司凌的魂力催生破殼的,雖然不是主寵關係,但與司凌之間有某種微妙的聯繫。

  重天瞥了他一眼,鄙視這隻鬼修沒見識,傲然地道:“這還不簡單,說明司凌暫時沒有危險,應該這男人在司凌身上下了什麼烙印,那烙印被觸及了,他感應到,方會趕過來。”然後摸摸下巴,說道:“我比較好奇,司凌身上什麼東西被觸及了,才會驚動這男人。”

  林洋聽罷,若有所悟。司凌當初是被這男人以魂魄形式送往異界,為了保護司凌的魂魄,作父親的不可能不留點後手的,估計便是在司凌的靈魂中烙下了印記,無論她變成何待模樣,皆能在第一眼發現吧。

  兩人自然猜測不出司凌發生了什麼事,繼續觀察著下方的空間隧道。

  先前這男人出現後,問明了司凌的去處,便直接打上來了。那條讓重天都吃虧的會瞳術的妖蟲被這男人幾下便收拾了,然後再直接屠殺了那些潛伏在地下準備攻擊他們的妖蟲,方將此間山谷清出來。如此強悍的行動力及戰鬥力,直接將重天這隻磐魂獸的戰鬥力比成了渣渣。

  重天不服氣:他還是幼生期呢!等他成年,他一定會比小凌子的便宜爹還要厲害!哼!╭(╯^╰)╮

  不過後來在那條妖蟲被臨淵收拾了後,重天第一時間就要跳下空間隧道,被人給拍飛後,重天頓時覺得那男人真是太討厭了。這種討厭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現在,連林洋都沒辦法忽視,只得安撫道:“那位前輩看起來頗為可靠,聽他的應該沒錯。”

  “嘖,還不知道他是敵是友呢。”重天嘴硬地說,心裡認為能狠心地將親生女兒抽出魂魄弄去異界修善鬼身,只為了成為生命之光的容器,想來這男人也不咋樣。即便他現在為了小凌子趕來,重天仍是沒啥好臉色。

  不管是敵是友,只要他現在沒有惡意,都是可以利用的。

  林洋比較現實,並沒有理會重天的孩子氣,目光灼灼地看著下方。

  那男人一站便是幾個月。

  直到他突然身體撥地而起,躍離了原地,回到深谷前的懸崖上。

  重天驅使小灰過去,站到了距離他不遠的位置上。

  “喂!”重天叫道。

  林洋冷汗刷地出來了,這隻磐魂獸不是自詡最狡猾最能揣測人心的麼?怎麼能對位渡劫境修士如此不敬?

  在林洋想著要不要他彌補一下重天的惡劣態度時,那男人已然回首,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們。那雙作為魔界貴族的標誌性的紫眸不若司寒入魔時的魔魅,反而清澈如水,透著一種琉璃的質感。他的神色清清淡淡,猶如天邊遙不可及的浮雲。悠然地站在崖邊,迎風而立,再美的風景,也成為了他的陪襯。

  “你找到司凌沒有?若是沒找到,本大爺自己下去!”重天叫囂道。

  “時機未到!”優美磁性的男聲淡淡地說道。

  “時機?”重天狐疑地看著他,半晌垂下眸子思索一翻後,突然道:“你所說的時機指的是這空間開啟的軌跡?你有天命一族的神通?”

  男人淡淡地頷首,然後召來一朵浮雲,坐在其上,閉目不語。

  重天突然收斂起了渾身的刺,不再如先前一般對那男人左看右看不順眼。同樣也找了個地方,和小灰、林洋他們窩著。

  “天命一族是什麼?”林洋好奇地問道。

  這回重天倒是沒有鄙視他孤陋寡聞了,沒辦法,這種東西現在修仙界知道的人很少,甚至根本沒有,他能知道,也全賴於磐魂獸強悍的傳承。事實上,他很早就懷疑了,無論是在下界時,司凌肉身重塑後的模樣,還是在鏡魂台時,妖姀所說的話,都讓他懷疑起司凌的命運。或許在司凌還未出生之時,她的命運已經被天命安排好了。或者又是,天命一族其實早已經算出了司凌坎坷的命運,方會安排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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