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蘇清夜的下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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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思晴這麼肯定的回答,讓絡輕紗絲毫不敢提及那個消息,又或者,思晴小表姐已經聽說了,只是她裝作了不知道。

  不管如何,之後絡輕紗一直都沒有提及這方面的事,而是把話題扯的遠遠的。

  下午的時間過去之後,一眾人又聚在一起吃了頓晚膳,寧誠他們才盡皆離去。

  這一日,本來是萬家其樂的日子,晚膳過後,蘇清吟和絡輕紗正要打算休息,又突然聽聞宮裡出事了。

  原來,往年的中秋宮宴雖然取消了,不過只是不再宴請大臣們而已,卻依舊宴請了幾位皇子、皇子妃和公主。

  也就是說,宮宴變成了家宴。

  本來好好的宴會,卻又查出了有人對皇后下毒,一時間宮裡又折騰了起來。

  事有輕重緩急,絡輕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催著蘇清吟進宮。

  至於她自己,如今已經是晚上了,她又大著肚子,也沒法趕進宮去,說句難聽的,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還需要人照顧她。

  蘇清吟照顧過她睡下,急急忙忙和蘇勝天一起,坐著馬車進了皇宮。

  絡輕紗獨自睡在清吟閣之中,心裡擔憂著宮中之事,壓根就睡不著。

  只知道,蘇清吟一直都不曾回來,後來她終於撐不住,直接睡了過去。

  睡著的絡輕紗並不知道,當天晚上,整個皇宮整夜通明,不止是蘇清吟一夜未歸,還包括前去宮裡參加宮宴的所有人。

  *

  皇宮,蘇清吟和蘇勝風趕到宮中之時,一眾人都在長樂宮裡待著。

  只是面前的場景跟聚會不同,反而更像是一種審查。

  蘇勝風和皇后抱著八皇子坐在上首,鐵青著一張臉,下方的則是跪在地上的蘇清夜和玉婉君,在另一旁,蘇清容、蘇清辰、蘇清竹、蘇清茹幾人,以及幾位皇子妃,都是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見過父皇。」

  「皇兄。」

  蘇清吟和蘇勝天行了一禮,蘇勝風抬眸掃了兩人一眼,擺手讓他們在一旁坐下。

  「今日朕把你們叫進宮,就是為了讓你們當一個見證。」這是蘇勝風看見兩人的第一句話,言罷,他的視線又轉移到了跪著的蘇清夜身上,帶著刺骨的冷意,以及一抹濃濃的失望。

  蘇清吟和蘇勝天在一旁坐下,也不敢答話,從這一幕看來,應該是蘇清夜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以至於被皇上發現了。

  這哪裡是宮宴,擺明是處罰啊。

  「清夜,你是朕的第一個兒子,朕對你一向抱有期待,今日朕給你一個機會,你就說說看,你為什麼要下毒害皇后?」

  蘇勝風質問道,語氣是不容人反駁的堅決,同時,他還不忘掃了周圍的蘇清辰等人一眼,顯然這句話,也是對他們的警告。

  不由得,眾人都是心中一凜,本來還有些心思的,一個個都收斂了起來。

  蘇清夜咬著唇,跪著地上,俊臉上滿是被冤枉的委屈,「父皇,真的不是兒臣做的,兒臣也不知道誰陷害於兒臣。」

  在他身邊,一起跪在地上的玉婉君眸光晃了晃,越發的低下了頭。

  「不是你做的?」蘇勝風勾唇冷笑,眸中的失望越發的濃重,他這個大兒子,是仗著他沒有證據,所以想要為自己洗脫罪名麼?

  他敢這麼肯定的質問他,又怎麼可能沒有證據!

  「是,父皇,真的不是兒臣做的。」蘇清夜跪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口中不時說著辯駁之語,若不是蘇勝風早就有了確切的證據,只怕還真的會被他蒙蔽。

  「好,竟然你說不是你做的。」蘇勝風也懶得再搭理他,一個不知悔改的人,他還有什麼好問的。

  轉而看向陳萊吩咐道,「去把他們帶進來。」

  「是,皇上。」陳萊躬身一禮,轉身出了長樂宮。

  不知怎的,聽見這句話,蘇清夜的心裡多了一抹驚慌,他不知道父皇讓陳萊去帶的人是誰,可是從父皇的語氣來看,似乎那人知道他做了什麼。

  難道說,他真的暴露了?

  不,不可能,他的動作那麼隱蔽,怎麼可能被發現,他不信!

  與蘇清夜有同樣猜測的,還有蘇清辰等人,這一次蘇勝風所做的事,壓根就沒有避著他們,這讓蘇清辰很是後怕,若是這次動手的是他,現在跪在地上的,豈不是也會變成他了?

  想到這,蘇清辰不安的和宛嬪對視了一眼,暗自慶幸他們忍耐了下來。

  就在眾人各自驚疑不定的時候,陳萊帶著三人進來了。

  這三人一進來,蘇清夜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顯然,這三個人他都認識,一看見蘇清夜的臉色,眾人也明白了,蘇清夜是真的完了。

  三人中,其中兩人的神色都極為惶恐不安,不時朝著蘇清夜那偷偷望上一眼,唯一神情還算平靜的,就是三人中,唯一的一個中年男子了。

  這個中年男子,眾人都認識,因為他不是別人,正是永定侯府的秦侯爺。

  「你先說。」瞥見三人,蘇勝風第一個指的便是三人之中,最為忐忑不安的一個男子,這個男子身上穿著宮裡太監的統一服飾,一看就是宮裡的人。

  「奴才……」那男子突然被點名,腳一軟就跪了下來,「皇上,奴才……」

  「說說看,誰讓你在湯里下毒的?」蘇勝風眯著眼質問道,眼神緊緊鎖定著這太監。

  這太監一介下人,何時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就被嚇懵了,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是有一個人找上奴才,讓奴才在皇后娘娘的湯里下的藥,奴才也是沒有辦法,那人手裡有奴才的把柄,奴才不得不從……」

  「那人是誰?」蘇勝風也懶得理會他為什麼會聽話,繼續問道。

  「那人奴才也不認識,看那模樣,似乎不是宮裡的人。」太監抖著身子,搖頭道。

  聽見這話,蘇清夜稍稍鬆了口氣,還好他當初就做好了準備。

  不過,竟然這太監連是誰都不知道,父皇又是怎麼將心蓮抓來的?

  蘇清夜剛剛落下去的心,頓時又高高提了起來。

  對於這太監的回答,蘇勝風也沒表現出什麼失落的情緒,抬了抬手,便指向了三人的那個女子,「說吧,你是受誰的指使,收買御膳房的宮人,對皇后下毒的。」

  這個女子,便是心蓮,她的面上也帶著些許惶恐,卻不是第一個太監那種惶恐,而是對什麼極為不舍的那種惶恐。

  她跪在地上,先是沉默了一陣,這才啞著嗓子道,「奴婢……是受大皇子指使……」

  蘇清夜不可置信的抬頭,厲聲反駁道,「你胡說!」

  他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如何也想不到,心蓮竟然會出賣於他,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

  「胡說?」蘇勝風冰冷的視線掃過蘇清夜,「這可是你的婢女!」

  「兒臣……」蘇清夜被那視線一掃,徹底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了。

  兩人之間的對話很是尋常,反而第一個回話的那個太監有些懵,明明給他藥的那個人,長得不是這樣的啊。

  這一點,蘇清夜也想到了,頓時就要反駁,蘇勝風卻是直接冷笑道,「心蓮,本是江湖人,擅長偽裝,進入大皇子府已有三年,這三年來,她可沒少幫你辦事,這次下毒,也是她去找的劉福。」

  劉福,便是第一個回話的太監。

  「陳萊已經在心蓮的房間裡,找到了她前去找劉福時,穿的衣物,以及人皮面具,蘇清夜,你還有什麼話說?」

  蘇勝風言辭鑿鑿,蘇清夜哪裡還說的出什麼反駁的話來,特別是那人皮面具被丟在他眼前之際,蘇清夜徹底傻眼了。

  這一場對峙中,除去蘇勝風和蘇清夜,以及兩個人證之外,再也無其他人開口。

  眾人默默的聽著這其中的種種,感慨於蘇勝風的手段。

  不愧是父皇,出手竟然這般快准狠,連蘇清夜都沒反應過來,就什麼證據都拿到手了。

  蘇清吟默默掃了蘇清辰一眼,未曾多言。

  這是皇家之事,他只是個世子,這種事不是他該插手的,正如父皇最初所言,他和父王被叫來,無非是做個見證罷了。

  至於是什麼見證……

  只怕蘇清夜的下場不會好到哪去,因為只要皇子犯了大錯,才需要皇室其他成員的見證……

  「若是你還覺得證據不夠,那朕就召御林軍首領前來問問,三日前,心蓮是拿著誰的令牌進的宮,進宮之後,又去了哪裡。

  或者,再問問秦侯爺,這毒藥的來處……」

  蘇勝風冷笑著,視線落在了秦侯爺身上,秦侯爺抿了抿唇,撲通跪倒在地,一言不發,顯然是默認了。

  這種種,蘇清夜壓根就沒辦法反駁,最後只得垂下了頭,也停止了辯駁。

  「是……我……」

  證據都被蘇勝風拿捏在手裡,蘇清夜也徹底死心了。

  「你為何要害你母后?」

  「母后?」蘇清夜嗤笑一聲,「我的母妃現在還在冷宮待著呢,她算那門子的母后!」

  「父皇你從小就偏心,就連對三皇弟都比對我好,還有一個蘇清吟壓在我頭上,呵,我哪裡不比他們努力,明明我才是長子,你卻從來不認真看我一眼。

  現在更好,一個剛剛生出來的奶娃娃,你都捨得封他為太子,我不服!」

  這才是蘇清夜的心裡話,他從小到大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皇長子的身份,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認可罷了。

  可皇室,本就是個不公平的地方……

  蘇清容微微抿唇,面上浮現一絲不忍,蘇清夜所說的,不也是他的心裡話麼?

  只是他知道,自己本就比不上蘇清吟他們,甚至連蘇清竹都比不過,所以他比之蘇清夜,還算安分,也不曾想要爭什麼。

  「朕不曾給過你機會?」蘇勝風越聽臉色越是難看,「你若有本事,朕又如何會忽視你,你比清吟大三歲,那一年江南爆發水災,你有本事為何你不請命去江南,說到底,你還不是覺得江南太遠,任務太苦!

  不提以前,就說之前你自己請命去邊關,朕照樣應了你,可是你呢,剛愎自用,以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不僅沒有阻止大清的軍隊,反而將邊關弄得一團糟,最後更是損失了兩城。

  你想跟人比受寵,怎麼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蘇勝風這話,字字珠璣,蘇清夜心有不甘,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的確,邊關那一行,他與蘇清吟卻成為了兩個極端,一個讓眾人越發看不起他的極端。

  他是真的恨,明明他才是身份尊貴的皇子,為什麼要有一個事事壓在他頭上的蘇清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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