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南離侯府的下場(二更)
可以說,這消息一出,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謝宗老是誰,曾經他在朝堂上說一句話,十人有九人都會附和,連皇上都不敢駁他的面子,這樣權傾朝野的人,竟然一夕之間傾然倒塌,如何不讓人驚訝?
幾乎是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所有的朝臣心裡都冒出了一個想法,屬於皇上的時代來臨了,從今往後,皇上才是大齊真正的主權人,再也無人敢在皇上頭上指手畫腳。
所謂牆倒眾人推,謝陽宗老之位被撤,謝宗人府等於沒落了,再也無人把他放在眼裡。
要說謝宗人府沒落,還讓人有些唏噓的話,那南離候府,眾人的反應就平淡的多了。
南離候府,本就一日不如一日,這次南離候府的世襲候位被撤,也不讓人覺得意外,只是可惜了,本來那個蕭小侯爺,還算有些本事,說不定他繼承候位之後能有一番作為,現在卻是徹底沒了希望。
而此刻,眾人口中可惜的小候爺蕭昕堯,正安靜的待在自己院子裡。
聽到暗衛稟告的消息,他神色平靜,似乎南離候位被撤除,只是一件危不足道的小事。
「公子,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暗衛看著自家主子瘦弱的身子,難免有些擔憂。
公子謀劃了這些多年,總算快要達成自己的目的,也快要振興南離候府了,卻被自己的父親拖了後腿,幾年謀算盡皆成空。
南離候爺的確是太不中用了點。
「不怎麼辦,看看蕭淵怎麼打算吧。」蕭昕堯十分淡然,他從一開始就不在意這個所謂的候位。
只是他也沒想到,簡雪流產的事,竟然還有蕭淵和蕭薔薇的手筆。
現在候位被撤,也只能說蕭淵這是活該。
暗衛正想說些什麼,梁叔就進了房間,打斷了兩個的談話。
「公子,候爺……老爺來了。」
想起南離候位已經被撤除,梁叔連忙換了個稱呼。
蕭昕堯眉頭一挑,眸色深了幾分。
「請他進來吧。」
蕭淵這個時候來找他,肯定是談有關於候位被撤除之事,就是不知道蕭淵打的什麼注意了。
就在蕭昕堯尋思時,蕭淵進了房間。
蕭昕堯這才發現,蕭淵的神色十分疲憊,看起來有些頹廢,身形也佝僂了許多,最重要的是,他的右邊衣袖裡,空空如也。
蕭昕堯微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問道,「父親找我有何事?」
蕭淵微嘆了口氣,「堯兒,我知道你不是外人說的病秧子,也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無用,這次的事,是我拖累了你,現在候位被撤,我們一家都淪為平民,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
「父親想要說什麼?」蕭昕堯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問道。
「我……」蕭淵猶豫了一會,才滿是期盼的問道,「我想說的是,咱們在京都待著也無用,我已經決定,要搬離京都,堯兒,你願意跟我們一起離京麼?」
「我不會走。」蕭昕堯掃了他一眼,拒絕道。
對於蕭淵此刻的表現,蕭昕堯還是有些驚訝的,蕭淵雖然是他父親,與他卻不親,府里子嗣眾多,他雖是嫡子卻不受寵。
他的母親又早早離世了,之後的府里一直是這些妾室的天下,身為嫡子,霸占了候位繼承權的他,可以說是後院這些女人的公敵。
後來他差點受害致死,更是成了一個眾人皆知的病秧子,從那時起,蕭淵就越加的不在意他了。
所以對蕭昕堯而言,他和蕭淵雖是父子,卻無半分父子情誼。
卻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蕭淵竟然
會來徵求他的意見。
真可謂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堯兒,我知道你有的抱負,可是咱們南離候府已經沒落了,留在京都,也不過是淪為別人的笑柄,何必呢?」
蕭淵還想勸他,以往他對這個嫡子的在意的太少,此番磨難雖然讓他悔不當初,他失了右手,也明白了一個殘廢的心酸,對這個嫡子當初的遭遇,也越發的感同身受起來。
「父親不會懂的,眼下京都混亂,你帶著幾位姨娘離開也好,至於我,父親就不必管了。」蕭昕堯不為所動,他是不可能離開京都的,不說其他,光是慕沐,他就不可能丟下她。
他的神情十分堅定,蕭淵到嘴邊的話,到底是沒再說出來,也罷,那個慕將軍府的小丫頭,那般喜歡堯兒,說不定堯兒還能憑藉此東山再起。
微微嘆了口氣,蕭淵妥協道,「那好,為父就不再勸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蕭淵的表情太過明顯,蕭昕堯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微微蹙眉,蕭昕堯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誤會就誤會吧,他留在京都,可不是為了利用慕沐,就算是東山再起,他靠的也是自己。
「嗯,父親要離京,就早些準備吧,走時通知我一聲便是。」
「好。」蕭淵應下,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目送著蕭淵離去,蕭昕堯的眸光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如此也好,南離候府一散,他也可以將府中上下掌握到自己手中了,至於候位被撤,慢慢來便是了。
「公子,有來自離王府的請帖。」梁叔拿出一封請帖遞過,打斷了蕭昕堯的思緒。
蕭昕堯接過,快速掃視了一遍,微微詫異出聲,「定婚宴?」
他詫異的,不是蘇清吟和絡輕紗的定婚宴,他詫異的是,南離候府已經沒落,眼下連候位都被撤除,只能算個普通人,離王府的請帖竟然還遞了過來。
更為重要的是,之前陷害絡輕紗的事,其中有蕭淵的參與,並且南離候府候位被撤除,也有蘇清吟的手筆,從這一方面來說,兩家更像仇人才是,他們就這般肯定,他不會與他們計較?
不過想到了慕沐那一根筋的性子,蕭昕堯面色也柔和了許多。
也是,慕沐交的朋友,自然不是什麼利益薰心之人,想必遞這帖子,蘇世子和七公主,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吧!
蕭昕堯勾唇一笑,將請帖收了下來。
「我知道了,明日準時赴約。」
「公子,要不然咱們就別去參加了,眼下候位被撤之事鬧的沸沸揚揚,只怕明日公子現身,要遭受不少風言風語。」
梁叔沉吟許久,還是忍不住勸道。
此刻正是風口浪尖,京都又是一個格外捧高踩低的地方,他只是擔心自家公子受委屈。
「無礙,只要我們還在京都,這些話是躲不掉的,早聽或者晚聽又有什麼區別?」蕭昕堯沒有說,他其實更想看看慕沐的反應。
雖然他知道慕沐不是那些愛慕虛榮的女子,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他現在沒了所謂的小候爺身份,又是一個人人嫌棄的病秧子,慕沐她會不會也嫌棄他?
明天蘇世子和七公主的定婚宴,慕沐肯定是會去的,到時候他肯定能見到她,也就能知道結果了。
蕭昕堯的心思梁叔不懂,不過蕭昕堯的話,的確有些道理,他微微嘆了口氣,也沒再阻擋,「那老奴現在就去準備準備。」
說著,他退了出去。
蕭淵去找蕭昕堯的事,後院的一眾妾室也是知道的,其中就有最為受寵的婉夫人。
幾乎是蕭淵一回主院,她就找藉口湊了上去。
「候……老爺。」到嘴邊的話,生生改了口,婉夫人扭著腰肢,柔聲問道,「大公子跟我們一起離京麼?」
她關心這個,自然是有原因的,老爺候位被撤,這所謂的南離候府,也不再屬於他們,就算留在京都,也是要搬出去住的。
而沒了候位,他們在京都什麼都不是,別說是買宅子了,只怕走出去都要被人戳心窩子。
再加上老爺的右手廢了,也不可能再有所作為,還不如離京找個小城住下,憑著府里這麼多年積攢下的銀子,衣食無憂還是可以的。
可以說,她們幾個妾室都是這般想的,反正她們依附蕭淵過活,只要不讓她們風餐露宿,怎樣都是可以的。
可有一點,蕭昕堯是嫡子,雖然是個病秧子,可這麼多年了還好好活著,不說蕭昕堯跟她們在一起,還要事事顧忌著他,光是蕭昕堯拖著病弱的身子治病,就要花不少錢。
眼下的南離候府,早已不是原先的南離候府,哪裡有那麼多的錢,去補貼一個病秧子?
所以,不管是婉夫人,還是其他人,都是不樂意蕭昕堯跟她們一起離京的。
只不過,婉夫人來的最快,也最先問便是了。
「堯兒不跟我們一起,他要留在京都。」蕭淵說起這事就有些不得勁,「你說候位都被撤了,他留在京都還有什麼用,他自己那身子又是那副德行,偏偏他又不聽勸!」
婉夫人聽見這話正高興呢,一聽見蕭淵這樣說,立即就急了。
老爺真是的,那病秧子不跟她們一起走不是正好麼,還勸什麼!
心思一轉,她連忙勸道,「老爺,大公子是明事理的人,雖然咱們府的候位被撤了,可京都是咱們的根,大公子留在這,也是一個念想不是?」
見蕭淵已經開始軟了態度,婉夫人加了把勁,繼續說道,「再說了,大公子雖體弱,學識卻不差,說不定能謀個一官半職,重振咱們南離候府呢?」
這話可謂是說到蕭淵心坎里了,他一直以來的抱負就是能振興南離候府,可惜這次棋差一招,不僅沒能重振南離候府,反而連候位都丟了。
若是有一天,蕭昕堯真的能在京都混出點名頭來,再把他接回京都,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這般一想,南離候徹底絕了要勸蕭昕堯一起離京的心思。
婉夫人鬆了口氣,老爺總算是絕了這個心思,也不枉費她的一番口舌,至於蕭昕堯重振南離候府?
呵,一個病秧子,自己都病歪歪,說不定哪天就掛了,還做什麼春秋大夢。
婉夫人只是略一尋思,就知道了蕭昕堯的想法,他不就是想靠慕將軍府的那個丫頭麼?
等人家慕將軍府知道他沒了小候爺的身份,要跟他退婚,看他到時候怎麼辦!
婉夫人抱著這個念頭,找藉口離開了主院,去跟其他妾室說這事去了。
以前她們為了拉下蕭昕堯,是惦記著候位的繼承權,眼下都沒有候位這東西了,後院之間平且里針鋒相對的一群妾室,反而都消停了許久。
當得知蕭昕堯不會跟她們離京時,一個個都滿意了,滿意過後,又開始嘲諷起蕭昕堯來。
「病秧子就是病秧子,還做什麼春秋大夢,那慕將軍府的小姐,長的花容月貌不說,身份又尊貴,怎麼可能看的上他!」
------題外話------
心塞,早上停電到現在還沒來,在家裡碼不了字,也沒有網,無奈之下,只能來網吧……
沒錯,現在周圍全是玩遊戲的男孩子,而二輕,在一片敲鍵盤聲中,默默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