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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皇甫少卿指著地上的碎紙道:“您這是在幹什麼?”

  若是別人這樣問,皇帝指不定不高興,不過皇甫少卿卻不同,他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一臉愁眉苦臉的道:“賢侄啊,叔心裡苦得很吶!”

  說著皇帝找了個位置挨著他坐下,對他大吐苦水起來,原來皇帝自不見了葉蓁蓁,每日食不知味,竟害了相思病。

  後宮的佳麗對他來說索然無味,就連朝政瑣事他也無心打理,每日他躲在御書房裡,竟是幹這麼一件事。

  憑藉他的記憶,他沒日沒夜的描繪葉蓁蓁,可是畫了不下幾百幅,不是神態不滿意,便是臉胖了,或瘦了。

  再或者是雙眼不傳神,沒有靈氣,直到後來越畫越生氣,辛辛苦苦一個月,什么正事都沒幹,幾百幅畫說報廢就報廢。

  皇帝承認他沒有畫畫的天分,但是他盡力了,他只想把自己心中的美人描繪下來,沒想到竟這麼難。

  最後皇帝一臉惆悵,不停的搓手,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心裡亂成一鍋粥了。

  皇帝抱著自己的頭,不停的揉搓自己的頭髮道:“叔也不知是怎麼了?賢侄你就幫幫我吧?”

  在皇甫少卿面前他如此坦誠,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時他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愣頭青,為情所困,就差沒要死要活了。

  皇甫少卿冷冷的看著他,不發一言,這樣的人,這樣的廢物,沒想到父親竟敗在這種人手裡。

  他始終不能相信,他曾經崇拜的父親,會無端死在一個女人手裡,所以他情願相信,是政治陰謀,可是與皇莆演待得越久,竟越覺得他並非主謀。

  只是那個主謀是誰,卻不得而知?

  在皇帝抬頭的瞬間,皇甫少卿已經將那冷冷的眸色遮掩,轉而一臉淡然,只聽皇帝道:“賢侄,你說叔該怎麼辦?”

  皇甫少卿垂眸道:“微臣無能,至今為止,還未探得那女子的下落。”

  皇帝搖頭,“叔不怪你,是叔太心急了。”

  說完又嘆了口氣,隨後又問皇甫少卿來這裡有什麼事。

  皇甫少卿直言不諱道:“陛下,國事為重,臣聽聞近來女真與大梁走動密切,恐怕會有所圖謀,不得不防。”

  皇帝一驚臉色大變,“什麼?那些蠻人又要胡來?”

  自三年前女真在燕山開戰,出動三十萬大軍從北向南,四下包抄大魏境內,一時間風捲殘雲,勢如破竹。

  大魏當時傾盡國力,卻是死傷無數,汴城,淮城皆是一月失守,眼看就要攻入南地,是皇甫少卿獨挑大樑,那年他不過十七歲,少年當勇 ,卻經驗不足。

  沒有人會相信,他僅僅靠一千鐵騎,竟殺出一條血路,解了燕山之圍,射殺女真主將完顏宏,主將一死,那些蠻人自是無心戀戰,猶如一盤散沙。

  這一戰僅是險勝,若有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皇甫少卿雖然在這一戰贏得光輝和榮譽,但是這一戰他腹部的傷,險些要了他的性命,他當時忍著一口血氣,才不至於跌下馬背。

  那以後,他躺了足足三個月,才養好身子。

  所以現在提及那惡戰,皇帝雖然沒有親臨,但是一想到女真的蠻勇,就嚇得臉上慘白如紙。

  大梁地處西南方向,素來與大魏沒有結交,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這女真竟與大梁勾結,也指不定大梁會反咬他們一口。

  這可就棘手了,皇帝一想到這,那風花雪月的浪漫早已蕩然無存,美人重要,可是命更重要。

  所以皇帝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明日該早朝就早朝,一切按部就班,至於睿王這邊,下命讓他去大梁一趟,如果這事是真的,現在與大梁拉攏關係,親近親近或許還來得及。

  畢竟番邦始終是外臣賊子,大梁與大魏多少還是漢室,希望梁帝能明辨是非,及早回頭。

  叮囑完這一切,皇帝才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很偉大的決定。

  皇甫少卿出了御書房,眼裡的笑意漸漸淡去,劉寶見他出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活脫了一條哈巴狗。

  如今睿王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誰又不想巴結他幾分呢,只是皇甫少卿知道,像他這樣的紅人,無時無刻活在風口浪尖上,有求他的人要仰他鼻息,但是眼紅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皇甫少卿出現的地方,總有不少鶯鶯燕燕的身影落在不遠處,或翹首以盼,或搔首弄姿,那些女人只會讓他覺得厭惡。

  途徑裕華園的甬道時,一身朱紅華服的女子赫然出現在眼前,面前的女子挽著飛天鬢,一臉柔媚的看著他,樣貌看起來也算秀色可人。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就像那春日的雨水,波光粼粼,臉頰的紅暈卻是再也遮掩不住。

  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芸兒見過睿王哥哥。”

  皇甫少卿微微側身垂眸道:“原來是平陽郡主。”

  一個睿王哥哥,一個平陽郡主,這個稱呼差別竟將關係一下拉遠。

  平陽郡主並不在意,又道:“芸兒好久沒見到睿王哥哥了,還記得小的時候,睿王哥哥常常與芸兒玩耍,睿王哥哥要不要 ………”

  平陽郡主的話未說完,就被皇甫少卿冷冷打斷,“平陽郡主,本王還有要事,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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