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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尖叫打滾了好一會兒,而後聲音變得嘶啞無力,身體也逐漸抽搐不動。充血的雙目空洞無神。

  那兩個大漢見少年不動了,便把他拖入屋中,而那趴在門口,瑟瑟發抖看著的少女,也被粗魯地踢進屋中。

  “你也別想著逃跑,不然你的下場,就和他一樣!”

  “噬魂蠱果然陰毒,看來這些人也沒開玩笑……這個少年恐怕是要廢了。魂魄受損,就算身體不受損,也要變成白痴。”

  雪降看著那已經半死不活的少年,皺起了眉頭。

  “竟有這樣可怕的威力……難怪這種祭祀活動,這麼多少男少女都難逃魔掌。從獻祭開始前,就不可能給他們逃跑的機會。自己的身體,乃至精神,都被這他們用這蠱蟲掌控……”

  “這少女的精神,似乎也快要到崩潰邊緣了。”

  順著雪降的目光,衡情看向了女孩蜷縮的方向。看著那被大漢狠狠扔在旁邊的少年,已經開始口吐白沫,少女嚇得忙縮起身子,就怕那少年靠近自己。

  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眼裡滿是絕望和恐懼,黑黢黢的眼中看不到亮光,只是嘴巴不斷開合著,像是在說,救救我。

  “即使我們將他們救出,他們也無法正常地生活下去。”

  衡情緊蹙眉頭,心情沉重。他之前了解過有關蠱蟲的記載。母蠱控制子蠱,母蠱生,子蠱生;母蠱死,子蠱死。然而,母蠱的存在,便是被種下子蠱之人的要害。

  因此,身中子蠱之人,即使能夠活下來,也是生不如死,只得處處受人制約掌控。

  “是的,對他們來說,得到解脫的方法,只有解蠱或自行了斷。然而解蠱之法,只有施蠱之人才知曉,基本上等於無藥可救。”

  “只是,這種陰毒的蠱蟲和法術,到底是從何而來?這蠱王究竟是什麼來頭?”

  兩人又觀察了一會兒,看到屋裡再無異動後,才離開了茅屋。為了及時掌握車馬的動向,他們就在茅屋的不遠處就地休息。

  直到第二日凌晨,兩人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吵醒。幾個男人下了車,將那對男女扔上車後,便匆匆離去。衡情與雪降也匆忙起身,追上了那架馬車。

  車馬一直往北,通向北部迷霧繚繞的山丘,隨著天色的逐漸亮起,到達了一個人煙稀少的靜僻山村。

  馬車行駛至一高大林立的山莊處,只見那兩個少年少女被幾個男人拽下馬車,走到門口處,叩擊了三下門。

  只見一身材粗壯,脂粉厚重,嘴角帶痣的女人扭扭捏捏地走出,只用那染得艷紅的尖利指甲挑起了兩人的面龐,像是打量商品一樣。又對那幾個大漢說了些話,便領了兩個人進屋。

  過了一會兒,那兩人再出來時,已是長袍馬褂,鳳冠霞帔。只是那“新郎”咬著手上已經有些發霉的窩窩頭,模樣痴傻;“新娘”則瑟瑟發抖,目帶恐懼。

  屋裡抬出輛花轎,那花轎似是用了許久,上面紅色的飄帶以及作裝飾作用的金色雕飾已經褪色。不同於婚禮喜慶的大紅,其主色調是灰敗的暗紅,顯得十分陰沉。

  不久,他們又搬出一個棕黑的大木馬,只見上面帶著暗紅的大花球,眼珠黢黑,畫上了奇怪的眼珠和微笑,更顯得詭異。

  少年少女被推入馬車中,其他幾個人則將花轎與木馬運上另一個拖車上,便匆匆上車,繼續趕路。

  在車馬離開後,那女人仍警覺地觀察著周圍,直至車馬遠去,確認沒有旁人的蹤跡,才返回了屋內。

  確認那女人不會再出來後,衡情兩人才飛身出遮蔽的樹林,向遠去的車馬急追而去。

  車馬的行駛方向愈發的匆忙,路途愈發地深幽詭異。

  行駛了近一日的路途,天邊的月亮隱隱現出,圓月即將盈滿,遠處的山頂處似是傳來豺狼的嗥叫,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路途逐漸撥開籠罩的迷霧,現出了一座光禿黢黑的高大山脈,似是沉寂許久。驚飛的蝙蝠,烏鴉的亂叫聲,四處是蒼蠅與發酵的腐殖質,瀰漫著發酸腐臭的氣息。

  馬車中的少女“新娘”,或是因顛簸的路途,又或是因這令人作嘔的濃烈氣味,從轎內伸出頭,瘋狂地嘔吐起來。車內響起男人有些不滿的罵聲,卻並未阻攔少女的動作。

  天色愈發昏暗,直至漆黑。陰氣愈深,車馬離那座山脈也是愈來愈近。在離極陰之時前的一個時辰,車馬終於趕至了山前。

  山前靜寂十分,沒有一絲生物的氣息,只是無盡的陰森沉寂之感。山前有一條環山而上的曲繞山路,像是為來人所特殊準備的。

  “這裡,就是洞房山。”

  第16章 洞房山(5)

  天邊的月亮即將盈滿,狂風的呼嘯聲猶如厲鬼的嚎叫聲,令人膽寒。

  在山腳下,男人們將那獻祭的新郎新娘趕下了馬車之後,分別把他們綁在了花轎和木馬上。

  新郎以為是好玩的玩具,抓著把手開心地搖晃起來。

  而那新娘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對於陌生之地以及自己必死命運的恐懼,都足以讓她身上的血液倒行逆流,心裡滿是逃跑的想法。

  然而,再看看那已經變得痴傻的少年,面對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逃離的死亡,少女終於崩潰。一日未進食與飲水的喉嚨中,發出了嘶啞絕望的哭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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