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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煩躁得想殺人。

  沈桐書雖然門生朋友很多,但來往最為密切,相處最為上心的,無疑就是張郄。

  尚書府和將軍府就隔了兩條街,可當初抄查將軍府的時候,卻搜出了幾千封沈桐書寫的信。

  從朝中政務到雞毛蒜皮的小事。

  雖然那些諸如薺菜鮮美香椿醇香羊腰子吃多了上火之類的信件,都是寫給張郄和李韶卿兩個人的,可小皇帝心中既然有了疑慮,就越想越不對味兒。

  沈桐書他……他……愛慕著張郄?

  小皇帝越走越快,劉總管在後面跟得氣喘吁吁:“陛下,陛下您要去哪兒?”

  小皇帝猛地回頭,問:“張郄的兵刃呢?”

  張郄善用長刀,他在漠北失蹤之後,長刀就被送回了京城。

  小皇帝想起這人就氣得難受,於是扔進了大理寺監牢的庫房中。

  如今,他把這把刀擺在了蟠龍殿最顯眼的位置上。

  小皇帝說:“來人,請皇后過來。”

  沈尚書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耳邊好像有很多人說話,卻又什麼都聽不清。

  故人熟悉的聲音和腔調,卻帶著一股鑽心的冰冷悲涼。

  沈尚書迷迷糊糊地想。

  知交故友,早已死在了天涯兩端。

  煙霧繚繞的黃泉路,不知道那對苦命鴛鴦,能不能重逢。

  沈尚書想起一些太過溫暖的往事,那些往事讓他忍不住笑起來。

  皇宮中的果樹長得很高,李韶卿的孩子和小皇帝差不多大,在樹下打打鬧鬧,搶那顆最大的果子。

  君不君,臣不臣,若被蒼龍殿的那群老人家看見,又要上書三天痛罵張郄禍亂朝綱。

  可權力這事,說不得對錯,只能暢快淋漓地狂歡著,直到報應來臨的那一天。

  沈尚書昏昏沉沉地睡著,一會兒好像想起些什麼,一會兒好像又全都忘了。

  有人在他耳邊捏著嗓子低聲喊:“娘娘,娘娘醒醒,陛下來看您了。”

  陛下……陛下是誰……

  是那個可憐巴巴的傀儡小皇帝嗎?

  長公主謀反被壓制,屍體懸於菜市口那天晚上,小皇帝發起了高燒。

  御醫煎好了藥,跪在蟠龍殿外,卻不敢送進去。

  蟠龍殿裡除了昏睡的小皇帝,只有張郄和沈桐書。

  張郄沉默許久,緩緩說:“桐書,他看見了自己長姐的下場,日後必然會生出亂子。”

  沈尚書說:“張兄的意思……斬草除根?”

  張郄說:“你怎麼想?”

  沈尚書那時也沉默了很久。

  他們兩個亂臣賊子,在皇帝的寢宮中相對到天亮。

  小皇帝醒了,還燒著,迷迷糊糊地抱緊了被子。

  沈尚書說:“張兄,若殺了這小皇帝,你還能找到更適合當傀儡的人嗎?”

  那句話,沈尚書說得真心實意。

  小皇帝若病逝,皇室之中,再難找到這樣一個名正言順又容易控制的小傀儡。

  御醫捧著退燒藥在蟠龍殿外跪了一夜,高燒不退的小皇帝在夢中哭了一宿,慘白著小臉也不知道在喊誰的名字。

  直到天色大亮,高燒中的小皇帝已經奄奄一息,連求生的欲望都看不到了。

  那個天下最尊貴的小皇帝,過著最任人魚肉的日子。

  張郄嘆了口氣,說:“讓御醫進來吧。”

  沈尚書說:“好。”

  他記不清自己那時的感情了,張郄看向他的眼神,同樣複雜煎熬。

  沈尚書在昏沉睡意中夢囈:“張兄……你我……都錯了……”

  一個低沉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什麼錯了?”

  沈尚書恍恍惚惚地睜開眼。

  他不認識眼前的少年是誰,模糊的記憶留在了很久之前。

  小皇帝深吸一口氣,在沈尚書溫柔茫然的目光中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皇后還記得張郄?”

  沈尚書茫然點頭:“他……他好像,是我的一位故友。”

  小皇帝打斷他的話:“只是故友?”

  沈尚書皺眉。

  他有些頭痛,卻不是因為自己受到刺激,而是不知道這小東西受了什麼刺激。

  沈尚書雖然記憶模糊, 但他的感覺卻不會錯,他和記憶中的那位張兄,絕對是清清白白的知己之交。

  小皇帝握住沈尚書的手腕,咬牙切齒:“朕再問一遍,你對張郄……你對張郄到底什麼情意!!!你是不是愛慕張郄!!!”

  沈尚書頭腦受毒藥侵蝕太久,恍惚著猜不找小狼崽子發火的原因,只能茫然無措地抗拒:“沒有……你……你胡說什麼……嗯……”

  小狼崽子蠻橫地壓上來,像只真正的野獸那樣瘋狂撕咬著他的衣服:“沈桐書,朕在問你話!你是不是愛慕張郄!!!”

  沈尚書無力掙扎,本就一團漿糊的腦子更是被撲面而來的熾熱情慾攪得一塌糊塗。

  他再也想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只能惶恐無助地掙扎:“沒有……我沒……啊……”

  柔嫩的乳尖被狠狠咬住,狼崽子尖利的牙齒划過乳暈,大力吮吸起來。

  沈尚書身子一顫,烙印在身體裡的那些痛楚和歡愉瘋狂上涌。

  不……不是……

  身體……不該……不該有這麼敏感的反應……

  他遲鈍的腦子來不及反應,滾燙粗大的硬物已經狠狠插進了後穴中。

  他應該覺得很疼。

  男子後穴被這樣捅開,應該痛得撕心裂肺。

  可沈尚書卻只察覺到一點酸脹的微痛,緊緻的穴眼乖巧地包裹住了狼崽子胯下的那根巨物。

  酸脹的酥癢從花心深處漫延開,喉中止不住熟練地溢出甜膩的呻吟。

  沈尚書下意識地想要捂住嘴,雙手卻被小皇帝牢牢按在頭頂。

  小皇帝邊日邊逼問他:“說!”每日一下就怒氣沖沖地吼一句,“你為什麼要給張郄寫情詩!!!”

  沈尚書糊裡糊塗地挨操,從來沒覺得這麼委屈過。

  這小王八蛋,到底……到底想讓他說什麼……嗯……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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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急得發瘋憤恨,一個糊塗得茫然委屈。

  在肉體交纏中互相折磨著,把昔日那些情分和恨意撕扯得亂成一團。

  小皇帝低沉急促的聲音還在耳邊一聲聲怒吼著質問。

  沈尚書被撐開的身體在情慾和痛楚中幾乎要分崩離析。

  破碎的記憶在劇痛的腦海中翻湧。

  屍山血海的皇宮,北雁關刺骨的寒風。

  少年皇帝熾熱的身體曾蠻橫地把他壓在身下,也曾如甲如盾替他擋下滾落的山石。

  那雙稜角分明的薄唇,曾吐出情真意切地山盟海誓,也輕描淡寫地折損他一身權勢傲骨。

  怨不得,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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