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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官?」鼠妖嗤笑一聲,加重了爪上的力氣,鼻間呼出的氣息噴了唐景虛一臉,濃重的血腥味熏得他胃部一陣抽動,「被我這麼一隻孽畜壓在爪下,你還真有臉自稱九重天神官?我便是一口將你吞了,怕是也沒幾個人知道,試問,又會有誰來挫我的骨揚我的灰?」

  說著,鼠妖猛地一下張開血盆大口,看著那齒縫間夾雜著的殘渣,唐景虛屏住呼吸,舉起匕首欲向其刺去,鼠妖卻看穿了他的動作,低頭向他的右手腕咬去。唐景虛怒吼一聲,順勢狠狠扎進了它的眼睛。

  鼠妖防備不及,被這一陣尖銳的鈍痛激出了一聲慘厲的尖叫,震得它身下的唐景虛一陣耳鳴。

  趁著鼠妖疼得倒在地上直打滾,唐景虛揉著耳朵站起身,剛想把自家優秀得不得了的三個徒弟拿出來說道說道,順便炫耀一番,卻見那鼠妖閉著眼撲來,鋒利的爪子胡亂揮動,逼得唐景虛步步後退,背抵上牆的同時,鼠妖拍掉了他的匕首,牙齒向脖頸襲來。

  唐景虛兩眼一閉,暗道「這下翻船了」,就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他就騰空飛了起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唐景虛正灰頭土臉地坐在土堆上眨巴著一對茫然的桃花眼怔怔地望著身前的兩道人影,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他們居然......把......把鼠洞給我炸了!

  第6章 異變

  「花~傾~塵~」唐景虛黑著臉從土堆上站起來,一把摘下頭頂上被炸得亂七八糟的鳳冠,半眯起眼陰惻惻地看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抱著肚子滿地打滾的花傾塵。

  花傾塵緩過一口氣,抬手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淚花,本想克制一點,可瞄了唐景虛一眼,卻還是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師父,哈哈哈哈,這回可不是我,真的,信我,哈哈哈......」

  唐景虛咬緊腮幫子,跳下土堆,惡狠狠地踩在花傾塵的臉上,沒好氣地沖他低吼道:「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

  不成想,花傾塵對於自己的如花美顏被自家師父踩在腳底下這事完全顧不上,兀自笑得花枝亂顫,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愣是笑得一嗝一嗝的,就連平日裡端著的所謂高貴氣質也全然丟了個徹底乾淨,整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癲狂人。

  見狀,唐景虛毫不憐惜地在花傾塵的臉上卯足了勁兒跺了兩腳,凜冽的目光射向不遠處撐著把黑紙傘蹲在地上擼著渾身顫抖的貓冒充蘑菇的三徒弟,暗自斟酌了一番,驀地將目光移到了身旁從他被炸出來開始就死盯著自個兒頭頂的殷憐生臉上。

  猝不及防和唐景虛問責的視線撞上,殷憐生僵了一瞬,借著夜色的掩蓋,眼神不著痕跡地飄忽了一下,蹲下身看著仍站在花傾塵額頭上跺腳的三寸唐景虛,面沉如水地說道:「對不起,師父,手滑了。」

  「手滑?這也能滑?你再滑一個給老子看看!」唐景虛伸出雙手摁在殷憐生的鼻尖上,皮笑肉不笑地和他對視著。

  話音剛落,就聽「轟」的一聲在身側響起,緊接著一棵樹轟然倒地掀起的塵土劈頭蓋臉地糊了唐景虛一頭一身。

  沒等唐景虛反應過來,殷憐生已經收回手,搶先一步開口道:「嗯,又手滑了。」

  唐景虛抬手抹了把臉,額上暴起三根青筋,一手捂住胸口急促地喘了好幾口粗氣,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忍住忍住,這人不能打,絕對不能打......」

  好不容易把心頭那股惡氣硬生生咽到肚子裡去了,唐景虛從花傾塵的額頭上跳下來,看向被炸毀的鼠洞,額上的青筋幾欲撐裂,兩手握得緊緊的,就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那鼠妖在洞口下了咒術,充當花轎的棺材也動過手腳,他躺在棺材裡被抬著從鼠洞口進入的時候身形受咒術和棺材的影響跟著縮小了,本想著到時候原路返回出了鼠洞就能恢復原樣,卻萬萬沒想到,向來謹慎的殷憐生居然告訴他因為手滑把鼠洞給炸了,這讓他怎麼氣得過?可偏偏打了這人又有些不合規矩,他實在下不了手,一口老血梗在心口當真憋屈得很。

  「小三,放貓。」唐景虛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眼前慌忙逃竄的鼠群,一時竟找不到鼠妖的所在,便皺著眉對已經厭倦了擼貓轉而拔起貓毛的應離示意道。

  聞言,應離略微抬起黑傘,露出一雙在黑暗中更顯陰沉的墨黑色眼眸,掃了眼往各個方向竄逃的鼠群,抬手向其中一個方向一指,下一刻,他身形一晃,「呼」地一下就蹲在了那處,只見他放下手上抓著的黑貓,就又沒了動靜。

  那黑貓倒也識趣,知道應離雖然放了手,自己也絕不可能從這幾人手下逃脫,不如捉得鼠妖,或許還能戴罪立功,免去一些懲罰。

  見黑貓一眼就從眾鼠中辨認出鼠妖的所在,並第一時間與其相搏,唐景虛幾人倒是樂見其成,也就放手把捉老鼠的任務交給它了。

  「我了個去!池儷兒不是在家裡呆著嗎?怎麼還是死了?」花傾塵忽然坐起身指著從被炸開的墳墓里飄出來的遊魂,咋呼道,「這不是座空墳嗎?」

  殷憐生順著看過去,平靜地說道:「看清楚,那不是池儷兒。」

  花傾塵愣了愣,三兩步湊到那遊魂旁,側著腦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是才注意到她的裝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莫不是池儷兒她親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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