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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雲晉這話說得好像要咬人似的,臉上強烈的拒絕更是讓文禛心裡有些受傷,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強迫的行為會讓著小子反感。但是戰場無情,雖然這次他與太子並沒有直接去到前線,可這小子就是個惹禍體質,又有那三皇子對他虎視眈眈,不這樣文禛根本不能放心。

  文禛興致勃勃地讓人拿來幾根紅繩打了個絡子,親手給寧雲晉帶在脖子上,還特地吩咐他不准取下來,這才將已經氣得不肯說話的人放走。

  戰爭時期朝廷的動作一向很快,僅僅三天時間居然又湊集出來一批七萬石的糧食。不過這些糧食已經榨乾了京城附近的官倉,是用來發放京官們糧餉的,如果不是這樣著急備戰的時候,就連文禛也不敢擅自動用。

  天授二十年正月二十日,寧雲晉作為督糧官,太子鴻明作為監軍,兩人將一同前往歸化。

  由於這次有太子同行,開拔之前不止來了不少官員,甚至有很多百姓也在長安街上圍觀太子儀仗。

  文禛並沒有出面為他們送行,只是站在城牆上望著越行越遠的隊伍。運糧軍剛剛開拔,大雪便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他卻如同一桿標槍似的站得筆直,一直望著已經成為小黑點的那一行人。

  李德明望著文禛肩上的厚厚積雪,想要上前去為他拂去,卻有擔心驚擾了他的思緒。偏偏文禛又不許撐起華蓋,急得李大總管心裡著急,卻又覺得皇上的心思不可理喻。

  皇上明明喜歡寧公子,可偏偏不對其用強的;皇上明明捨不得寧公子,可偏偏又讓其離京……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李德明還真猜不透文禛這樣的用意何在!?

  直到再也看不見遠去的隊伍,文禛才神情一肅,轉身道,“走吧,回宮。”

  寧雲晉今天穿了一身皮質軟甲,這並不是真正的盔甲,而是平時行獵穿的。但是他身上的這身卻是簇新的,是得到他要去歸化的消息之後,寧雲亭連忙去給他找同僚淘換來的。他是文官,哪會有動手的機會,穿上這麼一套這樣的軟甲也不過是讓家人能安心罷了。

  眼見還沒出城,這雪就越下越大,即使軟甲裡面穿著皮馬甲,但是被那蕭瑟的寒風吹著,寧雲晉還是覺得手腳冰涼。

  跟著緩慢的太子儀仗出了京師之後,他們還要先去與城外的官倉與糧隊匯合。見送行的官員都已經開始紛紛離開,寧雲晉這才策馬走到寧敬賢與寧雲亭身旁。

  “父親,這雪越下越大了,要不您就送到這裡吧!”

  寧雲亭也道,“就是,父親您身體不好,還是換馬車吧!”

  “你們兩個就是瞎操心。”寧敬賢望著兩個兒子,神情中滿是自豪。他望著寧雲晉道,“為父就是想看看我兒的英姿罷了!我這一輩子估計是沒機會去戰場了的,原以為雲亭會能上陣殺敵,卻沒想到反倒是小二你先拔頭籌。”

  “父親,孩兒這次可只是負責後勤呢!”寧雲晉笑道,“實際上若不是太子要去,也輪不到我。”

  寧敬賢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畢竟太子的地位特殊,年紀尚幼,又是第一次監軍,派年齡太大的人與之配合總不太好。因此這次督糧北上的事情落在行事穩妥、卻又與太子差不多年齡的寧雲晉頭上居然沒引起什麼爭議,這多虧了他這些年來的事跡早就為人所知,才沒人懷疑派兩個黃毛小子做這樣的大事會不會有不妥。

  “拗不過你們,雲亭,去幫為父叫馬車來吧!”寧敬賢突然轉口道,寧雲亭愣了一下,連忙御馬去尋車了,他知道父親支開自己只怕是有事要和弟弟說。

  等到寧雲亭走開,寧敬賢才小聲道,“皇上此時將太子調開,只怕是要打壓打壓左師家與安平家了。為父只擔心有人會狗急跳牆,你與太子孤身在外,總要多注意一點。”

  他的話讓寧雲晉頓時瞪圓了眼睛,但是他很快就體味到了父親話中的涵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寧敬賢相信以兒子的智慧肯定能夠領悟,便點到為止。他慈祥地拍了拍寧雲晉的肩膀,吩咐道,“出門在外,又臨近前線,只有安全最重要。切記不要魯莽行事,讓家裡人操心。”

  “兒子省得。”寧雲晉不舍地望著他,“父親也要多注意身體,按時用藥。”

  寧雲亭帶著馬車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父親與弟弟兩人這黏黏糊糊的相互叮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怪父親要將自己遣走,這樣肉麻兮兮的話,自己可不想聽。

  第110章

  與糧車合併之後,寧雲晉便一頭鑽進了馬車,不再待在外面吹風。他這一次正式的官職應該叫糧草督運,是負責監督一路上的行程與日期的。

  有太子同行,陣仗自然不能太過寒酸。文禛直接調了兩千騎兵和三千步兵作為護衛,其中還有一個火槍隊。這隻部隊的任務除了壓糧之外,更重要的自然是保護鴻明的安全。

  而率領這隻部隊的人則是寧雲晉的熟人,穆丹書。

  穆丹書這個曾經的小胖子,在上次戰爭中混了一圈回來,不但長高了,身上的肥肉也成了肌肉,看著跟鐵塔似的,若不是臉上還帶著憨厚的笑容,寧雲晉差點認不出來。

  他是寧雲亭的大舅子,說起來兩人也算是姻親。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文禛這樣安排還是為了方便自己行事,畢竟要是個軍隊的老油條,自己行事就難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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