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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鼬,別鬧。”容安皺眉,對著它說,炎鼬憤憤地瞪著策嚴,一步一步朝容安走過來,似乎非常委屈。

  容安揉了揉它的頭,奇怪地看著策嚴。他能感覺到策嚴對炎鼬非常好,真的是發自心底的喜歡它。但不知道為什麼炎鼬如此反感策嚴,除了他死時表情焦急以外,都不讓他碰自己一下。

  策嚴見炎鼬躲到容安身後,表情沉了沉,站在原地沒動。

  除了兩位容安以前就認識的,趕過來的還有一人。那人皮膚是小麥色的,隱隱有些發紅,正是翼鬼部落獸人的特徵。那人勾著嘴角,有趣的看他們三人一獸相互打招呼、吵鬧,又時不時看看遠處格格不入的那個女人,眼底有調侃的光芒。

  儘管容安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那個很像是翼鬼的人,但重有葉與策嚴都不能聽懂翼鬼部落的語言,所以只含糊地說了句這人能幫忙,也沒多說話。

  尤其是重有葉,在看著這個男人時,冷漠的臉上總會露出些複雜的表情。

  容安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這裡太過潮濕,從剛才起容安就有一種自己長了濕疹的錯覺,因為頸部實在是太癢了。撓了兩下不僅沒有緩解症狀,反而越來越癢,而且還長了不少凸起的小顆粒,讓容安心裡有點擔心。

  但容安並沒和重有葉說,他只是跟著那三個人一起走到王蛇部落暫居的地方,打算等遇到傍生時讓那人幫自己看看。

  他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能忍受別人看到他脖子上類似濕疹的顆粒,卻能給傍生看。

  同時,容安還撕下一塊布,將右手手背上暗紅色的印記給包住,省的讓更多的人發現自己與傍生的秘密。

  再次見到傍生時已經是深夜了。容安半途被王蛇部落的腥氣給熏了出去,與炎鼬靠在一起,在海枯石爛崖旁邊的水源處休息。後來就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快步向這邊走來,邊走邊用聲音安撫道:

  “容安。”

  那人聲音又低又沉,讓他一下子就醒了。

  而旁邊的炎鼬還在熟睡,呼吸均勻,沒被吵醒。

  容安躡手躡腳地站起來,發現那人向外走,似乎要帶自己到什麼地方。於是他跟在傍生身後,忍不住問了句:

  “你今天下午做了什麼?”

  傍生有些欣慰容安能主動跟自己說話,就毫不猶豫地全部告訴他,說:

  “我跟大司學了些儀式。……你關心我嗎?”

  傍生問得含蓄,但語氣曖昧,有些抑制不住的衝動。

  容安點點頭,半天又嗯了一聲。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對傍生說道:

  “你看我後面長的是什麼東西?很癢。”

  傍生趕快過來看看。只見容安後頸處長出了一條鮮紅色的痕跡,由小而紅的凸起顆粒組成,約莫有一個巴掌大。那些顆粒組在一起形成一條扭動的悍蟒,連突出的牙齒都能看清楚,格外逼真,栩栩如生。

  傍生一愣,隨即用手摸了摸。容安癢得一哆嗦,不過沒躲,反而低下頭讓他看得更清楚。

  “……這是什麼啊?”傍生竟然也不認得。

  “不會是濕疹吧?”容安語氣頹喪,“這裡太潮了。我覺得我需要曬曬太陽。”

  “不是的。你看,這是條悍蟒啊。”傍生不知道什麼叫濕疹,卻否認,“而且……”

  而且看起來還很漂亮,好像是有人用朱紅色的筆畫在上面的。

  畫?

  傍生一愣,猛地問:“容安,猿小星有沒有碰過你的後頸?”

  容安想了想,說:“好像有。”

  傍生沉默了一會兒,從頭給容安講解。

  神手黑猿並非剛出生就能點石成金、用右手幻畫出具體事物。當部落的居民做好準備,有一種想要強烈渴望作畫的願望時,它們才會真正具備這種力量。

  這種強烈的願望就是保護。願意用盡一切辦法保護一個人,願意為那個人畫出武器,取得力量。

  而神手黑猿用右手畫出的第一筆事物,就被人稱為是‘幻想者的第一支筆’,力量強大,不少都是能與神手黑猿建立終身契約的右手武器。

  而第一支筆畫出來的痕跡如果能沾在人的身上,就仿佛被硃砂畫過,能在短時間內留下鮮紅色的凸起顆粒,十分好認。

  傍生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想到,是因為幻想者的第一支筆實在是太過於難得。且不說神手黑猿多數想把武器留給自己,更何況多年以來黑猿想保護的大多數是族內之人,讓傍生沒往這方面想。

  那麼落在人身上的‘幻想者第一支筆’的痕跡為何如此珍貴、稀少?

  因為這顆粒,可以保佑持有者生命平安,一生順利。就算遇到危及生命的災難,也可以吊住一條命,多拖延一段時間。

  相當於給持有者無限次可以逃離死亡的機會。

  傍生垂下眼帘。

  容安他流出的血,其實並沒有白費。

  聽完傍生的解釋,容安摸了摸自己後頸,雖然覺得奇怪,但心裡沒有那種焦躁陰鬱的情緒了。他看了看遠方鼾聲動天的炎鼬,頓了頓,開口再次詢問:

  “……傍生,你說的疾雪誅峰,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傍生淡淡道:“就在萬馬部落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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