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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容安不如傍生心亂如麻,他只猶豫了一下,就用左手扣住傍生的後頸,氣勢強硬地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傍生呼吸凌亂,眼角發紅,額邊的碎發都被汗水浸得濕透,襯得面極白、發極黑。

  但黑暗中容安看不到,只是順著那人呼吸的聲音找到他的嘴,很尷尬地說了句:“你別抵抗。”然後就偏過頭,靠近傍生的鼻樑,似乎是在爭奪他面前的空氣。

  山洞頓時變得燥熱難安。兩人的距離無限靠近,只要有一人向前一點,就可以吻住對方的唇。灼熱的空氣剛從容安肺部吐出,就被傍生吸了進去,兩人的臉都紅了。

  容安尷尬得不知所措,尤其是當他發現傍生呼吸更急促時,直接閉上眼睛,扣住他後頸的手更加用力。

  容安本意是要淨化傍生面前的空氣。但距離太近,有些慌張。

  雖然說他們兩個真的接過吻——有一次還是容安主動的。但那時容安不過是熱血上頭,看傍生太可憐,才抱著‘安慰’他的心思蹭上去的。不過貼上去的一瞬間他就後悔了,之後更是後悔的恨不得把那天的記憶全都清空。容安在十歲前做過很多衝動的事,比如跟辱罵自己的孩子對打。但後來慢慢掩飾自己的情緒,再沒出格。

  他學會屈於現實、屈於比他強大而自己不屑反抗的權力。但現在的容安還沒學會冷漠地對待比自己弱小的勢力,他總是狠不下心來。

  第40章 交尾方式

  容安一手拽傍生的後頸,一手自然放鬆垂在地上。傍生幾次都發出喘不過氣來的聲音,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動。容安一靠近他,傍生就抖得厲害,呼出的氣又急促又熱,好幾次容安都害怕他自己把自己燙傷。偌大的山洞,一時間只能聽到兩人粗喘的呼吸,最後傍生閉了閉眼,一把摟住容安,兩人原本就不遠的距離被再次拉近,彼此的鼻尖都觸碰到了對方的。

  “……”容安一驚,反而退後了一些,撐在地上的手掌一用力,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喀嚓’聲,又有什麼東西被容安弄碎了。

  容安放不下心來,順手從地上撿起一片碎物,問了對這裡比自己更熟悉的傍生:“這是什麼?”

  傍生靠在山洞的石壁上,身上燥熱的感覺更加明顯,但他深深呼吸,見容安問他正事,神智多少恢復清醒,只頓了頓,就順著容安的手臂向下摸,摸到他手中光滑的碎片。

  那碎片巴掌大小,邊緣薄而尖銳,最中央卻是鈍而圓潤的空洞。傍生細細摸了兩遍,清了清嗓子,把聲音里的模糊咳走,道:

  “——這是獸人的頭蓋骨。”

  容安一怔,連忙向四周摸索。只見這裡到處都是那些脆弱、能發出聲響的骨頭。剛剛他也是踩碎那東西然後被絆倒的。容安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他明白了自己所在之地時,碰到骨頭上的手猛地向上一縮,驚道:

  “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傍生重重喘了口氣,睜著眼睛向上看去,頓了頓,猶豫著說:“這裡,可能是埋骨之洞。”

  埋骨之洞,埋藏王蛇部落獸骨之洞。這裡,其實就是傍生之前提到的,將所有慘死的王蛇獸骨歸攏到一起的大墓葬。如果傍生體內的怨念沒被容安壓制,那麼在他進入埋骨之洞的一瞬間,說不定就會嘔出一口血來,強壓之下不可能走這麼遠。

  而傍生身體的燥熱,其實並不是發情。而是已經融入他精血里的、來自王蛇的戾氣。在這麼長時間不見天日的情況下,每每怨恨奪走他們生命的翼鬼,就會更加渴望強者,悍蟒。王蛇部落的絕對強者,上古凶獸之首,如果悍蟒還在守衛王蛇部落,哪怕是破天也要避讓三分,哪裡能容得這群紅鳥作亂?

  怨恨、執念、痛苦……這麼多情緒混在一起,吼出了同一個名字,渴求的是同一個人,多少年的積累都壓在傍生一個人身上,所以他才掙扎著想要碰容安,接近他,聞他呼吸過的空氣,觸他光滑的皮膚,感受來自悍蟒的強大……

  這症狀與發情相似,傍生沒有伴侶,沒經歷過發情期,一開始就混淆了。但現在發現此處是埋骨之洞,很快就想明白了。

  傍生甚至開始理解,大司當時為什麼執意要求他娶王蛇部落的人。原來原因就在這裡,這些戾氣對同種族人的追求,如同發情一樣強烈。

  傍生平復呼吸的節奏,猛地一用力直起腰來,對容安說:“不行,我們還是要快點離開這裡。”

  容安被旁邊埋著的枯骨弄得心驚肉跳,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就背起傍生。傍生彆扭地靠在容安身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下,都滴在容安面前。容安不知道這是傍生的汗,聯想到剛才看的骨頭,還以為是山洞裡殘留下來的血,如果不是身後還背著一個人,恐怕此刻肯定是不敢再動了。

  最麻煩的是,身後的傍生一點都不老實。他那根與炎鼬相比很細、如同手指粗細的尾巴總是往容安衣服里鑽。不過一旦碰到容安的皮膚,最先敏感到顫抖的反而是自己。這種傷敵一百,自損八千的事情讓容安非常無語,幾次想把纏在他腰上的尾巴拽出來,一想到碰他尾巴時傍生那快斷了氣的呼吸聲,還是沒下手。

  傍生的尾巴這樣觸碰容安光滑的皮膚,對自身的衝擊力極大,但他很有毅力的毫不退縮,灼熱、濕滑的尾部內側緩緩磨蹭容安的腰際,呼吸又沉又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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