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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趙天的人也被趙天突然改變的態度弄得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拿起了筆,問道,“那麼,就從陶楚的事情說起吧……”

  陶楚?

  乍聽到這個名字,趙天就是一愣,他還以為他們會問他和之前一樣的問題,無非就是他從華生貪污,洗錢,還有那個被他殺死在倉庫里的女人。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問道陶楚。

  陶楚,趙天吸了一口氣,微微閉上了眼睛,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有些奇異的笑。那是他第一次真正喜歡上的女人,也是,第一次親自動手殺掉的女人……

  “陶楚,我認識,那女人,就是我親手勒死的……”

  鄭慕楓放下電話,坐在辦公椅上,架起兩條長腿,拿起面前的文件翻了翻,隨後就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還以為趙天能再扛一陣子呢,沒想到,才只是一天一夜,他就招了。不過呢,摘下眼鏡,鄭慕楓揉了揉睛明穴,反正事情的發展也和他預料的沒什麼出入,只不過,這其中的樂趣可能少了很多就是了。

  “總裁,”jeff敲開門走進來,一眼就看到鄭慕楓桌子上還沒有處理好的文件,又看了看自己拿進來的這些,皺了皺眉頭,“您如果不在下班之前處理好這些,恐怕,我不能讓您按照正點回家。”

  “嘖!”

  鄭慕楓撇了撇嘴,重新拿起了筆。看到jeff還站在原地,抬起頭問道,“還有事情嗎?”

  “總裁,趙德盛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那又如何?”

  “我不相信,您明明就知道趙德盛現在藏在哪裡,為什麼還繼續放任他?趙天已經全都說了,如果我們把趙德盛藏身的地點說出去,他絕對跑不了!”

  “jeff,”鄭慕楓笑著搖了搖手指,“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趙德盛嗎?我如果照你說的做了,就沒那多樂趣了。”

  “樂趣?”jeff控制不住的抖了抖嘴角,他沒聽錯吧,樂趣?

  “我只是想藉機找點樂子罷了,另外送給我父親一個人情罷了。讓他有事情可忙,別總是守在我家門口演苦情戲。”說到這裡,鄭慕楓一臉的扭曲,他都不知道,原來,他父親還有這麼白痴的時候。

  “哦。”

  Jeff雖然不明白鄭慕楓話里的意思,可也清楚,鄭慕楓這是打算把處理趙德盛的事情完全丟給鄭哲東。雖然這沒有什麼不妥,不過,jeff卻覺得總裁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有些奇怪,哪裡奇怪,他卻說不出。

  鄭慕楓看了看表,又翻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二話不說的把jeff趕出了辦公室,他得趕快把這些做完,否則,來不及回家,不知道楊林會不會正經吃飯!

  趁著鄭慕楓今天不在家,楊林去看了看錢大柱和趙霞,雖然錢大柱一家人對楊林還是親親熱熱的,可是,楊林還是能從他們的態度里,隱約察覺出一絲客氣的疏離。楊林不想去追究原因,畢竟,他們一直都對自己母子倆很好。放下帶去的東西,又和守在病房裡的錢大柱說了會話,楊林就起身要離開了。

  走出病房沒多久,錢大柱又追了上來,看著楊林,錢大柱的臉有些發紅,“小楊,你別怪錢叔,前陣子,你媽,還有,那個小柱說的……”

  錢大柱支吾其詞,楊林已經能猜到他話里的意思,估計是前段時間張娟真的嚇到了錢小柱,就算再不計較,可心裡還是會有些彆扭吧。

  “錢叔,你別說了,我都知道。”

  楊林打斷了錢大柱的話,繼續說到,“我媽已經火化了,我準備過段時間帶著我媽和我爸的骨灰回一趟縣城,畢竟,人總要講究個落葉歸根。”

  “這樣啊……”錢大柱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那個,就是華生的那個鄭老闆,和不和你一起回去?”

  “錢叔?”楊林一臉詫異的看著錢大柱,“你怎麼說這些?”

  “那個,”錢大柱撓撓頭,“他和你不是那啥嗎?陪你回去是應該的吧?咱家鄉出嫁的閨女,回鄉的時候,女婿都是跟著的……”

  錢大柱接下來的話,楊林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了,通紅著臉止住了錢大柱的話頭,之前不是還不讓他和鄭慕楓來往嗎,怎麼現在錢叔會說出這些話?更何況,他是個男的,什麼閨女女婿的。

  錢大柱看楊林不好意思了,呵呵笑著拍了拍楊林的腦袋,直說別害羞,半大小子了,處個對象沒啥。其實,撇開鄭老闆是個男的,太過有錢之外,他的模樣好,對楊林也不錯,還真的沒啥說的。

  “錢叔,你快別說了。”楊林脖子都紅了,只和錢大柱說,會找時間再來看趙霞,醫藥費也別擔心,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

  等到錢大柱回了病房,就看到趙霞靠坐在床頭,錢小柱正拿著一本書讀著。聽到響聲,錢小柱轉頭看到錢大柱進來,笑著說道,“爸,你回來了。”

  “恩,回來了。”

  錢大柱走到床邊,摟著錢小柱,緊緊抓著趙霞的手,這是他的親人,他的家。楊林跟著那個鄭老闆,會幸福嗎?會的吧……

  楊林到家的時候,就看到鄭哲東正靠站在門外,見到楊林回來,連忙掐滅了手上的煙。楊林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雖然鄭慕楓說可以把鄭哲東關在門外,但是,楊林總覺得,這麼做實在不太好。

  “請坐。”

  把鄭哲東讓到客廳,楊林脫了外套,就泡了茶放到鄭哲東的面前。

  鄭哲東有些忐忑的看著楊林,很多話在嘴裡,就是說不出來。而楊林就只是靜靜的坐著,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可他已經在走神了。他在想著,晚上該吃些什麼才好。

  “崢嶸,”終於,鄭哲東開口了,“崢嶸,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抱歉,鄭先生,請叫我楊林。”楊林正色說道,“雖然我有文崢嶸的記憶,但我不是文崢嶸。不是你想要的那個文崢嶸。”

  “我不明白,你明明是崢嶸……”

  “鄭先生,”楊林堅定的說道,“我是楊林。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鄭哲東愣住了,低下頭,是啊,他知道,早就知道了,可是他不想承認,他總是抱著一絲希望,或許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崢嶸,只是,樣子變了。

  但是,越是這樣想,他越是能清醒的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不是崢嶸,不是當年握著他的手,笑著叫他哲東哥的孩子。那個孩子,被他害得失去了親人,昏迷在床三十年……

  過了一會,鄭哲東抬起頭看著楊林,低聲說道,“楊林,那塊血玉,你能不能讓給我?”

  “血玉?”

  楊林沉默了一會,然後站起身,走回房間,把那塊血玉拿出來交給了鄭哲東。

  “玉,我可以給你,但是,你想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功,我不能保證。”

  鄭哲東神色複雜的又看了楊林一眼,拿起玉轉身離開了。

  等到鄭哲東走後,楊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仍冒著熱氣的茶杯,有些失神。崢嶸,這樣就好了吧,是不是?

  鄭慕楓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楊林坐在客廳里發呆,換了鞋子,幾步走過去,彎下腰親了一下楊林的額頭,“想什麼呢,我回來了,也不見你給個笑臉。”

  “我又不是賣笑的。”楊林被鄭慕楓身上帶的涼氣激了一下,隨口駁了一句,然後就覺得自己的口氣有些不好,抬起頭想要道歉,卻看到鄭慕楓笑得眯起了雙眼。

  鄭慕楓一把把楊林摟到懷裡,連連在楊林臉上親了幾下,又咬了楊林的鼻子一口,這才開口說道,“就該是這樣。你才多大年紀,整天就喜歡想東想西的,說話都要在嘴裡轉過幾圈才出口。想什麼就該說什麼,實在氣不過或者不喜歡,動手都成,早這樣多好!不過,只限於在我面前,明白嗎?”

  目瞪口呆的聽完了鄭慕楓的一席話,楊林不由自主的探手摸了摸鄭慕楓的額頭,這男人,正常嗎?

  不過,看到鄭慕楓笑著抓住他的手,放到唇邊連吻帶咬的時候,楊林笑了,攬住鄭慕楓的後頸,吻上了鄭慕楓的嘴唇。

  是這個人,就是他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看到有大人留言問遠方下個文準備開什麼,小楊這文有些沉重,下篇文,遠方打算寫個輕鬆點的故事。就醬

  第七十七章

  趙德盛死了。

  他跟著孟冬穿過邊境之後,本以為可以逃得升天,卻沒料到,孟冬突然翻臉,用槍頂著趙德盛的腦袋,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鈔票和值錢的東西,然後將他綁了起來。在被蒙上眼睛之前,趙德盛狠狠的盯著孟冬,惡狠狠的怒罵著,結果做慣了這些事的孟冬卻只是無可無不可的掏了掏耳朵,然後吹了吹指甲,“趙德盛,你看開點吧。和我這種損陰德的人講這些?老子自從幹上這行開始,就沒想著善終。再說了,你是給了我不少,可有人給得更多……”

  “是誰?究竟是誰?!”

  “這個啊,”孟冬示意推搡著趙德盛的人先停下,然後走了過來,用泛著藍光的匕首拍了拍趙德盛的臉,“我就發一回善心,那人是”

  孟冬剛要開口,停在他身後的車裡就走下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大漢,打斷了他的話,“孟冬,我們老闆有話要親自和這個人說。”

  孟冬連忙快走幾步,到了那倆車邊上,點頭哈腰的說了一會,就揮揮手,示意手下把趙德盛帶過來。

  看到降下的車窗內的那張面孔,趙德盛的瞳孔急劇的縮了一下,“你是,文崢義?!”

  “是我。”文崢義好心情的笑笑,朝著趙德盛的臉吐出一口煙圈,“沒想到?”

  趙德盛狠狠的掙了兩下,結果押著他的人紋絲不動,“我還以為,會是鄭哲東。”

  聽到趙德盛的話,文崢義的臉色變了,而趙德盛沾著血水的嘴角卻裂開了一個扭曲的弧度,“文崢義,嘿嘿,你一定想不到,鄭哲東是為了什麼要對文家下手,一定想不到你那個寶貝弟弟……”

  “我都知道。”文崢義見趙德盛還想說下去,打斷了他,“我見你,也不過是讓你做個明白鬼。趙德盛,你不必再和我耍心機,當初對不起文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至於你,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我要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剖開,心肝肺一個一個的被挖走,你不是想要血玉嗎?我特地派人告訴過那個T國專門走私人體器官的買家,還有一口氣的將死之人,是最好的養玉容器,你想,他會怎麼做?”

  “文崢義,你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你殺了我!”

  文崢義揮了揮手,孟冬的人便蒙上了趙德盛的眼睛,將他押上了事先準備好的車。孟冬知機的又湊了上來,文崢義確實不耐煩再去應付他,只讓隨身的保鏢將事先講好的尾款給他,然後升起車窗,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孟冬顧不上其他,打開保鏢給他的箱子,蘸著口水數著裡面成疊的鈔票,這個大老闆,出手確實闊綽,做了這一票,他兩年都不必再出來冒險了,只後悔當初沒多要點。不過,反正他是知道這個人了,不怕今後沒賺錢機會。心情大好之下,孟冬隨手就拿起幾疊鈔票扔給了跟著他的弟兄,男人們拿了錢,眉開眼笑的開始盤算著接下來該去哪個女人那裡快活快活。興奮之餘,這些人並沒有注意到,那隻裝錢的箱子底層,還放著一塊通體烏黑的玉。

  文崢義的車開過邊防,坐在副座上的保鏢忍不住說道,“老爺,孟冬這群人都是咬住不鬆口的豺狼,您這次同他們扯上關係,恐怕會有後患,不如?”保鏢用手劃了一下脖子,“等您回去之後,我去收拾了他們。”

  “不必。”文崢義端坐著,笑得得體而溫雅,“他們不會給我惹上麻煩的。”

  文崢義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當年從老太爺那裡學到的東西,會派上這種用場。玉能鎮魂,亦能殺人。毒玉,便是如此。

  三個月後,邊防人員再也沒有發現過孟冬和他的手下們在邊境出沒,直到有人在一處藏在密林深處的寨子裡,發現了十多具男人的屍骸。這些人的死因,至今未明。只當做被仇家端了老窩,糙糙了結。

  處理好趙德盛的事情之後,文崢義開始著手調查鄭哲東究竟把文崢嶸藏在了哪裡。在得知文崢嶸具體所在之後,文崢義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整整一天,文競明雖然擔心,卻始終不得其法勸導文崢義。一天之後,文崢義若無其事的從房間走出來,而文競明從他布滿血絲的雙眼,還有蒼白的臉色可以看出,文崢義,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輕鬆。

  “競明,你能不能,安排我再見那個孩子一面?”

  “楊林?”

  “恩。”文崢義坐在沙發上,看著文競明,表情竟是意外的平和,“我和那個孩子之間有些誤會,如果我約他,很可能……所以,競明,能不能,請你幫我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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