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能亂倫啊
十八年後，聖雅高級中學。
「哥…你等等，等等我！」
夕陽西下，校園的人行路上，一個穿著洋氣的女孩拉著小皮箱拼命的追趕走在她前面高高大大的男孩。
男孩應聲而停。
眉眼間閃過絲絲戲謔，開口指責道：「沒良心的小丫頭，你滿心都是裴煜，還找我這個哥哥做什麼？」
「哥，找你是為了讓你幫忙約煜哥哥出來啊，我找他，他都不理我。」
「你…！說你沒良心你還順竿爬，回過家沒有？」
娃娃臉的女孩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髮，說：「沒呢，現在和你一起回，然後等下你約煜哥哥出來。」
「臭丫頭，小小年紀整天惦記男人，叫爸知道，爸會殺人的！」
「略略略，人家春心萌動嘛，爸早晚得接受。」
「我們家出了個白眼狼。」
兄妹倆個嬉鬧著走出校門，門外家中司機早已等在原地。
「小少爺好，小小姐您回來了。」
男司機禮貌開口問到。
「嗯，玩了幾天累到骨頭疼，回去找老媽求骨頭湯喝。」
「回去泡泡澡，早點睡覺。」男孩摸摸女孩齊劉海，關切的告訴她。
「我不，說好了約煜哥哥的，三天沒見他了，我好想他。」
女孩撇嘴，圓溜溜的大眼睛直視男孩，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行，你不嫌累我無所謂，一會兒我給他打電話。」
「嘻嘻，哥哥最好了！」
女孩嬌笑著抱住男孩胳膊，司機看著倒車鏡中的兩個人，笑著搖搖頭。
他們是江陽容家未來的接班人，全校師生禮讓三分，那個女孩更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
性格大大咧咧，沒架子，活脫脫和少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穩穩停在容家別墅門口。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回來啦。」
隔著老遠，顧瞳瞳就聽到了女兒的呼喊聲。
下一秒，腰被人摟住，容蓉窩在顧瞳瞳懷裡撒嬌，「媽，我可想你了，啵！」
毫不猶豫的給顧瞳瞳一個大大的吻。
「我女兒終於捨得回家了，快來爸爸這，爸爸看看。」
容時招手，容蓉聽話的一蹦一跳跑到自家老爸身邊。
「黑了，我寶貝不禁曬，明天開始老實躲在家裡捂白吧。」
「黑的明顯，大夏天野營，你們學校真能鬧騰。」
方玲扶了扶老花鏡，鄙夷。
「奶奶，體驗生活，你不懂！」
容蓉不服，撅著嘴和方玲抗議。
「好好好，奶奶老了，奶奶在家捂白。」
方玲拿著火龍果扒皮，用水果刀切成小塊才遞給容蓉，孫女愛吃這個，她記得。
「謝謝奶奶，奶奶我餓了，您催催阿姨們，咱們吃飯吧。」
容蓉狡然衝著容皓軒眨眨眼，提醒他別忘記給裴煜打電話。
夏季天黑的特別晚，吃完晚餐，容蓉鬧著出去散步，拽著哥哥容皓軒出了門。
顧瞳瞳在身後猛嘆氣，這兩個孩子從小被人寵到大，到了這個年齡完全管不了。
「媳婦看什麼呢，孩子們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挺好的，別擔心太多。」
容時摟著她肩膀安慰。
和他結婚算二十年，他的確做到了承諾中的如一日，對她疼愛有加。
「嗯，他們大了咱們也老了。」
「跟你過了大半輩子，時間真快。」
並肩而站，眼睛盯著兒女離開的方向，口中回憶他們生活的點滴。
容皓軒應妹妹要求，給裴煜撥了電話，得知他忙著看書，抽不出時間出門，不過裴煜邀請他們上門。
「太好了，光明正大的去煜哥哥家撩他，哥你說我這身裙子好看嗎，會不會太幼稚了？」
容蓉低頭打量自己身上的碎花連衣裙，有些小糾結。
「小女生要什麼成熟，走吧。」
容皓軒牽著容蓉小手，坐車徑直奔向裴煜家。
裴煜和他是同班同學，他們兄弟友誼深厚，情同手足。
時間久了，寶貝妹妹看上了自己兄弟，總讓他在中間牽線。
「容蓉，你學著矜持點，別見到裴煜就色迷迷的，你那樣，是個男人都會被你嚇跑！」
「哥，我控制不住嘛，人家真心喜歡煜哥哥，你多幫幫我吧，求你了哥。」
容蓉晃著容皓軒胳膊，滿臉天真。
「服了你，我怎麼有個花痴妹妹，你哥這張臉不帥嗎，你整天對著我，居然能看上別的男人。」
容皓軒望著車窗外，語氣連帶著無奈。
容蓉撇嘴道：「那我也不能看上你吧，你是我親哥，看上你是亂/倫，那樣爸可能會更生氣，會打死我的。」
「噗嗤…」前座司機笑出聲。
容皓軒額頭飄過烏鴉，這妹妹向來口無遮攔，逮到什麼說什麼，他鬥不過她，主動認輸，耍酷不再說話。
不多時，車子到達裴煜所在的「奧林花園」小區。
「矜持。」容皓軒又說了一遍才下車。
容蓉深深吸氣，捂著心臟，那裡「怦怦」跳動極快。
「哥，我緊張，腿軟的下不去了，怎麼辦？」
「你！你氣死你哥算了。」容皓軒扶額，一個娘胎里爬出來的，差別怎麼這麼大呢。
小心的扶出容蓉，兄妹二人往樓梯上走。
容蓉雖緊張，但還是興奮偏多，走路蹦噠噠的，像只歡樂的小兔子。
保姆給開門。
裴煜母親看來人是容家兄妹，喜色瞬間洋溢在臉上。
「容蓉，好幾天沒來阿姨家玩了，阿姨上午還說起你呢。」
裴煜的母親裴麗親切地拉住容蓉的小手。
「阿姨，我也可想您了，只是學校舉行了活動必須參加，不參加要扣分的。」
容蓉低著頭，有些委屈。
「好孩子，你們學習忙，學業重要，阿姨理解的。」
裴麗拍拍容蓉白皙的手背，笑意濃濃。
隨後指著樓梯對著容皓軒說：「煜兒在他房間，你去找他吧。」
「好的，阿姨。」
皓軒給容蓉甩了個眼神，扭頭上樓。
客廳中只剩她們兩人，容蓉把裴麗當成未來婆婆，百般討好，對她甚至比對自己親媽都好。
「容蓉，今年高二，明年要考大學了，有沒有打算，報考哪？」
容蓉沒急著回答，反問道：「煜哥哥去哪？我哥呢，他們會一起嗎？」
「前幾天我偶然聽他們說話，大概會報一起，金融系吧，然後出國留學。」
「那我肯定要和我哥去一個地方，要不我爸媽擔心我。」
容蓉竊喜，裴煜和自家老哥關係鐵，她可以憑這個和男神拉近距離。
「好，有兩個哥哥護著你，阿姨也放心。」
「嗯，阿姨，煜哥哥比我哥大一歲，您介意他上大學後談女朋友嗎？」
容蓉考慮好半晌，實在想知道，這才厚臉皮的問出口。
裴麗是過來人，怎能看不懂容蓉的小女兒心思，假裝不明白的說：「女朋友？我不反對，但是必須人好，懂事達理是第一項。」
「阿姨說的對，我會幫您監督煜哥哥的。」
容蓉有點小失落，哥哥每天斥她不懂事，阿姨的第一點要求她就沒達到。不過她會努力，為了煜哥哥也得學習。
「小容蓉，阿姨沒女兒，要不你給阿姨當女兒吧，阿姨保證疼你。」
這句話驚得容蓉瞪眼睛，開什麼玩笑，她是想當裴家兒媳的，答應給裴媽媽做乾女兒，將來和煜哥哥還是亂/倫啊！
「不不不，阿姨，我媽媽也就我一個女兒，再說我有小雅乾媽，不能認太多乾媽。」
容蓉拒絕，小腦袋垂著，看著地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們容蓉招人疼，阿姨做夢都想要個你這樣可心的女兒。」
「阿姨，女兒不行，我可以當兒媳婦嘛。」
容蓉輕聲哼唧，手指纏繞。
「什麼，阿姨耳朵不太好，沒聽清楚你說的話。」
「我說我上樓去找我哥，天快黑了，我們得回家呢。」
起身蹦噠噠的上樓，後面看著她身影的裴麗，眸光閃過瞭然。
孩子大了不由娘，現在任他們折騰，等容蓉拿不下煜兒的那天，自己再出手也不遲。
「哥，你們在幹嘛？」
容蓉看自家哥哥和煜哥哥姿勢親密，半趴在桌子上，疑惑的開口問。
「做題，研究這道題的解法。」
容皓軒回答她。裴煜頭都沒抬，仿佛她不存在。
「煜哥哥好辛苦，每天要學習這麼多的東西。」
容蓉靠近他們，推開親哥，諂媚的倚在桌子旁。
「想替老媽分擔，不得已為之。」
裴煜徐然回復，口氣不輕不重，全然變了個態度。
「煜哥哥真孝順，我和你一起孝順裴阿姨好不好？」
容蓉眸光灼灼，滿是期待。
「你這小丫頭整天不好好學習，總想亂七八糟的。」
裴煜用力把書本摔在桌子上，發生「砰」地一聲。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容蓉，她小身子肉眼可見的一抖。
自家妹妹何曾受過氣，家裡人拿她是寶貝，重說一句都捨不得，在裴煜這倒是受盡了委屈。
看著容蓉可憐巴巴又不敢出聲的樣子，容皓軒心一疼，扯過容蓉。微怒道：「裴煜，你差不多行了啊，我們容家人怎麼配不上你了，摔誰呢這是！？」
「哥，沒關係，咱們回家。」
容蓉淚眼汪汪，略微嬰兒肥的臉頰臊的紅紅的，自幼都是別人圍著她轉，她不會哄別人開心，所以惹到裴煜，容蓉認為錯是自己的。
「容蓉乖，走吧。」
護著容蓉出門，容皓軒回頭怒目，惡狠狠瞥了裴煜一眼。
回家的路上，容蓉鼓著嘴，小臉遍布不開心。
心懷愛意上門看情郎，卻遭到嫌棄，不亞於天塌下來的打擊。
容蓉眼前斷斷續續浮現裴煜的冰冷，心悶悶的，堵的很難受。
容皓軒罵了裴煜八千遍。改天抽時間問問他為什麼不喜歡容蓉，他家容蓉比起別的大小姐，簡直平民太多，要嫌棄也是他們嫌棄別人吧。
「乖，不難過，天底下比他帥氣溫柔的多了，咱不要他！」
「嗯。」敷衍的悶哼。
到家天色如墨，空氣低沉，月明星稀。
草叢中蟋蟀「曲曲」的叫，高低起伏，好似協奏曲。
容時出去應酬還沒回來，方玲和容天成熬不住夜，早早睡覺了。
客廳中，亮著電視，空蕩的沙發只有顧瞳瞳一人孤零零的看著多年前的喜劇小品。
「媽，該睡了，您怎麼還在看電視，女人熬夜會長皺紋的。」
容蓉鑽進顧瞳瞳懷中，掩蓋自己情緒，乖巧的哄顧瞳瞳開心。
「你們兄妹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叫你爸知道，小心給你們上思想教育課！」
「媽，媽媽最好了，你別跟爸說，您一人有門禁就夠可憐的了，別拖我們下水。」
容蓉不依，賴著顧瞳瞳求她別往外說，自己老爸對親情占有欲很強，要是知道她有了喜歡的男孩子，後果不堪設想。
「軒軒，你比容蓉多少大點，你沉穩，比容蓉懂事的多，出門在外得照顧妹妹，明白嗎？」
顧瞳瞳攬著容蓉，囑咐容皓軒。
「媽，我知道的。」
三個人同時上樓，各自回房間。
等顧瞳瞳身影消失在走廊，容皓軒又悄悄溜進妹妹容蓉的臥式。
空氣中飄著小女孩的梳洗用品的味道。不出所想，容蓉趴在床上，一聲不吭。
「小美女怎麼不洗澡，收拾下睡吧，明天功課很多，別為不值得的人傷感。」
「哥，煜哥哥不是不值得的人，我長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真的喜歡他，想嫁給他，他為什麼討厭我啊？」
容蓉小臉趴在被子中，聲音傳出一抹哭腔。
「裴煜從小沒父親，父母不全，難免造就性格缺陷，如果你真喜歡他，就試著慢慢融化他，哥先告訴你，他的心堅若磐石，輕易融不了，你還要繼續嗎？」
容蓉緩緩抬起頭，嬌嫩的臉上寫著堅定，「繼續，哥你說的對，煜哥哥從小家庭情況和咱們不同，他缺安全感，我不能因為這個放棄他，我要給予他很多很多的愛，讓他離不開我。」
「就這麼決定了，哥去睡覺，大半夜賴在妹妹房間，羞不羞。」
半推著容皓軒，趕他出她閨房。
容皓軒邊走邊哀嚎：「我命好苦，攤上個吃裡扒外的妹妹，我考慮考慮該不該和爸談談某些人早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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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繼續，劇情會不會崩…